女子欠欠身:“太子府乐姬金娥见过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皇上和皇后要奴婢弹奏什么呢?”
杨坚随意的拍拍龙椅扶手道:“你挑一首你拿手的曲子来,便可!”
金娥再福了福,调了下音。细拢慢捻,娓娓道来,金铃轻摇昆山玉碎,小弦切切芙蓉泣露,空苍山凝云,旷原野无风,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袅袅琴音,轻柔细屑,尽显起伏回荡之姿。
一曲毕,杨坚和挑剔的独孤氏都微微点头:“不错,心灵手巧啊!”,杨勇见皇上皇后高兴,马上道:“是啊,儿臣想父皇将此女封为美人!”一语未落,元萍和独孤氏皆变色!
无暇轻轻一瞥,杨广面不变色,举杯而饮,似乎找不到丝毫破绽。独孤氏虽满心不满太子举措,但想起今日才引皇上不高兴,任元萍泪汪汪的眼光也不作声。 结果自然是杨勇抱得美人归了。
这杨广不是和此肚兜女有一腿么?怎么见长兄将她纳入后宫一个哀怨的眼神都没有?无暇暗暗感叹其这个杨广的铁石心肠来了。
宴罢归来,杨广在丫头们的服饰下,褪去了反复笨重的朝服,一身轻松的杨广转过投来,仔细打量起静静坐在床沿上的自己的王妃无暇来:
黑鸦鸦的头发,挽了个平常花髻,髻上没有其他的装饰,只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长长的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清白若瓷的脸庞,柔细微绒的肌fu。双眉xiu长如淡墨所画,双眸闪烁如黑夜明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tuo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普通缎面坎肩,灰兔毛百褶棉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淡淡的,像一朵用淡的水墨手法画出来的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就在一天前,或者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杨广发现自己是如此喜欢这样一个白璧一般的人儿。
笑道:“我的小王妃真是赛西施、王嫱,不知将来长大更将如何呢!”
无暇低头道:“王爷又在拿无暇说笑呢!”
:“嘘,答应我,无暇,别人都喊我王爷,你我之间就不用多礼了,像以前一样叫我广,就好了!”
无暇心里一凛,他原来就是这样子骗那些女人的?一个二个被他哄得晕头转向。
杨广在无暇耳畔轻言:“我今日为王爷,你是我的王妃,改日我若为皇帝,你亦是我的皇后,我杨广只有你一个妻子!”
这誓言不知道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呢,无暇表面装出无限娇羞,一边内心狠狠的咒骂。
杨广的唇羽毛般的拂过无暇的睫毛,无暇眼睛一抖,轻轻闭上。
月白竹叶
月白竹叶
杨广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有点歉意的道:“你先等我,我去太子那边还有些事!一会再来找你。”
无暇心里一松,本能的推开杨广:阿弥陀佛,上帝救我。
杨广也没在意,回身关门的时候,还冲无暇微微一笑。
无暇叹了口气,听着杨广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却越来越响,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脑海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和太子有什么好聊的,八成是去和那个肚兜女区约会去了,嘎嘎。为了证实自己的伟大推理。无暇忍不住摈开所有仕女,披上件颜色较深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尾随杨广,想一窥究竟。
几经转折,杨广到了一偏殿门口,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有规律的轻叩三声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杨广左顾右盼轻轻将门掩上。鬼鬼祟祟肯定没有好事,无暇侦看了这偏殿位置,位于回廊的一个拐角处,东面墙面着一片茂密的竹林,那墙上正好一扇不大的窗户。于是无暇跨过回廊,提着裙子步入竹林,冻的像刀子一样的枯竹叶,划到无暇的脸上,无暇小心翼翼,躲在窗户旁,把耳朵贴到窗户上。
一女子柔声燕语:“王爷,您来了,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杨广笑道:“笑话,本王怎么会忘记了你呢?”
果然是去偷吃,无暇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学者电视剧里面的样子,伸手沾了些唾沫,轻轻撮破一点窗纸,往内瞧去。果真是金娥!正半靠着床栏,翘着兰花指嗑着瓜子:“王爷不是才新婚燕尔吗?这么快就腻味了?”
杨广走上前,一俯身,用牙刁起金娥指尖的瓜子,金娥腻语姣斥道:“壳还没有剥了,你就急着吃?”
一丝笑浮上杨广嘴角……
无暇看得面红耳躁,蹲了下去,不去看他们,只是贴耳而听。
杨广柔声问道:“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呢?”
金娥呢喃得道:“太子现在很相信我,嗯~现在元萍更是遭受冷落,我还没见他去过元萍房里过过夜~”
杨广道:“你要好好利用元萍这步棋,让她去母后那里去哭诉,另外你不要夺了云娆的风头,免得母后将火发到你身上来”
金娥连连道:“嗯~知道的”
杨广又问道:“太子现在和谁走的比较近的,你也要关注些才好!”
双鬓成霜
双鬓成霜
无暇再次将目光移开,心冷到极致,转身yu走,却听杨广疑惑的声音:“你怎么?很激动就会这样么?”
金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道:“奴婢有了太子的……所以有……”
杨广轻笑道:“那不是杨勇那小儿每天都可以喝……??”
金娥默不作声。杨广忽然换上冷冷地声音:“别忘了,我送你去太子府的目的!本王答应过你,等本王夺得太子之位后一定会封你为三夫人之一的,如果你真为太子诞下麟儿,背叛我的话……”
金娥低声道:“奴婢切记!”
无暇轻轻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心再听下去,悄然归去。tuo下被雪打湿裙边的裙子,换上xue白的褥衣,蜷缩在被子里,任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冰冷的被子。什么只拥有你一个妻。无暇终于明白下一句的潜台词原来是:但是有无数的妾。呵呵,无暇嘲笑自己,在古代帝王家里,自己竟然相信只有一个妻的鬼话。是不是杨广觉得做出这样子的一句承诺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呢?
翻来覆去大约过了几分钟,无暇还是无法入睡,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无暇身子一僵,知道是杨广进来了,于是闭上眼睛,加重呼吸。无暇强忍着一动不动,杨广轻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说罢也没有打扰无暇,自己tuo了外衣,钻进被子与无暇和衣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暇感到杨广在轻轻摇晃:“无暇,起来了,要给父皇母后去早安!”
无暇睁开惺忪的眼,望着一脸温情孝心的杨广,似乎觉得昨天的tou窥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阿!无暇恹恹的心底骂了一声。
无暇懊恼地偏过头去,杨广定定地看了一眼无暇:“生气了昨天晚上?”无暇默不作声,任他去想,正好得个生气的理由,总比没有理由生气好些。
杨广也不勉强,起身。静蕾帮他更衣完毕,杨广转过头来:“快起来吧!”
无暇只得慢腾腾爬起来。换上衣服与杨广前去请安。
一进门就听见独孤氏低低的怒吼:“这个畜牲,太不像话了!为了个女的,早安都不来给我请了,莫说他心里没了你这个正室,怕是连我这把老骨头,他也不放到他眼睛里了吧!”
杀气暗起
杀气暗起
走进室内,见独孤氏阴着个脸,经过尉迟氏事件之后日渐泛黄的脸上透出一股青气。元萍俯身在地上,瘦骨若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啜泣,双鬓竟然有丝丝银发。独孤氏道:“你起来吧!听说你现在身ti不好,地上凉的!”元萍道了声谢,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无暇撇了一眼憔悴如秋叶的元萍,一脸惨白的病色,心里也不由怜悯起她来,想起回门那天杨勇色迷迷的眼光,对杨勇又多了几分厌恶。
用过午膳,该是回府的时候了。杨广微笑着看似无比溺爱地送无暇进入轿子,无暇不看到那个轿子也罢,看到那轿子便怒火心生,眼咕噜一转,计上心头,回首对杨广嫣然一笑:“王爷,陪无暇一起坐吧!”
杨广荡漾在无暇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里,不由点头,牵着无暇的小手与无暇一起上了轿。
无暇心里暗暗骂道:装吧你,我陪你装到底,看谁先出局,哼,想和我玩。想罢,又换上纯净无比的眼神,指着车上的暗格子:“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杨广轻轻答道:“那是用来放东西的!”
“哦?”无暇伸手进去一掏,却发现里面空空如是也,心里一惊,抬头却迎上杨广似笑非笑的眼神。杨广变戏法似的从锦被里面掏出那个肚兜来:“这个送给你!”
???无暇心里一百个问号。面子上仍然笑颜如花:“多谢王爷!回家王爷帮无暇穿上!”
杨广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
大笑过后,杨广挂下脸来:“说好了,你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广的,无暇,以后你错一次,我惩罚你一次!”
无暇抿嘴低首。
杨广转过头,黯然地道:“无暇,我不想你卷进来!”
无暇心里一动。
杨广继续说道:“不要怪我!”
“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好,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无暇柔声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不是你送我的吧!”
杨广脸色微微一变,转眼即逝。
无暇不淡不咸继续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吧?我见那金娥的衣服也是这一样的布料!”
杨广叹了口气:“如果是金娥自己放进来的也罢,如果是太子党的人~”
无暇变色道:“如果是金娥,她充其量只是打击我,如果是太子党,你不是很危险??”
两人正一言一语,就听轿子外扑通一声,似乎有人闷声倒地。
寒意上心
寒意上心
杨广喝停轿夫,隔帘问道:“何事?”
张阔上前报道:“回禀王爷,刘蒙突然倒地,七孔流血死了!”
杨广和无暇面面相觑,无暇满头黑线,心里暗暗道:这古代的人命也太脆弱了吧。
杨广轻咳了一声,掩过一丝疑惑,淡淡道:“抬下去吧!”
“起轿!”杨广一声令下,轿子又稳当当的起步了。
无暇试探地道:“是太子下手的?”
杨广摇摇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答道:“以杨勇的心气,这断不是他的主意。只怕是高人背后指点——”
无暇轻轻叹了口气:“我还宁愿只是金娥,毕竟她针对的只是我——”其实这个花心大萝卜活的也挺累的,一天到晚算计人家也被人家算计。
话还没有落音,杨广生生将无暇的后半句话,堵了进去。杨广感到的竟然是毫不羞涩的迎合。杨广顿时心一寒,停了下来,冷冷的盯着无暇的眼睛问道:“你?!”
“唔?”无暇睁开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得看着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邪帅无比的杨广。
杨广旋而想起无暇不到九岁就入宫,常年在父皇母后的严加看管之下,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自己刚才的疑惑,于是轻轻摇摇头,自嘲道:“没什么,一时失神了而已”
失神?想金娥了吧?无暇心中甚是懊恼,自己怎么就在刹那见忘记了他是杨广不是阳光的事实了呢?
回到府中,杨广将无暇安置妥当,马上唤来张阔:“你去把刘蒙的身世给我搞清楚,明天的这个时间给本王报上来,另外把我们里外的人全部查一下!”
张阔领了旨,有些不解,还准备请示杨广,所以没有立刻退出房门。
杨广想了一下,轻锁着眉头道:“今日在本王平日里坐的轿子里出现了金娥的肚兜,这是粗心还是专心设计的呢?立马刘蒙就死了,毁尸灭迹吧?”
张阔马上变了脸色:“这!”
杨广继续道:“你派心腹通知金娥,叫她近期内需要按兵不动,另外问问她,昨日她穿那身衣服出现,是谁的主意!”
张阔马上领命,转身yu走。
杨广想了一下又一声:“慢!”
张阔又收了步子停住转身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
杨广道:“你把宇文化及、窦建德、陈铁给本王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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