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乐跟顾硕的事情传开之后,博逸和君乐就是热议的焦点,只要有君乐的地方就会有博逸,有博逸的地方通常也会提到君乐。这次,两个人在同一部戏里聚头,更是惹得人热血沸腾。
当天晚上,博逸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接受记者采访时,毫无意外被记者问到对此事的看法。
博逸面对镜头笑得大方得体,“君乐的演技很好,这个角色他一定能胜任。”
记者:“顾硕跟君乐已经同居的事情您知道吗?”
博逸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好像君乐真的抢了他心上人一样,“顾硕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真心祝福他。”
君乐看了这则新闻不得不承认博逸真的太能在公众面前演戏了。如此一来,如果顾硕或者君乐在公众面前表现出一点对他的不满,都会招人抨击。
而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个。很多情侣分手几乎都能闹得跟仇人一样,或者在接受采访时也非常云淡风轻给对方祝福。但博逸不同,他是给了祝福,可他的言谈举止总能感觉到他余情未了。这样的表现反而会激起别人同情心泛滥。
果然,下面的评论几乎给予博逸高度评价,并且很多送祝福的网友,更博粉直接跳出来骂君乐厚颜无耻横刀夺爱云云。
君乐直接关掉这条新闻,进入论坛刷了一会儿,论坛里更热闹。
“博影帝真可怜,顾渣渣都移情别恋了,他还念念不忘?”
“他不过是朵白莲花,光洁的外表谁知道藏着多少阴暗心思。”
“你是君粉吧?别黑我男神。君乐有什么,不过就是年轻,傍了个好后台,戏没演两部,绯闻倒每天刷头条……”
“可别忘了,就是你的男神陷害我们乐乐的……”
“哼,我们男神能文能武,每次出的电影票房都是top1,每次出的书也是年度销售冠军。这比的不止是人气,还是实力。你们的有吗?”
“演戏就演戏,谁跟你比出书。我们家乐乐演的电视剧收视率也是冠军!”
“娱乐圈谁又干净得到哪里去?你们犯得着争吗?争赢了也没你们好处……”
于是这个人被口水淹死了。
君乐看得呵呵直笑,翻了好几页,才看到正儿八经的评价。
对比完定妆照之后,这些人又开始对比两个人的演技、人品以及修养和人际关系。
今年三十二岁的博逸毕竟是老牌大腕,很多人是看着他的戏成长成熟的,而博逸在圈子里的口碑的确一直很好,至少他演戏时那种敬业精神是很少能有人比得过的。
很多人都视他为偶像榜样,也很多人为他一个人没有任何靠山奋斗到这地步心生敬佩。
相反,在更多人的意识里,君乐除了一部《末世拼图》几乎没有作品,偏偏最近他的消息还不断被刷上头条,这让很多看重实力的粉丝和观众群体对他的好感度并不太高,至少大多人不喜欢靠炒作上位的人,尤其某些一炮而红的艺人,很容易招黑,就算君乐行为处事中规中矩不给人留下话柄,依然不讨喜。
而偏偏就是君乐这样的人威胁到了博逸的地位,抢了恋人不说,又处处抢博逸头条,这让阴谋论者认为,君乐背后一定有一个很有水准的操作团队,君乐也花了不少钱请水军将他的消息刷上头条和热搜。
偏偏君乐的实际情况是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开个店还欠了一笔巨债,这些恐怕说出来都会被人说成是低端炒作。
君乐当然知道自己的在公众面前的弱势,所以他急需要有说服力的作品来证实自己的实力,显然,冯奕这部戏来得很是时候。
多年写小说的经验告诉他,主角其实未必就真的讨喜,往往是配角最能惹人心痒难耐,而他选的古蔺这个角色就是这样一个配角。
“君乐,你有打算将你作家的身份公布出去吗?”
此刻萧可正看着网上博粉翻出的博逸出的书,其中有他自己的传记也有小说。近些年演艺圈出书的人并不鲜见,但艺人写小说的却微乎其微。
博逸似乎在出名之前也写过小说,出名之后,平均每两年也会有一本小说问世。题材各异,风格也不同,连萧可这样一个资深编辑都不得不称赞一句博逸的小说的确有水准。
而博逸之前想要筹拍的正是他新作。这部作品的出版物预计在下个月问世,博逸的工作室也指出,以后将会以博逸的作品作为拍摄主体。
博逸这个才子的身份讨好了很多小资情节的观众,也为他赢得了更多的关注度,巩固了他实力派的根基。
萧可觉得,君乐的小说并不比博逸的差,网上连载以及出版的口碑都不错,如果公开君乐这重身份,应该也能引来不少粉丝群,至少骂他靠绯闻后台上位的人会少下去。
君乐不是没想过这一茬,但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如果太过刻意反而像是他真要跟博逸一较高低,他一个并没有作品的艺人自以为是地试图跟一个已经是万众瞩目的一线大牌一较高下,必然被人诟病。
一旦人带了成见,他做出的任何努力都会被染上颜色。
顾硕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个画板,卯卯坐在他膝盖上,手里拿着画笔,时不时地瞟了眼端着笔记本坐不远处沙发上的君乐。
卯卯在画板上涂抹了半天,硬是将君乐的眼睛给画成了斗鸡眼,顾硕微微抿了抿嘴,掩住心头笑意,握住卯卯的手,一笔一笔地纠正过来。
当卯卯画完时,额头都弥出一层汗,他转头看向顾硕,“顾叔叔,你刚才是不是想嘲笑我?”顾硕嘴里突然喷出来那口气就在他耳边。
顾硕装得一本正经,“卯卯你才学一周,再过一个月,你就能画得比叔叔好。”
小卯卯眨巴了一下眼,顾叔叔的眼神好真诚呀,比他家乐乐骗人时还要诚恳。
“快去给乐乐看看。”
卯卯从顾硕的膝盖上爬下去,把画板端到君乐面前,爬上了君乐坐的沙发,顾硕也跟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父子俩。
君乐把卯卯狠狠地夸了一翻,夸完就将小家伙扔床上去了。一般上学期间,君乐都会监督卯卯九点钟睡觉。
君乐关上里屋的灯,一个转身就被一堵肉墙给挡住了。
顾硕两只手撑在墙上,将君乐困在里面,垂眸看着他。
君乐狠狠地噎了口口水,“顾先生,您这是打算耍流氓吗?”
顾硕面色相当严肃,看得君乐开玩笑的心思也没了,反而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君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君乐打了个激灵,“顾先生,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
《末世拼图》拍摄期间是要求几个主要演员不能接其他戏的,虽然君乐已经没戏了,但他总是要来跟陈铭报备一下的。顾硕顺道就送了他们一程,送着送着就送到他家里来了,再顺道就吃了个晚饭,又十分顺道地教卯卯画了一幅画……
对于君乐的逐客令,顾硕淡定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又回过头来锁住君乐的眼睛,“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大雨,这边山路这么崎岖的,开车很危险。”
君乐:“现在没下雨!”
顾硕:“这么黑,下山起码要一个小时,很保证这期间不下雨。你有听说前几天春雷劈死过人吗?”
君乐:“顾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顾硕手移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臂向下,落到君乐手臂两侧,微微弯曲,远看,像是将人抱住了一样。
“有人说,要判断你能不能接受一个人,就想象一下跟他接吻,如果不排斥,说明从生理上是能接受对方的。”
君乐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墙上缩了缩,紧紧地盯着这个打定主意要趁着夜黑风高耍流氓的家伙。
“顾先生,您冷静一点。”
“君乐,我很冷静。我现在在跟你商量。”顾硕很认真地看着君乐,眼睛从他的双眸慢慢地滑落到那两片不厚不薄的唇瓣上,脑袋动了动,像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接吻方位。
君乐一把撑住他靠过来的肩膀,“顾先生,我会揍人的!”
谁知顾硕眉毛都没动一下,十分认真地说“揍吧”,这倒把君乐给震得一愣。
顾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乘机俯过身子在君乐额头落下一吻,顺道滑过他耳廓时说了一句字,“蠢!”
君乐气得拳头都捏了起来,顾硕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理了一下马甲,从沙发上捡起外套,又恢复了绅士模样,“那我回去了。明天要我接卯卯上学吗?”
君乐突然觉得跟这个混蛋置气太不值得了,他整了整神,回道:“不用,明天我有空。”
送顾硕出门时,顾硕刚转过身来要跟他说再见,就看见一道闪电撕裂了顾硕背后的黑暗,不到两秒,一声轰雷在头顶炸开,虽然天还没下雨,但山风已起。
顾硕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笑着跟君乐说:“晚安。”
君乐抿了抿嘴,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山道,“要不,你留下,或者等雨停了再走?”
顾硕将外套换了一只手,挺拔的身材站在山风中,饶有兴致地看着君乐,“你知道留我下来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一个贪心的人!”
君乐翻了他一个白眼,“要滚就滚,不滚自己找个地儿呆着去!”
顾硕被君乐的粗鲁逗乐了,但他脸上可一点笑容都没挂,而是依然认真地问道:“我能不睡客厅吗?”他可是记得君乐让他睡客厅的过往的。
君乐对这个无耐很是无奈,“顾大少爷顾先生,你想睡哪就睡哪儿去。”
徐畅站在黑暗的阴影里,看着顾硕走进君乐家门,又看着君乐关了门。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手里提着的水果啪啦啪啦地滚落一地。
君乐洗漱完时,果然下起了大雨,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关窗户。
徐畅站在雨里,看着灯光倒映出来的身影,拨通了电话。
君乐一只手接通手机,另一只手依然在关窗户拉窗帘,山里的风雨大起来,打得窗户啪嗒啪嗒直响,但手机里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徐哥,收工了?”白天他去《末世拼图》片场时,徐畅就一直在拍戏,到他走都没空说上一句话。
徐畅在那边嗯了一声。空气霎时有些静默,君乐将手机换了一个耳朵,用肩膀夹着,继续问:“是不是累坏了,等你忙完了,我给你补补。现在我的手艺可不差,你一定要尝尝。”
徐畅抬头,雨太大,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头上,雨水迷蒙了视线,他看不太清楚君乐的影子,“今天是顾硕送你上山的?”
徐畅终究没有力气拐弯抹角。
君乐关窗户的手顿住,他抬头,仰望着被雨填满的夜空,雨水让灯光也变得朦胧,山风吹在身上,有一股清凉之意,很舒服,让人更加清醒。
“徐哥,我想跟他试试……”
“你,喜欢上他了?”徐畅的声音变得小了些,哗啦啦的雨声将原本该有的情绪也冲淡了。君乐并没有听出异常来,只是认真回答道:“喜欢倒说不上,我觉得,他合适。”是呀,谁能像顾硕一样为他做到这地步,他在顾硕身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而且顾硕跟卯卯相处得很好,他想这个人,或许可以试一下。
经历过秦臻那件事,他觉得自己要再爱上人的可能性不大,能有彼此觉得合适的,这便足够了。就像顾硕说的,幻想一下能否接受跟对方接吻,这便是身体的底线。他都跟顾硕做过两次了,既然没感觉到恶心,大概这便是身体的接受吧。
徐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回来时,已经快十二点,满身湿透的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原本应该在的两个人也没看到影子,他就那样带着一身湿气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发烧,于是换了衣服,去外面倒杯水喝,在经过书房时,看到门缝透出来的亮光还隐约有唐乔的声音。
听那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在跟罗迪讲电话,徐畅正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个爸爸怎么还熬夜?
他正想推门进去提醒一下老家伙改休息了却听见一句话。
“他就是我儿子!”
徐畅一呆,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二十六年了,君泽将他抚养长大,而我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血脉留在这里。你知道这两天我都查了什么吗?我查了他这些年被昊天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被那么多恶心龌蹉的人算计,我这个做爸爸的从来没有尽过一点责任。君泽恨我是对的!若不是当年我执意要去英国,他们父子也不至于会过得如此艰辛!你知道吗?君泽差点死了,差点就死了,差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唐乔越说越激动,门外的徐畅僵硬的脚都迈不开。他从小就只知道唐乔是父亲的挚友,父亲死后,一直是这个人悉心照顾着他,所以他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