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皇后摀着嘴轻笑。“我那妹妹可知道了?”
“老宝亲王妃自然是知道了。”皇帝叹了一声。“当年就说了要把女儿嫁给她当儿媳,偏不要,绕了那么大一圈,还不是得跟朕结儿女亲家。”
皇后面上笑着,心里想,人家可不是特意去挑了你的干女儿的,缘份啊!谁会料想得到,当年南巡一段机缘会意外得了个女儿,甚至让她把女婿给套回来。
“皇上,当年可不是妹妹不应的,而是老宝亲王那头倔驴不肯,老想着您要跟他抢儿子,结果可好,搞了个心狠手辣的亲家,可冤死了几条人命,他才醒悟。”说起当年旧事,皇后不胜唏嘘。
皇帝跟皇后说起前几日的事来,得知干外孙竟然单身涉险,皇后不由脸色一沈。“这混小子真是胆大啊!”
“是啊!朕的那些暗卫也不知是干啥吃的,就这样让他涉险。”
也许是与皇位继承无关,也或许是朱天佑长期为他办事,忠心耿耿,皇帝对宝亲王朱天佑及朱平珏,有着超乎自家儿子及孙子的疼爱。
皇后则是老宝亲王妃是嫡亲胞妹的关系,对这侄子侄孙,也是疼爱有加,更或许是距离是美,太贴近的儿子孙子,一天一丝小错,十天就一捆,长期累积下来的恶感就成了成见。
而朱家父子,一年难得进宫一次,再怎么说,看到人家父子办事利落,进退有据,再对照自家跋扈的孙子,皇后忍不住叹气啊!怎么就比不上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呢?
说起来,也只有太子的长子与朱平珏有的比拚!
想到长孙优秀虽然优秀,却体弱多病,皇后难免烦忧。
“今日来了个稀罕的人。”想到那个年轻人,皇帝眉眼带笑。
“谁?”皇后好奇的问。“能让皇上说上这么一句稀罕?”
“白黎族的族长。”
“白黎族的族长?”皇后疑惑的问。“这是那个地方的?”
皇帝轻笑着。“西南隅,嘿!这小家伙跟我求了件事,妳道他要求什么?”
“什么?”见皇帝心情好,皇后顺着他,开口问。
“他求我赐婚,赐他跟宝亲王的女儿成亲。”
“宝亲王的女儿?”皇后愕然,这不是要抢亲吗?
“嘿!宝亲王不只一个女儿。”知道皇后跟自己当时一样想左了,皇帝笑玻Я搜邸�
“哦!那个丫头啊!”想到那丫头的娘亲,皇后不由沈下脸来。
皇帝点点头,一副八卦的模样凑在皇后身前轻声的说:“我还知道啊!那女人今儿个带那丫头找皇后妹妹晦气去了,不过他们夫妻两,昨天就出远门去了”
皇后闻言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皇帝。
“是啊,咱那个远房堂弟兼妹婿,难得一次,让老婆耍了那女人一记啊!”
说完皇帝爽朗的大笑声,间杂着女人轻快的笑声,响遍整个桂花林。
别庄前,宝亲王妃的车队被挡在外。
车队迟迟不前进,进不了别庄,所有陪侍随行的丫鬟们全都噤声,几乎连呼息都不敢太过明显。
“快去问问,怎么回事?”宝亲王妃气恼不已,连话都讲不出来,元嬷嬷忙又再打发人去问。
等了近一刻后,去探问的丫鬟才匆匆回转。
“元嬷嬷,问清了,别庄的管事说,老亲王及老王妃昨日接了讯,便赶着出远门去了,所以……”
所以堂堂宝亲王妃便给挡在自家别庄外了。
宝亲王妃几乎咬碎了牙,额角青筋直跳,上了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朱明珠坐在她身边,同样气恼不已。
元嬷嬷实在不敢自己拿主意,可是这会儿明知主子正恼怒着,该怎么办呢?
宝亲王妃闭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四下一片沉静,良久,她才睁开眼,对元嬷嬷道:“我们追上去。”
元嬷嬷听了忙应诺,接着就赶着吩咐人,打算追赶老宝亲王他们的车队。
朱明珠双眼明亮的看着母亲,心里直在欢呼着。
原以为她只能守在京里,待在宝亲王府里,任那贱丫头在宁州嫁给秋冀阳,没想到,母亲却临时派人通知,她们要出远门,吩咐丫鬟们帮她准备行李,她兴奋了一晚上,直到丑正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一早天没亮就让丫鬟们摇醒,本想大发雷霆的她,想到要去宁州,便忍了下来。
谁料想到,祖父母竟撇下她们,提前在昨日就出门。
看到母亲阴晴难定的样子,朱明珠实在害怕母亲会掉头回府。
现在听了母亲的决定后,朱明珠乐观的想,母亲终究是疼自己的,她还是打算帮自己争取嫁秋冀阳的机会啊!
元嬷嬷打点完之后,上了车跟宝亲王妃禀告:“别庄的管事,觉得我们护卫不太足,所以让我们等等,他们回亲王府再调人手过来,管事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入别庄暂歇。”
宝亲王妃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元嬷嬷对小丫鬟吩咐一声,小丫鬟应声出了马车,隔了一会儿,车队便开始前进,进到别庄内院里,内管事忙迎上来,问是要花厅暂坐,还是入客院歇息。
宝亲王妃从未连着两日坐车出门,此刻正想躺下歇息,便让人侍候着去了客院正房,朱明珠也被侍候着去了客院西厢房。
元嬷嬷心里暗恼着老宝亲王夫妻怎么撇了他们先走,要提早走,也得通知她们一声啊!
别庄外院的总管及管事们,则是聚在一起泡茶聊天。
“徐总管,您真是妙算啊!算准了这亲王妃一定要入庄来歇息。”
他们几个原本在赌,亲王妃知道老亲王夫妇昨日便出门后,是要立即追赶上去,还是入庄歇息,结果徐总管便道不用赌了,说亲王妃肯定要入庄来的。
徐总管微胖的圆脸笑玻а郏傩α缴溃骸拔沂悄梦壹移拍锢创蛩愕模壹移拍铮赵诩掖蚶砑椅瘛⒄展撕⒆印⑿⒕垂牛墒且怀雒牛盍顺蛋。『伲怀鍪锞脱岜惩吹陌懈雒煌辏蹈沓档叩摹!�
众管事一听,频频点头,七嘴八舌的道自家婆娘也是如此。
“你们想想啊!这宝亲王妃,向来养尊处优,连老亲王这儿,她都难得来一趟,昨日来,今日又来,她肯定不舒服的,再想到要追着老亲王他们的车队去,那马车的颠簸肯定让她想到就怕吧!”
“所以她肯定要入庄歇息一番了!”一个瘦高的管事恍然大悟的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嘿!早知道我就买她入庄歇了!”
“欸欸欸!愿赌服输啊!交钱交钱!”前一日做庄的瘦小管事,大咧咧的吆喝着。
徐总管看他一眼,那管事忙收声,不敢再嚷。
“若是宝亲王妃派人问起,为何老亲王提早出门?”
“说不知道就得了吧!”那瘦小管事又出头,不过这回没被瞪,反倒得了赞许的一眼。
“没错,她们问什么,说不知道,不清楚应付过去得了,再不济便是笑而不答。”
总管都发话了,别庄所有的人当然都照办。
元嬷嬷本想着,难得有长一点的时间待在别庄里,便打算好好问问老宝亲王夫妻日常生活作息等等的细节,没想到,所有的丫鬟全是笑而不答。
她想着,丫鬟们年幼,可能上头发话,不敢不从,便想着去问仆妇们,没想到,一个个跟她拉东扯西的,扯到了最后,元嬷嬷脱身出来,也没问到半点对宝亲王妃有好处的事来。
她却不知,她一走开,被她问过话的人,全都到内院总管面前交待的清清楚楚。
内院总管姓严,是个长脸的婆子,她得知元嬷嬷来问什么后,微笑着低头振笔而书。
“严嬷嬷,那元嬷嬷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严嬷嬷停下笔,对问话的小丫鬟扯出一个笑脸。“问她们早该在二十多年前就该问的事。”
现在才来打公爹婆母的喜好作息,有用吗?
月牙睁开眼,发现只有自己一人睡在床上,忙坐起身来,掀开床帏就见到盘腿坐在炕打坐的小小,她想到昨夜知道的事,原来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想到这儿,眼眸一黯,不管怎么说,她与三师兄今生是彻底无缘了!
无力的放下床帏,月牙叹了口气,仰倒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兰香掀开床帏。
“月牙姑娘,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已经卯正,郡主已经洗漱梳妆好了。”兰香稍稍侧开身子,让月牙看到坐在炕桌边对她微笑的小小。
“我以为妳早醒了,没想到妳又倒下睡回笼觉。”小小甜笑灿如春阳,温润如水沁入心怀。
月牙对她展颜一笑,绝美艳丽,让站在小小身边侍候的梅香及彩云看傻了,而彩瑛正端着热水进来,也看呆了,站在原地不动,跟在彩瑛身后的小丫鬟,个头矮小,没注意到前方的彩瑛呆立不动,便一头撞了上来,被撞的彩瑛受了惊吓,手上的水盆眼看就要整盆翻倒之际,小小飞快起身出手。
她将水盆抄在手里,一旋身便搁到了炕桌上。
“好烫!好烫!”热水还是洒了一些出来,彩瑛给泼到了手,边叫边跳着,一旁的彩云也受了波及,衣服给淋湿些许。
屋里几个人一时兵荒马乱的,几个丫鬟叫痛的叫痛,骂人的骂人,好不热闹。
小小看着她们吵闹,嘴角微勾,似乎觉得很有趣,月牙因此不由看着小小,感觉到月牙在看自己,小小转头朝她一笑,又回头看几个丫头吵嚷着。
兰香一开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得不知所措,直到见了小小对月牙的一笑,她方惊醒过来。
忙出声制止她们继续吵闹,然后自己便跪到了小小跟前请罪,梅香及彩云还有小丫鬟见兰香跪下,她们立即跟着跪倒,彩瑛这才慌慌张张的跟着跪下。
“郡主,月牙姑娘,奴婢们失仪了,请郡主责罚!”
“嗯,去看看她的伤吧!回头再罚吧!”小小指了彩瑛,让梅香陪着去大夫那里上药,不再多说什么。
兰香带着丫鬟们应诺后,梅香便与彩瑛出门寻大夫去,可怜的彩瑛早已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小丫鬟知自己惹得祸,早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带她出去吧!”小小让彩云带小丫鬟出去,顺便也给自己换套衣服。
月牙等人都出去了,才问小小:“妳没给泼到热水吧!”
“没事!”小小对月牙说:“罪魁祸首啊妳!”
“什么意思?”
“妳啊!那一笑害得彩瑛看呆了,才会停下脚,小丫鬟才会撞到她的。”小小坐在炕上,看月牙走过来,将炕桌上的热水端去净房。
“我只不过是真的想通了,怎知那一笑会害了人家呢?”月牙走到净房门口,回头对小小笑道。
小小朝她皱皱瑶鼻,惹得月牙轻笑不已,进净房洗漱去。
第一百零五章发落上
等到小小与月牙两人都梳妆好,来到侧妃房前时,宝亲王正要出门,他点刮女儿的鼻子。“今天起晚了?”
他们都已用过膳,闾城城主又拉着何大人等在客栈里。
“嗯!”小小甜甜一笑,对父亲行了礼,然后拉起了月牙的手说:“月牙害的,她拉着我说话,闹得我一晚没睡好!”
月牙见她说白话赖自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眼前这人是之前初见,那个乖乖任由安梅几个摆布的小小吗?
“我…我那有啊!”月牙语不成调的辩驳着。
“昨儿是谁在我房里睡下的?”
“是我,可是…”那也只有半夜聊了那么一会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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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见女儿今天心情很好,不似前些天总是如云雾蒙敝般的不畅快,倒也乐得凑趣,顺着小小的话逗弄着。“是吗?那妳说该怎么罚她?”
“罚她以后帮哥哥生儿子,给爹生孙子吧!”小小记得,那些丫鬟们总是在说生儿子生孙子,才能在婆家站稳,不假思索的便说了。
宝亲王闻言,先是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小小嘴角含笑,迎视父亲的打量,良久,宝亲王才轻笑出声。“我以为妳武功好,没想到耳力也好!”
他并没隐瞒着儿子与月牙的婚约,只是没想到女儿当日坐在侧妃身边,身旁的人都在说话,她还能听到自己与儿子的交谈。
“是啊!嫂嫂有了,就看什么时候进门了!”
一旁的月牙听了涨红脸,摔了小小的手,躲进屋里去,一抬头,见到的是朱平珏闪闪发亮直盯着她的眼,羞得月牙连耳朵都红了,没头没脑的往西次间躲去。
屋外的小小尚不知自己的话那里说差了,有些惊愕看着自己的手,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宝亲王,宝亲王那张端肃俊挺的脸,正有些扭曲的看着女儿。
他知道女儿说者无心,只不过,所有的人全都听者有意。
坐在西次间大炕上的侧妃,微笑着将冲过来的月牙搂到怀里,在侧妃身边侍候的丫鬟们个个嘴角含笑低垂着头,不敢抬眼,宝亲王方才与侧妃、小王爷就是在商议小王爷的婚事,她们都知月牙姑娘日后便是小王妃了,是主子,现在谁敢明目张胆的瞧她笑话呢?
月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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