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那种宴会很多吗?”
“很多啊!不过郎爹和阿娘一去,就是主客,可威风了,不过他们威,我就不威啦!”
秋冀阳可以猜得出来,郎士奇夫妻是一族族长,在金狼族里他们的身份就是最高的,与异族交际,身份在那儿,也不容人瞧轻他们,可是小小不同,她是人,在异族的眼中,是异类,赴宴的场合,龙蛇杂处,就算郎主夫妇想护着女儿不受任何怠慢,也力有未逮吧!
“为何他们要带妳去?”其实小小可以不用去赴宴的吧!
“郎爹说,将来总会常赴宴,还是早早习惯的好。阿娘说,去看看人家怎么打扮的,别老是素着脸。”小小皱起小鼻子,秀眉倒竖,小嘴噘起,美丽的脸蛋可笑的皱成一团像包子,秋冀阳笑着伸手让她舒展开来。
那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揉着她的眉头,一股热流从指尖直达小小的心底,她睁开眼来,明眸灿灿,粉脸微红,令秋冀阳心中一动,很想偷香一下,可是眼下场合太不对了,脚下三个点了穴昏迷的山贼,屋外一个等着回话的丫鬟。
秋冀阳让自己的手留恋的停在小小的粉脸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又开口道:“妳不喜欢赴宴,是因为什么?”
日后身为福安商会的会首夫人,小小出席宴会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他不希望小小日后视此为畏途,既然有机会可以让她慢慢适应,他不希望她退缩不前。
“因为都是不认识的人,还有一大堆我不懂的规矩。”小小嘟着嘴想了想后道。
“纪夫人是亲戚,这次的宴会应该只有她和妳两个人,妳已经见过她一次,也不算陌生人,就是两个朋友见面聊天罢了!”见小小还是皱着小脸,秋冀阳轻笑着推她一把。“去吧!跟那丫鬟说妳去赴宴,顺道问一下方不方便带人去,把月牙一起带去。”
“月牙?”
“月牙毕竟跟在大师兄身边,跑过不少场合,妳对此不熟悉,有她在前头顶着,妳可以轻松不少。”秋冀阳直接把重担丢到月牙身上去。“把月牙是侧妃远亲的身份亮出来,别说她是大师兄身边的人。”
小小听了,想了一下点点头,便到门外与宝儿说了,还提到月牙,宝儿接了消息便回去复命。
小小则是又赖回秋冀阳身边当小跟班,防着山贼来劫人。
宝儿回到纪夫人处,回禀小小会赴宴,还会带一个侧妃的远亲前来。
“这位远亲,应该就是另一位女眷。”
“夫人,我在外头听见了,屋里的男人好声好气的跟郡主说话,我原以为是小王爷,可是后来想想应该不是,而是秋会首吧!”
“哦?”苏婉云原低头喝茶,闻言抬起头看着宝儿。
“那人知道夫人为何要改闺名。”宝儿小声的道。
一想起这事,苏婉云愤愤的搁下茶杯。
为了怀太子子嗣,苏婉云的妹妹想尽方法,最后得了个方子,说是她的名字不好,苏家所有她同辈的姊妹名字都得改,于是苏燕雅成了苏婉云。
原名苏燕瑶的妹妹改名为苏婉贞,果然在改名后不久怀了孩子,可是前不久听说太子又收了几个女人,清纯美艳妖娆各种类型皆有,将太子的心魂勾得都飞了,苏婉贞闹也闹了,吵也吵了,可是一个妾室,就算太子宠着,惯着她,在内宅还是太子妃说了算。
罚了几次下来,胎滑了,太子虽然还宠着,可是府里美人儿多了,他根本没时间去抚慰苏婉贞没了孩子的痛。
“夫人,您怎么会突然想起要请郡主?”
“人家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两个孩子大礼,虽说是亲戚,可是原也没来往,一出手就这么大的手笔,当然得回请一番,省得传出去说妳家夫人我不识礼。”
“是。”宝儿轻应道。
苏婉云没有向宝儿明说。
是郡主那份礼,点醒了她还有两个幼子在。
她是纪夫人,不管纪建兴心里想什么,她娘盘算为何,她有两个嫡子在,不说朱明珠不可能下嫁,就算她真嫁,也不可能为平妻,只要她苏婉云没有半份错处,纪家休不了她,而纪建兴若想为难自己,传出去,只怕他的官途就到此为止了。
纪建兴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一度被朱明珠迷了心,不代表他会一辈子迷下去,如果她自己不想开熬死了自己,可怜的是两个没了娘亲的孩子,不会是纪建兴,正室死,他可以续弦,人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她还没死,纪建兴就已不在乎两个孩子了,若让他再娶,只怕她拚死生下的儿子能否顺利长大成人都是问题。
想通了,她急着看儿子,又听到两个奶娘的话,心里更加清醒,为母则强,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就要先自己坚强起来。
映柔郡主就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自己与她交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人脉来,不再仰赖苏家,日后孩子大了有出息,她也不怕没有倚靠。
丈夫?一丈之内是我夫,一丈之外呢?在她还在坐月子时,纪建兴便已赴任,此时县府里,会有几个美妾等在那里候着拜见自己呢?
宝儿轻轻的为她倒上茶,苏婉云才稍事回神。
“夫人,如果我们与映柔郡主交好,大老爷会不会生气啊!”
要知道苏家仗着宝亲王府的势,可却从没攀上宝亲王本人,或许该说,宝亲王从未以苏家女婿自居过,老太爷他们去世时,宝亲王不曾出席丧礼过,更不用说拜访过苏家了。
夫人若能经由映柔郡主攀上宝亲王侧妃,是否算是大功一件呢?还是会被苏家人责备呢?
苏婉云轻笑,身子整个放软了倚在大迎枕上,眼眸在油灯的照射下,灿灿发亮。
“宝儿,以后,我们就专心为纪家盘算吧!苏家,为苏家效力的人太多了,不缺我们。”
“夫人,可是……”
“妳放心,我没打算明白跟我爹撕破脸,何必?就让他认为我没用,扛不住他派给我的事儿得了。”
“那宴请郡主的事?”
“那又如何?回礼,不是吗?也许人家映柔郡主还觉得我是朱明珠的表姊,不想深交呢!”
“会吗?”
“不会吗?我们防着人家,难道就不许人家防着我们?”
宝儿想一想,就抛开了去,与苏婉云讨论起现在身边侍候的丫鬟来,珍儿一定要处置的,如此一来,苏婉云身边就有了一个大丫鬟的缺,是要从纪家带来的丫鬟里升上来,还是到县府后再从头买一个进来。
两个人讨论到深夜。
天光大亮,郎清双天还未亮就起身洗漱,此时神清气爽的往关人的房去。
一进门便见秋冀阳坐在桌前,小小则是坐在床上打坐。
“怎么是她在这儿陪你?”
“我们防着有人来劫,不过看来霸虎寨的消息没那么灵通,镇上也没有他们的人。”
“那可不一定,派去请捕快的人不是昨日下午就出门了,在路上还与大统领他们错身而过,交待他们连夜赶回的,到现在也没见到人。”郎清双不以为然的道。
“今日再等等吧!对了,小小今天要赴宴,记得帮她打点一下。”
“喂!我说你啊!你是直接把我当你的属下看了对吧!这种事情怎么会交代我呢?应该叫那个月牙去做吧!”
“月牙?如果你信任她,我当然没问题。”
郎清双瞪大眼睛,这个人,明明晓得月牙还没完全放下他,对小小还有着妒意在,他这个陪着小小长大的人怎么放得了心啊!“
“要打点什么?”没好气的开口问。
“衣饰及礼物,不用太高级,免得太打眼。”
“要亮出琳琅宝阁的名头吗?”
“当然!亮出来最好。”
“知道了。”
郎清双走过去床边,准备带小小一起离去,边走边用力踢那三个躺在地上的家伙。
“你用了什么手法,他们一直没有醒。”
“秘密。反正你放心,他们就算醒来也不会再作怪了。”
“你动的手?”
“不是我,是他们自己作的孽找上身,怪不得我。”郎清双挥挥手,没老实招认,自己其实动了手脚,恶整他们。
“捕快来的时候他们会醒吧?”
“会。”只是会痴呆跟回衙门去,等到了牢里才会真正清醒过来。
第七十三章赴宴下
郎清双把小小送回房,月牙已起身,见小小从外头回来,还是郎清双送回来的,大感惊讶。
她急急将小小拉进屋,将郎清双隔绝在房门,郎清双瞪着关上的房门,没好气的在外扬声道:“月牙姑娘,一会儿要请妳陪我家小小赴宴。”
月牙一听,疑惑的看小小,小小对她点点头。“在这种地方赴什么宴啊?”
“纪夫人。”
月牙讶异的瞪大眼,看着小小。“那个朱明珠的表姊?她请妳赴宴?她想干么啊?”防备甚重的月牙抓着小小问。
小小将她的手抓下,将门打开对郎清双道:“小郎,麻烦你帮我们打点衣服,不用首饰了,麻烦。”她最怕叫她插钗戴簪的,月牙为她自己梳髻了得,可是帮别人就不成了,总是手劲太大。
她让月牙帮着梳发一次后,便打死不再让月牙碰她的头发,那实在令人痛不欲生。
郎清双看着小小的眼睛,同情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小小摇摇头,小郎的真实身份,除了秋冀阳及朱平珏知道,没其它人晓得,而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不需要让人晓得金狼族存在的事。
郎清双笑道:“我去打点打点,一会儿送过来。”
小小点头目送他离去后,才将门关上。
月牙坐在床上翻着两个人的行李。
“见官夫人,得穿着正式些。可我们这些衣服都不适合。”月牙眉头深锁。
小小走过来看了一眼,她觉得还好,可是月牙不怎么认为,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小郎去帮我们打点了,等等他吧!”
“他?”月牙不以为然的扬眉说:“他怎么懂得打点女人的衣饰呢?还有搭配的首饰呢!”
“首饰?不用了啦!都是出门在外的人,穿着打扮的太惹眼,不怕引来景山的山贼觊觎吗?”
月牙听了想想也是,景山山贼肆虐,刻意打扮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我们先洗漱吧!然后用早膳,小郎也需要时间去找店家置办。”小小打了个呵欠,用手揉揉眼睛,有些疲态的道。
“怎么了?没睡好?”
“怎么可能睡得好,我一直等着人来劫山贼,结果没有,害我有点失望呢!”
月牙笑了笑,想到在景山上的大师兄,嘴角便垂了下来。
“放心吧!不是说我哥一切安好吗?”
“跟大师兄分开那会儿,六师兄也是安好啊!谁会料到他下得山来,行到一半会误中陷阱负伤而逃呢?若非他逃回来时正好有三师兄在,那……”
怎么只记得秋冀阳的功劳,小郎的呢?小小听了不悦的瞟向月牙。
月牙说着感觉得小小的眼冷冷的看着自己,便住了口,有些怯意的问:“怎么了?”
“如果没有小郎在,秋冀阳一人如何制服得了他们三个人。”小小口气有些冲。
月牙讪讪的微红了脸,她确实理所当然的忽略掉郎清双其人,抹煞掉小郎也是救人的功臣之一。
“我不是故意忘了他的。”月牙不好意思的说。
小小朝她一笑,没说什么便出了房去,隔了一会儿,小小便回来了。
“快点洗漱吧!我已经吩咐小二帮我们准备早膳了。”
“三师兄他们的早膳呢?”
“当然都一起交待了。”好歹她也管出个规模不小的琳琅宝阁来,为什么老是被人瞧轻她没本事,连生活日常的小事也处理不来呢?
小小难得的有些忧郁的想,是自己看来实在太小,还是她就是一副没能力处理的样呢?
好想扑到阿娘怀里去好好撒泼一下啊!
郎爹要是在,肯定会骂自己笨死了,为这种小事怀疑自己差,小小坐在桌边用手支着下巴。
小小想自己肯定是病了,太久没被郎爹痛骂了,竟然会想念他冰冷的言语啊!
“小小,妳怎么了?”月牙洗漱好,走过来竟讶异的看到小小竟然眼角泛着水光。
“什么?”小小茫茫然的抬眼看她。
“妳怎么了?”月牙又问一次。
“没啊!就是想我郎爹和阿娘,妳说我是不是怪怪的啊!想我阿娘还说得通,阿娘最疼我的,可我怎么会想郎爹呢?他很凶的,常常像拎小狗一样,拎着我训话的。那时候我就想,有朝一日,我可以离郎爹远远的,肯定跑得飞快,再也不回去找骂挨,不过这么久没看到他,没听到他训话,我还真是想他耶!”小小很是震惊的跟月牙说。
“妳是想家了吧!”月牙笑道。
“这就是想家啊?”小小疑惑的问。
“是啊!他们一定很疼妳。”
“嗯!”小小点头。“阿娘确实很疼我,不过郎爹可不是,他很冷的,只会对阿娘才有温柔的时候。”
“我娘不喜欢我成天跟着大师兄跑来跑去,可是我爹说,愿赌服输,谁叫我自己爱和人赌。”
“我阿娘跟妳娘不一样,她觉得我成天窝在家里当米虫太碍眼了,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