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月牙呢?”见是小小来开门,秋冀阳微皱眉头问道。
“她被定住了。找她吗?”
“嗯。”他对小小微笑着,伸手轻轻为她整理方才趴在桌上睡觉时,弄乱了的发丝。
小小朝他一笑,拉着他进房,房门就开着没关上。
秋冀阳一跨进屋,便见到被定住的月牙。
他对小小使了个眼色,小小上前轻拍月牙被点住的穴,月牙一恢复自由,身子还僵着,她微微动动手脚,而后对秋冀阳颔首。
“妳六师兄受了重伤,我怕小五粗手粗脚的,让他伤口更加恶化就不好。所以要妳去帮着照顾,妳要记得,妳只是去帮忙小五的,别让小五把小六丢给妳,自己跑了。”秋冀阳正色道。
是怕自己和五师兄两人擅自离开,反倒增添麻烦吗?月牙心想,面上则点头应诺。
“我问过小六,他说大师兄交代了找官家出面,我对官家不熟,所以待会儿妳去问问小六。”
“为什么不现在问?”
“他昏过去了,他中的暗器上有喂毒,方才他是硬撑着回答我的话,大夫帮他解了毒,也处理了伤口,现在就是小心看好他,别让他发烧得过头,我和小小过去郎清双那里。”
“郎清双在那儿?”
“我们抓了三个一路追着小六回来的人,现在是郎清双看着他们,镇上的人说,这几个人似乎是霸虎寨的人。我们去问个清楚,妳陪着小五,记住冷静点,别冲动,大师兄现在应该没事,否则小六方才就会先交代他在那里,要我们去救人了,而不是对我说大师兄交代他打算怎么做。”
秋冀阳盯着月牙的眼睛道,月牙因被三师兄这般直视着,粉脸微红,听他交代的事后,点点头应诺后,去了胡惟和杜真的房。
小小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待秋冀阳交代完后,笑嘻嘻的起身拉着他的手邀功。
“我做的很好对吧!我没让月牙跑出去。”
“嗯!教妳功夫的师父真是厉害,月牙得自师父真传,武功不弱的,妳能将她制服,可见妳的师父不弱。”
闻言,小小开心的笑了。“华阁主的武功当然好,不过最好的是郎爹,可他小气,从不点拨我功夫。”
“这样子就非常好了,我怕妳武功太好,那天我惹妳生气了,妳一招就把我制服了。”两个人出了房将房门带上,走向郎清双特地为关押霸虎寨那三人所订的房间。
“待会儿我有事和你商量。”小小见房门外隐隐有小郎设的结界,知道这就是那间房,便对秋冀阳道。
秋冀阳却带着她走过那间房,带着她一跃上了房顶,又再跃,上到一旁的树梢。
“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先说吧!”秋冀阳带着小小坐在树梢的枝桠上,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你有很多事都没说出来对吧!”小小坐在他身前,将他的两手抓到眼前,回头对他道。
“例如?”秋冀阳由着她玩着自己的手指。
“景山上有色狼。”小小直言道,反把秋冀阳吓了一跳。
“怎么说?”
小小便将安乐侯一事,朱平珏得罪了月牙,及秋冀阳曾说,朱平珏相准了月牙做为妻子的事,全说给他听。“所以哥哥不想月牙被坏人觑觎,才不让她跟着来,对吧!”
秋冀阳点点头。“应该是如此吧!”
“笨哥哥,看起来很精明的,为什么做笨事呢?”
“做笨事?”
“嗯!他又不明着跟月牙说他喜欢她,想娶她,让她一颗心胡乱漂泊着,没个依靠,笨死了!”小小数落着朱平珏,秋冀阳则在想,这种事情,能明着说出口吗?
“妳想跟我商量什么事?”
“以后,能跟我说的事,就要全告诉我,不要让我胡乱猜,我会心情不好的。”
“可若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对妳说呢?”秋冀阳逗她,就见小小闻言后一本正经的沉思片刻回道:“那还是得提一提,免得你事情多,全压在心里,闷得自个儿难受,我会舍不得。”
秋冀阳听了忍不住紧紧抱住她,所有的人全都以为他强悍,一肩扛下所有的事情,可从没人疼惜他,舍不得他过。
当年的小小也是如此待他,他是被宝亲王请来保护她的,可是她却反护着他,不让他被府里侍候大郡主的人欺负。
第六十六章处理中
树梢上两个有情人甜蜜蜜的紧靠在一起,大树底下的客房里的郎清双,坐在桌边,无聊的用手掏掏耳朵。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丫头真是,就这么被拐了?枉费他这些年来,努力的帮小小栽桃花,没想到,小小被郎主踢出来,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就与秋冀阳看对眼,一下子就栽得那么深?
有没有搞错啊?
拈起小二送来的绿豆糕,小巧玲珑,还压了模子做成梅花样,一口一个,甜而不腻,郎清双边听着树梢上两个人的对话,边在心里想,也许人类说的缘份真的很重要,不然怎么会短短时日,小小对秋冀阳会心生不舍?从她到郎家庄起,大部份时间都是他陪着的,可是小小欺负他从不手软,可从没有心生不舍过!
可是那个秋冀阳,拜托,人家是一家大商会的主事者,一大堆事情不放心里怗着自己估量,难道要敲锣打鼓的公告周知吗?心疼人家把事儿闷在心里会闷坏他自个儿?这个笨蛋小小啦!笨死了,如果秋冀阳想要人分担心事,多的是女人想往上凑啊!她在心疼那个狡诈坏人什么啊?
也不想想,这几年走南闯北的,可都是他郎清双陪着她,她怎么不帮忙操心操心他呢?真是的,枉费他还帮她找桃花,这死丫头就没想过投桃报李的,为他找个可心的伴侣。郎清双非常的不满,觉得自己受委曲了!
完全没想过,小小对他动不动乱拉人来认识,乱栽桃花的行为痛恨死了。
想到不快之处,就干脆拿那三个倒霉鬼出气,反正他们这会儿人事不知,用力踢到他们内伤正好,看他们都残了之后,还怎么再去当山贼作怪!
霸虎寨那三个家伙,被捆绑得很结实,丢在地板上,他们被点了穴,此刻是完全人事不知,郎清双一脚踢一个,突然发现丢在靠床边的那个山贼,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连忙趴到桌面上装睡,观察那家伙的动静。
为什么郎清双对那个人印象深刻呢?因为这一个就是冲到他跟前,被他拉掉汗巾脱了裤子当众出糗的那人。
那人很机灵,醒了之后完全没有动作,因为他面朝床脚,所以他靠听的在观察屋内动静。
房外夏风轻拂树叶沙沙声,偶尔传来小鸟的叽喳声,客院里很安静,于二海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屋里除了自己,还有三个人,他假做翻身,将身子半转过来,不过因为双手朝后被绑住,他无法面朝上翻身,而是面朝下双手朝上的转身。
这么一翻,脸朝往外手则被身子挡住,后头又是床,他一时不敢妄动,小心的打量着屋里。
他看到一个人坐在桌前,正趴着睡觉,因为他躺在地上,所以看不到那人是谁,而在他旁边,他看到了章四及成七,二当家的派他们三个人,在通往景阳寨的路上设置暗器,一连守了近一个月,本来以为根本没什么成效,谁知竟让他们逮到个人。
他们一路追上去,可是那人实在狡猾,本想在镇外就逮住他的,万万想不到他竟能撑进小镇里。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后悔,当初备下毒药时,怎么舍不得花大钱,硬贪了小便宜,只买下走方郎中手中那中等的药物,而非如二当家交代的买下剧毒的毒物。
不然他们三人也不会追着人,进了小镇,被人一举成擒。
在他身边的是成七,一张鼻青脸肿得快不成原样的脸,若非看到他的衣服,于二海还认不出这是谁来。
章四较高瘦些,虽然被成七挡着,不过于二海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隐隐觉得自己两脚的膝盖生疼,鼻头及下巴、额头也是隐隐作痛。他慢慢的想起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那两个俊美得令人垂涎的书生!
他记得自己是想抢回那个受伤的人,可是见到扶着人的书生后,他又改变主意,想要把两个书生都带回去,当然还有那个受伤的家伙,只是自己如何就擒的呢?他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屋子里没有其它的呼吸声了,所以于二海被绑缚住的双手,在身后的地板摸索着,地板上当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于二海不死心,又四处摸找了一番,最后死心放弃了找东西来割断绑住双手的绳索。
他开始在身后扭着双手,想要挣脱绳索,他很专心在做这件事,没有发现趴在桌面上睡觉的那个人,正兴味盎然的盯着他看。
“需要帮忙吗?”凉凉的语气令人听了很想甩他巴掌,直接帮手还问什么啊!于二海在心里叨念着,嘴上直接的回道:“不用!”
突然,心中一突,这是谁在问话?
他抬眼一看,看到那个制服自己的书生,笑得满脸桃花的望着自己。
“你……”于二海发现自己看着笑如桃花盛开般的书生双眼,移都移不开,心里一阵恐慌。
“你叫啥名谁啊?”那双桃花魅眼流光璨璨,让于二海乖乖回话。
“于二海。”于二海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不想回答书生的问题,然而他的嘴却另有意见的开口回话。
“你是景山里那个山寨的人?追着受伤的那人打算做啥?想抓我们干么?”
“我是霸虎寨的人,受伤那人打景阳寨出来,我们得抓他回去,不能让他与外头的人连络,抓你们回去呈给二当家。”
“喔!你们三个是听二当家的?你们二当家想干么?”郎清双坐姿悠闲,边问话边拈着绿豆糕吃,吃完了又换玫瑰糕,一双魅眼偶尔移开没看于二海,径在几碟糕点上游移着,似乎在考虑要换吃那一种糕点。
“二当家想干掉大当家的,顺道把景阳寨给拿下。”于二海边坦白相告,心底却边在呻吟自己的无法控制自己的乖乖听话。
“那抓我们回去呈给二当家做啥?你二当家是女的?”
“二当家是男的,他好男风。”于二海说完,本想会看到俊美书生会变脸,可是大出他的意料,这桃花书生依然笑容可掬,一双桃花眼魅笑得更加灿烂,不过于二海却觉背后一阵冷。
“原来你二当家好这口。”郎清双淡淡的说道,丝毫不以为意,本来嘛!他们非同类,他管那二当家性向为何,只是这几个家伙想拿他和秋冀阳去讨好人,让他颇为不快。
“你们打算怎么拿下景阳寨?”
“二当家打算陷害他们杀了他们请来的御史。”
“嗯!”郎清双轻笑着,于二海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嘎然而止,于二海昏了过去,郎清双站起身,拍手去掉手上的食物残渣,他走到三个人跟前,用力的一掸衣襬,将方才那些吃食掉在身上的屑屑,全拍抚到他们三人身上。
客房里当然是被打扫的很干净,不过郎清双在拍抚衣襬时悄悄使了法,没一会儿功夫,从客房外的花坛里爬来了蚂蚁,牠们勤劳的搬运人类身上的糕点渣滓,三个霸虎寨的家伙因为这些辛劳的蚂蚁,而浑身搔痒难耐,郎清双站在一旁看着。
门口传来轻敲房门声。
“进来吧!门没上锁。”他扬声道。
小小和秋冀阳推门进来,见他刚修理人,全都视而不见。
“问出什么了吗?”
“一些事。”郎清双将他们的计划告诉秋冀阳二人,却将他们打算抓自己和秋冀阳呈给二当家一事隐下。
“我知道了,就麻烦你再看着他们,等捕快从闾城过来,将人交给他们就得了。”秋冀阳对郎清双说道。
郎清双耸耸肩,应下了。秋冀阳要过去看看胡惟的状况,也想看看月牙是否问出什么来,就打算离开,不过郎清双却开口留下小小,小小因为也有事想和小郎说,就留了下来,让秋冀阳一个人过去。
待秋冀阳离去后,郎清双立刻抓着小小的耳朵怒斥着。“妳啊妳啊妳个死丫头,女儿家要稍稍拿乔一下嘛!怎么就这般自个送上门去,妳就不怕那家伙洋洋得意,以后不把妳放在眼里啊!”
小小被抓得莫名其妙,用力抓下郎清双的手,退后一大步,与郎清双保持距离后,才道:“你发什么神经啊!小郎!”
“妳才发神经啦!跟他说什么会舍不得,还没嫁过去哪!丫头,妳现在就心疼他,舍不得他自己一个扛一堆事,想帮着他分担当贤内助啊?”
小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和秋冀阳说的话,全给郎清双听去了。
郎清双见她半晌没说话,以为会看到她脸红,没想到,小小脸一扬,粉脸理直气壮的对着他:“阿娘说,喜欢就喜欢,我就喜欢他,就舍不得他为啥不能跟他说?他若喜欢我,舍不得我,他若坦白告诉我,我会很开心耶!当然要告诉他,让他开心啊!”
郎清双听了傻眼,郎主夫人教的?郎主夫人自己和郎主两个拗了那么多年,看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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