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不如今儿个夜游来得痛快啊!
秋冀阳知道一个自由习惯的人,一下子要她随时多四个小尾巴,会很痛苦,再加上小小本就武功不弱,轻功更好,自那日在农庄试过她轻功后,便知对小小,不能压迫她太过否则她若直接走人,他要去那儿找人?
因此,他对安梅几个交代过,不用太计较小小的闺仪,虽然她是郡主,皇家礼仪很是讲究,但不久她便要嫁给他,是福安商会的会首夫人,秋家又是江湖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么何必让小小在婚前这段时间难过呢?
月牙强迫自己去面对三师兄无意于自己的事实,可是她改不了他在眼前时,看着他的习惯,不得不说,看得越清楚,心里越难受,小小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三师兄的情绪,他一直是个很内敛的人,情绪向来不外露,挺多就是不知如何处理时,摆张臭脸给人看。
小小回来后,三师兄的表情变多了,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许多,不再如之前般棱角锐利。
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以往她和大家一起出门,六师兄买了面饼分大家吃,大师兄不吃,二师兄则跟四师兄两个抢食,三师兄见她拿了面饼要吃,不赞成的看了她一眼,便与五师兄走开去,侧妃开口对她说女孩子不要边走边吃,不雅观。
三师兄在宝亲王府待久了,对女子闺仪应该很了解才是,然而现在他对小小如此不合仪的举止,却大方的包容了。
不同的人做同样的事,在同一个人眼中却是两种不同的评价。
小小对他亲近,他很欢喜,那个大统领之妹借故亲近他,却被他冷脸以对。
虽然看清了,不过心情仍是低落得很。
“方才那摊主说我哥遇袭,还将贴身的玉佩送人,是真的吗?”小小端起茶盏,啜饮一口热热的茶,茶水是由等级不高的零散茶叶泡出来的,不过小小不在意,热茶水带着涩味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暖呼呼的感觉,令一直情绪高昂的小小开始有了睡意。
忍不住放下茶盏掩着小嘴打了个好大的呵欠,转头一看,正好看见郎清双也打了个大呵欠,还流了眼泪。
“遇袭是真的,至于贴身的玉佩,妳问月牙看看,方才那玉佩是妳哥的贴身之物吗?”
小小闻言看向月牙,月牙摇头否认。“大师兄的东西都是我在收拾的,那个摊主的玉佩虽然质地不差,不过不是大师兄的东西。再说大师兄没有受人恩惠,就将贴身之物赠予他人的习惯。”
事实上,朱平珏对贴身之物斤斤计较,不是信任的人不允近身的,尤其在亲王府里,当然也不会有将随身玉佩赠人的习惯。
“可我看妳对那摊主漫天大谎,听得很入神啊?”小小疑惑的问。
郎清双点头附合。
“那是因为我平常没看过人那么会说啊!妳看他每样东西都如数家珍哪!而且没有出错耶!我听他介绍过的,回头再问他,他说的词跟先前说的仍是一模一样。”
得知月牙听得入迷的原因后,小小有些傻眼,那是生意人赚钱的本领啊!他要哄人,当然要将自己掰的话背得滚瓜烂熟嘛!否则怎么卖?
算了,月牙不是重点,她哥哥才是。
“我哥有危险吗?”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被追着跑,邪魅笑脸让人怕怕的,可知道他遇袭,小小心里还是担心。
“放心吧!大师兄身边有五师弟和六师弟两人随侍,生命有危险还不至于,除非他自己束手就擒。”
也就是说,以她哥哥的能力来说,有人袭击他能完全脱困,那么传出遇袭一事,便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为什么呢?
小小边想边转头看着月牙。“我哥去那里,妳知道吗?”
“知道啊!通州景山,我们要往幽州去,就会经过景山。”大师兄要去景山之前,将她留在小小身边保护她,这是他疼爱幼妹之情,月牙也知道,那时想,可以多留在三师兄身边,也就没想太多,可是传出大师兄他们遇袭,她便想是否是大师兄早知此行凶险,才让自己留下。
想到这儿,她就急着想去一探究竟。“三师兄,我们经过景山时,要去查个究竟吗?”
“大师兄是去办事,我们若冒然前往可能反倒坏了他的事。”秋冀阳冷冷的说。
月牙也知三师兄说的有理,可是他们出门办事,总是四人一起,不曾落下她过,因此才让她甚为挂怀。
郎清双对小菜非常捧场,很痛快的在他们其它三人讲话时,统统一扫而空。
他们四个人长相出众贵气,小酒馆的客人很多人偷偷盯着他们看。
郎清双吃得畅快时,不经意一扫,看见了方才买走号称小王爷贴身玉佩的红衣姑娘。
那姑娘仍然张扬得很,红色小蛮靴飞快行进,进了小酒馆后,便朝秋冀阳他们这一桌而来。
“拿出来。”她冲着小小叫着。
“拿什么东西出来?”
“秋会首的宝盒。”
严宝儿怒气冲冲的对小小吼着。
“我为什么要拿出来?”
“那是我的。”严宝儿怒瞪着小小,灯火通明照射下,她终于看清小小那张绝色俏脸。
向来娇纵的严宝儿最讨厌长得比她美的女孩子,她爹是个走南闯北的富商,也许是少接触的关系,对儿女总是娇宠,尤其是宠妾所出的严宝儿。
他正室只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妾室有儿有女,其中最受他宠爱的七姨娘生下的严宝儿,是最小的孩子,虽是庶女出身,却是最宝贝也最受宠。
女儿对朱平珏、秋冀阳等人很感兴趣,他便大肆收罗他们的消息物品,只为搏女儿一笑。
严宝儿跟着父亲到闾城来走亲戚,没有想到逛了一圈买了块朱平珏贴身的玉佩回去,正想找出前几日父亲买给她,那个秋会首的宝盒来装玉佩,却遍寻不着,她正要摔东西出气时,侍候的丫鬟说她爹好像拿走了。
所以她找了她爹问清后,才晓得她爹竟把那宝盒转卖出去了,问清是谁买走的之后,她急急忙忙的冲回城隍庙前,找那个摊主,才知是她买玉佩时,挡着她路的那两个女人买走的。
她忙冲进夜市里寻人,她好怕会找不到人,急匆匆的在夜市里寻找着,好不容易才让她看到了人就坐在小酒馆里,不曾细想,她像头蛮牛似的冲进来,劈头便对摊主说买走宝盒的女人叫着。
说什么她都一定要把宝盒要回来。
第五十五章夜游下
小小抬眼看红衣姑娘,不解的问:“木盒是我花钱买下的,妳凭什么要?“
“那是我的。”严宝儿重申道。
“我从城隍庙前那个摊主手里买来的,妳说是妳的?”小小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气急败坏的红衣姑娘严宝儿道。
“那是我的,我爹把宝盒卖给那个摊主的。”严宝儿气急败坏的瞪着小小。
“哦!那也就是说,东西是从妳家卖到摊主那里,然后我在摊主那里买下来的。”小小手上拿了筷子在小菜碟子上轻敲着。
郎清双右手托腮,饶富兴味的看着热闹。秋冀阳则是看着红衣姑娘身后的侍从,此人高大静默,面目平凡,呼吸匀长平和,看人的目光冷淡到不关已事的漠然,但他很专注在看着四周的情势,他不会出手助红衣姑娘,却也不会任人欺到她身上。
看来这红衣姑娘的家底丰厚,请来的侍从不简单。
那人发现秋冀阳在看他,他忽地对他微勾了嘴角,那笑容有些僵硬,人皮面具?此人易了容?不过他的功力不高,骗骗外行人可以,哄骗不熟的外人可以,想要哄骗熟人,秋冀阳想了一下后,抬起手状似拂过额际,实则比了个暗号。
那人见了,笑意上了眼,也回应了暗号。
小十?秋冀阳看一眼红衣姑娘后,忍不住给弟弟一个同情的眼神。
小十秋慎阳嘴角微勾,眼睛看向小小,真是个粉妆玉琢的玉娃娃,五官精致如雕出来的完美,与生俱来的贵气隐隐流露出自信,令人一见眼就舍不得移。
六哥的小师妹也在,同是好模样的月牙,却不如小小吸引人的眼光,郡主双眼灵动好奇,神态之间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恼怒。
秋慎阳接下这个任务已经一个半月,他见识过各家千金小姐被这位严宝儿小姐激怒时的嘴脸,个个气急败坏,直接杠上的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这严宝儿惹祸得罪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在老家她父亲真的找不到半个媒婆愿帮她找婆家。
只能往外地寻,严老爷其实是蛮想女儿能如愿,看是要嫁进宝亲王府当小王妃,或是嫁福安商会当会首夫人都好,不过,福安商会可能机会不大,毕竟秋冀阳是宝亲王的准女婿,若是他自己,就算女儿找不回来,他也肯定不会让这么优秀的女婿跑掉。
虽然严家和福安商会结亲,是最有利可图的,可他真的不敢妄想。
而宝亲王府的小王爷,年近三十尚未成亲,如果女儿能有机会先与小王爷相遇,结亲似乎有机会。
他托秋家护卫随行,便是希望能管束一下女儿惹祸的本事。
不过他似乎注定要失望了啊!
小小正与红衣姑娘对话,小小一派平和,却句句冷冷击中红衣姑娘的软肋,,所谓宝盒是她父亲拿去卖人的,不是别人压逼着他转卖,小小花了钱买下,东西当然归她所有,一买一卖,很正常的交易行为,拿到公堂去论理,也是小小理直气壮。
本来小酒馆里的客人就对这一桌四个人很注意,看到红衣姑娘怒气冲冲的冲进门,大家都暗暗为他们捏一把冷汗,见小小冷静论理,红衣姑娘的蛮横不讲理,都觉红衣姑娘无理取闹。
“东西是她家父亲做主卖的,新的物主又卖掉,当女儿的却跑到新买主这儿吵闹不休,这是那家的女儿啊?这么不讲理,又刁蛮,有婆家敢要吗?”正打算为儿子找媳妇的大爷摇头不已。
“是啊!相貌也及不上人家那个黄衣小姑娘,脾气又大,蛮不讲理的,这样的媳妇谁要谁倒霉吧!”年青的富家公子优雅的摇扇轻叹。
“这买卖讲究银货两讫,怎么这姑娘好意思找买主吵闹啊!”卖猪肉的屠夫张一手抓抓肥肚子,一手搔头说。
“唉!这是人家小姑娘脾气好哪!要是遇上那个严家的十八小姐,怕不把上门找麻烦的人给打出去。”一个书生打扮的年青人摇头道。
一旁经过的小二听了,转头看了眼红衣姑娘,想到年青书生讲到的严家十八小姐,眼露讶异,心想,不会吧!真有这么巧吗?听说严十八最爱身穿红衣劲装,脚踩小蛮鞭手挥小马鞭,一不顺她意,便是挥鞭打人。
可不就是红衣姑娘的打扮吗?
“是啊!是啊!听说严老板对继承家业的嫡子,要求可严苛了!那像这十八小姐都给宠上了天!”说话的小姑娘,语气充满了对这严十八小姐的嫉妒之情。
“唉哟!妳们这些小丫头片子不解事啊!这姑娘家在娘家受宠有啥,像十八小姐这般被宠坏了的,没有人家想要这样的媳妇,难道能留着她在家当姑子?再说她只是个庶女啊!严老爷再疼她,严太太也容不得她一辈子不嫁吧!”褐衣大婶道。
“说的也是,女人的命好不好,得看她嫁的好不好。”蓝衣大娘附合着。
“妳们看宝亲王妃啊!在娘家也是个受宠的,还是京城第一美人哪!可是你们看看,她嫁了人后,可是被冷落在京城里,宝亲王对她可是不闻不问,就算生了个女儿,还不是一样被人冷待。”
发言的小媳妇子甜蜜蜜的看一眼自家相公,她在娘家不受宠,嫁到夫家,备受公婆疼爱,夫妻又恩爱。两个小夫妻相视而笑,他们只是寻常人家,趁空出门逛夜市,逛累了坐下歇脚的,小丈夫怀里抱着个胖小子,他累了趴在父亲肩上甜憨入眠。
这一家三口让大家羡慕啊!
“诶!倒是那侧妃,那就真真是命好了!看看人家一进门就入门喜,生了个宝贝儿子,宝亲王视若至宝,之后又生个女儿,就连失踪没有音讯,这宝亲王仍为女儿打算着,相准了女婿人选,就这样一订十年。”巴不得自家老爹也能这么疼女儿啊!
“没错,侧妃才是好命,进了宝亲王府这么多年,她可是专宠耶!宝亲王走到那都要带着她。”一个大婶想起家中老不死的,手头上有点闲钱,就想要纳小妾进门,若非她挡得快,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财,就给丈夫给挥霍掉了。
七嘴八舌的人们,由旁观着红衣姑娘找碴,到小声讨论著她的刁蛮,再到音量越来越大议论起女人如何才算好命。
他们的声量盖过了红衣姑娘的叫嚷声,直到红衣姑娘转头对他们怒吼:“不要吵了!”
大家才稍稍安静下来。
“你们很吵耶!我在说话,你们没看到吗?”红衣姑娘转身面对围观在她身后的人群怒道。
“我们也在说话啊!这又不是妳家,为什么只能妳说,我们不能说?”一个血气方刚黑色劲装打扮的江湖少侠朝她笑道。
“你!”红衣姑娘很生气,扬起小马鞭就想打人,不想被人压下她拿着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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