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小姐是暗妒于心,面上笑容甜美,一开口就道:“姐姐生得真好,妹妹有幸见过宝亲王妃几面,与夫人真不愧是母女,相貌真是像极了,就不知小王爷相貌如何?”
第四百零五章醉翁之意下
第四百零五章 醉翁之意 下
何大小姐话一出口,立即引来贾千金和章嬷嬷等人的侧目,这话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儿该问的吗?就是已婚的小媳妇儿来问也不合礼的,贾千金眼露不屑,嘴角嘲讽的撇下,还以为何家大小姐多知礼呢也不过如此。
章嬷嬷毕竟经的事多,面上未显露想法,倒是被问的正主儿轻轻的笑了。
“哥哥的相貌绝及不上何大小姐的郎君的,我家哥哥的样貌只是过得去罢了,不知何大小姐的夫婿是那位?能得配何大小姐这般人才的,肯定是位人中龙凤”小小弯弯眼嘴角翘,何大小姐却听着噎住。
“我……”
“夫人,何大小姐还没订亲呢”章嬷嬷低下身子,声音低微却清晰可闻。
“咦?还没订亲事吗?”小小掩嘴轻呼,眨着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何大小姐。“真是对不住,原来是我误会了”
何大小姐只能僵笑虚应几句,贾千金却掩面轻笑,何大小姐悄悄的横了贾千金一眼,再挑起话题,却是没法子往小王爷身上引话。
她想了下问道:“不知秋夫人可晓得,秋大爷夫妇打算怎么处置大少奶奶?”贾千金一听皱着眉头梭了何大小姐又调回视线,盯着手边的茶盏,吴乐乐虽与她是亲戚,可从没把她这位表姨放在眼里,何大小姐跟她提了乐乐的事之后,她问了身边的嬷嬷。
嬷嬷原不肯说,她磨了好久,嬷嬷才跟她说乐乐的事,大致上与何大小姐与她说的并无不同,除了秋家并未相看新媳妇儿人选一事。秋家将乐乐拘在后山,并未少了她的用度,只没想到乐乐的性子竟比出嫁前还要辛辣,已被拘在后山仍砸屋毁房,才引得公婆不喜。
然而这种事情,在初次见面的秋夫人面前拿来当谈资,秋夫人也不会高兴吧?
小小笑容不减的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如果何大小姐真的想知道,一会儿我便替你修书一封去问我家兄嫂可好?”
何大小姐连续两次出了错,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平时若她遇到这种情况,身边的丫鬟都会帮衬着缓解场面,然今日贴身的丫鬟却被挡在了外头,让何大小姐有些不知所措。
贾千金压根不开口说话替她解围,吴乐乐要不要被休,这种事与她无关,更与何大小姐无关,这是秋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她们两个外人插嘴多管闲事,何大小姐向来伶俐,今儿不知为何连着出状况。
小小喝着茶,香香甜甜的枣茶其实喝多了,还是会腻人的,不由自主的便皱着眉,把茶盏放回去。
章嬷嬷笑着打了圆场,问了贾家新添的小外孙子,又问了何家新生的小孙女,说起洗三礼等等事来,总算,两位小姐有了谈话的兴致。
“……那一组鼻烟壸是我母亲娘家的珍藏……”
小小点头,脑子飞快的回忆着宁州送来的总帐里头,宁州何家大夫人买了一组八个鼻烟壸,价格砍得非常低,因分阁主不在,对方又抬出与宁州柳家是世交,最后管事只好让对方以一百两的价格买走,事后还被山阁主狠削了一顿。
何大小姐明知琳琅宝阁是她郎爹家的产业,却拿在琳琅宝阁买的鼻烟壸,在她面前说是自己母亲娘家的珍藏?小小见何大小姐正和贾千金正争辩着,悄悄的将此事对章嬷嬷说了。
“夫人不用在意,何大小姐是在测试您会不会折了她的脸面,而且她也不信您会看帐,知道她在琳琅宝阁买了那组鼻烟壸吧”
小小点头,“何家的情况很不好吗?你觉不觉得她有些不择手段了?”
章嬷嬷应道:“何家这些年意图压过柳家,可是柳家并非是依附宝亲王才有今日规模,宝亲王妃嫁给宝亲王,只能说是为柳家锦上添花罢了柳家在老祖宗那时,就已是皇商,而且皇上早在宝亲王妃还年幼时,就说要封她为公主,那可不是在宝亲王妃嫁给宝亲王之后才说的,只是宝亲王妃的父亲婉拒了,后来宝亲王妃进宫见驾,皇上想起此事,为了替宝亲王妃撑腰,就不由分说的赐了封号。”
小小笑着道:“外祖父本来就是有本事的,可是何家却认为柳家因娘嫁了爹,才日渐兴隆的?”
“正是。”章嬷嬷自小跟着宝亲王妃,这些事问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那何大小姐踩着贾千金,搭上我,就是想攀上哥哥?可哥哥有月牙了,难不成她想作……”
章嬷嬷苦笑着点头。“世家嫡女作妾的不是没有,世人也一直以为宝亲王妃是侧妃,是妾室。何家虽表面与柳家交好,实则处处瞧柳家不顺眼,何家不止一次在公开的场合踩低宝亲王妃来提高自家身份。”
小小瞠大了眼,惊讶的问:“何家明目张胆的踩我娘,何家的女儿却还想着进我们家的门,当哥哥的小妾?”
章嬷嬷嘴角下撇,“就是如此。”
小小有些不敢置信。“何家当我是白痴吗?还是这何大小姐自作主张想委身给哥哥当妾?”
“这……家里长辈若无意如此,也不会将她送来福安商业协会作客了。”
相比于秋冀阳,委身给小王爷当妾,确实好上许多,至少生下来的孩子,就有绝大的不同,秋家的庶子长大成人之后,可能分得一些财产自立更生去,对何家的帮助不大,但,当小王爷的妾室,若是得宠,小王爷一句话,何家便受益良多,如果皇上赐婚的那位正室,没有生儿子的话,庶出的儿子承继世子之位的可能性便大大的提高。谁说何家不会是成为柳家第二呢?
时近午时,这两位娇客却没有离去的打算,章嬷嬷有些着恼,“夫人,她们一直不告辞,难道您要跟她们一起用膳?”
“不碍事。”小小安抚章嬷嬷。
“老奴怕您对着她们两,会吃不下。”章嬷嬷皱着眉头,安梅在一旁点头应合。
小小想了下,转头吩咐章嬷嬷:“这样吧一会儿我命人传膳,然后让人进来禀报……”
章嬷嬷担忧的道:“这成吗?”
“当然成贾千金,我看不出来她意欲为何,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共侍一夫,还是打算跟何大小姐争当哥哥的小妾,不过何大小姐对哥哥有心,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花厅里发生了什么事,自然都有人通报给秋冀阳他们知晓。
龙从文听到何大小姐一开口就问朱平珏,忍不住就笑了。“原来三师弟的行情不如大师兄这么好啊人家何大小姐借住于此,想攀的竟是大师兄啊”
朱平珏脸色如常,只有跟他相熟的人才看出他眼中的怒火,身为宝亲王的世子,又是小王爷,被人当成目标,不是件稀罕的事情,可是竟然拐个弯,麻烦到他怀了侄子的妹妹,这就不是他所愿见的。
“这何家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主意到小小身上来。”
龙从武板着脸道。:“何家前两年换了主事的,做生意开始不择手段,会想跟夫人拉近关系,好达到接近大师兄的目的,也不足为奇。”
“现在怎么办?要让她继续在三师嫂跟前晃?万一三师嫂不察,答应了她什么,可就不妙”杜真一向把月牙当亲妹看,就怕三师嫂应下不该应承的事,给月牙添麻烦。
朱平珏瞪他一眼。“小小没那么笨。”
“听说怀孕的女人都会变笨。何大小姐不厉害,她家也不会让她来做客。”龙从文道。“何家也许想攀三师弟,但苦无机会,山庄里有女主人,总算让她等到了机会,何大小姐可能想,与其攀三师弟,不如与小郡主关系打好,藉此攀上大师兄。”
秋冀阳淡笑着。“也许吧不过,小小未必会如她的意。”说着便转移了话题。“你们饿了没?”
“饿了”忙了一上午,杜真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小书室。
“去问问,夫人打算在那儿用膳。”秋冀阳吩咐平喜。
平喜应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道:“夫人在园里的水榭设了宴,又在花厅设宴。”
“这是怎么回事?”秋冀阳问,难不成她要陪那两位不知进退的小姐用饭?他忍不住为小小的胃口担忧。
“水榭的宴席是安排给我们的?”杜真想到从水榭看出去的景色,便有些兴奋。
“不是。”平喜回答杜真。“那是为两位小姐准备的,方才那两位小姐已告辞离开映园。”
“已经走了?”朱平珏讶道,他还以为那两人会一直赖着不走。
“是。已经走了。”平喜想到方才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两位小姐急着走,还差点撞成一团,两位小姐的丫鬟们急急忙忙要追,在映园外差点闹起来。”
正说着,安竹脆声的求见,秋冀阳让她进来,安竹曲膝福礼道:“夫人已在花厅备了午膳,请会首、小王爷诸位过去用饭。”
秋冀阳担心那两位小姐说话是否有冲撞了小小,草草收拾了东西,让平喜两人送回外院书房去,朱平珏几个人跟着,一同去了花厅。
用过膳后,才从章嬷嬷那儿得知,原来何、贾两位会迫不及待的离去,是因为她们以为朱平珏和秋冀阳要去园里的水榭用膳,她们急忙告辞,是想要制造不期而遇的场面。
“那她们去了水榭,没看到人……”朱平珏看着妹妹问。
“难道她们还能回头怪责我误导了她们?”小小一脸无辜的道。
龙从文摇头笑道:“你这是设计引人入套。”
“我可没押着她们入套。”小小捧着茶盏回道。“府里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若不是府里有许多事,被围府给耽误了,爹和娘只怕就自已过来瞧你了。”
“四皇子……他被杀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哥哥成亲?”小小不关心谁杀了四皇子。
“是得守丧,但我那是皇帝赐婚的,婚期要改,也得问内府,看皇上如何定夺。”如今已经三月,皇子过世,一般平民百姓只需三个月不得婚庆,但朱平珏是宗室,守丧的时间长一些,至少也得六个月,如此一来就可能无法按原定婚期成亲。
“你们想的难道就只有这样?不想知道四皇子是谁杀的?宁阳侯是与谁合谋,带领定山军围困京城,想逼皇上废太子的?”
小小翻白眼给龙从文看。“不想知道,那些自然有你们去操心,有皇帝去操心,再说,我担心那个也没用,难不成我知道了四皇子是谁杀的,我能去逮他归案?宁阳侯和谁合谋,皇帝要不要废太子,我能替皇上烦心这个?”
龙从文噎住,瞪着小小,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四百零六章并案上
第四百零六章 并案 上
男人们用过膳,喝了茶,等秋冀阳把老婆送回正房午歇后,几个师兄弟一同由东院东角门夹道去了外院书房。
小小现在歇午其实睡得不长,醒来后,安梅侍候她更衣后,小小便拉着安梅、安竹要出映园散步,才要出门,章嬷嬷正好从后罩房过来。
“章嬷嬷要上那儿去?”安竹见章嬷嬷带着翠云、翠芳两个,好奇的问道。
“园里、西院的嬷嬷过来回禀。”
小小点头。“那就劳烦嬷嬷了。”
章嬷嬷笑着应下,见她们要出去,便交代安梅、安竹要小心侍候,小小见她叮嘱起来就一长篇,忙道:“嬷嬷快去吧那几位嬷嬷只怕也还有事要忙,不好耽误她们。”
章嬷嬷这才惊觉,讪笑着告退,去了小议事厅。
小小则带着安梅几个出映园,东院的景色秀丽,冬去春临万物复苏,青翠的林木比精致的建筑更得小小的欢心,只有待在未经雕琢过甚的林子里,小小才有置身郎家庄的感觉。齐夫人和齐六姑奶奶仍是天天来把脉,可是郎家庄的事却所知不多,郎清双又跟在大夫身边,只跟她说她郎爹和阿娘好得很,让她安心养胎。
她也知道大家都是为她好,可是没见到亲人,明知他们安好,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踏实。
走在林木茂密的步道上,沙沙风声徐徐吹暖,现在的风不似冬时冰寒,东院里蜿蜒着溪流是园子里的汾湖分支,汾湖边上有座水榭,今日她玩的那手,宴席就设在汾湖旁的黎沁水榭。
见小小心不在焉的走着,安梅和安竹交换了个眼神,“夫人,前头有座敞轩,您要不要过去歇歇?”
“那这么娇贵了?不过才走几步路而已。”
安竹却微侧身,让小小看到自己身后那几个小丫鬟,只见她们发乱气喘,似乎走得挺累的。
“咱们是习武之人,体能本就比寻常人好,这些丫鬟只怕很少这么爬上走下的。”
“夫人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小少爷想。”安梅也劝道。
小小失笑,她没想到自己怀着身孕,随着地势爬山走坡的,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侍候她的小丫鬟们,一个个已经累得不成。
“回头要让她们好好的练练,否则侍候人的成了那副模样,能见人吗?”安梅瞪了那几个不成材的丫鬟一眼。
安竹拉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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