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什么。
长大后,她看着街上的百姓去估衣店买衣物,她也就跟着去,几次之后,也就习惯了。她常常自己出来查帐,小郎会跟着她,有时化身为小狗,有时扮成老婆婆,又有时装成书生,有回他扮美艳小姑娘,勾得满街男人跟着跑。
那时跑得飞快,只庆幸自己轻功学的好,东西带的少。
小小那次脱险后,抓着小郎的领子威胁他,以后要再干这种事之前,先通知她,她要先溜,不跟他一起混!太可怕了!小郎有法术防身,可她没啊!明明小郎是金狼一族,不知何以扮美艳小姑娘,会对男人有着致命吸引力?
又不是狐狸精!她也只敢这么腹诽,不敢当着郎清双面前直言。
“那没什么,等妳习惯了就好!”秋冀阳见小小很惶恐,安抚着。
不敢跟她明说,章嬷嬷带人整理的那些东西,是看着好的,以后还能留用的,有些质料较差的,就留在梅院,交由大掌柜家的帮着分送给梅院槐院侍候的丫鬟及仆妇,做个人情礼。
真要全都打包走,可能更多。
而回到宝亲王及侧妃身边,她的东西只会更多不会少。
“幸好,我哥哥没给我买衣服首饰小东西。”小小庆幸着,因为手伤,所以这两天吃饭都被勒令由月牙亲自侍候,喂她吃饭。
害她快别扭死了!
她不好意思让月牙喂她吃饭,朱平珏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始数落起妹妹来。害她几乎错觉不让月牙侍候,就是犯了滔天大罪啊!
秋冀阳笑得眼弯,在阳光看来那眼睛闪着欢乐的光芒,彷佛藏着什么秘密。
“你笑得很奇怪。”小小指控道。
“是吗?”
秋冀阳但笑不语,小小看着他半晌。“我哥也有送我衣服?首饰?玩具?书籍?”每说一项,秋冀阳便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小小是越说音量越小,心也越虚。
“你们送这么多东西给我干么呢?我只有一颗头,头发就这么多,那么多首饰我用得完吗?还有衣服,天天换三套,换十天半个月的还有剩,太多了!”
“大师兄送的没拆,还放在箱笼里,到时直接运上车。”
“从来我出门就最简单的,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出门查帐,只要顾好我自己就好,衣服那些,到地头再买都可以。”
“但是我们想宠妳,想要给妳最好的,把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小没头没脑的回了这一句:“通常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都是要被卖掉的耶!”
反倒让秋冀阳呆怔了下。
“什么意思?”她以前自己出门都去了那些地方逛逛?
“嗯……”直觉告诉她,不能说出郎清双带她去过花楼里这种实话,只能半真半假的混过去。“当然是卖宠物的地方啊!不都是把要卖的打扮得很漂亮,然后卖给人去养?”
她想了想,终于说出这番话来,宠物,没说是给谁的宠物嘛!小郎那次破例给她施了隐身咒,让她看看那种烟花地里,男男女女的交易场面,小郎本意是什么,小小不知道,可是她对那种场面非常不喜欢。
秋冀阳看着小小眼眸频眨,笑容太深,这个答案肯定有问题,只是那里呢?
“妳常出门查帐?”
“是啊。”
“一个人?”
“不是,有小郎跟着,他跟我年龄相差最小。”
秋冀阳闻言有些不悦。
“他今年两百多岁,其实,他该叫我姑婆祖呢!”小小偷笑,按辈份算,郎主是郎清双堂曾曾祖父。“而她是郎主的女儿,在族里辈份是很高的。
聊着聊着,贵喜就找来了,秋冀阳将小小送回梅院去,才回槐院处理事情。
他不希望让小小再遇上像何定中那样的人或事。
回到槐院,贵喜拿出福安山庄寄来的急信,这信使是福安商会自己培养的,专为送消息的,福安商会经营着买卖消息这门生意,消息传递的迅速与否,关系着大笔银钱的进帐,自然不能轻忽。
打开信,他快速扫过后,将信交给贵喜。
贵喜看完之后有些呆怔。“六爷。”
“大统领终于知道了啊!”秋冀阳微微一笑。“他处理得不错。”
贵喜闻言不敢回话。
他其实一直觉得会首是否对曾大姑娘有意思,否则怎么一直容忍她在自家对来客不礼貌呢?现在才明白过来,会首不是不处理,而是他出面处理不妥,丢回去给大统领自己料理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妹妹,才是正道。
“大统领打了曾大姑娘一耳刮子,还在众人面前要她向几位被她暴打的世家千金道歉。六爷这会不会太过啊?”
“不会,每次大统领都得去负责赔礼,毕竟是他曾家人打了人骂了人,要是危及福安商会的生意,那他这大统领坐得稳吗?”
所以赔礼都是由大统领自行负责,不过之前都是事后通知大统领去处理,不像这回,是事发当时,大统领正好在山庄里,这个正好是出自谁的手笔呢?不用问也知道是龙大总管干的好事嘛!
贵喜暗暗翻白眼。
大统领真是可怜,自家妹妹管不好,就别让她出门嘛!偏还放任她三天两头的往山庄里住,还特爱摆当家主母的谱。管东管西,有回还管到厨房里去,大厨房的大厨不识她,大咧咧的嗓门问她,妳那位啊!把那大姑娘给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
“六爷,我们要出面吗?”
“出面干么?让她再缠上来?”秋冀阳难得露出一脸惊恐。
贵喜暗笑。
没想到六爷也有怕人缠上来的时候。
“你派人去查查郎清双这个……这个人。”既然常陪着小小出门查帐,应该查得到他吧!
“是。”
贵喜一听姓郎,便猜是与郡主有关的。
“看看他有没有在南州城里,如果有就派人请他这几天来一趟。再送个帖子给琳琅宝阁,不用写上婚礼日期,只需写清成亲的地点就好。”
“是。”贵喜领命出门办事去。
朱平珏难得这天不在,带着月牙和杜真胡惟出门去,不知是那里了。
不过他没时间理会他们,带着平喜去了账房,最近南州城的分会及其它地方的分会,纷纷将需要裁决事情送到客栈里来。他不想在路上时,还得被这些事情给绊着,因此赶着令天把事情处理完,好把这些事分派下去好分头办事。
他埋首处理公事,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流有异,抬起头便看到小小坐在桌前盯着他看。
“怎么来了也不出声?”他放下手边的毛笔,温和微笑的问道。
“我看你在忙,就不吵你,不过你还是发现了。”
“不是回梅院去了?”
小小无所谓的耸个肩道:“章嬷嬷嫌我碍事,挡在那里,她们走来走去都会撞到我,怕把我撞坏了,就把我赶出来。”她不过是好奇她们一个个在做什么嘛!跟得近一点想瞧清楚,犯得着把她给赶出来吗?
要不是她手伤了,闲着没事做,她也不会这么黏嘛!
安竹和安菊两个摀着嘴偷笑,想到方才章嬷嬷一脸为难又心疼郡主可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她们又偷偷笑了。
“章嬷嬷也是疼妳。”
“那是。”小小很清楚章嬷嬷的疼爱之情,不过那还是减不了她无聊的情绪啊!大白天不能施展轻功出去玩,不能逛街去,章嬷嬷很慎重的告诫她,东西大都装箱了,她要是再带东西回来,可能就是留下来送人,不管她有多喜欢。
小小想了想,刚刚还在哀叹她的东西太多了,转眼又溜出去玩买更多东西回来,似乎很好笑,也就没了心思出门逛。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去看看小王爷他们回来没有,要是没有就备晚膳了,我们在账房这里用。”
“是。”平喜领命出房门后,他便去了客栈前院看小王爷一行人回来没有,安菊去传膳,安竹坐在账房堂屋里绣花。
小王爷说了,郡主一到幽州别院就要成亲,她能多做几件到时用得上的绣件,帮郡主多添些嫁妆。
小小用手支着下颌,看着秋冀阳好半晌后道:“我发现啊!东西多很麻烦,东西少也很麻烦,不晓得有没有刚刚好不会麻烦的数呢?”
若是能这么抓数量,那么超过的便丢,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身外之物老是会令人牵挂着,还是少些比较没牵挂来的舒坦。
第三十二章麻烦下
小王爷朱平珏终于回来,一直贵气十足的他,难得的满身尘土,脸上也是乌黑一片,秋冀阳见状没多言,咐吩人回槐院备热水给他梳洗,杜真和胡惟见了礼也各自告退去打点自己,小小左看看右瞧瞧,没多话,拉了月牙告退回梅院去。
终于梳洗好出来,朱平珏见秋冀阳一人坐在西次间的大炕上,便径自坐到炕上。
秋冀阳没说什么,径自埋首炕桌上,处理着他从账房抱回的公文。
朱平珏沉默良久,才开口。“你不问什么事?”
“何必问,你出门没跟我说一声,肯定办的是皇上给的差。”秋冀阳不是官场上的人,何必多事。
“嗯。”
“大师兄只要记得,我们师兄弟一场,有什么帮得上的,开口就是。”秋冀阳头也没抬的说。
朱平珏的俊脸闻言软了一些。“知道了。”
“很棘手?”
“是有点。我想让你们帮个手,去查查那家权贵,最近与擅使毒的江湖人物来往密切。”
“晓得了。”秋冀阳抬起头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朱平珏心中大定,坏笑又上身了。“我打算跟小二拿几张面具来玩玩,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他不在南州城,他去幽州了。”
“唉!真不好玩。”朱平珏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有这几个能力高强的师弟妹们!“他去幽州做什么?他见过小小了?”
秋冀阳抚额兴叹!“他去幽州办事,小小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面具,没有落空过,每天都能正确对着人喊他。”
龙从文对于自己的变脸最是得意,可有人能识破他的伪装,肯定火极了吧!“你故意派他出去的?”
“不出去行吗?他自己骗小小从没见过她,又开口闭口她小时候的事,被人抓包了又脑羞成怒。”对这个二师兄,秋冀阳很是无奈,明明就是个聪明的人,偏要无聊的跟小小斗。
“他肯定被小小气得半死!跟小时候一样。”
“是啊!”秋冀阳笑了,朱平珏见状也微微一笑,小三的脸只有说到小小才有柔情的一面。
“派他去幽州干么?”
“我娘又找事了。”前两年,一直吵着要他快快娶了一个被他娘收留在秋家庄的女子,后来,又放任他的兄嫂及弟媳们的家人,往福安山庄里送自己闺女,美其名是小住拜访,实则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你娘?”朱平珏重重叹口气。“她还没死心吗?”
“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秋冀阳很不解。
他常年奔波在外,难免会遇上一些贫苦受难的人家,有些他交代人能帮的就帮,有些則給點錢,幫著渡難關便罷。
有一年他途经幽州宝亲王位于沧山的别院附近,遇到了一个落难的小女孩,她那双眼有些像小小,他便顺手救了,他不好将人留在宝亲王的别院,就一路带回位于九峰山的秋家庄去,那一趟还有一家子落难人,及两个小乞儿。
人丢下,他事忙便走了,没想到那个小女孩在秋家庄里竟住了下来,不像那一家人落难人,病养好了,自卖已身在城里的秋家产业工作,两个小乞儿根骨不错,便留下练武,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护卫。
只有那个小女孩,竟然诓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在秋家庄里备受秋母宠爱,他娘亲看小女孩年龄差不多了,便催着他成亲。
他父亲震怒,认为秋冀阳与宝亲王的十年之约,全国尽知,可瞒着众人,他竟然养了未婚妻在自已家里。
为此还特意召他回家问罪。
那一回,朱平珏也跟着一同去了秋家庄。
亲眼见识到那个女人。颜荔莲。娇娇弱弱的外形,确实引人生怜,眉若青山眼若星,花容月貌堪称绝色,依在秋母身边,一副娇怯模样,不知情的人,的确可能被她骗了。
颜家原是官家,颜家老爷原在幽州岐县担任知县,他于任上病重过世,颜荔莲是庶出,随着病弱的母亲回了在幽州沧山的娘家,不到一年,母亲过世,她的娘家人派人送她回京去,颜家老家远在京城,没想到因为一时疏忽,让她被人拐卖。
她倒在路边病得快死时,刚好被经过的秋冀阳一行人救起。
“说起来是你自找的。招祸。”
秋冀阳冷冷的看朱平珏一眼。“我救她,只因为那双眼像小小,希望流落在外的小小也能遇到善心人,在危急时救她一把。”此话一出,朱平珏不语。
他放下手上的毛笔,收拾好炕桌上的公文,才又道:“我根本忘了还有这个人,当年放下人,我忙得连话都没跟我娘说就走了。谁晓得这人竟然跟我娘说我与她订了亲。”
朱平珏当年得知此事,气得与他大打一场,结果是小二在旁劝解,还说了小三根本没与那颜荔莲说过话,连拉她上马车的,也是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