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他们不知道我们要跟着一起。”苏千灵软弱无力的道。
朱明珠不耐烦的挥动右手,却是病后无力轻轻一扬,就垂下手来。“我们那时就该回亲王府的,可是我们没回去,反倒进了别庄等府里的护卫过来。那些护卫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祖父他们上那去?可是他们却一路领着我们南下宁州。”
宝亲王妃怔怔地的点头。“来到宁州之后,我们才知道宁州别院有两座,一座在你父亲名下,一座却在柳家人名下。”
朱明珠急促的道:“您是正室,她是妾,妾不能有私产,我们进那座别院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别院挂名在她父亲名下,不是她的,我就算是宝亲王的正妃,还是不能强行进柳家人的产业,更不用说处置了。”这种事情,朱明珠也许不全明白,但苏千灵怎么可能不清楚。
“那时还不到他们成亲的时候,所以我病了,把我们困在宁州,就算我们想通被骗了,想赶去真正举行婚礼的地方,也来不及了。您这个正室没有出席,她那个侧妃可就名正言顺以女主人的身份待客了。”朱明珠恶狠狠的道,看到母亲面白如纸,心底一阵痛快。
苏千灵想到自己箱笼里放着代表正室的大红礼服,不由心如刀割。
原想再跟女儿多说些什么的苏千灵匆匆起身离去,此刻只觉方才娇弱的女儿,如恶鬼般可怕,虽说是把出京以来的事说的明白,可却让人听了更加难堪。
她竟不若女儿看得透彻。
第二百二十二章看透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看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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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朱明珠气喘吁吁,看着母亲起身离去,一双眼眸亮灿夺目。
玉莲与桂莲两个站在外间,心里暗暗担忧,这样的日子什么是头?
“水。”朱明珠声音微弱的喊着,玉莲看桂莲一眼,桂莲撇了嘴角,拖了脚步走进内室。
“大郡主,您想要什么?”
“水,给我倒杯水来。”说没几个字,朱明珠只觉气喘如牛,她的身子从不曾这么虚弱过。
桂莲倒了杯水,端过来放在床边的高几上,然后坐到床沿,小心的扶起大郡主,然后伸手要拿高几上的茶杯,才发现拿不到。
“大郡主,您等会,我喊玉莲进来。”
“芙莲呢?”朱明珠闭上眼问。
桂莲闻言身子一震,大郡主竟然忘了吗?她幽幽的道:“芙莲被亲王妃杖毙了。”
“杖毙?”朱明珠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玉莲,你快进来帮个手。”桂莲没有回答,反而扬声唤玉莲。
“我问你话哪”朱明珠气恼的睁开眼。
桂莲小心翼翼的道:“大郡主您要喝水,先喝了水解了渴才是正经事,芙莲……芙莲她,死都已经死了,您急着现在问,叫奴婢们怎么敢回答。”
芙莲就是让宝亲王妃,以侍候主子不力为由被杖毙的。
如今侍候的人,只有玉莲和桂莲两个大的,其它小丫鬟简直视侍候大郡主如畏途,她们两个也怕,真叫小丫鬟顶上,侍候不好,若大郡主生气,又是她们两个大丫鬟挨骂。
“我叫你们去打探的事,都清楚了吗?”
“是。宝亲王在幽州,就是当年发生事情的沧山别院。”玉莲端了茶小心翼翼的喂给大郡主喝下。
“竟然是在沧山。”
“皇上还派了五皇子去为小郡主添奁。”
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大郡主气恼,没想到她只是无力的挥挥手。“接着说。”
“婚礼之前,秋家人才住进景波山庄,当天晚上,那个无脑的曾大姑娘就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拉拢秋家人,曾大姑娘竟然攀上秋大太太,死皮赖脸的进了内院去做客,结果让她出了风头,击退小贼救了秋家长房的长女,只不过她也重伤垂危。”
对曾媚清这个人,朱明珠时有耳闻,京里总是拿她在福安山庄做了什么事情来取乐,她老是得罪名家世家的千金女,让朱明珠常暗自为秋冀阳担心,也气恼他,为何从不制止曾媚清到福安山庄去。
桂莲及玉莲两个侍候着朱明珠喝了水,见她虚弱的闭上眼,便轻手轻脚的侍候她躺下,为大郡主掖好被褥,桂莲忙不迭的拉了玉莲走出内室。
“你要死了,跟大郡主说曾家那野丫头做啥?”
“有什么不能说的?”
“唉呀被她救的秋家长房大小姐,要认她做干娘呢”
“那又怎样?秋会首娶了咱们家小郡主,难道还能纳妾吗?”
“为何不能?”声音扬得有点高。
“好吧就算能纳妾,也不会去纳曾姑娘,她救的是长房,没理由行六的秋会首要替侄女儿报恩吧”
“也是。”
“咱们大郡主心里明白得很,秋会首与小郡主这门亲事,就算小郡主没找回来,也不会由大郡主代妹出嫁的。”
“那,大郡主这些年一直吵着……”
“唉,那是在跟亲王妃闹别扭呢”
“其实有何不可的,如果真找不回小郡主,大郡主没有婚约,为何不能嫁?”
“亲王妃不肯的。你没发现吗?亲王妃怕秋会首,好像有什么秘密掌握在秋会首手里似的。”
朱明珠想再多听一些,身体却实在撑不住,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浑然不知别院的护卫们接到了来自幽州的消息。
消息传到宝亲王妃处,宝亲王妃怔愣住,当场握不住手里的雨过天青茶盏,细瓷跌落地面,与青石大地砖碰撞,发出清冽的响声。
“你说什么?”
“皇帝封了大郡主为嘉南公主,并赐婚白黎族长鄂青烈。”元嬷嬷原本兴高采烈,现在有些小心戒慎的道。
“白黎族,那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一听这名就是番邦边族的,皇上要拿明珠去和番?”宝亲王妃气恼的拍桌。
元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唉呀咱们大郡主这么娇贵,怎么去和番啊能不能让皇上派别人去?”
宝亲王妃气恼的瞪她一眼。“自古以来,和番的皇室公主难道少了?个个都是凤子龙孙,他们不娇贵?”
“可是……”元嬷嬷还要再说,宝亲王妃伸手拦住了她。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宝亲王妃杏眼圆瞪直视着元嬷嬷,把元嬷嬷看得心里发怵。
“是胡侍卫长。”那个冷脸人,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过。“他还说,让亲王妃预备着,要尽快回京。”
“为什么?”
“大郡主,不,该改口叫嘉南公主,要嫁白黎族族长,要回京备嫁。我们出京前,白黎族族长已在京城,胡侍卫长说,我们迟滞不归,万一鄂族长让人找上门,商议婚礼之事,您和嘉南公主不在,让来人扑了空,可就不好。”
其实胡侍卫长说得更浅白,大郡主远嫁,日后能倚靠的就是丈夫,若在一开始就让对方有了不好的印象,日后,不管大郡主如何做,都可能很难挽回既有的印象。
元嬷嬷想到胡侍卫长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悻悻然转身要走时,胡侍卫长一句话让元嬷嬷心头猛地一颤。
“元嬷嬷总不想看大郡主重蹈亲王妃覆辙吧”
让元嬷嬷不由自主的回想,昔日的旧事来。
“元嬷嬷”耳边宝亲王妃不悦的声音,将元嬷嬷唤回神来。
“亲王妃。”元嬷嬷回过神,眨了眨眼,见宝亲王妃神色不悦的看着她,忙低声道:“老奴是想到,嘉南公主竟然要出嫁了,有些伤感。”
“哼”宝亲王妃冷哼一声。“我们又没接到旨意,不用改称呼明珠为公主,现在也先别告诉她皇上给她赐了婚。等一下,这旨意是何时接的?只有封明珠一个人?也许明珠可以不用去和亲。”宝亲王妃话里酸意四溢,她身为亲王妃,却从不曾得见天颜,更不用说接过圣旨。
“这旨意是小郡主成亲回门后才到,而且是分开封赏。”元嬷嬷精神一振,忙将打听来的事跟亲王妃说明白。
“分开封赏?什么意思?”
“皇上这道旨意除了大郡主为嘉南公主,赐婚鄂青烈,还封了小王爷封号嘉城王爷,赐婚江城公主外孙女祁月牙,另外一道旨直接到景波山庄宣旨,封小郡主为嘉宁公主,秋会首为驸马都尉兼武德将军。”
竟然分开封赏还是在回门之后才接到的旨意,她完全无法从中找出破绽,好将和亲的婚事推到那个贱种身上去。
宝亲王妃再也坐不住,离了座在屋子里踱步。
元嬷嬷满眼担忧的看着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劝慰,急得拚命往门帘边瞧,平日但盼那四个丫鬟别出现,这会儿希望她们来帮忙劝劝亲王妃,却不见人影。
“大姑娘,您看要不要跟大郡主说说?”
“我才说了,别告诉她,她一心一意就想着嫁秋冀阳那个浑小子,要是知道皇上给她赐了婚,她不翻了天?你忘了我们这一路南下,有多不顺遂,现在跟她说了,万一回京的路上,她突然头昏脑热的跑了,你叫我上那儿找女儿去?”宝亲王妃没好气的道。
元嬷嬷讪讪然的陪着笑。“老奴这不是急嘛唉”
宝亲王妃突然停下来,伸手招元嬷嬷到近前来。“明珠有一点说得很对,我们确实是被人设计了,现在困在这儿,所有的消息全是那个侍卫长给你的,是真?是假?我们心里也没底,只能听他说。”
元嬷嬷频频点头应是。
沉吟片刻后,宝亲王妃对元嬷嬷道:“让他们去请大夫来,让大夫给大郡主开个药,吩咐下去整理行囊,明日一早就出发。”
“这么快?”
“不快成吗?”宝亲王妃冷笑一声,回了京城,至少她娘家人都在,她有事也好找人商量,就算他们一点也不可靠,最少,让他们去打探消息还是成的。
“那胡侍卫长若问起?”
“你放心吧他不会问的。”宝亲王妃讥嘲的笑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把我们送回京去。”
元嬷嬷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从各地远道而来的宾客们,在皇帝封爵赐婚的圣旨下了之后,便纷纷道别离去,唯一还留在沧山别院的是柳家人。
沧山别院附近的大宅子里,柳钧坐在正房的堂屋里,看着手上的请柬,肚子里一把火闷烧着。
“老爷这是怎么了?不是侧妃请我们去赴宴吗?”
“哼有那老头在,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们。”柳钧重重的将手中的帖子往桌上一拍。
柳陈氏暗叹口气。“堂叔是侧妃亲叔叔,论亲疏,我们本来就及不上,老爷何苦拿这种事来想不开?”
“你懂什么?”柳钧气恼不已。“我们家介婷不够好吗?他们若要找个假的顶替,干么不找我们家介婷?弄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什么琳琅宝阁少阁主,我呸若是我们介婷嫁过去,今天封公主的,不就是我们家介婷了”
“爹最好别再说嘉宁公主是假的,皇上都认为她是真的,才封了她公主名号,难道皇亲贵冑的血脉,能乱认的?”柳介中坐在一旁冷冷的道:“再说,介婷的亲事已订,您说这种话,传到她准夫家耳里去,叫妹妹日后怎么做人?”
不提此事,柳钧还不气,听了长子冷冷的言语,柳钧气不打一处来,他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儿子面前,指着他道:“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堂姑是许你多少好处,你处处听她的话?”
喘息不定的柳钧气得脸皮紫涨。“她叫你给介婷寻门亲事,你就急上赶着给她许了那门亲,妻妾同时进门,谁家有这个理的?偏生你还应了。”
“我不替妹妹打算,难道要等宝亲王出手?”
“你在说什么?”柳钧扬着眉,疑惑的问。“这与宝亲王有何关系?”
“您说呢?您让介君在宝亲王面前抢他准女婿,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宝亲王能不气能不恼?您难道当他是吃素的?由着一个小辈踩到脸上去的人吗?我若不快快为妹妹订下亲事,您以为介君如今还能活着?”
柳钧一惊,柳大太太同样惊讶的看着儿子,吶吶问道:“介君的病难道是……”
“我问过侍候弟弟的人,他们见介君喝醉了,想扶他回房休息,可是却被拦在外,直到宴席散去,才让他们进去,那时介君已经开始发热。”
“介君的身子没那么差,喝几杯酒醉了就病吧”柳大太太是知道自己儿子的。
“您二老想想,喝醉了顶多就是得了风寒,能严重到那去?偏偏宝亲王没让人往外延请大夫看诊,而是请身边的大夫为介君看诊,他看诊完,介君的病情就加重,您自己想吧”
柳钧气恼不已。
“再说,您口口声声说嘉宁公主是假的,您怎知她不是真的?您没见过她,怎么肯定她一定是假的?宝亲王那样的人,能容得下人假冒他女儿,蒙骗他吗?”
柳介中知道宝亲王的手段,柳钧也明白,早在侧妃还没嫁之前,他就知道宝亲王的厉害了,只是好日子过久了,将这事抛到脑后多年,如今想起,只觉冷汗涔涔。
第二百二十三章看透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看透 中
时近巳正,沧山别院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