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聪明,知道选在曾大统领对妻子有所不满时,来这么一下,就算日后是误会一场,她也达成她要的目的了!”朱平珏冷哼一声。
“那还恶整下去吗?”
“当然,我讨厌那个女人。躲在小姑的背后,以为没人看清她在想什么,恶心。”朱平珏对有心计偏又貌美的女人都没好印象,所以他挑的月牙,看似精明实则大剌剌的,像个没心眼的。
“大师兄,你不能因为人家对冀阳有好感,就毫无理由的讨厌人。”龙从文劝道。
“你以为她教曾媚清些什么?她打的算盘是小小若没回来,便让她小姑嫁给冀阳,然后她这个当嫂嫂可以堂而皇之的见到冀阳了。”
“大师兄,若非我知道你很正常,我真要以为你才是那个对冀阳有了邪念的人。”龙从文抚额哀叹。
“你胡说什么!你是没见到,当年冀阳陪大统领上何家提亲时,她看着冀阳的眼神。”朱平珏咬牙切齿。
龙从文挑眉看着他。“大师兄,你确定你是正常的吗?”
“什么话!”朱平珏瞪他。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是不爽当年那位曾太太,没对你芳心暗许,而只盯着冀阳看。”
朱平珏拿书砸向龙从文,龙从文伸手一接,将书放好才道:“大师兄你管太多了。”
“冀阳是属于我妹的,任何一个对他觊觎的女人,都是我要清理的对象。”朱平珏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龙从文无言以对,只得睁大眼瞪着他。
“那还要整下去吗?”龙从文最后只得摸摸鼻子,问最重要的问题。
“整啊!反正曾道眉因此捡个会下蛋又全心全意对他的妾,有何不好,再说了,不彻底打醒曾媚清的妄想,只怕日后问题多多,我可不想将来去替我妹出这种问题的头。”
“朱明珠真可怜!”
“干么讲到她,扫兴!”朱平珏横了龙从文一眼。
“大师兄,你这种媚眼请留着对月牙用,对师弟我是无用的。”
“哼!你还没说干么提到朱明珠。”
龙从文喝了口茶道:“她还不可怜吗?自小有爹却没爹疼,有哥却惹哥嫌!”
“你要真可怜她,你把她娶回家好了。”
“我才不要,我龙家家小业小,供不起那尊大佛。”
“哼!她可怜也是她娘做来的,怪谁啊!害我妹失踪十年,好容易找回来的却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说起来,是我妹比较可怜。”
“朱明珠也是你妹。”龙从文提醒他。
“所以才让她活到现在啊!留着用来联姻打好人际关系的。”
龙从文觉得额角直冒汗。“你确定她是用来联姻的?不是用来陷害仇人的?”
“都一样啦!她性子强,嫁谁都一样。”
“人家她也是心心念念只想嫁冀阳。”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修理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修理她?”朱平珏扬眉,别有深意的笑容。
龙从文看了心里一突。“咦?你几时动手了?”
“哼!我修理得无声无息,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整了,要是做到让你知道还得了!”朱平珏冷哼一声,龙从文却是盯着他看,看了半天最后决定放弃,朱明珠的事与他无关,如果她真笨到自己被人整了都不自知,那他这外人干么去管。
打定主意后,他不再过问此事,示意侍候的小厮上茶送点心。
“小小的手艺不错。”看到点心上桌后,龙从文拿起做得精巧可爱的桃酥一口咬下。
“我听丫鬟们说,那面条是她自己杆的。”朱平珏很得意的眩耀着。
龙从文被桃酥噎到,呛咳几声,朱平珏上前拍了他的背几下,朱平珏吩咐小厮倒茶,手忙脚乱中,一名小厮匆忙倒了杯茶过来,龙从文从小厮手中接过热茶,张口就灌,却被滖烫的茶水烫到舌头,一口喷出来,正中朱平珏的脸。
屋里几个人全怔在原地,龙从文边哈着气边对朱平珏咕哝着,因为烫着了舌头,一时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倒茶的小厮呆在原地不能动弹,另一个较大胆的小厮转身,去了净房拧了条帕子出来递给朱平珏。
“小王爷您擦擦。”
朱平珏黑着脸拿着帕子,将喷到脸上的点心渣及茶水,一并擦拭干净。
龙从文苦笑一声。一旁小厮将闯祸倒了热茶的小厮拉下去,另一个倒上新的茶水送上来。“龙军师,喝茶,嗯,不烫的。”
“你竟然喷得我满脸都是。恶心。”
“大师兄,这能怪我吗?明明是你一副眩耀的样子比较恶心。”
“奇怪了,我得意我妺妹有好手艺,碍着你了?看你喷得我一脸。”朱平珏没好气的瞪他。
龙从文忍着舌头上的刺痛。“小郡主有好手艺,将来便宜的是冀阳,大师兄,你该让人教教月牙那丫头厨艺,这样日后你才有得好吃的。”
“月牙?算了吧!她啊!那有耐心学下厨,倒是女红还拿得出手。”
叽叽咕咕,两个主子开始八卦起来,几个小厮无奈的对看一眼,低头垂手慢慢的往外移。
待出了一叶园正房,几个小厮一抹额,才发现全是汗!
第一百六十三章裂痕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裂痕下
曾道眉将妹子打发出去,曾媚清还死撑着不肯走,曾道眉借着酒气,上前一脚踢向侍候曾媚清的红玉,红玉冷不防被踢中了小腿,一个趔趄就趴了下去。
众人大惊。
曾媚清慌张的伸手去扶红玉,却让红玉拉着不放。“哥你干么踢人!”
红玉顾不得自己双膝巨痛,双手在撑住自己时擦破了皮肉,慌急伸手要摀住她的嘴,曾媚清毕竟习过粗浅的武术,不是她一个文弱丫鬟拦得住的,红玉急的泪流满面,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给疼的。
“姑娘,姑娘您别再闹了。”她嘴里急唤着。
“我怎么不能踢她?一个丫鬟,侍候不好主子,敢跟我顶嘴,不只她该踢,你!我将媚清交给你,不敢要求你生孩子,不敢要求你管好家,结果,这么些年下来,你就只教会她到福安山庄去撒野,跟我大小声目无兄长?”曾道眉怒目而视,他的皮相好,只是身材太过高壮,此时冷脸一板,怒火燎原般的形于外,叫侍候的丫鬟们心惊胆颤。
红玉及红云这么一听都明白了,老爷被蒙蔽这么些年,竟然突然开了窍,而且还是选在这个时候?红玉神色复杂的看向低着头站在主位边上的严管事,红云担心的看着太太。
曾太太浑身不断轻轻的颤抖着,双手紧绞着罗帕,她不由得看向那严管事。他竟然看得出来?这个大老粗不是一直很感谢她的吗?怎么会突然态度大转变?难道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你们不用看她,不是她在挑拨,是我那些弟兄说的。我问你,请一个教养嬷嬷很费事吗?”
“相公,要请个好的教养嬷嬷当然……”
“这些年来,只要你开口,我那一项没依着你?更何况事关我妹的教养,但,你从不曾提过找个教养嬷嬷。”
“相公,那当然是因为相公相信我,妾身不敢轻怠小姑,所以才……”曾太太有机会说话,自然是要好好说上一说,只不过,她错估了曾道眉的性子。
“不敢轻怠?人家说长嫂如母,长兄如父,可你看看,我不过叫她先回房去,她做了什么?这就是你这个当大嫂的亲自教养出来的规矩?”曾道眉打断妻子的话,皱着眉神色冷厉,一字一句逼得曾太太无招架之力。
“相公……”曾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她明明与他说过,妹子的性子拗,不能硬着来,得慢慢教,当然,她有是自己的私心在,可是她待曾媚清一直都很好,丈夫以前也是认可的。
“那是我的错,不关嫂嫂的事!”曾媚清再笨,到此刻也知晓了大哥是拿她说事。
“你也知道你有错,你大嫂管不了你,教不了你规矩,没关系,日后就由你小嫂子来管你。”
“小嫂子?大哥,你不是要纳她当姨娘,一个奴婢凭什么管我?”曾媚清觉得自己被侮辱,暴跳如雷气恼不休。
“谁说我要纳妾的?”曾道眉扬眉问道。
“咦?”曾媚清与曾太太同声疑问。
“我是娶平妻。”
“平妻?”曾太太听了脑子一团乱,不是纳妾?而是平妻?他要真是纳妾,她还能让这妾在自己跟前立规矩,平妻?
“把姑娘带下去。”曾道眉这话丢出来,可没人敢再让曾媚清留在正房里了。
红玉双腿火烧般的疼,被老爷踢的那一脚,更是爆裂灼热的疼,她想着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红云见状忙上前扶她,心下忖量了下,老爷看来要和太太说事,自己一个丫鬟能避就避,就扶着红玉往外走,曾媚清见自己方才顶嘴,让红玉受了伤,哥哥此时看来火气不小,她虽不想离开,也只能乖乖走避。
待她们三个人缓缓离去后,严管事才低声对曾道眉说:“姑娘初来乍到,也不分东西,我还是出去帮着安顿下来吧!”
“嗯!你去吧!”
严管事离去后,曾家夫妻两进了内室,闭门密谈,严管事将曾媚清安置后,又回到正房门前。
正房门外,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原本倚着墙站着,见她过来,忙上前福了一福。“严管事,曾大统领和曾太太都不曾叫人侍候。”
“嗯,我晓得了。你继续守着,机灵点。”
“是。”小丫鬟点点头。
严管事对她温和一笑,看了正房西稍间的窗一眼,转身去了后罩房。
曾媚清坐在东厢房的北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虽是客院,里面一应摆设家具却是精巧细致,炕桌茶具下绣有花开富贵粉红桌垫,旁边一个盒子竟是用布做的,曾媚清好奇的拿来一看,发现同是绣有花开富贵的布片两两相合,四个往外突出的角上以如意结装饰,形成了一个布盒子。
正送茶水点心进屋来的小丫鬟,见曾媚清好奇,便笑着道:“那是咱们严管事闲时,领着我们做的。”
“我们家的两个丫鬟呢?”曾媚清听到严管事,就将手里正研究的东西丢下,小丫鬟见了不动声色,依然笑容可掬。
“两个姊姊正在上药,姑娘若有事,可以吩咐我去做。我叫小可。”
“不用了!”曾媚清才说完,马上后悔,她试探的看向小可,见她依然笑着,便道:“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可从方才的布盒里拿出一个杯垫来,放在曾媚清身前的炕桌上,然后为她倒了杯茶。
曾媚清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后道:“小可,这里不是景波山庄吗?那秋会首住的院子在那?”
小可一听手上原在挟点心到小盘的动作顿了顿,她将装了点心的盘子端到曾媚清面前才道:“姑娘,我们会首当然是住内院喽!只不过他现在留在沧山别院呢!”
“我知道!我是说他回来景波山庄住的时候,住在那里?”
“姑娘,这是会首的产业,会首当然是住在内院。”不是说了吗?还问?
“内院就一个院子?”
“当然不是。”小可笑道。
曾媚清却想将那个笑容给拧下来。傻蛋,怎么不接着往下说啊!还要她一字一句问个明白吗?
曾媚清打量着小可,想着怎么问下去,小可却不让她有多问的机会,福了福便要退下。
“等一下,我问你,内院共有几个院子,秋大哥住的那个叫什么?”曾媚清说到秋大哥三个字时,脸迅速红了起来,煞是好看。
小可却仍是笑而不答,转身就要走,曾媚清想起红玉在福安山庄打探消息时的动作,她忙起身拉住小可,从头上取支玉簪,放到她手上。
小可看了看了玉簪,又看了曾媚清一眼,才笑道:“姑娘,景波山庄分内外院,主子住的地方是内院,内院向来只招待亲眷。”所以就算你知道内院有几个院子也没用,你根本进不去的。
“我,我是曾大统领的妹妹。”
“我知道姑娘是大统领的家人,来者是客,所以住在外院的客院里。只不过,会首喜期将近,到时来贺宾客必然很多,这客院可能就不敷使用,到时可能还要请姑娘多多见谅,可能要与其它女客挤上一挤。”
小可说完转身离去,曾媚清听到内院只招待亲眷,就想到福安山庄里,那只住女客的大客院。
想到就来气啊!好想砸东西出气,可是,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是景波山庄,是秋冀阳的地盘,她颓然的跌坐在炕上。
红玉躺在床上,红云看着她膝上的伤,还有手上的伤口,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到底是怎么了?老爷向来敬重太太,对太太和颜悦色有求必应的,怎么会挑在这个当口,说要娶平妻?”
红玉反倒擦过脸后,冷静了许多,她看着红云,心里却在暗想,只怕是太太有什么事犯在了老爷手上了。她想到先前去那知名的大夫求诊后,太太和红云的表现有些奇怪,又想着今日,那些护送的镖师们先到了山庄。
“红云姐你先别哭,我问你,之前你陪太太去求诊,那大夫说了什么?”
“嘎?什么?”红云脸色剎时惨白,双眼惊惶不安的看着红玉。
“你听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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