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NUM也已经好几年没使用过那个邮箱,某天心血来潮打开从前的老邮箱,这才发现了光光的信。交谈后对上号,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他们邮箱用户名的中文读音是差不多的,就前后鼻音的差别,而且更巧的是,NUM用他前女友家的固定电话作为密码,光光用自家的电话作为密码,而NUM前女友家的电话和光光家的电话号码几乎一样,就是末尾两数字倒过来。
于是才有了这一场乌龙事件。
不得不说这种猿粪几百年难遇,光光立刻把NUM当成了知己。两个人在网上聊了一个多月,十分投机。二十五岁的裴光光对浪漫爱情仍然充满了幻想,她甚至想过说不定NUM就是她的“右先生”。
只是猿粪更神奇,她还没来得及和右先生见面开花结果,就在生活中偶遇左苏陈。有了左先生,她也只能把右先生当成好朋友。前不久NUM也结了婚,他们的关系更是纯洁得不得了了。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要求去参加对方的婚礼,只把这一段友谊保留在了网上。
半个小时后NUM头像亮了,光光马上抱住他的大腿痛哭。
NUM:怎么了?
光杆司令(光光)一把鼻涕一把泪:哥们,今天我经历了生命中的一场暴风雨。
NUM:今天天气不错。
光杆司令翻白眼,大吼一声:我老公要和我离婚!!!!!!!!
NUM:你外遇了?
光杆司令:你才外遇。
NUM:那就是他有了其他女人。
光杆司令:都不是……
NUM: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光杆司令揪住NUM的肩膀猛摇:我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会跆拳道,水平还不差……他受不了了,你懂没,我打他,我是河东狮。
NUM沉默了会:你还真没告诉过我。
(不知怎么的光光感觉到NUM在笑,还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可她脸是苦的)光杆司令:本来说好下个月去蜜月的,现在黄了。我爸妈也已经对我绝望了,他们和我老公联合起来对付我,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半年改正不了就不认我这个女儿。
NUM:你老公很毒很阴险。
(光光苦着的脸变黑了,龇牙,于是NUM被光杆司令一通狂揍,这场面简直地动山摇,揍得NUM爬都爬不起来。)光杆司令:你居然敢骂我老公,我揍不死你。
NUM:是你说的,他们联合起来欺负你。
光杆司令:我老公只有我一个人能打能骂,你闪一边去。
NUM笑:你很维护你老公。
(一句话戳中光光,是啊,她一听到有人说左苏陈坏话就受不了。)光杆司令:关你毛事……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NUM:你为什么要打他?
光杆司令:可能,可能他长得太帅了,我怕他被其他女人抢走。现在外面小三很多很多,防不胜防,我又没有媚功。
NUM: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光杆司令继续翻白眼:这是最强悍最直接的方式,从源头上遏制住他,让他不敢出轨。
NUM不说话了。
光杆司令哭:好了嘛,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他。
NUM:知错就好。
光杆司令: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NUM:爱他,就改掉这个坏毛病;不爱他,你自己看着办。
光杆司令:……
NUM:其实男人吃软不吃硬,你态度好一些,撒撒娇,说不定他会心软。
光杆司令:真的么?
NUM:如果我老婆对我撒娇,我的气会下去一半。
光杆司令:可我不会撒娇……
NUM:女人都会。
光杆司令第三次翻白眼:女人会的东西我不会,男人会的东西我会。
NUM:……
光杆司令成功让NUM不理她了。
老公这两个字很暧昧,神奇的是裴光光结婚到现在还没叫过过左苏陈一声老公,因为潜意识里她觉得那是小女人撒娇用的,譬如声线上扬,“老公……”
作为她裴光光,绝不可能拉下这个脸对着左苏陈甜甜地叫上一声老公。她对左苏陈的称呼就是“喂”,或者“诶”。
而左苏陈也从未当着她的面称她“光光”或者“老婆”,他直接省略了对她的称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对夫妻关系很是奇怪。一见钟情,闪婚,他们的婚姻没有太牢靠的时间基础;婚后相处模式也不是很亲密,没有互相说过“我爱你”,裴光光更是经常打左苏陈,除了滚床单时两人会全身心合一无比贴合。
可有一点很明确,至少在裴光光看来是这样,那就是“肯定”的感觉:找到了你,就是你,我不会再有其他人。
所以当离婚协议书摆在面前的时候裴光光着实吓到了,她没想到形势会如此恶劣,左苏陈动了真格。
第 3 章
晚上左苏陈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一回房间就看到裴光光闭眼躺在床上假睡,侧躺着的身体曲线十分凹凸有致,笑了笑,他转身去洗澡。
裴光光确实在装睡,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让她撒娇道歉吧,她拉不下脸;让她离婚吧,她舍不得自己老公。双重感觉在心里挠啊挠的,纠结死了。
不过她心里还存有最后一丝希望,那就是每天的圈圈叉叉。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男人女人都没有理智,说不定这么和谐下来左苏陈就不生气了。
可是她等了一分钟又一分钟,一小时过去身边的左苏陈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照常理现在不是应该开始让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了么?
裴光光左翻身,又翻身,翻来覆去试图提醒身边的人,都徒劳,左苏陈呼吸平稳,似乎已睡着。
裴光光猛地坐起身,对着左苏陈两眼喷火。
没吃过猪肉的人还能说得上不知肉滋味,习惯吃肉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念肉的滋味?这两个月除了她不方便的那几天他们没有圈叉,其余时间可都是每天造人的啊。
难道……
裴光光一个翻身跨坐在左苏陈身上,双手揪住他胸口的睡衣。左苏陈这时睁开眼,眼中有笑意。
裴光光恶狠狠道:“是不是外面的女人把你喂饱了?”
左苏陈闲闲反问:“你说呢?又想打我?”
裴光光垂了垂眼,说实话她刚才是闪过这个念头,左苏陈还真是了解她。
她的身体很软,又跨坐着趴在他身上,她睡衣里的迷人风景更是一目了然,左苏陈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丛火焰,只是被裴光光忽略了,因为她满脑都在考虑怎么处置自己的祸害老公。
半支起身,左苏陈靠在床头,任裴光光坐在自己身上。“谈谈这半年吧。”
裴光光耷拉了脸,“谈什么?”
“两点。”
“什么?”
“一、在接下去的半年里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半年后是离婚还是复合双方都有自主权。二、一方强迫另一方发生姓关系可视为婚内强/奸,除非……”左苏陈勾笑,“双方自愿。”
像火烫一样裴光光跳离左苏陈的身体,蹲在床边横眉,“谁犯罪还说不定呢?”要知道每天主动XO的就是他左苏陈,而不是她裴光光,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需求。
左苏陈拉好睡衣,“放心,这点自制力我还有。”
“你也放心,我裴光光这点骨气也有。”
裴光光嘴上这么说,其实恨得头疼。左苏陈这不是公然藐视她身体的吸引力么?可她不能冲动,更不能打他,不然她爸妈非把她灭了不可。要知道现在的形势对她十分不利,她爸妈简直把他当成了亲生的。
默默躺下,裴光光背对着左苏陈,心里澎湃不息。之前每天晚上趴在他胸口睡觉,都成习惯了,以后让她怎么办?
那坚实的身体看得见,摸不着,十足的摧残和折磨。
横竖睡不着,裴光光爬起来上网,给NUM留言:洞幺洞幺,形势不妙,我败了。
NUM没有丝毫动静,裴光光托着下巴,愤怒控诉,“你个猪。”NUM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妻管严,晚上都上不了网。
如果她也能妻管严该多好,这样左苏陈就没那个胆子造反了。恨恨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裴光光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爆炸头。
……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这么失败,两个月就亮红灯,裴光光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虽然她在左苏陈面前表现得仍然十分强悍。
茶室里,裴光光正在向好朋友沈静控诉:“你说,他是不是太坏了?”
沈静连忙低头,猛吃瓜子。
裴光光继续控诉:“他说以后各管各的,互不相关,你说,他是人吗?”
沈静咳咳了两声,猛吃冰激凌。
裴光光敲桌,傲视一切,“更可恶的是还有婚内强/奸,你说,你见过这么可恶的男人吗?”
沈静别过脸,猛喝茶。
裴光光斜眼,“你什么意思?”
沈静吧唧了两下嘴,茶灌得快撑不住了,“光光,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了。其实……左苏陈他没有错啊,那么帅,要什么有什么,我们都羡慕死你了,你怎么不开窍?”
如果说全世界的人都会指责她,那么沈静肯定不会,从高中那会开始沈静就是她裴光光的铁杆粉丝,对她那叫一个崇拜。可现在连沈静都在为左苏陈说话。
裴光光开始拿额头撞桌子。其实痛定思痛两天,她也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但她好面子,她怎么可以在自己的粉丝面前主动承认错误?坚决不行。
沈静凑过来,神神秘秘,“李桐曾经告诉我,他说女人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必须抓住两个,一是胃,二是床上。”
裴光光一甩刘海,“那是我裴光光干的吗?”
沈静眨眨眼,“呃,那厨房不用了,床上总行吧?”
裴光光瞪眼,“婚内强/奸,你懂不懂?”
沈静笑得暧昧,“他不是也说了双方自愿嘛,这就说明他其实在给你机会。”
喔……裴光光眯眼,是这样?
原本作为粉丝的沈静这会变成了砖家,还是个不纯洁的砖家,“光光,我想你那方面也不会很主动吧。”
裴光光仰头,“要我主动干吗,他主动就行。”
“这就是了。”沈静左右看了看,“你说你这么好的身材像块木头多浪费呀,你得充分发挥你的优势。我觉得吧,左苏陈他并不想跟你离婚,就是你脾气太暴了,又会打人,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
听到粉丝数落自己,裴光光心里悲怆起来,叹了口气,“别老说我,你呢?人家谈恋爱都忙个不停,你和李桐怎么这么闲,你怎么总是一个人?他欺负你的话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沈静摇头,“你别管我,现在问题最大的是你,你的婚姻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你再不抓紧左苏陈他可就是其他女人的男人了。”
沈静一句话正中靶心,裴光光颓废地捧着脸。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和左苏陈分开,身边有他的感觉很好很好。
“我……我也想救回来……”
“光光,这次你听我的,好好向他认个错,主动一点,女人一点,以后再也不要打他。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嘛。”
NUM也说过这话:爱他,就改掉坏毛病。裴光光内心动摇了,“我不会……”
沈静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关键其实就在那上面,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你们那什么了,床上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裴光光捧起沈静的手,泪流,“知己啊,你和我想的一样,可人家不乐意。”
沈静难得充当一次砖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摸了摸下巴,比个响指:“有了。”
……
深夜,沈静把“烂醉如泥”的裴光光送回家。左苏陈开门,沈静看着眼前的帅哥直流口水,语无伦次,“你家光光疯了……不是,回来了。”
“谢谢。”左苏陈微笑示意。
喝醉的裴光光无力地搭在沈静身上,满脸绯红,浑身酒气,嘴里啰嗦着什么。左苏陈笑着接过她,裴光光顺势倒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
才两天她就想死这个怀抱了,好舒服,再蹭蹭。
沈静痛心疾首,“你要离婚,光光她真的很痛苦,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喝了三斤白酒。”
裴光光打了个哆嗦,她找沈静演戏是错的,这女人连撒谎都不会,三斤白酒?要她的命么……左苏陈轻轻拍拍她的背,像摸小猫小狗似的,“这样啊,我知道了。”
沈静点头,沉痛地看了裴光光一眼,“高中时我们的校草帅哥追了光光大半年光光没答应,大学里也有好几个帅哥追她,她都没同意,只有你不一样。左苏陈,我和光光多年的好朋友,我了解她,我还从没见她这么颓废痛苦过,可见她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裴光光磨牙。她这粉丝太会表演了,她几时很爱很爱他了?不能这样给他脸上贴金!
左苏陈笑,“沈静,谢谢你。”
帅哥记得自己的名字,沈静圆满了,有些云里雾里,临走时差点摔了一跤,稳住身体又巴住门框,两眼放光,“左苏陈,给她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嗯?”
“休息”两个字加了着重音,“嗯”这个第三声读音无比欠揍,裴光光差点吐血。
此地无银三百两,那点不纯洁的小心思都暴露了。
左苏陈的身体轻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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