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岭镇上那些个风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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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岭镇上那些个风流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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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便准备乘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去。

这段时间,蒋福生一边疗养一边带着手下郑雨生逛遍了牯岭镇的东、西二谷。上茶楼进歌厅看商场下酒店,可以说对牯岭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坐在街心公园的石凳上,打量着半边街店铺酒楼的繁华景象,那些星罗棋布在翠谷绿坡上的具有欧美风的西洋别墅,更是引起了他对牯岭镇的好奇——这哪里是在中国内陆的山地上?全然像是生活在国外的某个风景秀丽、景色迷人的富人区嘛。他时常对手下这样地感叹道。

牯岭镇凉爽怡人的气候,让他这个在烈下奔波了大半辈子的广东人犹为称道。生意人的眼光使他发现,小小的牯岭镇及周边的区位优势,蕴藏着非常大的商机。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对刚进来的郑雨生说:“雨生啦,你去那个街上叫什么金舟大酒楼的订一桌酒席,今晚我那个要请史老板和那个瑞香小姐的客。”

郑雨生赶紧颠颠地下了楼,走到总台前对瑞香说:“瑞香小姐,你今晚上有没有时间啦?”

瑞香愣了一下,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呀?”

郑雨生说他的老板要请她吃顿饭。瑞香一听,忙摆手表示谢绝,郑雨生告诉她没有关系的啦,一切由史老板定啦。说着要去了史老板的手机号码,随即打电话告诉了他的老板,由蒋老板亲自打电话给史云甫,以示尊重。

放下电话的他说:“瑞香小姐,等一会我老板会亲自来请你的啦。”说完出了宾馆。

夏季的黄昏,由于地处海拔一千多米,牯岭镇依然沐浴在斜照的阳光里。淡淡的云层,清甜的山风,让人极容易产生心旷神怡的好怀。蒋福生站在金舟大酒楼二楼的面街阳台上,望望高远的天空,看看下面车水马龙的街景,等待着史老板和瑞香的到来。

此时,对面敞口的剪刀峡里,缓缓升起大团大团的云雾来,有如神仙妖魔在谷底争战斗法。弥漫的云雾渐渐把两端的山崖遮掩得只剩下突兀的崖尖尖。那升上来的云雾在谷口翻滚了好一阵子,便朝街心公园和半边街涌来,势如千军万马。蒋福生被眼前变化莫测的云雾惊呆了。眨眨眼,眼前成了一片雪堆浪滚的海洋,汽车喇叭声和鼎沸的人声沉到了深邃的海底

蒋福生转进了包厢,见郑雨生领着史老板和瑞香小姐到了门口,连忙上前与他们寒暄了一下,请二位上了桌。

史云甫坐下后,客气地说:“蒋老板,在宾馆这些天没有好好照应你,不好意思啊,今天该由我来为你饯行才对呀。”

蒋福生摇摇手,说史老板说的是哪里的话呀,我在你们宾馆这些天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啦。特别是瑞香真的好好周到啦。说着端起酒杯向他俩表示感谢。

酒过三巡,蒋福生对坐在对面的瑞香笑笑说:“瑞香小姐,不要客气啦,多吃点啦。”

瑞香羞涩地笑了笑,低声说:“谢谢。”她今晚穿的是一刚买不久的湖绿色的连衣裙。洗过的长发没有结成辫子,瀑布般地泻在脑后。粉白泛红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闪着玉般的光泽。

郑雨生敬了史云甫后,端着酒杯敬瑞香,说;“瑞香小姐,不是我夸你啦,你是真正的好漂亮啦,不抹胭脂不画眉,天然一个好妹妹”

蒋福生瞪了他一眼,笑着对史云甫说:“我这个小老弟呀,一张嘴不好啦,不要听他胡讲的啦。”

史云甫与蒋福生碰了一下杯,得意地说:“我这位瑞香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还很聪明有文化,好好做会有大出息的。”

蒋福生给史云甫和瑞香各夹了一只基尾虾,说:“史老板,在庐山做了好多年的生意吧?”

“有几年啦。”

“在庐山做生意好舒服呀,凉快凉快地就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的啦。”蒋福生说。

“那里呀,在庐山做生意只能赚点小钱啦,不能跟蒋老板你比呀”其实史云甫也弄不清楚蒋老板是何方神仙,无非说些桌面上的客气话。他清楚,蒋老板今晚主要是请瑞香。这段时间他吩咐瑞香要多多关照蒋老板,人家在宾馆里摔了跤没怪罪我们,已经是不错的了,所以在他的饮食营养上花了不少功夫。

蒋福生指了指钵中的清炖石鸡,问瑞香:“瑞香小姐,这麻皮麻皮的石鸡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美丽的传说?”

瑞香用纸巾抿了下嘴唇,说:“听老人们说,这石鸡名气大的很,人们叫它‘石鸡先生’呢。”

“这石鸡算什么先生啦?是不是它肚皮白白的呀?”郑雨生夹起一只肥硕的石鸡腿,好奇地问。

蒋福生止住了手下的幼稚;说:“瑞香小姐,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个‘石鸡先生’的来历呀?”

瑞香摇摇头说:“我讲不好”

史云甫也不知道‘石鸡先生’的出处,便鼓励道:“瑞香,讲讲,讲讲。”

蒋福生也鼓励地说:“讲不好没有关系的啦。我们现在吃东西就是要吃出点饮食文化来嘛。”

瑞香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了,便细声细气地讲了起来:

相传在远古的时候,有九条泛滥成灾的江在庐山脚下汇成了滔天洪水,把庐山七七四十九座山峰淹得只剩下一座汉阳峰了。眼看着庐山将要陷入灭顶之灾,禹王驾着一叶扁舟来到了汉阳峰。上岸后,他望着奔腾咆哮的洪水,想不出一条可行的治水方案。就在他一愁莫展时,一只麻皮青蛙,哦,就是这种石鸡跳到了他的脚边。禹王看到这种肥大丑陋的石鸡,正想伸手去抓,石鸡连蹦带跳地逃进了溪流中

“什么东西逃进溪流中去了啊?”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只见着白色紧装的修鹛端着酒杯晃了进来。

原来,当史云甫和瑞香走进大厅时,坐在大厅西头一张桌上的修鹛,与同桌敬酒时抬头看到了。见他俩前后进了包厢,她不醋大发——难怪那个老棍最近对我有些厌烦了,是搞上了那个小**啊。今天打麻将赢了钱,她正请几个麻友搓一顿,本不想理会史云甫今天这件事。可是坐在那里越想越有气,于是借着酒劲闯了进来。她放肆地把手搭在史云甫的肩上,恶狠狠的瞥了瑞香一眼,说:“史老板在这里请客呀?史老板,有了新人忘了旧友哇。”

史云甫见修鹛一付无理取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脸上还是笑哈哈地说:“哦,今天是蒋老板请客,他明天就要回广东去,所以我们在一起聚聚”

修鹛挥着手打断他的话,说:“解释什么呀?做贼心虚!”

史云甫站起来,强忍住火气推着修鹛出去,并回头对蒋老板歉意地笑笑:“蒋老板,你慢用,我去去就来。”

“没关系的啦,史老板。”蒋福生向史云甫点点头,待门关上后,他神态自若的对瑞香说,“瑞香小姐,后来那个石鸡抓住了没有?”

瑞香被修鹛刚才的一瞥,弄得莫名其妙。她调整了一下绪,又讲了起来:石鸡逃进溪流后,禹王也跟着追了下去。追了一会,眼看着石鸡顺着溪流游到了一座山崖下的草丛里不见了,禹王觉得非常奇怪。这时,山崖后面传来了石鸡的叫声。他顺着声音绕到后面一看,那只石鸡正在溪流中游来游去。他想,明明看见石鸡游到山崖下不见了,难道它会穿透山崖吗?想到这,禹王又转了回来,用剑把山崖下的草丛和荆棘全都砍光,就见一个隧洞露了出来。这时,正好又有一只石鸡顺着溪流游进了隧洞,他赶紧跑到山崖后面一看,只见那只石鸡也游了出来。顿时,禹王想出了疏浚洪水的方法。于是,他感激地向溪流中的石鸡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石鸡先生教会了他凿洞泄洪的办法。

郑雨生听完,恍然大悟:“是这么个‘石鸡先生’啊。”

蒋福生望着面若桃花的瑞香,心里有几分喜欢,他夹起一只石鸡腿,说:“来来,刚才讲累啦,吃一只石鸡先生补一补啦。”

“蒋老板,你们难得来一趟庐山,应当多尝尝。”瑞香连忙摆手。

这时,在包厢外耽搁了一会儿的史云甫进来了,他边坐下边歉意地说:“蒋老板,让你见笑了。”

蒋福生笑了笑:“没关系啦,史老板,刚刚那位小姐好有格的啦”

史云甫端起酒杯,说:“唉,一个客户,遇到了麻烦,要我帮帮忙。好啦,蒋老板,我敬你一杯。”

四个人在包厢里边吃边聊,最后是欢迎下次再来庐山欢迎下次到深圳去之类的客气话。酒足饭饱,几个人出了酒楼,叫上出租车回到了宾馆。

进了寝室的瑞香坐在边,望着巧凤空空的铺发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侵扰着她,眼前似乎总闪现着那个披肩卷发的女人刀一样的目光

不一会,巧凤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她见瑞香坐在边发愣,便问:“今晚去酒楼吃了什么好吃的呀?还没回过神来。”

瑞香看了看巧凤,想想说道:〃你说怪不怪;晚上我们正在包厢里吃饭;那个女人走进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没得罪她,你说怪不怪?“

“你说的是哪个女人啊?”

“就是那天上午从楼上下来的披着卷发的女人啦。”

“你说的是她呀——”巧凤想了起来,她笑着说,“你说的是她呀,她当然要看看你了。你这么漂亮的小姐陪着老板出去吃饭,她不恨你才怪呢。”

“为什么呀?”瑞香不得其解。

巧凤附在瑞香耳边说:“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是史老板的姘头。”

难怪哟,瑞香明白过来。

巧凤看看瑞香,说:“瑞香,你要留点心,我觉得你太纯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迟早会有人打你主意的。”说到这,她又小声地说,“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得一踏糊涂哦,真啊。”

瑞香非常地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客人都出去了,我在三楼打扫卫生。刚想去打扫史老板的房间时,我听到从里面传来那个女人哭爹喊娘的声音,我赶紧走开了。”

“哭爹喊娘?难道史老板在里边打她?”瑞香不懂。

巧凤又附在瑞香的耳边说:“打什么打,那是俩人玩得太舒服了,女人才会叫啊”

“你这个臭巧凤——”瑞香一听,面红耳赤地笑了。她轻轻地捶了巧凤一下,一轻松的问,“哎,巧凤,史老板和那个女人的事,老板娘知道吗?”

“那我不太清楚。话又说回来,现在那些个老板哪个不在外边沾点腥?人啦一有钱就想那个事”

“你没有钱也想啦。”瑞香小声地开起她的玩笑。

“好你个瑞香,开起我的玩笑来了。”巧凤边说边挠着她的痒痒,“瑞香,你还没到时候,等你尝到了那个滋味,隔两天不尝就想得心发慌。”

“你尝你尝,你今晚上怎么不去尝?”瑞香笑着推开了她。

巧凤一把搂住了瑞香,小声地说:“我这几天尝不了啦,我来了客人了”

瑞香乍一听没明白过来,再看看巧凤怪怪的眼神,才想到她说的“客人”是谁,不又笑了起来。 

 第四章 夜色撩人的山镇

 

()'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修鹛把那个蒙在鼓里的工会主席勾到了自己的上。她一面享受着工会主席的强悍攻势,一面默算着自己在这笔业务中暗赚得了两万多块,是多么地轻而易举。心里一高兴,浑便酥痒得不行,翻而起极尽妖媚,把个工会主席服侍得连声叫好,口口声声地说明年还来,明年还要来'

牯岭镇短暂的夏季说走就走了。

史云甫站在窗前望着长冲河对岸冷清清的河西路,无奈地摇了摇头。往河西路上大小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不绝入耳,一进入九月,偌大个牯岭镇好像是退了潮一样,满目凋零。这种清淡要持续到国庆节去。而国庆节一过,镇上的各经营业主都要清盘分帐了。好的话,会赚得盆盈钵满喜笑颜开,而亏的便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谷宾馆现在每天仅有三五个零散的游客入住,一天的营业额连水电费都不够抵的。史云甫心里焦灼不安的很。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修鹛的手机,未语先笑地说:“宝贝,是我。”

“知道,史大老板嘛。”修鹛的声音冷似冰窖。

“最近在忙什么?一直没见到你。过来吧,我请你吃饭。”史云甫详作不知修鹛的冷漠,“等你,有你喜欢的红烧甲鱼。”

“好吧,有空我就来。”对方懒洋洋地挂了手机。

狗XX,还傲的不得了呢。史云甫给厨房宋师傅打了个电话,吩咐他炒几个好菜。自从那天晚上在酒楼与修鹛闹得不愉快后,他一直没有同她联系。那天她的表现,让他非常的气恼,对她也有些乏味了。他没有想到同她交往了几年,竟没有发现这点。

那时,史云甫从四川某地矿局内退回来已有两年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想想自己还只是五十出头,这么闲着太没有意思。于是,他筹措了一些资金开了一家不大的川菜馆。

庐山是个雨潮湿的地方,辣得开味冒汗的川菜迎合了大众的口味,生意是越做越好。就在菜馆开了年把的时候,他结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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