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点着烟,对史云甫说:“这丫头蛮有灵气的。史老板你慢用。”说完便走了。
史云甫乐呵呵地说:“孙老板慢走,有空到我那去摸二把。”
“好好好。”孙老板出了摊棚敏捷地跨过水沟,走了。
瑞香亲自将一碗面端到史云甫面前,笑吟吟地说:“史叔,你是老吃麻辣面的,尝一下给我们提提意见。”
史云甫拿起筷子在蓝边碗里把面挑起来看看,说:“瑞香,你去忙吧,不要耽误做生意。”
瑞香答应着退了回去,又要下几碗面。
史云甫坐在那里慢慢地吃着面,尝着碗里的配菜,感觉辣味儿轻了些,而麻味儿重了点,心想瑞香可能是太注重麻辣面的“麻”味了。这样要不了多久,顾客会被慢慢地“麻”走的。抬头见这会儿吃面的人不多了,便招手让瑞香过来。
刚捞完锅里剩下的几根面条的瑞香,见史老板招手让自己过去,忙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把盖子盖上,来到他桌边问道:“史叔,味道怎样?”
史云甫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了看被火醺得面颊红晕的瑞香,说:“瑞香,这一锅面嚼劲儿还可以,只是你这配料的麻味儿重了些。记住,我们这里虽说是喜欢吃麻辣面,但不比四川人,麻味儿不能太重。你慢慢地琢磨,以后辣味儿可以重点盐稍放多些,只有口味重点才会有回头客。另外,你这芹菜把菜根都切了丢掉了,香味儿就差了些。芹菜根不要丢掉,切细点先下锅用油爆炒一下,那菜就更香了。”
这时,巧凤用碟子端来了几块卤蒋干,让史老板尝尝。
史因甫先已吃了,这会儿又夹起一块来咬了一口,嚼了嚼说:“你们这卤干虽说是用牛汤卤的,但味道不太浓。我跟你们讲,可以到菜场去买些牛杂来跟酱干烩在一起卤。如有人想吃牛杂的话,你们可以单独卖牛杂汤,这样肯定要卖贵点;不吃牛杂的,专吃卤干嘛。辣,多放些辣的,这是我们这边的特色。”
一席话说得瑞香和巧凤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史云甫从桌上的纸筒里抽出一段纸来搽搽嘴,从衣兜里掏出皮夹抽出十元钱来递给瑞香,被瑞香挡住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收史老板的钱。
推让了一下,史云甫笑笑说:“那好,今天我就算了,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瑞香笑吟吟地说:“史叔,哪能要你的钱呢。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让我们受益匪浅,化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啊。”
旁边有一顾客开玩笑地说:“那就让史老板来做你们的顾问吧。”
史云甫对那位熟人笑了笑,说:“可以啊,那你就天天来捧场啊。”说着对瑞香和巧凤点点头,“你俩忙吧,好好做还是可以的,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瑞香和巧凤送史云甫出了摊棚,要扶他过水沟,被他拦住了:“我还没有老吧?你们快进去,做生意要紧。有空到宾馆去坐坐,走啦。”说完朝大林路上面走去。
第十七章 小四川麻辣面一)
()望着史云甫那魁梧硬朗的背影,巧凤小声地说:“史老板人真的不错,怪不得那个女人死活缠着他啰。”
瑞香扯了巧凤一下,悄悄地说:“不要乱说,进去捡碗吧。”
俩人进了摊棚,里面的几个顾客快吃完了,嚷着快结帐,瑞香忙上前和颜悦色地收了他们的面钱。
送走顾客后,俩人坐在小桌边望着大林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巧凤双手合掌地祈祷:“老天爷耶,快点儿暖和起来吧!”
瑞香扭头见巧凤那个样,关心地说:“巧凤,你好冷是吗?我碗面汤给你喝就好了。”
巧凤一听,噗地笑起来了:“我是说天气暖起来后,出来的人多了,上来旅游的人也多了,我们的生意就会更好了。”
“是这样啊。”瑞香恍然大悟。
俩人坐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吃面了,就起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瑞香见案板上的一盆芹菜丝冷了,拢了拢刚要回一下锅,就见瘦长瘦长的杜和平进了摊棚。
杜和平一进来就笑眯眯地说:“我刚才在街上碰到史叔,他告诉我说你们在这儿开了一个面摊,说是生意还不错呢。哦,小四川麻辣面,不错不错,我最喜欢吃麻辣面了。瑞香,你给我下一碗吧。”说着在一桌子边坐了下来。
瑞香听说他要吃面,忙点火烧水边在另一灶头上将配菜下锅起来。
正在洗碗的巧凤看到杜和平要吃面,开玩笑地说:“电线杆,你追我们瑞香追到这里来了啊?好好,我们又多了一个长期的顾客了。”一句话把杜和平的脸都说红了。
“巧凤,你乱说什么?”瑞香的脸也红了,她低着头给一个蓝把碗里配佐料,边制止巧凤的一张发胡说的臭嘴。
“瑞香,你们不在宾馆打工了?”杜和平没话找话说。
瑞香点点头。
巧凤清了一块抹布把杜和平边上的桌子抹得干干净净的,说:“给别人打工那哪是长事?还不如自己给自己做。哎,电线杆,你们就上班了?”
杜和平见巧凤叫自己是电线杆,想想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叫我电线杆,那你正好相反啊。”
“怎么个相反啦?”巧凤好奇地问。
“你呀,我说你像个矮冬瓜,你说你像不像?”杜和平笑哈哈的说。
“好哇,电线杆你敢得罪我?瑞香,给他碗里多放点辣的,辣死他……”巧凤开玩笑地说,“电线杆,你好好地哄我一下,说不定我会给你当红娘呢。”
“好好好,等会儿我去买糖来给你吃。”杜和平坐在棚里觉得有些轻松了,也就没有刚进来时那么拘谨。
瑞香把盛好的面端过来,放在桌子上说:“小杜,你尝尝,好吃的话,欢迎常来。”
“好好……”俏丽迷人的瑞香往杜和平面前一站,他就有些不知所措,忙抽出一付一次筷子来掰开,由于用力过猛,那筷子还没分到头就断了。
瑞香一看,忙在筷筒里取出一付来掰开后递到杜和平手上。巧凤在边上看了,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杜和平红着脸,问她:“你笑什么啊?”
巧凤捂住嘴笑个不停,然后摇着手走到一边去了。
杜和平没吃几口,便辣得满头是汗,舌头上下不停地着嘴唇,鼻涕都快要流下来了。
瑞香在案板边整理着没下完的面条,用塑料袋装好,抬头见杜和平辣成那个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吃不得辣的就不要硬撑啰。又不好揭穿他,只得低头收拾案板上的东西。
笑过后的巧凤转看到杜和平辣得像红脸关公,又笑了起来,然后说:“电线杆,你平时吃不吃辣的?吃不得就算了,反正这碗面我们也不收你的钱。”
杜和平边吃边摆着手,他没有功夫说话。当把碗里的面吃掉后仅剩下半碗红红的油汤时,他才抬起头来,那眉毛上都有汗珠儿,接着掏出十元钱来递给来收碗的巧凤。
巧凤看了瑞香一眼,乐呵呵地说:“今天这碗面钱就免了,都是熟人了,欢迎你以后多多来照顾我们的生意。”
杜和平见她不收钱,忙站起来说:“那怎么行?你们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不行不行,这样我以后就不敢来了。”
巧凤看了看瑞香,问:“瑞香,你说呢?”
瑞香见状,走过来接过杜和平的钱,从围裙兜里找出七块钱来递给他,说:“小杜,你不太吃辣的吧?下次来我少放些辣椒油。”
平时根本不吃辣的杜和平一听,脸都红了。他见巧凤正在收拾东西,便问:“瑞、瑞香,你们是不是要收场了?反正我这会儿没有事,我来帮你们搬。”说着就动起手来。
瑞香一看,忙说:“小杜,你不要动不要动,不要把手弄脏了。我们天天搬,习惯了。”
那巧凤却不客气,把二张叠好的方桌放在杜和平的手上,说:‘反正你没有事,那就帮帮我们吧。走,跟我走。”
杜和平笑眯眯地接过桌子,跟在胖呼呼的巧凤后面,出了摊棚朝她们租住的房子那边走去。
瑞香看着他俩的背影,摇了摇头,又弯下腰来拆液化气罐的皮管子。
经过几个来回,东西搬的差不多了。在拆挡风布时,累得气直喘的杜和平说:“看不出来做这个生意还蛮复杂的。你们俩真不容易,换了我真的吃不消了……”
“你们吃公家饭的当然不会像我们这样辛苦。”瑞香说。
“哎,电线杆,不知道你们宾馆效益好不好?我听说有的宾馆工资也不高,听说还有拖欠的……”
杜和平边帮着瑞香卷彩条布边说:“我们宾馆也快不行了,我都准备停薪留职去广东打工去。”
“去广东打工?这庐山不是一样有生意可做吗?”瑞香不解地问。
俩人卷布卷到了一起,杜和平抢着把彩条布扛在肩上,说:“这庐山生意说好做也好做,说难做也难做。说实话,做大生意我没有那么大的本,做小生意面子上又过不去,还不如到外面去算了。不过……”说到这,他没有说下去。
瑞香听了点点头,笑着说:“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不过你不像我们,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没有里子也就谈不上什么面子。好了,小杜,你把布给我。我们也捡完了,你回去吧。”
杜和平见场地收拾完了,就说:“我帮你送回去嘛。”
瑞香从杜和平的肩上接过彩条布,说:“已经把你累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
杜和平见瑞香从自己肩上接过去了彩条布,见她如此固执地要他回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好,瑞香,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做的叫我一下,别客气。”
瑞香扛着彩条布,说:“谢谢你小杜,再见。”说完就跨过水沟,走了。
巧凤见瑞香一个人扛着布,唱着歌儿回来了,问道:“瑞香,有什么高兴的事啊?看你还唱起歌儿来了。哎,电线杆呢?他没有跟你来啊?”
“他走了,房子这么小,我没有叫他来。”瑞香将彩条布朝底下塞去,起在边坐下来,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按大小面额理了理。
巧凤凑到边上,问:“瑞香,今天卖了多少碗面啦?”
瑞香拿出本子登记好后,高兴地说:“巧凤,今天卖了六十八碗面,淡季能有这么好的收入真好呀。来,你来签个字。”
巧凤拿起笔歪歪扭扭地签上了她的大名。俩人说好了,每天的收入支出都要俩人的签字才有效。
捡好钱和本子,瑞香脱去工作服,和巧凤一起洗了个水脸和手,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农贸市场。先走到门外的巧凤喊道:“嘿,天又下雨了。瑞香,把伞带上。”
瑞香拿着两把伞出来把门锁上,将一把递给巧凤,自己撑开一把绿色的花伞,朝小巷外走去。
今年的雨水来的较早。残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牛毛细雨隔三差五地总是落的。好像听吃面的人讲今年的全球气候有些变化,说是叫什么“厄尔尼诺现象”。由于瑞香她们没有电视机,所以不清楚什么叫“厄尔尼诺现象”,只觉得天气比往年要暖得早些,雨水比较多些……
第十七章 小四川麻辣面(二)
()【“阿姨来了,我怎么能回去呢?我还要好好服侍你呢。”陶石贵被眼前百媚风的女人撩得火烧火旺的,他小心翼翼地把白玉玫扶着躺在了上,慢慢地脱去她的内外裤,那白得耀眼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在陶石贵的脸上摩挲了几下,便搭在了他的肩上。
陶石贵脱去自己的衣裤后跪在下,低着头从她的脚管一下一下地上去,接着用手托起她的臀部,渐渐地将舌头探进了深深的峡谷里……】
天空灰濛濛的,风一阵雨一阵,让人觉得特别不顺心。
大胡子师傅开着车载着一车的学徒,回到了城郊结合部的汽车驾驶培训中心。推开驾驶室的门,站在脚踏板上看到场地上到处都是水凼儿,他骂了一句粗话,然后对呼啦啦地从后车厢里跳下来的一群男女说,今天就练到这,回去吧!
陶石贵夹在师兄弟中间从车厢里跳下来,跺了跺站麻了的双脚,跨过几个水凼往宿舍方向去时,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想不起来是否收到过这个号码,于是就不准备回话。
还没走到宿舍门口,那蟋蟀般的鸣叫声又响了起来,看看还是那个号码。他便跑到培训中心外边的磁卡电话机旁,摸出一张磁卡插进去,拨通电话一问,原来是白阿姨打来的。
白玉玫在电话里告诉他,她下午下山了,现住在甘棠湖边的烟水亭宾馆608房间。然后问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过去一起吃个晚饭。陶石贵听后二话没说,就答应马上赶过去。
回到宿舍,陶石贵洗了个脸,换上白玉玫买给他的西装和皮鞋出了培训中心。在路边等了不大一会,他就上了去市区里的101路车。坐在车窗边,望着窗外一一向后的新旧楼房和早吐出新绿的树木,他的心竟然有些怦怦乱跳。
半个月前,他上了庐山后在大林路边找到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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