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直起身来,从背后绕出来的双手把她紧紧抱住了。莫菲。莫菲。他低低的唤,低沉沙哑的嗓音充满魅惑。莫菲差点沉沦。但终于,她不动,听到他的呼吸也渐渐由粗重转为平静。
“好了,快点洗个热水澡,睡了吧。要不得感冒了。”莫菲转身看住他,拍拍他的俊脸。手还没放下来,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指放到嘴里邪笑着一个个舔过去。
莫菲呆住了,全身的血液扑腾扑腾的往脸上冲。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转身进了浴室。
莫菲反应过来,尖叫着过去拍浴室的门:“苏放,你这个大坏蛋!”
大坏蛋大大方方的开了门,上半身已经一丝、不挂了,年轻的身体泛着健康的光泽:“我的菲儿,你要是想洗鸳鸯浴的话,我不介意的哦!”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莫菲收起爪子,转身,口中直呼妖孽妖孽,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又等莫菲洗完澡,苏放早就敞开了手脚,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莫菲走过去给他拉被子,细细的看他。
长长了的头发毫无章法的立着歪着,俊眉舒展开了,最让她嫉妒的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在眼睛下投下月牙般的阴影。嘴角向上弯起来,像偷糖得逞了的小孩。莫菲用中指描绘着他美好的唇形,末了,趴上去蜻蜓点水的一吻。
晚安,苏放。
隔天在学校里,莫北看到心情大好的苏放,绕着他三圈,从上看到下,嘿嘿的坏笑:“小子,我姐给你什么奖励了?让你这长期阴霾的天空放了晴。不简单啦不简单。”
苏放一拳朝他的俊脸招呼过去:“一边呆着去,别坏了本少爷的好心情。”
莫北挡了他没发多少力的手,跳出老远:“苏小子,你是不是嫉妒本少爷长得帅?每次都打脸!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见利忘义重色轻友的家伙。早知道就把我姐藏起来不给你看见。”
“你敢!”
两个校草级的人物在校园里打闹,周围的女生偷偷摸摸的看过来,一池春水皱起。
“你看那个苏放多帅啊!好像我最喜欢的道明寺。”
“切,那个苏放整天绷着个脸,我看到他就怕。还是我们家莫北最帅了,笑起来迷死人。”
“什么叫你们家莫北啊?害臊不害臊?”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常常还看到一个学姐和他们一块,现在怎么不见了?”
“对啊,那个学姐好幸福啊,整天和学校两大帅哥一起。”
“好像是毕业了吧?听说她是莫北的姐姐。”
“不会吧?莫北那么帅,怎么会有那么平凡的姐姐?”
这种话莫菲听多了,早就产生了超强的免疫力。想当初他们来大学报名的时候,接到电话的莫菲翘了课去接他们。
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群女生围着他们俩。要不是长得高,莫菲肯定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苏放一脸的生人勿近,众美眉只得问莫北。
“同学,你们也是新生吗?你们是什么系的啊?”
“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呢?”
“同学,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吗?”
。。。。。。
现在的小妹妹,一个比一个大胆豪放,莫菲摇摇头走了过去。
苏放先看到她,周身的冰冷气氛收了不少,也不说话,只是笑笑的看着她走近。
隔了这么多年,苏放早已没了当年的稚气,脱胎换骨的成了俊朗的少年,莫菲哪里还认得出他,只是看他笑,也朝他礼貌的笑笑。
“莫小北!你要是聊不够的话我可走了。”作势要走,身处万花丛的莫北这才回头看到她。只见他越过众人,夸张的扑到她身上:“菲菲,我想死你了。”
她暑假才回的家,不过是比他早来十几天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嫌弃的推开他,末了还脏了似的拍拍自己的衣服:“你到底走不走?”
莫北拿起行李和众美眉依依不舍的话别:“我先去安顿安顿,到时候再联系哈,经管系一班莫北,记住了哦。”
众美眉猛点头,都觉得他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
莫北走了几步,发现苏放没跟上来,诧异的回头:“走啊!”
“她,不记得我了。”冰山郁闷的下结论。
“就为这个啊?她这个人,只见过三四次的人如果她认得你,除非你有自信是美得鬼斧神工,要不然的话,你就得哭着去美容院整形了,肯定是丑得鬼哭狼嚎!况且我们分开这么多年大家都变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能奢望她认识你?”
“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公平。”
“切,公平?想想我在过去的几年给你写了多少信,你回了几个字啊。还说公平。得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吧。”
莫北叫住莫菲:“姐,这是苏放,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的苏放。”
“苏放?”莫菲回过头来狐疑的看着他,“就是小时候和你一样流着两条长长的鼻涕老喜欢捉弄我的苏放?”
这下可同时惹毛了两个人:“谁说我流着鼻涕?!!”
莫菲是被他们吓大的!嘻嘻哈哈的跳过去,拍着到她头顶高度的肩膀:“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以后在学校里谁欺负你,报上老姐的名字,我罩着你!”
陪他们报到找宿舍,一阵忙活下来,半天过去了。空肠辘辘的三个人坐到学校外面的菜馆点了一堆菜。
“苏放,你爸妈还是很忙吧,怎么没见他们来送你?”莫菲一边给他们夹菜一边问,“我记得小时候他们就很忙的。”
“还好,我不让他们送的。”苏放冷冷的答。
莫北撇撇嘴:“我还不是自己来的,你以为都像你啊,上个大学一家人来送。”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外公外婆不放心,非得跟着爸爸妈妈来送,你又为了看热闹跟来。为这事我同学取笑了我好一阵呢。”莫菲委屈得要死。
想到浩浩荡荡的入学队伍,千年冰山苏放也哈哈笑了出来:“莫小子你不早说,我家就在A市,早知道我也来看热闹了。”
三人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苏放几乎忘掉了这些年的孤单和想念,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帝王般的气势:“快点把新娘子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真是神勇,本来就想放个开头的,谁知一口气写了四章,哪想还有更神勇的fei同学,那么晚了还在给我留言,真的是感激涕零。啥也不多说了,再放一章,上班去。
6、莫北的信
苏放家从C市搬走后,就一直住在A市,这里是他爸爸的老家。住在C市的一段时间,正是生意最艰难的时候,苏爸爸一度几乎破产,到了C市,借着苏放外公的实力,公司才又周转过来。后来生意渐渐做大了,一家人又搬回了A市,还把他退居二线的外公外婆都接了过去,从此,他们一家和A市几乎没有了联系。只有苏放,还惦记着他的伙伴,陪着他度过最快乐的童年时光的伙伴。
搬去A市后,苏放给莫北写了很多信。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家人住了很大的公寓,父母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外公外婆把他的生活倒是照顾得很好,可是,他没有朋友,他有那么多的话,不知道和谁说。苏放变得越来越沉默,成天成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外公外婆只道他努力学习,也没在意。
苏放的信纸写完一本又一本。他想告诉莫北,他现在是多么的孤单。他想告诉莫北,和他们一起的时光他是多么快乐。他想告诉莫北,他是多么的想念他们。写了很多很多,却都没有寄出去。最后寄出去的,都只是寥寥几语。最后总不忘加上一句,莫菲她还好吧?
那时候电脑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两个少年的友谊,只能靠邮递员来联系。一封信来来回回,就要花去十来天的时间。收信的时候,是苏放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每一天放学,他总是习惯性的去看看邮箱,尽管有时候,他自己才刚把信寄出。
莫北的信和他的不同,每次都是洋洋洒洒好几页。他的字迹歪歪扭扭,一开始甚至还有很多不会写的字用拼音或者图画表示,不过他都能看懂,他会认认真真的读过每一个字。
莫北说的多半是他和莫菲的小事。啰里啰嗦的,苏放却一点不觉得烦。
“今天老师叫我用欣欣向荣造句,我就说,欣欣向荣荣告白。老师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小小年纪思想不纯洁,不是我不纯洁,是我们楼下的欣欣和荣荣不纯洁,我明明听到欣欣跟荣荣说喜欢他的。”
“我前面两颗门牙掉了,莫菲老是嘲笑我,可是我想骂他,菲字都说不出来,一说就漏风。”
“我考了倒数,被老师知道莫菲是我姐,就敲我的头说,你和你姐吃的不是同一锅饭吗?怎么她年年考第一?哼,考第一很了不起吗?我好歹也是个第一。”
“那天我和莫菲在玩,突然我看到她裤子后面有一片血,我好害怕是不是自己刚刚把她踢出血来的,告诉莫菲,她脸就红得什么似的,说不关我的事,进房去了。我还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
“莫菲又考了全校第一,校长给她发奖,还让她在全校学生面前讲话了。哼,看她装的一副谦虚的样子,我知道,她心里可得意了。我也要好好学习,拿个真的第一。”
“莫菲突然长高了很多,也胖了很多,哈哈,我终于有机会嘲笑她了。我叫她笨猪,她也懒得理我了,因为她每天为了减肥不知道多苦恼呢!”
“今天居然有人拦住我让我给莫菲递情书,我就偷偷拆开看了,文笔烂得要死,我看完就扔垃圾桶了。这只笨猪,居然还有人喜欢?”
“莫菲考上大学了,就是你们A市最好的大学。我发挥超常的话,也想考那所学校。”
。。。。。。
莫北的信塞满了一个抽屉,那时候网络早以燎原之势发展起来,他们渐渐的将联系方式改成了QQ。
苏放最后一封信说,好,我们一起考莫菲那所学校。
然后是兵荒马乱的高三,学校的气氛紧张到让人快窒息,只觉得再绷紧一点点,那根弦便会断掉。为了学习,苏放也住校了。却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最疼他的外婆去世了。
苏放心里的那根弦真的就“嘣”一声断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他就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人们来来往往,嘈杂不堪。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他去看了外公,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没有流泪。
伤心到极点,眼泪在心里就结了冰,只恪得心房硬生生的痛。
一直到看着外婆火化,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人群就往外跑。他没有目的,只是拼尽了力气跑啊跑,风呼呼的往脸上刮,世界都静止了,只有他一个人在不停的跑啊跑。。。。。。
终于再也迈不起一步,他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觉得心啊肺啊,都挣扎着要跳出胸腔。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才发现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学生们出来吃饭。他到了一所学校外面,正是莫菲就读的学校。
从他知道她在这里,他都没有来找过她,隔着这么些年的岁月,他不知道见到她可以说些什么;她又会怎么看?初相识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懵懂无知孩童。虽然莫北和莫菲在他心中有很重的分量,可是他在她心中又是什么?心里一直在衡量,鼓不起勇气。今天,这样的时候,他怎么跑到这里来?
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莫北莫菲的联系方式,他就这样站在那,看着茫茫的人群。他知道,莫菲可能就在他们中间,带着浅笑,或者温柔,或者灵动。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和莫北吵闹的时候摔伤了膝盖,莫北心虚的找来莫菲商量解决办法。莫菲把他带到她房里,拿出家里的急救箱,给他清理消毒。莫菲当时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可她显出了相当的稳重和熟练,一遍遍的清洗,然后上药。当时痛得他嘶嘶的直吸气,她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苏放一直清楚的记得当时她伸长了脖子,小脸鼓鼓的给他吹气。那么专注的模样,以至于多年以后想起来,每一个细枝末节,仍清楚如在眼前。只是如今,他心里的痛,又有谁来跟他说,吹吹就不痛了。
苏放在那棵大树下一直坐到太阳下山,心急如焚的家里人才找到他。困意和饿意这时席卷了他全身,晕过去的前一刻,他对自己说,再等一年,再等一年,我一定要好好的站到她面前。
这个时候的莫菲,正过了大一的新鲜期,不再糊里糊涂的参加这个社团那个协会,只想一门心思的学好自己的专业。她每天下午没课的时候就往解剖室跑,因为她立志要做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外科医生,所以学好解剖是必备的基本功。
解剖教研室的老师都和她很熟了,每天放任她坐到一堆标本中间,照着书本摸索。局部解剖是大三才开的课,有时候她手痒了,便拿了手术刀在学长学姐们解剖到一半的标本上比划两下,老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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