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决裂 。。。
她的脸上是淡淡的欣喜,“忍一忍,忍过之后你就能快乐地生活下去了。”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趴在她怀中咬紧牙关大口喘息。
“席大哥,谢谢这几年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吧,来生我定会偿还。”
“不要!莲妹——!”惊慌绝望到极致的嘶吼冲破云霄,我的心也随着痛不欲生。
光芒渐渐黯淡,她抱着我颓然倒地,美丽安详的面容上眉头微微皱起,可唇边却噙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前胸后背上的疼似乎减弱了些,摇摇她横在我身前的手臂,“娘?”
柔弱无骨的双臂缓缓滑下,眼前的人没有一丝回应。
铺天盖地的慌乱骤起,我使劲摇晃她焦急地呼喊:“娘亲!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呜……”
“莲妹!”身后冲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扶起她软倒的身体,大掌贴在她后心贯入真气。
许久,他终于颓然放下手,抱着她凄然瘫坐地上,英俊的面庞转过来看我时,我才认出是远哥哥的父亲。
“你娘她……去了。”只说了这几个字,他已不能自抑地哽咽。
刚刚还对我笑,温柔拥抱我的亲人毫无征兆地离开,太过猛烈的事实令我呆愣愣地傻傻看着她临终的面容,做不出任何反应。
窒息般可怕的感觉蔓延全身,汇聚在胸口和背心两点。火烧!冰冻!两种感觉交替折磨着我!
在呜咽中,突地爆发出一声呐喊,仿佛所有的伤痛和悲哀都要借着这记叫喊发泄出去,再不能伤害我分毫!
意识迷蒙,灵魂渐渐飘出身体悬浮在半空,低头冷眼看着地上小小的身体倒在女子身旁,而高大的男子焦急地拍打着他的脸庞,却无法唤醒他。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大力地拽着我向后远去,眼前迷雾浓重,地上那三个身影逐渐消失隐去……
终于记起,我的母亲叫司徒莲,我叫司徒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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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七…三十章 倾心而为 第一卷完 。。。
作者有话要说:四章一起的第一卷,因为章节不够了,只能这样发了,乃们忍受我吧。。。鞠躬!
感谢一直支持我到现在的读者们,虽然收藏不多,但仅有的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动力!没有你们,恐怕我很难坚持下去!
不管未来这篇文能否得到更多的支持和欣赏,秋秋永远不会忘记,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候,是你们不断鼓励我,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真诚地说一句:有你们,真好!
“渴……”喉咙干痛。
清凉的液体伴随柔软的气息一点一点灌入肿胀的火热,减轻灼烧的痛苦。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微光中他形容疲惫:
“你瘦了……”
“无妨。觉得好些么?”勾起唇角,嗓音低沉暗哑。
“我以为会死……”像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恍如隔世一般似真似幻,却是真实记忆的回归,真正身份的确定。
“我说过你不会死。”他的笃定一如那日我垂死般虚弱时。
轻笑,靠着他撑起身体,金色的帐幔自头顶垂落,缠绕在乌黑的床周;宽大的金丝楠木大床上,层层叠加柔软舒适的褥铺,肌肤所至,细腻柔滑;宽阔的房间雕梁画栋,描金的雕刻刻画着一幅幅生动的场景,皆是农耕收割等日常生活的片断。
陌生的地方,他的气息——暗堡。
“你的脉象依然杂乱,这里很安全,可以安心调养。”他搂着我低声说道。
“嗯,有你在,我自然安心。”
放松靠着他,对他的依恋比何时都更加强烈。两情相悦真心相待,纵然世人误解,我也永远不悔。
细微的流水声若隐若无,寻声打量周围,终于透过左边屏风的一角窥得隐于其后的氤氲浴池!池子看上去非常宽大,晶莹的水流透过池壁的龙首有节奏地流入池中,竟有暗香幽幽浮动,闻来说不出的怡神爽利。
只是这……龙?
微微皱眉,天子御用、身份显赫的象征,怎地出现在此处?他当真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你的记忆……?”他迟疑片刻问道。
“记起一些,娘以命封印我的力量,墨,你用了什么方法为我解开?”封印开启伤人伤己,他是否内有损伤?
“无论如何,你平安醒来。”他似乎不愿多说,我仍活着,与他一起,足矣。
微微拉开衣襟,白皙的胸口,心跳动的地方,拳头大小的圆形印记赫然在目,展翅欲飞的凤凰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后心还有一个,只不过应是黑色。这一前一后两只凤凰是司徒一门的守护者印记,也是与生俱来的傲人资格。
“司徒一门注定背负守护者的使命,即使娘以性命阻拦,仍然拗不过命运。”
“守护你的灭门仇人?”他满脸不屑。
无言以对,天麓的帝王,当今的圣上,正是司徒一门誓死守护的人,下诏灭杀了我家一百一十条性命。
主人?仇人?怎样选择?
“先养好身体,此等琐事,日后再论。”
“琐事?”苦笑,“即便不论此事,也还有更加扰人的,譬如,你的清白,我的罪过。”
“跟了我,清白难再。”自嘲地皱眉,不悦顿现,“事到如今,你仍放不下?”
“我活着,可师父却正在生死之中挣扎。墨,我一定要查出真凶。”
坚定地望着他,不仅为我,而是为我俩的清白!虽然男子间的情爱未必会得到祝福,但伤人越货的骂名我和他都不能无辜背负!
他目光深沉定定看我许久,缓缓开口:“好。”
额角落下轻吻,“我总想你与我不同,有太多的顾虑,即使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也未必决意随我。只是,我没想到,受到这许多冲击,你竟能自己化去,又不忘顾及我。秋,你比我所想要坚韧得多!”
温柔的眼神,魅惑的话语,以他的性子,说出这样一番夸奖又近似于表白的话,罕见得应该载入史册!脸一定红得发烫,似蜜般甜美荡漾,两心相知爱相随,夫复何求!
轻笑我的羞怯,他抬手微微一挥,一道劲风扫开内室门上悬挂的轻纱,冲向外厅,大门立时传来闷闷的开启声,隐约可见一个男子引了几个身姿婀娜手端托盘的婢女鱼贯而入,一阵忙碌之后又顺序退出,独那男子立在外厅,未曾一同离去。
他长臂一伸抱起我向外厅走去,微微挣扎脸上更热,他低头挑眉看着我不说话,心里明白反抗在他面前也是无用,放弃挣扎,靠在宽阔的胸膛,随他去吧。
厅中古朴精致的紫檀桌上,各色菜肴看得我眼花缭乱!
“少主请用。”
青衫、短襟、布靴,虽朴素平凡,却难掩一身傲骨!未曾出去的年轻男子眉宇间英气逼人,一看就是非凡的人物、一等的高手!
墨拿过面前的碗,双臂合拢困我在怀中,舀起一匙送到我嘴边,却是对着那人嘱咐,“三刻后,将药送来。”
“是。”利落地退出,并关上房门。
“你师父的事,我已派人去查探。但一切动作都必须在你恢复之后。”他的体贴,没有温糯软语,却直截了当。
三刻已到,门外准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少主,药已好。”
他放下被我吃空的碗,满意地看了看桌上下去一半的菜,扬声道:“拿进来。”
方才那人端着托盘走进,碧绿莹润的药碗像是上等璧玉所制,使得碗中黑黝黝的药汁平添几分晶莹。
接过碗,正巧不热不冷,随即仰头咽下,呛人的苦中弥漫五分腥气!忍住想要呕吐出来的欲望,频频喝水压住喉中的难忍,。
他微微一笑,“忍过十日即可。梓阳,下次备几块桂花糕。”
原来他叫梓阳。余光瞥见他看看墨,欲言又止,最终敛眉垂目,低低应了。
怕是见不惯自己的少主对一个平凡的男子如此宠溺吧!只是,我无暇管他怎么想,我和墨的感情,旁人又怎能揣测分毫?
脸上露了笑容,看着梓阳说道:“有劳你了。”
他微微一怔,看一眼墨,低头躬身:“少主,梓阳退下。”
我不甚在意他的态度,于我来说,眼前的男人才是一切,我只要他懂我,惜我,旁的都无关紧要。
身体忽然腾空,本能地攀住他肩头,讶异突然的动作。
“既吃过了,待净身沐浴后,也该歇息了。”他边说边朝池边走去。
身上确实黏腻,似乎昏迷中他帮我擦洗过,虽然换了衣物,可也比不上沐浴一番的舒畅。只是……看他晶亮的双眼,一扫疲惫的精神,又望了望大得可以泅水的池子,果断道:“我自己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戏谑的语气,温热的呼吸,“怕我吃了你?”
“不……不可以!我好累……”脸红得拒绝,微微挣扎。
爽朗的笑声在雾气氤氲中散开,“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急色?”
醒悟自己被他逗弄,放心的同时也产生些许诧异:我醒来后见到的他似乎与之前不大一样,如今的他魅惑依然、邪肆依旧,却少了几分孤傲,增添几许亲切。
回到了暗堡令他放松,还是出于我的全心归属?不管是哪个缘由,我都欣喜他的变化,这样的他,感觉离我很近。
他褪下彼此的衣衫,揽我沿着玉阶缓缓步入温热的水中,许诺道:“你刚刚醒转,身体虚弱,我不会迫你。”
安心地点头,靠在他怀里洗刷着满身粘腻,“想必你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我带来这里吧?”
当日众人断不会放我们走,要顾及昏倒的我,又知我不愿伤人,必然很难出手。
“确实不易。”他撩水清洗我的手臂,似是想起那日情景忽地莞尔,“不过,我出手前,席相远以自己的性命相逼,迫他祖父罢休,算是救了在场众人的性命,否则,定叫傲雪山庄灰飞烟灭。”
相远他……?!
回忆如潮涌来,那日我提出要见墨时,他哀伤的神情,苦涩的笑容;比武时第一次头痛来袭之时,他痛苦的唇,悲愤的话以及渴求的心;落寞讲述他对我的思念时,小心珍藏的胎发;明晃晃的阳光里,似月如水笑着的少年一遍遍的嘱咐;萦绕耳边那句令我痛不欲生的“萩儿,你当真忘了我么?”……
相远,相远,你永远是萩儿的远哥哥,只是,今生我注定辜负你的爱。
“他很好,没有人为难他。”正要开口,他已然回答。
看我一眼,继续说道,“不管他为你做了什么,你属于我。”
被他的霸道蛮横逗笑,望着他认真的神情许诺,“我不会。”
他点点头,忽然问我,“你可清楚这天麓皇朝如何建立,有着何种秘密?”
我摇头,奇怪他为何突然说起皇朝的由来,与我有何关系?
“皇朝的第一位皇帝段擎天策马挥刀开拓疆土,谋定天下,不仅由于他有勇有谋,更因为他拥有三位天赋异能、誓死效忠的部下,也是后来的皇朝守护者——莫纷飞、孟怀玉和司徒异己。”
原来我的祖上是开国元勋!
“这三位部下手中拥有三个宝物,里面记载了能使人称霸武林、问鼎天下的武功,只不过这武功虽让人垂涎,但常人得到最多只能练到其中的十分之一,只有这三位守护者配合异能才可练成全部。”
“你说的宝物是否指月华星芒?”
他点一下头,继续说道,“月华星芒确是其中之一,持有者本是你们司徒一脉,不知何故辗转被月家所得?第二件宝物是清风耀日,目前存于耀日门;最后一件花舒云淡则在光华门花弱水手中。”
“既然月华星芒属于我,也就是说你我根本没有杀人偷盗的理由啊!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澄清误会?”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三个宝物对应的守护者身份是皇朝的极度隐秘,除了皇帝一脉,无人知晓其中的关系,换言之,你无法证明月华星芒原本属于司徒氏;第二,即使他们相信你我所说,可来人意在嫁祸暗堡,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