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等了,回家去再生孩子也不迟。”
“你真的傻了,这个孩子是不能带回家的。你可以回家,但是这个野种不能带回去,留下给他。在我派人来接你之前,不要再胡乱地逃跑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挺个大肚子在外,是很危险的。”
如月震惊地望向二哥,他称自己的孩子为野种,显然是十分地厌恶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中,如月时常感到腹中孩子在轻轻地活动,让如月的心灵深处情不自禁地涌现出作为母亲的自豪:我的孩子!
不!不能把孩子扔在这里。自己的孩子。绝不能让他像雷磊轩一样在孤独无依中成长。如月要用自己的爱,捧给孩子快乐无比的人生,让他从小就体会到生活的幸福。
如月对于这位二哥失去了热情。
谢锦业拒绝了雷振远的宴请,乘马车离开。临上马车前,谢锦业注视身材魁梧的雷振远一会儿,又意味深长地冲如月叮嘱:“记住了,再等一等。”
如月不回答,很不自然在望向地面。
雷振远望着驶出大门的马车,莫名其妙地问:“夫人,你二哥要你等什么?”
“鬼知道他要等什么。”如月愤愤地望远去了马车。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4。活该!
转眼之间,元宵节到了。
将近傍晚时分。雷振远带领一家子开祠堂祭祖。跟随雷振远进去的,有如月、雷磊轩、媚儿和服侍的人,以及捧供品的家丁。
让媚儿跟随来祭祖,是如月和雷磊轩没有料到的,雷振远这样做,就等于承认了媚儿在雷府上的特殊身份。雷振远也有他的难处,知府大人送来的丫头,要是连个通房都算不上,等于打知府大人的脸,既然是通房丫头,主子们都在这里,她也理所当然要来服侍的。虽然,在场的主子没有哪个要媚儿服侍。
雷振远点上香后,站在供桌前,手捧供品的众家丁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将供品捧给雷振远。雷振远恭恭敬敬地把供品摆放到供桌上。
给祖先们上菜,是一定要严肃认真的,不能有丝毫的亵渎。要是惹恼了祖先,他们一气之下降罪,就不好办了。雷振远还盼望列祖列宗们保佑自己一家平安,个个长命百岁呢。
如月与雷磊轩靠近站立在一起。观看雷振远摆放供品。服侍如月和雷磊轩的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媚儿独自站在旁边,相比之下,就显得分外的孤独。媚儿渴望能够融入如月他们中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就慢慢地靠近,站在如月的旁边。
如月不动声色,当媚儿当透明人。
雷磊轩冷冷地横了媚儿一眼,对于媚儿的主动示好毫不领情。雷磊轩没有忘记,如月被关进地牢的时候,媚儿在外面幸灾乐祸。
这个女人,心眼儿坏。
媚儿无视雷磊轩在另一边瞪眼看自己,悄悄地又向如月靠近了一步,与夫人靠近了,就有了同属于雷振远的女人这种感觉。媚儿的身体差点就触到了如月的胳膊。
如月对于这靠近的人有一种心理上的抗拒,想到媚儿与雷振远经常同床共枕,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他们两人欢爱的镜头,如月的心中就止不住地一阵厌恶,转脸冷漠地看媚儿,脸上写满了:别靠近我。
看到媚儿恬不知耻地与如月并肩站立,雷磊轩就恼火了,走到媚儿这边,抓住如月的胳膊使劲往前一站,把媚儿挤到一边去了,自己隔在如月与媚儿中间,掉头挑衅地望向媚儿,又转脸看向如月,脸上换上的微笑。
真是孩子气。如月看到雷磊轩露出胜利的微笑。忍不住也笑了。孩子就是孩子,一点都不懂得掩饰。
这相对而笑,在媚儿看来十分的剌眼,这夫人和少爷分明就是合伙来对付自己。
媚儿有些悲伤,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他们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媚儿心中怀恨,自己主动向他们靠近,只是要与他们成为一家人,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肯接纳自己。
祠堂中的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火气。
最后一个捧供品的家丁将手上的供品递给雷振远,另有两个家丁摆放好蒲垫。
如月移步走上前去,准备要叩拜祖先。如月的脚步轻轻移动,长长的裙摆款款摆动。跟随在后的媚儿看到曳地的长裙,心中一动,飞快地横眼看四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地面,快走一步靠近如月,在长裙的掩饰下伸脚踩在如月的裙摆上,然后才悄悄地移开脚步。
身后被猛然扯一下,只顾望向前言的如月不提防,身体就向前面跌去,一下子撞到雷振远的胳膊上。本能地伸手抓住雷振远,才站稳了。
雷振远手捧最后一盘供品,才要转身摆放到供桌上,就发现如月向自己扑来,大惊失色之下,腾出一只手来扶如月,阻止了她栽倒地下,手中的供品就顾不上了,只用一只手没捧住,连盘带菜掉落地上。
“咣当”一声,盘中的菜肴撒满地面。
这一意外情况,让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地下散落的菜肴。
“这,这个……”如月看到雷振远阴沉沉的脸,不知所措地松开抓住雷振远衣服的手,茫然地看地上。
雷振远愣愣地望地上打翻的供品,平日里沉稳的他,也惊得脸色苍白。在祭祖时打翻供品,是对祖先的不敬,是种不祥之兆。雷振远总感觉到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你说,为什么要推我母亲?”雷磊轩在惊愕中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瞪眼看媚儿,摆出一副找人算账的架势。
惊慌失措地看地下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媚儿。她是罪魁祸首?
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媚儿突然间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看向她的目光无一例外地充满了愤怒。雷振远的目光更是凶光毕露,凌厉的眼光几乎能把媚儿的躯体看穿。
这,是媚儿刚才没有料到的。
媚儿惊恐地跪到地上,向雷振远申诉:“老爷,奴婢没有推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是夫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媚儿确实觉到冤枉,她的确没有伸手推如月,如月并不是因为媚儿的推而摔倒的。
“你胡说八道。这里地面平整,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摔倒的。你刚才靠近我们,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直在后面盯住你看。我亲眼看到的,是你走到我母亲的身后,用手推了她一下,我母亲这才向前栽倒,撞到我父亲的。你别抵赖,我亲眼看到了。”
雷磊轩涨红了脸,说得有根有据,一口咬定亲眼看到媚儿推了如月。
其实,雷磊轩在后面只看到媚儿突然靠近如月,如月就向前栽去,并没有看清媚儿是怎样算计如月。雷磊轩想,一个人站得好好的,只有被人推了才会摔倒,所以,雷磊轩就把自己推算的当作亲眼看到的说了出来,并且一口咬定是亲眼看到的。
雷磊轩那激动的神情,绝对肯定的语气。让人不敢怀疑。
媚儿预知到大祸临头了,刚才只想到要暗算如月,就没有想到会引火烧身。媚儿脸色煞白,含泪望向雷振远,祈求雷振远为自己主持公道:“老爷,奴婢对夫人一向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犯上的事情来。请老爷明查。”
雷振远沉默不语,只是阴沉着脸看媚儿。
雷磊轩是怒不可遏,心想这媚儿实在太可恶,暗算了母亲还哭哭啼啼喊冤叫屈,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似的。雷磊轩走近媚儿。瞪眼看她怒吼:“你要是忠心,就不会起歹意了。贱人。”雷磊轩要动手打媚儿。
“磊轩,不要乱来。”
雷振远喝止了儿子,吩咐在外侍候的何管家速速去另备一份供品来,补上打翻的供品。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振远看身边的如月,真正的情况,这位最有发言权。
如月本人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被人猛然从身后拉一下裙子,就身不由己地栽向前去。当时媚儿就在自己的身后,肯定是她捣鬼没错,只是不是像雷磊轩说的那样用手推的。
与其说出真相让雷磊轩蒙受撒谎的罪名被雷振远责打,让雷振远再费一番力气去追查媚儿到底是怎样暗算自己,不如顺着雷磊轩的话说下去,省去了许多麻烦。
媚儿暗算自己,这可绝对没有冤枉她。
如月迎着雷振远的目光,点头说:“我看到供品快要摆放好了,就要上前来拜祭,没有想到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就身不由己地栽向前了。”
雷振远转看媚儿,杀气腾腾。
“不是的,夫人。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夫人,府上的人都说夫人本性善良,从来没有冤枉好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媚儿绝望地向如月求饶。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媚儿原来以为自己暗算如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至今仍没有人知道媚儿踩如月裙摆的事。没有想到的是,雷磊轩会死死咬定是媚儿推了如月,生生地就给媚儿扣上了一个罪名。
“你说,我和磊轩冤枉了你,你没有暗算我?”如月紧紧地盯住媚儿,一字一顿地问,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对于心怀不轨的人,如月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害了自己。
媚儿心虚,不敢与如月迎视,口中仍哼哼唧唧地喊冤。
雷振远看看气歪了脸的儿子。再看看黑着脸的夫人,思忖一下,冲旁边侍立的人喝问:“你们都看到她推夫人了?”
其他的人一时不明白雷振远的用意,不敢作声。
独有莲儿应声回答:“老爷,奴婢看到了,她伸手推了夫人。”
“不——”媚儿尖锐地叫号:“老爷,她们是一伙的,她们都冤枉奴婢。”
“住口!难道夫人和少爷会联合起来陷害你。你口口声声说冤枉,旁边的人可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可曾看到她推了夫人?”雷振远勃然大怒。
“是,老爷。奴才(奴婢)都看到她推了夫人。”
旁边侍立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老爷先下了结论才来询问,谁会说没有看到,跟老爷唱反调。何况平日里这些人对自以为是老爷新宠的媚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何管家带人送来了补上的供品。
雷振远阴霾着脸对跪下的媚儿,怒声说:“按照家规,暗算主子、扰乱祭祖,哪一条都足以将你乱棍打死。你是二姑奶奶府上的人,看在二姑奶奶的份上我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媚儿听到这些话,如雷轰顶,差点要晕过去,不断叩头求雷振远,不要赶自己走。
雷振远不再理会媚儿,他还要继续祭祖,冲何管家喊:“带下去,派人看管。叫人找她的父母来,领了她去,叫他们自行婚配。”
以雷振远的历炼,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媚儿敢当众推如月。只是夫人说是,儿子说是,众人都说是,就当作是好了。
终于有借口甩掉知府大人塞来的累赘,雷振远心中一阵轻松。在祭祖时居然发生这种意外,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祖先们是否会怪罪,雷振远的心里又止不住地惊惶。
听到媚儿的哭喊声渐去渐远,如月与雷磊轩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活该!
第二卷:斗争如火如荼 055。根本就不想要
何管家的办事效率真是快。雷振远祭祖结束不久,他就把媚儿的母亲带来了。
同媚儿母亲一起来的,还有二姑奶奶,因为这媚儿的父亲就是府衙上的一个小管事。媚儿的母亲到秀春院中探望女儿了,二姑奶奶则到客厅中,怒气冲冲地恭候弟弟,让弟弟给个说法。
知府大人送给的女人,只收留了十五天就赶走,除了对媚儿是一种耻辱,对于知府大人夫妇来说同样是脸面无光。
“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刚要摆上宴席,姐姐就来到了,快到后院去就席。”雷振远刚刚在客厅门口现身,就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姐姐一脸的怒气,故作没有察觉,打着哈哈逗笑。
姐姐这次来为的是什么,雷振远心中是一清二楚的,特意叫上了如月、雷磊轩一起来,说是一家人谈谈心。
“谁稀罕你家的酒菜。”二姑奶奶没有好声气,不等雷振远坐下。就拉长了脸说:“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
雷振远扶如月坐到正中的椅子上,将客厅内服侍的人全都轰走了,亲自倒茶捧给二姑奶奶,笑嘻嘻地说:“姐姐说到哪里去了,我每次看到姐姐,都是不眨眼地看姐姐,谁说我眼里没有姐姐的。”
“你少给我贫嘴。我问你,为什么把你姐夫送给的人赶走了?太目无尊长了。”二姑奶奶一开始就摆出算账的架势。
“哦,姐姐问这个事情呀。”雷振远不慌不忙地坐回椅子上,架起二郎腿,若无其事的说:“不就是个丫头的事情么,值得姐姐生这样大的气。很简单,不合意,就送走了。”
二姑奶奶瞟了一眼沉默不语地坐在正中的如月,紧盯住雷振远说:“你姐夫说得对,你越来越窝囊,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连收个房里人都作不了主。”
这些含沙射影的话,让如月听得很气闷,要分辩几句,想到自己很快就不是这府上的人了,用不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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