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黑子见到从天而降的孙易,只觉得胆子都颤了起来,手上的铁锹怎么也握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吼叫着,“干死他!干死他,老子担着!”
赖黑子一声吼,顿时七八个的拎着砍刀、铁棍还有镐把之类的凶器就扑了上来。
孙易一拧油门,摩托车原地一个调个,在轰鸣声中又一次向这些冲了过来,此时的他,就是古时冲锋的重骑兵一样,车头直接就顶飞了一个,还压翻了一个,手上的擀面杖抡起来,打在身体上发出一阵阵的脆响,也不知是谁的骨头被打断了。
几乎是一个照面,孙易就冲出了包围,车把一扭,身体一倾,摩托车在房檐底下,压着碎瓦片停了下来,一拧油门就要再一次冲阵。
一阵嚎叫声,一个家伙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凌空向孙易扑了过去,这些人都是十里八村的地赖子,耍起狠来一个赛一个,可惜今天碰上了更狠的孙易。
孙易头也不回地回手就抽出一擀面杖,更加高亢的惨叫声中,人横着飞了出去,把自家的柴垛都撞翻了。
孙易又一次冲了出去,擀面杖抡起来,噼里啪啦一顿打,再冲出去的时候,摩托车哼哼了两声,终于熄了火,蹬了两脚也没有蹬着,索性扔了摩托车,拖着擀面杖向灰尘中的人影冲去。
擀面杖这东西,是用最好的硬木料制成的,长年擀面浸油,早已变得光滑无比,坚硬无比,这种能传上两三代人的木料也是最好的武器。
院子里打了起来,躲在四周的村民终于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从院杖子的空隙向里头观望着,同时气忿地咒骂着这些不务正业,就知道欺负老实的小赖子。
院子的灰尘终于落了下去,孙易手上拎着擀面杖站在院子的最中央,上头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水,他的身上也挨了几下子,腰侧被砍刀划出一个大口子,看起来血糊糊的吓人,后背和手臂被铁棍和镐把打了几下,除了那个刀伤,其它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现在院子里已经躺了十二三个人,房顶上还站着两个没来及下来参战的帮手,这会蹲在房顶上,腿直抖。
“你们两个,滚下来,要我去请你们吗?”孙易用染血的擀面杖指着他们怒声吼道。
孙易的吼声,让那些还在呻吟的伤者都不敢吭声了,四下野一片寂静,一点白从旁边的砖头缝里钻了出来,抖着身上的灰尘,灰尘一抖,皮毛还是黑漆漆的油亮。
一点白跑到孙易的脚边,蹲在那里汪汪的叫,还冲上去扯着最近那家伙的裤腿子,一只小奶狗,硬是把一条大汉欺负得一动不敢动。
房顶上那两个转身就想从屋后逃跑,刚刚一扭身,身后风声响起,半截砖头直分精准地打在了他们的腿弯上,啊哟地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摔在下面残碎的瓦片上,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孙易怒声吼道:“今天,你们怎么拆的房子,就怎么给老子盖好了!”
第27章:你这胆子可真大!
“你休想!”赖黑子抱着肩膀,嘴硬地大叫着,道上混的小赖人,输人也不能输阵,否则的话以后就没法混了。
“草你姥姥的!”孙易怒了,抄着擀面杖就冲了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通猛打,专向后背,屁股和大腿这些肉厚的地方打,打得啪啪做响,听得让人牙酸。
“有种你就打死我,老子跟你没完!”赖黑子抱着脑袋翻滚着,还在嘴硬!
“好,我成全了你!”孙易脸上闪过几丝戾色来,扔了擀面杖,回身就抄起一把铁锹来,锹刃冲下,举起来抡圆了就向赖黑子的脖子上剁了过去,真要是剁实了,不比一把大刀砍得轻,这颗脑袋非被剁掉不可。
赖黑子这种小混子,全靠耍横不要命混着,现在碰到了孙易这真敢要命的,眼中的戾色,还有凶狠的面孔,让赖黑子也忍不住怂了,拼命地一扭身子向一旁滚去。
铁锹重重地剁到了地面上,大半个锹刃都剁到了地面里头,锹把更是嘎吱一声,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些混子对视了一眼,这小子真敢下手啊。
外头围观的村民也看到了这一幕,更是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关系最好的六婶子高声叫道:“小易啊,可犯不上跟他们耍命啊,咱这命可金贵!”
六婶子还要再说,却被旁边的六叔给拉住了,不让她开口说话,这些人以后不敢招惹孙易,还不敢招惹他们吗。
“他婶子说得没错,这些人烂命一条,跟他们拼个啥!”
“这些人,就得往死里打,打死几个就消停了!”
“那你咋不去打!说得轻巧!”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打个啥!”
村民们压低了声音议论着,杜彩霞也急急地跑了回来,冲进了院子里,看到没出人命,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她虽说没挂名,执行的可是村长的职责。
“孙易,打都打完了,就算了吧!”杜彩霞上去劝道。
“不行,绝对不行,今天不把我的房子给我修好了,谁都别想走,走也行,先把腿打折!”孙易狠狠地道。
刚刚冲着赖黑子脖子去的那一锹,把这伙小赖子的侥幸心理全都给打没了,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搬了几块瓦片向房顶爬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向房顶爬,手上都搬着瓦片。
有杜彩霞通风报信,所以孙易赶回来的快,房顶的瓦片被拆了一半,幸好还没装玻璃,否则的话损失更大。
到最后,只剩下赖黑子还捂着肩膀站在原地没动,孙易狠戾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两把刀一样插进他的身体里,想想那夹着风声,直剁进地里头的铁锹,赖黑子还是怂了,搬了两片剩下的瓦跟着爬上了房。
人多好办事,一会就把瓦片铺好了,铺瓦本就是技术活,这些人搞破坏还行,铺瓦哪成,铺得歪歪扭扭的不像个样子。
这本来就是争一口气,没指望他们全都铺好,勾勾手指头让他们下来,这些全身带伤,甚至还断上几根骨头的混子们总算是长出了口气,慢慢地又爬了下来。
孙易一个人就押着他们向外走,外头还停着两辆面包车,孙易拎着一根镐把,抡圆了砸下去,把这两辆还过得去的面包车砸得坑坑洼洼,玻璃全碎。
孙易一甩头,“都走吧,谁不服气再来找我,下回,就没这么轻松了!”
说着,两手握着镐把的两端,用力地一扭,手臂上的肌肉一鼓,甚至把短袖的肩头都挣得崩线了,嘎嘎吱吱的崩响中,一根根淡黄色的木头纤维根根崩出。
不仅是那些混子,就连四周那些村民们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都是山村里的人,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这些镐把可都是用老榆木制成的,硬度强,韧性大,是各种承重器具最好的木料,竟然被孙易一把就扭成了麻花。
这些混子们连个狠话都不敢放,乖乖地上了被砸得稀烂的面条车,一阵零件乱响中,迅速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刘老四就开着面包车冲进了村子,到了孙易家跳下车,左手一把修车的大螺丝刀,右手一把大板手,舞舞喳喳的就冲进了院子,可是进了院子,却见都是本村的村民,再看看上的血,有些愣了。
“孙易咋了?是不是受伤了,伤了就赶紧去医院啊!”刘老四大叫着。
“四哥,我在这呢,没事!”孙易赤着上身从仓房里走了出来,肋侧的刀伤已经止了血,杜彩霞正拿着绷带给他胡乱地缠着。
“不对,这样会松开的,我来缠!”罗丹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脸还有些红,人家罗丹可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典范,除了被老杜骚扰传出点话题来,从来都没有任何风言风语,这会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出来,算是鼓足了勇气。
罗丹手脚麻利地给他裹了伤,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又退了回去,偶尔瞥过的一眼,满满的担忧。
“你小子,把他们都打跑了!”刘老四扔了手上的工具叫道。
孙易一摊手,“没看我也受伤了吗!一点皮外伤,那帮混球,哼哼,没收拾死他们!”
孙易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得意,简直就是打十个的壮举,没看那些小媳妇看自己眼睛都冒光了吗。
“你这胆子可真大!”
“可惜了我的房子!”孙易叹了口气,“瓦都碎了,也给掀了半边!”
刘老四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别忘了,你四哥可是干建材的,咱家就不缺这些东西,回头我找个瓦匠给你重铺一下,保证比这个还要好!走走,今天可特么吓死我了,喝点压压惊!”
“还往哪走,就在这喝了!老少爷们都别走,今天就在我家喝酒,我去买菜!”孙易出了一口恶气,再加上做成了一笔生意,毫不心疼钱不钱的问题,就当是自己乔迁之喜了。
乡里乡亲的,哪会缺这一口吃的,更不会没眼色的留下来,人家都受伤了,自己又没帮上什么忙,哪好意思在这喝酒!
人都散去了,杜彩霞留了下来,就他们三个,刘老四开车回镇里买了一堆的熟食,都是自家煮的,颜色不好看,胜在没用那些工业材料。
杜彩霞帮着焖了饭,又炸了点酱,再去菜园子里摘了些黄瓜拔了些大葱,铺上几张干豆腐,丰盛的一餐就摆上了桌,就摆在孙易家的院子里,脚下还踩着已经干涸,却仍然新鲜的血迹。
这一顿酒得很痛快,一直快到半夜了才收了场,都喝到了八分醉意,刘老四没有开车回镇里,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跟孙易挤仓房,而是回自己的老房子对付一夜。
临出门的时候,刘老四搭着孙易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向正在收拾桌子的杜彩霞扬了扬眉毛,“嘿嘿,兄弟,你的身上还有伤呢,可悠着点,别崩裂了伤口!”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我躺着不动,让她鼓捣!”孙易嘿嘿地笑着道。
刘老四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玩玩就行,可别当真了,老杜家的咋瞅都不是过日子人,现在看着挺好,将来指不定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人这性子随根,你还别不信!”
“这点事我还拿捏得准,滚回去睡觉吧!”孙易开着玩笑把刘老四哄走了。
杜彩霞已经把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刷碗呢,被扑上来的孙易拦腰就给扛了起来向仓房走去,“还刷什么碗,扔那不用管了!”
“坏蛋,把我放下来!”杜彩霞低叫着,拍着孙易壮硕的后背。
孙易笑着把杜彩霞扛进了仓房里头,扔到了床上……
杜彩霞一边亲着孙易身体,一边含糊地道:“我看今天罗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呀,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易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回答,差点说漏了嘴,“没有,我就是请她帮着酿点果酒,绝对没有别的事!”
“我可不是小心眼的女人,有事就有事呗,要是你能说服她的话,咱们可以三个一起哟!”
杜彩霞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看着自己撕裂的裤子,用力地捶了孙易几下,“这样让我怎么出去!”
“哈哈,大晚上的,谁能看着你,这样透风,还凉快呢!”孙易躺在床上道,身上淡淡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锃亮的油光,结实的肌肉,让杜彩霞迷醉得魂都要没了,恨不得就在这里陪着他睡算了。
不过杜彩霞还是打着手电筒走了,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吸一口冷气,还要扶着墙。
送她出了大门,孙易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这下搞得有点狠了,怕是三五天都不能再搞她了,得细水长流才行啊,用她的小嘴总觉得缺点啥。
回了仓房躺在床上,一点白今天吃得不少,小肚子鼓鼓的,就趴在床边上呼呼地睡着,摸着一点白柔柔的短毛,回味着白天征战的热血,晚上征战的爽快进入了梦乡。
一点白在天刚刚亮的时候,照例啃着他的脚把他给弄醒了,弄了口早饭,把昨天吃剩下,放在水缸边上保鲜的熟食也带上,在筐里扔一块肉骨头给一点白啃着练牙,孙易再一次进了山。
沿着弯曲的小路,趟着晨露,赶到自己采摘的地方,放下一点白让它自己玩去,孙易紧张地干起活来,果实丰美,密度还大,孙易发现,被自己采摘过的那一片区域,灌木似乎比别的地方都要高一些,他也没有在意。
这里的蓝莓数量很多,所以用不着深入,只要沿着边沿处一路采过去就行了,正把采来的蓝莓向筐里倒,远远地听到了一点白的叫声。
孙易一皱眉,一点白很乖巧,平时很少乱叫的,听声音还是在那片山葡萄树林的另一侧。
放下手上的工具,一路飞奔过去,刚刚绕过小树林,一点白就贴着草皮纵跑着跑了过来,围着他转个不停,不过孙易却没有其它的事情吸引住了。
就在不远处的蓝莓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