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二家都有口头婚约,虽是没有正式下聘,可苏家不能背信弃义啊,所以郡主与怀儿的事,望公主斟酌。”
当下便把林小宁与红玉之事和盘托出。红玉是两家早些年就想亲上加亲的,但一直也不敢妄想正室,林小姐则是怀儿自己相中的,已与对方爷爷与嫂子提过,说好了初夏时就派人去提亲的。而林小姐则希望怀儿只娶她一人,怀儿也愿意一生只得她一人为妻,现如今,苏家对红玉的安排都发愁,而怀儿有幸被郡主垂青,是怀儿前世修来的福,只怕是要辜负青青郡主了。
镇国将军戎马一生,很是有谋略,一番恳切言语那是以退为进,就算是真退,也有医仙做正室,苏家不伤分毫。
长敬公主听了后,不言不语,良久才道:“将军,你且回去,我回头再找你吧。”
可青青郡主已对苏大人意乱情迷,一定要嫁苏大人,直道除了苏大人,谁也不嫁!林小姐也好,表小姐也好,都没关系,都允了,但只能有她们二人,不可再有第三人。
长敬公主深深叹气:“青青啊青青,你一个郡主,允两个妾室,当朝笑话啊!”
长敬公主派人请来镇国将军,推心置腹道:“将军,我们之间也不必客套。青青这事,我就直言了,瞧着青青的意思,与你外侄孙儿的婚事是变不了的。青青虽贵为郡主,皇家血脉,可仍是宽容大度,已允了两个都进门。自古表妹若为妾,必是贵妾,而林小姐又是从四品官家妹妹,更有医仙封号,由哪个做贵妾,让苏家定吧,将军大人,你看可好?不过我们的郡马,怕是得马上要升官才行啊。”
长敬公主深宫长大,有着九窍玲珑之心,不指定贵妾,正是想渔翁得利。
第二日,苏大人便升了从四品,三日之后,皇帝又为苏大人与青青郡主赐婚,择于四十多天后的吉日大婚,镇国将军府欢天喜地,苏大人悲恸不已、悲戚万分,神情恍乎。
事已到此,苏大人心知,娶林小宁已不可能了。
然而,怪就怪在苏夫人的偏私袒护,一心想着:红玉这丫头太混了,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实在是对不住林小姐,唉,林家还那么有心送来五百年份的参,罢罢罢,恶人恶事已做,只好做到底,只当是林小姐前世欠了怀儿的。看怀儿的意思,林小姐是不会甘心为妾,倒不如把这个贵妾的名份让给红玉,可现在林小姐那儿还没提亲,也不知道此事,所以,还是得想法子让侄女红玉来做这个贵妾。
于是贵妾由谁来做,又引发了新的一轮巨变。
苏夫人咬着牙,把林小宁的不足之症在京城的镇国将军府里,重新提起。
身在京城的胡大人是何许人也,通政司使大人,通政司等同于如今的情报部门,京城一点风吹草动,都尽在胡大人的掌握之中,况且胡大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知音丫头的事。
当初苏夫人为了瞒下侄女红玉做出的这桩丑事,又为了侄女能做个平妻,暗地收卖老大夫,已是大错。这回苏夫人又出于私心,想让侄女做个这个贵妾,重又提起,是错上加错。
不过一日后,胡大人便得知了林小宁有不足之症。张年听了,也不解释,怒冲冲的冲向镇国将军府,胡大人拦都拦不住。
张年冲进镇国将军府中,见到苏大人,一拳头就挥到苏大人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怒骂道:
“好你个苏家,妄称百年世家,我呸,龌龊不堪,腌臜之地,敢道我家小姐有不足之症!我呸,你可知这不足之症是何原因,就是去年进了你们苏府两日就被你们苏家的表小姐下了寒子。一群下作之人,怪不得胡大人说你不是小姐的良人!当初小姐心慈,为了苏家的面子,这事就没告诉任何人,匆匆就回了。也正是我家小姐心慈动天,才有福报,你们不知道吧,寒子只对有虚症女子才能有效,可对我家小姐这样身体棒棒的如汉子一样的好小姐来说,那是无用的,吐拉一天,就没事了。你们若是再胆敢污蔑我家小姐名声,我就告到皇上那儿去,苏家又如何,镇国将军又如何,我呸,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儿!”
苏老夫人,苏老爷,苏夫人,还有苏大人以及镇国将军听了张年的话,全都愣住呆住了。
张年又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
张年打了一拳,骂了一通,啐了几口,回到胡大人府里,才把苏州苏府之行被下寒子一事告之大家,胡大人叹道:“苏小哥本人其实是很不错的,只可惜被青青郡主相中,其实就算苏小哥没被郡主相中,以他的身世,不上不下,也不是知音丫头的良人啊!”
王刚、魏清凡、张年问道:“胡大人所言不上不下是何意?”
胡大人沉思道:“下,或是寒门之子,但得自身有本事。上,或是至高官家,一品以下都不可,还要人口简单,所以我当初才想着把沈公子配于丫头。从一品官家嫡子,勉强能配上丫头,只可惜沈公子与丫头不对眼。”
第九十五章大黄回来了
“从一品官家嫡子,勉强能配上丫头,只可惜沈公子与丫头不对眼。”
………
镇国将军一把年纪,到了了,无辜牵连,被张年耻笑怒骂,正是晚节不保,又悲又愤!拍案怒吼,差点把将军府的屋顶掀翻!
苏夫人见东窗事发,听得张年之话,竟是林小姐心如明镜,却不声张匆匆告辞。羞愧跪地泣声阐明来龙去脉,苏家人终于明白,去年红玉偷下寒子,以为算计得逞。苏家在苏州还为纳不纳妾之事纠结时,红玉孤注一掷,向苏夫人透露此事,哭求苏夫人助她成平妻。苏夫人一步走错,到了京城,还要步步错。
万幸林小姐心慈福厚,没有留下隐疾。苏家妄称百年世家啊,真如张年所说,妄称百年世家啊!
而苏大人此时满心绝望,如行尸走肉!怪不得林小姐说把表小姐的事处理干净,不得纳妾,另立门户,桩桩件件都有由头啊。这一世,这一世是无缘了,如此丑事,哪有脸面再妄想这个天人一般的姑娘!自己还一心念着一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就是赐婚书下来,还这样念着,却是妄想,妄想啊!不要再想,想一想动一动念头都是污了林小姐,我苏志怀一生再无缘桃村林小姐……只是母亲大人啊,母亲大人哪……
苏老爷怒要休妻,面如死灰的苏大人哀言:“林小姐当初放过红玉,就是为了保全苏府颜面,父亲大人你若休了母亲大人。岂不辜负了林小姐的心意!还有,别去林家提亲让林小姐做贵妾,别污了林小姐这样干净的人了。”
苏老爷与苏老夫人听着苏大人的话,看着苏大人被张年打得青肿的脸。悲伤叹道:“羞愧啊,苏家,苏家有负林家啊……”
最后苏夫人被罚跪祠堂抄经一年。
苏老爷派人送信回苏州给苏夫人兄长。苏夫人兄长怒不可遏!一查寒子来源,竟发现正室早逝之事,表小姐娘亲很有些不干不净的嫌疑,只是日子久远,已无明证可考,怒将表小姐娘亲贬为贱妾,表小姐由嫡女成了庶女。被勒令出家做姑子。
表小姐机关算尽,终了,只有青灯古佛长伴一生!还牵连到姑母与扶了正室的娘亲。
这两桩丑事没惊动长敬公主,都是悄无声息,闭门解决的。
至此。苏大人换了面孔,清清淡淡,不怒不笑,只等着与郡主大婚。
………
在张年怒闯镇国将军府时,清水县桃村的林家,迎来了京城的王大人,还有夜首领与影首领,以及骄傲的,体壮毛滑的大黄!
如今。荒山已挖掉了一边,现在大家可以通过荒山,去到那一片没有人烟、杂草从生的土地上开荒。
林老爷子日日指挥带领着众人在那儿开着地,大牲口几十个,汉子们几百个,如火如荼。干劲十足,本来林小宁是想多买一些、甚至租用一些大牲口来开荒,这样省时省力。但那些前来找活的汉子里有几个看样子像打头的,恳切请求东家少费些银两租牲口,把这些银两给大家,大家多下些力气,人力开荒也一样,这不还有几十口牲口轮着用嘛。虽然所费时间长些,人工银钱付得多,可不用花钱租大牲口吧,东家出的钱还是一样的,可大家挣得多了呀。
林小宁应了,没法不应,虽然这有点赤裸裸地贱卖劳动力,但大家的想法却是明确的很,人多做些活就可多得些工钱。林小宁想起中国近代的工业机械化革命,导致了多少平民的失业,这是科技发展的一个必然而残酷的过程,没有孰是孰非。而在这个年代,反正还没到科技发展的时代呢,着什么急啊,入乡随俗吧,群众的声音是要听的,做什么事都要走群众路线不是。林小宁酸不拉唧地想着,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封建时代的小地主了。
还有,关于大锅饭的事情,本意是想着孙氏娘亲的大食堂,光村里的一些隔三差五忙得误了做饭的村民,还有伤药作坊的汉子的饭食就够孙氏娘亲忙活了,再加上这几百名汉子的饭食,那不得累坏了。所以付奶奶在工地上重又架起大锅煮饭食。
可孙氏娘亲不安的找来了,说道:“小宁啊,是不是觉得我开着这食堂没开好,要另外做大锅饭啊?”
结果聊来聊去,干脆把大食堂再扩大一间,专门卖家常小炒菜,现在这间就专门做大锅饭菜,把付奶奶带领的那群从周边来桃村找活的妇人们挪到大食堂,妇人们的银钱也由孙氏出,专门来做大锅饭菜。林家只要交每人一天八文钱就行,管三顿,管饱,管两顿有肉。
到饭点时,食堂就会用驴车装着大桶的饭菜送去工地,碗是用碎木拼起的小木桶,灵感来源于林小宁吃过的现代的木桶饭。这时代的人,是用整木做碗太费木材,这用碎木块拼起的碗,节省多少木材,多环保,多省成本。
孙氏娘亲又提出,要给林家银两买下食堂或者每年交租金也行。林小宁推辞,孙氏娘亲不答应,说如果不买不租,这生意做得心慌,怕一下就到头了。交了银两买或租,这样才安心。
这一下又提醒了林小宁,当下叫来村长,把商铺街再扩大,可租可卖,但得由林家统一管理,这样一来,就有点小规模的开发商的意思了。
林小宁坐在小毛驴背上从荒山群那边的荒地往伤药作坊走,穿着米色的细棉布外套,外套是付冠月才新做的,为了显出林小宁姑娘的身型,收了腰,极为婀娜,林小宁挺着十四岁的,悄然隆起的胸脯,骄傲坐在小毛驴的背上,俨然一副小地主婆的模样!
现在桃村大得走路都能走累,开荒时,林老爷子修补农具,买回一头漂亮的白唇白蹄的小毛驴。林小宁欢喜得不得了,就收为已用,天天骑着小毛驴逛着林家的产业,在瓷窑、棉巾作坊、伤药作坊与开荒工地间转悠着。太得瑟了,小毛驴,呵呵,太有趣了,比马有趣多了!
林家栋与两个小方师傅是骑马去砖窑,林老爷子也是骑马去荒地处,但付奶奶与付冠月出行则用马车,学堂离家倒不太远,小香、小宝和生儿上学是走路。都没她的小毛驴得瑟!
林小宁坐在漂亮的小毛驴背上,自豪地想着荒山那边一大片广阔的荒地,心里美得冒泡。
到了伤药坊,林小宁跳下毛驴背,进到一排屋子正中间的一套房子的大厅屋里,那是李师傅专用的屋子,李师傅将制好的治拉肚子的药丸放在桌上。有两种,又分别将两张不同的方子,放在两个药丸包上面。
林小宁进得厅屋来,便坐下来细细地与李师傅说着:“李师傅,这两种药是试用的,看看效果如何,日后我们再进行改进。现在人不在军营,不知道他们的拉肚子的情况,这拉肚子与伤药不同,伤药只是外伤,所配之药万变不离其宗。可拉肚子是各人有各因,我按自己的猜想,才配了这两个方子。这两个方子一定要写清楚,一种是热利药丸,一种是寒利药丸。热利是BB特别臭,水状,夹杂颗粒;寒利是BB正常臭,稀糊状。一定要写明分清,两种症状都是拉肚子,但一热一寒,用药是天壤之别。
李师傅连连点头,用笔记在药丸包上,又道:“小姐心细,一个拉肚子的病,能想到这么多,我制药多年,对药理是明白,虽不会开方瞧病,但知道这两种药一种是对热症的,一种是对寒症的,特别怕弄混了,便把药丸做种一种是圆的,一种是方的,圆是治热利的,方是治寒利的,对了小姐,热利拉的才是臭的对吧。”
“是的,李师傅。”林小宁说话间,却见一道黄色的影子急窜上前,一扑就扑到了林小宁的怀里,把林小宁差点没扑一个大跟斗,林小宁定睛一瞧,兴奋的尖叫起来:“啊……大黄!”
大黄也兴奋的舔着林小宁的脖子,温乎乎热哄哄的舌头把林小宁逗得笑个不行,抱着大黄一顿没头没脑的猛亲,一边不停的说:“大黄我的好大黄,你可总算回来见我了,我终于看到你了,知道你过得好极了,还有专人伺候呢,真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