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轩儿的事,岂是她能插手的。”
皇帝闻言皱眉道:“纤纤,皇后的小表妹?她还没死心?原来是母后你也表明喜欢纤纤……”
太后沉思道:“纤纤的确讨人喜欢,生得又好看,虽不如以前那个奸妃,也是绝色天下,又端庄有礼,家世也好。”
皇帝苦笑道,“母后,这事说到底还是怪您,若不是你在皇后面前表示出喜欢纤纤,怕是皇后也不敢这般做。可母后你可知道,纤纤她,她不是个好的……”
“怎么说?”太后询问道。
皇帝苦笑道:“御花园那么大,怎么每次纤纤入宫看皇后都能与我巧遇,况且,我看到的纤纤可是娇媚入骨,竟不敢正视。母后,您在宫中这么多年,这等伎俩我一说您就明白吧。”
“大胆,妖妇贼心,竟把我也给蒙骗了!”太后更怒了。
“母后请息怒,纤纤这等行径,怕是皇后也不知,先查清再处理,轩儿这时正在心伤呢,我派人去请轩儿回宫来,和他说清楚就是。”
于是,回宫后的宁王与皇帝陪了太后用膳,又喂了大黄一碗牛肉。才笑逐颜开地离了宫。
事情处理的非常顺利,不过五天,太医外院闹事者的事就查明白,竟然是皇后的小表妹纤纤幕后指使。至于正赶上朝堂批下义庄提供无主尸体一事全是巧合,本意是想让曾嫣嫣因这事动了胎气,生产不顺。由此而让太傅府与医仙府生出芥蒂……
皇帝怒不可遏,皇后哀哀哭着,只道根本不知晓纤纤竟然做这等构当,只哭着说仅仅是授意了崔嬷嬷在教授规矩时,严厉一些……
查到的线索来看,皇后的确没有插手太医外院一事,想着太子,又想着皇后腹中还有一胎,只也就作罢。
但皇后知道,经此一事,已是失宠了,自家族人再想着擢升是不可能的事了。只祈求着不找由头降职就是万幸,一时把纤纤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妮子,竟然胆敢做这等事,真是个愚蠢不堪事的。
纤纤最后是失足落入家中的池塘中,等到尸体浮起后才被家人发现。这样的处理,算是给皇后一族最大的颜面了。
崔嬷嬷接到皇后召见,入宫去了,结果入宫后就一病不起,便放其出宫,回乡养病。
医仙府的教养嬷嬷空着,太后便又指派了一个朱嬷嬷来。
此事便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京城知府查出,太医外院闹事幕后的指使者,原是礼部尚书左司郎与员外郎。
滋事体大!于是交由太傅、胡大人,太理寺处理。
很快,两人就供认不讳,只道想受了夏国指使,想将失传千余年神奇的华佗术污为邪门秘术……
没几日,朝堂出了此二人的罪行公告。华佗术实乃造福万民之奇术,如今在名朝现身,是天佑大名朝,却被敌国知晓,想将此术毁去,遂指使朝中潜伏奸细出此计污太医分院……
公告后面又将华佗在外科上神奇建树宣扬了一遍,并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华佗的一生,然后着重说明当年华佗在狱中时的情景: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
最后申明道:其实当初那书卷被狱吏藏起了,烧掉的是假卷。直到现在,此等珍贵无比的宝卷由隐世高人传于医仙小姐,只叹千余年后,已破烂不堪,只得了十中不足一二……
如此高官竟然是敌国奸细,这样重磅的事件,又把民众的话题转移到了奸细身上。太医外院用尸体一事还没大肆被传开就被人忘记了。
第275章美的不是容貌
此事不管是奸细还是纤纤所为,最郁闷的是皇后,皇后哭完后又道:“我到底是皇后,就是让了嬷嬷去教授规矩时严厉些。哪里有错?这嫁入皇室的女子哪个学规矩都是这样被刁难出来的,我当年也同样被刁难了。至于纤纤,我的确是被其蒙骗,想想,皇上身体现在如此康健,我是皇后,儿子是太子,腹中还有一胎,是圣宠正盛……
皇后这一席话,半句也没提到她的族人在朝中的那星点势力,但却暗示了,到了她这个至高的位置,他的族人除了辅佐太子,也不可能生出其它心思了。
太后怒时说皇后要效仿唐朝武后,那是怒言,不能作数。最近太后身体是较以前好太多了,身体强壮,气色红润,可脾气却越来越喜怒无常。太后这个喜怒无常的问题好多年了,前几年皇帝身体不好时,太后是哭得多,怒得少,现在是怒得多,哭得少,实在让太医院头疼不已。
太后事后也冷静下来,慢声道:“皇后还算不错,重要的是太子被教得好,皇后一族就是有什么心思也是为了太子,能理解,太子也得要有自己的人。”
这算是表示不想处罚皇后了,正合皇帝心意。于是崔嬷嬷也只是放出宫养“病”。
于是皇后只是被皇帝稍稍冷落了,其它一如既往。而皇后年岁已大,皇帝少去她的宫中也实属正常。
皇后与父兄私下沟通此事。皇后之父泰然道:“是纤纤那死妮子连累了你,可这个死妮子已处理了。给了交待。你兄弟及族人在朝中官职敏感,但却不高,不会对皇权产生丝毫威胁。如今皇帝身体虽是大好,但朝中内忧外患。哪有那精力来削弱后族势力,拉拢还来不及呢。你只消坐稳你的位置,然后就是培养太子,但要谨记,虽然你是皇嫂,却一定要敬重有兵权的宁王殿下,他与皇上的感情可不一般。至于其他事情一概不要放在心上,太后她老人家都动不了你。”
皇后被其父之言点醒,也平复心情,仍是在后宫中把皇后的架子端得足足的。在太后面前。从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太后也对皇后这样也默认了,只当从没发生过纤纤一事一般。
而因此事最受影响的,当属王丞相。太傅与胡大人那帮人去年底那样栽赃嫁祸,利诱屈打,拉下他的七个人。而朝堂又证据确凿,他不好当面反击。
现在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又拉下两人,仍是老套路,还是可笑的由头,却又仍证据确凿。他是怒火冲天,可又逢大事在即,只能忍耐,只气得他一口血哽在喉间。眼珠子都红了。
他怒火不息,在书房就把牡丹扑倒,得要狠狠发泄一通才能舒坦。
牡丹从没看到王丞相如此生猛,只吓得不断呼叫,王丞相更是火旺,一直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完事,牡丹期间品出别样滋味,事毕后娇滴滴给王丞相整理衣裳,然后再给自己穿戴。一双眼温润润的妖媚诱人。王丞相突生出温情,竟然抱着牡丹爱抚不止……
这件事,得益最大的当属太医外院,华佗的平生以及华佗术的传奇,在民间传颂开来,太医外院的声誉不断高涨。
同时,请的义庄的汉子也到位了,看上去像四十岁,但是说只有三十出头。姓罗,是个孤儿,以前就是守义庄的,人家通常都叫他罗汉子,没有妻室儿女,没有怪毛病,长得也不吓人,只是显老,并且脸色有些暗黄。曾嫣嫣与林小宁看着罗汉子,很是满意。
罗汉子住进了太医外院为他准备的房间,看守着从北院搬来的尸体、以及义庄第一次提供的几具无主尸体。
罗汉子从来没想到过他有一天能住在这样有阳光的干净宽敞的房间,床上床下,屋里屋外,都是簇新且上好的用具,新新被褥那么软,散着新鲜的棉花与棉布的气味。还有那么高的月例,四季衣裳全包,吃饭是吃大食堂的膳食,与外院所有人吃的一样样。顿时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却生生忍住了,跪地给林小宁、曾嫣嫣、梅子、兰儿,以及两位先生就磕了一个响头,只道:“再造之恩,永世难忘!”
曾嫣嫣挺着既将临产的肚子,骄傲道:“我们太医外院上上下下,都是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的,走出去都要抬头挺胸,不输于人!”
林小宁与两位先生们又聊了聊关于华佗术的病案,林小宁绞尽脑汁想着一些她所了解的外科手术,各种器官切除等,两个先生听得瞪目结舌,梅子与兰儿忙记录在案。
宁王因太医外院闹事一事,起了警惕之心,遂安排暗十三到暗十六四人守着医仙府。
暗十三到暗十六俱是比安风要年轻得多,却是一看就觉得功夫深不可测。
林小宁对这四人的名字起了兴趣,让赵妈妈带四人去安排的住房后,随口问道:“是不是安风安雨以前也是暗几几啊,这转为明卫后,就改为安姓?”
宁王笑道:“丫头实在智慧,正是如此,他们现在也姓安了,名字分别是金、木、水、火。这四人不是甲字辈的,不用去战场,会一直是你的护卫。”
林小宁疑惑问道:“甲字辈?”
宁王道:“甲字辈的暗卫,是不仅有功夫也学谋略,而这四人的谋略才能较差,但功夫却高,不输安风安雨他们。”
“那就好,不然我老帮你做嫁衣了,好不容易熟悉了,又得还给你。”
“这下不用了,人都送你手上了,从今后,他们拿的是你的月例了,不是皇家的俸禄。”宁王笑道。
“那我以前也给安风安雨发月例,他们拿双份的?”
“是啊,你心疼你的几个月例吗?”
“我会缺这点银子吗?”林小宁很是土豪地笑道。
宁王闻言只是看着林小宁笑着。
丫头如此落落大方,那些市井之气在她身上却讨喜得很,还有一些小小的虚荣与骄傲,都让他心生欢喜。尤其是前几日崔嬷嬷之事时,她说你还是不是我男人。真是让人心动。说起她来,真是难以言表,什么都比不了她的各种生动丰富,原来书中所言,天下最美不过女子,有了她才明白,这美真不是容貌。
宁王低头在林小宁耳边道:“今日还有些事,我得前去了,晚上我来用晚膳,做些好吃的,还有酒要备好……”
林小宁笑着点头:“去吧,镇国将军的礼也备好了,回头你看看礼单。”
“嗯。”宁王心底是满满的欢乐,这丫头,说话老夫老妻的一点也不含糊,可怎么就这么让人心里觉得圆满呢。
待宁王走后,林小宁才讥笑道:“荷花你别跟着我了,他晚上来吃饭,记得备好酒,还有,你也记得要一直在席间伺候着……”
荷花干笑着小声道:“小姐您小点声,莫让人听了去丢人。少夫人说了,前王妃去世许多年,六王爷又这般年轻健康,所以……那个……反正只要六王爷在,我就要跟着小姐一步不离。到了大婚就不会跟了。”
林小宁失笑:“荷花你还真是脸皮厚,这事也好意思说。”
荷花红着脸道:“小姐,少夫人说了,我已及笄,这些事总归是要多上些心的,如今只有我在您身边最贴身。”
“嫂子是对的,荷花是个聪明的。”林小宁摸了摸荷花的脸,笑嘻嘻回屋了。
宁王不是去办事,今天是初一,是他要入宫吃家宴的时间,因考虑着皇后这事,便没有带林小宁前去,省得到时两人都堵得慌。想来母后与皇兄也是明白的,必能理解。
第276章最对不起的是她
宁王不是去办事,今天是初一,是他要入宫吃家宴的时间,因考虑着皇后这事,便没有带林小宁前去,省得到时两人都堵得慌,想来母后与皇兄也是明白的,必能理解。
天气温暖,太阳高照,宁王懒洋洋地坐在宫人抬的高撵上,在阳光下半眯了眼。
再过不久就到端午了,想来这时西南种下的春种已长得很高了吧?待镇国将军纳完妾,飞伞再做上一批,就可以回到西南,冲过忘川河,出奇制胜,把三王杀得目瞪口呆。再拎着三王的人头回京城,便可以完婚了。
宁王眯着眼看着宫墙金壁辉煌,两边的各殿檐下是雕龙画凤,突然想起林小宁身着精致的棉布衣裙,双耳后挂着丝缕头发,口中喷着酒气,轻轻笑着的模样,觉得心中温柔又燥热。他知道,林小宁也与他一样,眼神总是时时流露出热烈。但是这次回京,荷花那妮子步步不离,真是讨厌的臭丫头!
先去找皇兄,大婚能不能再提前一些。宁王便道:“先往御书房去。”
宫人应着,脚步加快了。
宁王在高撵中,在暖暖的太阳底下,心中是难耐的灼热。
他是太后的嫡子,是名朝的六王爷,他有多尊贵就想给他的丫头多少尊贵。让那丫头在宁王府,身着布裙,漫步在花园间,带着两只狐狸与他们的小世子,说着有趣的故事,等着他回府。
高撵在御书房不远处停下了。宁王跳了下来,轻轻笑了笑,便向御书房走去。
通常皇帝下了朝就会去御书房批折子,而他。出入御书房根本无人会拦。
此时宁王正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御书房里只有钦天监司与皇帝。
钦天监司道:“皇上,臣下昨日卜卦,卜得六王爷的大劫只在百日内了,祸源是自西北方向而来……”
“果然是夏国……”皇帝沉默良久,道,“可算得出是什么劫?”
“臣下算不出,只得出是死劫。”
“可有给医仙小姐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