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阴阳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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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阴阳卷7)-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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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不明来龙去脉的轩辕岳,还是没个头绪。

  “佛界与鬼界那边,我可设法,神界这方面,倘若他们三神不插手,尽我全力,应能挡住一两口。”准备主动下去趟浑水的晴空,还是为雷颐的未来感到不乐观。“只是……”

  “只是什么?”

  “魔界与妖界也插手了。”不希望其他两界插手的晴空叹了口气,“五界若是联手,就算雷颐乃神之器,他也没有胜算的。”

  轩辕岳再也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渴望。

  “雷颐到底做了什么?”惊动三界不说,还波及了魔妖两界,如此劳师动众,总有个原因吧?

  “即使他不做任何事,三界也不会容许他存在。”晴空苦涩地笑,“因为,他是柄足以毁灭三界的神之器,所以这数千年来他才会一直被封镇在剑中。”

  这才知道自己放出什么来的轩辕岳,错愕地张大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该有何反应。

  以往,站在人间的立场来看,他根本不该将如此具有危险性的雷颐给放出来,他是该负起主人的责任,立即找回雷颐将他封回剑中,以免雷颐危害三界。但,自从他脚下的立场变得模糊、变得再也分不清谁是谁非,他猛然察觉到,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真。理,公理正义再也不是他能够笃信不移的信条后,此时此刻的他只能保持沉默。

  晴空抬起头,看着顶上一望无际的穹苍,淡淡的问句,似在同他,又像在问自己。

  “让雷颐重获自由,这对雷颐来说,究竟是件好事,还是件错事?”这个问题,至今,他还是没有个答案。随他仰首看去的轩辕岳,在无一丝流云的蓝天间,找到了一轮白昼之月,这让他想起,自他十岁起有了雷颐的陪伴后,他时常陪着爱看新月的雷颐一块仰望天际。

  “那晚,雷颐曾对我说,他想圆一个梦。”他忘不了,在说这句话时的雷颐,脸上的表情,除了温柔之外,还有着相思。

  晴空淡淡接口,“那晚雷颐则是告诉我,他想去找一个女人。”就是因为看过雷颐的心,知道快瞎了的雷颐,数千年来心中唯一的愿望是什么,因此他才没有阻拦雷颐的离开。

  艳阳下,天际那轮失了色的月儿,孤单地高挂天上,总是在夜色中追寻在月儿身畔的那颗无名星子,此时亦被日光掩去了光芒,不知为何,失去月泽的月儿,让轩辕岳直回想起雷颐那双灰色的眼眸。

  自离开师门后,他已很久没再将责任摆放在肩头上,不知该如何在夹缝中选择的他,心态上面,一如离开师门时一样,依然摇摆不定,可他却在那晚牢牢记住了雷颐的眼眸,记住了那一双……固执坚定的灰色眸子。

  他下定决心,“告诉我,该怎么救雷颐?无论是三界或人间,眼下的他,皆背负不了谁也分不清的对与错,可他确定他能做到一事,那就是帮助雷颐完成他的梦想。

  就等着他说这句话的晴空,含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若要帮他就去魔界查出陷害他的真凶。”

  “魔界?”轩辕岳皱着眉,“恐怕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自投入师门后,他从未到过魔界,而他也不认为,一旦遇上了魔界道高深之魔,他能够轻易走出魔界。

  晴空摇了摇食指,“若你与某人联手,应当能办到。”

  “谁?”

  “燕吹笛。”要上魔界,当然得找个熟悉魔界之人作陪才行。

  “大师兄?”轩辕岳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指名那个半人半魔的燕吹笛。

  “申屠令在魔界的地位,仅次于心魔,而燕吹笛乃申屠令的独子,只要燕吹笛肯开口,申屠令应当不会坐视不理。”聪颖的晴空,老早就把厉害关系给分析了个仔细。

  轩辕岳一头雾水,“既是如此,为何你不直接去找他们父子?”事情若那么简单,那直接找燕吹笛就行了,何必拐着弯找上他呢?

  “谁教他们父子俩一见到我,不是躲就是逃?天性如此我也没办法。”晴空备感无奈地摊着两掌,“再加上佛魔两界素来对立,他们不会出手帮佛界的忙。”叫藏冬去找燕吹笛帮忙,燕吹笛不赏脸,说什么也不肯去魔界认爹,因此藏冬叫他干脆去找另一个绝对能够说动燕吹笛的人出马,而那个人,名字就叫轩辕岳。

  一想到要去见燕吹笛,没事先做心理准备的轩辕岳,神色顿时显得犹疑不定。

  晴空偏着脸看向他,“为了雷颐,你愿去吧?”

  “可以问个问题吗?”看着他那副期待的模样,轩辕岳愈想愈不明白。

  “请说。”

  “身为佛界之人,为何你不帮佛界反帮雷颐?”按理说,他应当也是站在三界那一边的才是,可他没有,不但放了雷颐,还处心积虑地想为雷颐洗脱罪名。

  晴空领了顿,笑意看似有些勉强,“我只是不希望传说成真罢了。”

  “传说?”

  “不多说了。”不愿说明的晴空朝他笑笑,“总之,这事就拜托你,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吧。”

  明白他在讨上回收留之恩的轩辕岳,即使心中有着丝丝的不愿.依然正色地向他颌首,“这份人情我会还给你的。”“多谢。”



  天问台上,夏草遭风儿吹得飒飒作响仍旧枯站在燕吹笛家门前的轩辕岳,在婆娑的草音中,静静地回想着那日晴空对他说过的话,但在这时,在他面前紧闭着的门扉,却一骨碌地遭门内人猛力开启。

  他愣愣地抬起头,怔看着那个等得一脸不耐烦的燕吹笛,他还未开口叫人时,燕吹笛就莫名其妙地先赏了他一问好吼。

  “你究竟要站到何时才愿敲门?”威力在上九重天的怒吼声彻彻底底的把他这个站在太阳底下快晒昏头的客人给轰醒。

  老早就知道自家外头来了个客人的燕吹笛,打从自窗口见着来者是他足足等了一年多的师弟后,原本,他是很兴奋又快乐的,但,就在轩辕岳将手抬高又放下,不断重复着想叩门又不想叩门这两个举动后,他先前的好心倩霎时全都烟消云散。

  站在门后等了又等、等了再等、等来等去还是筹,可他就等不到这个呆瓜师弟伸手叩一下门上的铜环!这个傻小子…他以为他是来见鬼呀?只是敲个门有必要犹豫那么久吗?实在是气得很想捏死他的燕吹笛,在吼完他后,先是悻悻地大步走回屋里.取了条打湿的绫巾后.快步走回轩辕岳的面前,以湿巾压在轩辕岳晒到都发烫的头顶.趁着轩辕岳还在发楞之际,他又冲回屋内拿了碗清水,拉来轩辕岳的双手让他捧着

  燕吹笛直瞪着这个有中暑之虞的苯师弟.“把它喝了。”

  被日头晒得确实有点头晕的轩辕岳,在回过神后,依他的吩咐将清冽的甘泉凑近嘴边喝下,滋润了干涸的喉际不说,也让身上清凉了些许。

  “大师兄。”在神智清醒了些后,他清了清嗓子,不忘辈分先向燕吹笛请安。

  “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两手环着胸的燕吹笛,不想客套地撇了撇嘴角,“想说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忙。

  眼珠子转了个两圈的燕吹笛,搔着发,不情不愿地问。

  “关于雷颐?”要是老鬼没说错的话,这小于准是为了那个三界闹得鸡犬不宁的家伙而来。

  “嗯。”深知燕吹笛脾气有多坏的轩辕岳,小心翼翼地看脸色转眼间又变得阴暗不定的他。“那支破剑!”满心不平衡的燕吹笛,当下神情一变,脸色又酸又臭不说,还咬牙切齿地不断在嘴边咕哝,让跑来找他的轩辕岳,愣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自从听说轩辕岳离开师门后,他就天天等着轩辕岳会来投靠他,等了这么久,原以为轩辕岳会看在同门的情分,或是其他令他期待的因素而找上门来,可结果咧?居然是为了那个讨人厌的剑灵才来见他!这小子眼里究竟有没有他呀?

  轩辕岳脸上写满慌张,“大、大师兄?”这种反应……到底是帮不帮忙啊?

  眼看着面色灰败的轩辕岳快被他吓跑了,勉强咽下闷气的燕吹笛,伸手抹了抹脸。

  算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先且不管轩辕岳是为了什么而来,眼下是只要这小子愿来就行,不然他要是再这样苦苦的等下去,那么这座天问台,迟早会被老是拿这事嘲讽他的藏冬改名为等人台。

  “进来吧。”叹了口气的燕吹笛,将大门敞开了点后朝他招招手。

  打算先和他说清楚某些事的轩辕岳,不但不进门,在深吸了口气后,结结巴巴地开口。

  “师兄,我……我……”

  低首看着他那副难以启口的模样,知道他心结在哪的燕吹笛,实是不忍他拿他们师徒三人之间的事,日复一日地为难着自己。

  他僵着脸,语气十分生硬地开口,“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那些都可留到日后,现在,先让我解决了那支破剑的事再说。”

  轩辕岳怔怔地望着他,许久都没有言语,半晌,感于他的善体人意,轩辕岳朝他轻轻颔首。

  “多谢师兄。

  当轩辕岳举步踏人宅内后,站在门边没动的燕吹笛,僵硬地转过身,一手掩上微排的面颊,开始有了自作孽的预感。


第六章  离天问台尚有一大段路程,但在雷颐赶时间的匆忙步伐下,他们约莫再赶个两天路即可抵达。

  清晨微凉的晨风拂过她的发丝,露宿在树下的弯月,在朝阳映晒至她脸上时,神智不是很清醒地看着四下,一时之间,她忆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荷花的清香透过风儿扑面而来,记忆被香气勾醒的弯月这才想起,昨日她与拖着她赶路的雷颐在来到这处荷田时,天色已近全黑,不知为何不愿在夜里赶路的雷颐,坚持要在这前后都没有人家的地方露宿,也不愿再多走一会看看是否有能栖身的旅店,于是她只好陪着他一块在野外看着星辰入睡。边活动着全身酸痛的筋骨,她边抬首寻找着天一亮就不见人影的雷颐,当前方不远处的小溪传来水声时,她发现早起的雷颐正站在水中沐浴。

  按理,她是该继续装睡,或是回避一下的,但她没有,只因她在见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背部之后,她忘了该如何把视线挪开。

  虽然他对于他的过去只字不提,但她想,以往,他应当不是过着她想像中毫无杀戮的生活,不然他不会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伤,但是那些过往,对他而言似乎一点影响也无,反倒是她对自己的遭遇介意得很。

  想着想着,弯月下意识地垂下头拉紧身上的衣衫,只因为在这底下地跟他一样藏有许多伤痕,而她,并不想让他看见。

  一滴水珠滴落在她面颊边缘,她仰起小脸,看着没着上衣的他静站在她的面前。

  “很可怕吗?”

  她眨眨眼,“什么?”

  “伤痕。”

  她看他一眼,而后轻摇螓首,“不会。”

  “我说的是你身上的伤。”雷颐以指抚去落在她颊上的水珠停留在她面容上的指尖,顺势就着她的轮廓,抚上那些细小的伤痕。

  弯月静静凝望着那双总会把她看穿的灰眸。

  “你很在乎?”

  该说是在乎吗?其实她也不知道。

  在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已存在几千年了,她早看习惯了,加上她对自己的外表并不是很在意,像她脸上这些被燕吹笛治得几乎看不见的小伤,还是燕吹笛坚持要治她才治的,因此她从没特别去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她在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时,她总会想起申屠梦和碧落。

  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这两个女人,申屠梦风采娇娆万千,碧落艳丽无双,她还记得,雷颐在头一回见着她们时,也和那些在魔妖两界为她们疯狂的男人一样,目光直在她们身上流连不舍,反观一身写满了战迹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起眼。

  眼见她似乎不打算开口,雷颐想了想,转身走至一旁的荷田里,采了一束或含苞或盛绽的荷,先至小溪里洗净了泥污后,他再回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它们塞进她的怀里。

  弯月呆呆地看着怀中香气四溢的花儿。

  “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看着人花相映的美景许久,雷颐满足地勾起薄唇唇角。

  “何事?”她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面颊不禁微绯。

  他倾身上前,凑在她耳边低语,“你比它们还美。”

  已有几千年不曾听人这么夸她的弯月,在他起身走回一旁的树下取来衣裳穿上时,忙不迭地以掌心覆上泛红的脸庞,想借冰冷的体温将那些被他勾引而出的红潮压下来,她抬首看着刻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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