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雁正在思虑该如何开口,视线底下忽然就出现了一双靴子,她顿了顿,顷刻间认出那是万俟琛的靴子,顿时浑身一僵,以极其缓慢的姿态抬起头来,立刻便看到万俟琛那张明明长得温润如玉,却满眸的邪气的脸来。
她神色一滞,脑中竟不自觉的又浮现昨夜的情形,脸上闪过的不知是懊恼还是郝然,亦或羞愤,顷刻间便转过头去欲走,身后的万俟琛却在这时,懒懒地出声道:“怎么?你很怕我?”
如果说,之前她还无法鼓起勇气来求他的话,这句话可算是彻底激怒她了。
她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道:“谁怕你?本公主会怕你?你做梦去吧!”
“既然不是怕我,那为何一见着我就想逃?这不是怕又是什么?”
“我……那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做,不行啊?”凌雪雁涨红了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烂透了,果然,对面的万俟琛听完之后,顷刻便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与旁人不同,一边嘴角勾起,十足的坏笑,明明是邪气非常的笑容,可是偏生他生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于是,那笑容竟也跟着邪肆飞扬,迷人极了。
凌雪雁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又恼羞成怒地直跺脚:“你再笑,本公主剁了你!”
她明明是十足的好脾气,却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次又一次被逼得人几近崩溃,以至于,所有的坏脾气都爆发了出来。
万俟琛总算是止住了笑,环住双臂,慵懒地看她道:“一个笑罢了,公主何必生气?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纠结?要求我?”
“我才不求你!”凌雪雁瞪了他一眼,可是话一出口,顷刻又想起来,这确实是求他的事儿,立刻便又道,“我只是有事儿跟你商量而已。”
万俟琛顷刻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勾起唇,笑得越发邪气逼人,“公主觉得,商量的事儿,我会答应?”
凌雪雁的脸色顿时又变得不好看了,她咬唇瞪着他,倔强的样子,分明是气极了!
万俟琛见状,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这才收起笑容道:“说吧,什么事儿?”
凌雪雁咬了咬唇,看他倒不再是一副刁难自己的样子,这才缓缓放松了些,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道:“那个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军医正在救治,怎么了?”
“那医得好吗?”凌雪雁小心翼翼地问。
万俟琛看了一眼她期待的神色,挑了挑眉道:“医不医得好,和你有关系?”
凌雪雁顿时脸色一黑,万俟琛见了顷刻又笑了起来,不过见着她脸色越发黑了下去,他这才收起笑意道:“她伤得太严重,医不医得好,不得而知,不过军医说过会尽力的,你不必担心。”
凌雪雁的脸色,顿时又有些红:“不是我担心……”
她看了看营帐的方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万俟琛一眼,这才道:“温大夫医术很厉害,所以,那名女子,可不可以让温大夫看看?”
万俟琛闻言,没有说话,倒也未变脸色,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凌雪雁心里有些忐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由得又说了一句:“你若是怕她逃了,可以派人跟着,而且,这么多人在,青天白日的,她又不会武功,层层兵士守着,她也不可能逃得了……”
她急于解释,却未发现万俟琛的眸色缓慢深了下去,她一抬头发现的时候,不由得怔住,却在这时,只见万俟琛微微倾了身子凑近她,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双眸道:“所以,你是在求我?”
凌雪雁顿时一怔,片刻之后,不自然的略略退了退身子道:“算是吧。”
“那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她顿时恼怒起来,瞪向他,万俟琛见她这副样子,立刻又收回了身子,只是凉凉的看着她,凌雪雁心里一声“咚”顿时感觉不好了,一想起锦言请求自己时的神情,知道这对她来说,的确事很重要的事,顿时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道:“是,我求你。”
万俟琛立刻便笑了,勾起唇角笑看着她:“求人可得有求人的姿态,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凌雪雁脸色涨得通红:“你想要什么好处?”
万俟琛立刻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凌雪雁立刻便想到了什么,她心下顷刻便懊恼自己反应这般快,若是迟钝一些不知道他的意思该有多好,可是偏偏,她看向他那双带笑的眼神,分明是心领神会。
她太讨厌这种心领神会了,可是,又莫可奈何。
深吸了口气,她看着万俟琛,伸出一根食指来:“一次。”
万俟琛微微一怔,随即勾起唇角,兴味盎然:“两晚。”
凌雪雁面色顿变,想了想,又加了一根指头:“两次。”
“两晚。”
凌雪雁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最终收回一根指头:“一晚,不能再多了!”
“成交!”
手指顷刻被握住,凌雪雁一回神,万俟琛已经转身走开,他离开的脚步太过轻快,凌雪雁见了,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觉着,这事儿,分明就是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呢?
她说“一次”的时候,万俟琛那个笑容实在是太过意味深长,还是说,他的要求其实并不是这个,是自己会错意了?
凌雪雁想到这里,顿时懊恼的抱住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自己,真的是糗大了!
她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把自己出卖了呢!
狠狠砸了砸脑袋,凌雪雁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远远的,锦言那边的营帐竟然已经被人掀开,随即,一身素衣的锦言被人从里头带了出来,她怔了一怔,顿时精神一震,忙的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迈步迎了上去。
锦言远远地便看到凌雪雁走了过来,她走上前去,握住凌雪雁的手,感激地看着她道:“公主,谢谢你。”
凌雪雁拍了拍她的手道:“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问过了,温歌吟的病情的确不容乐观,你快去看看吧。”
锦言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忽而却又顿住脚步,看了一眼那处的营帐一眼,营帐门口,万俟琛正在与自己的护卫说着什么,看起来神色怡然,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锦言随即又将目光投到凌雪雁身上,缓慢道:“公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凌雪雁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素素,我不当你是外人。”
锦言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又看了万俟琛一眼,这才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驸马答应你的要求,那便说明,其实驸马是在乎你的。公主,你要不要试着劝一劝驸马,当年的事情,虽然的确是我们打倒了燕王的势力,但是我们的仇恨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燕王走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仇恨的。”
凌雪雁原本还是一脸轻快之色,闻言,蓦的一僵,她摇了摇头,看了万俟琛方向一眼,声音暗沉道:“他不会听我的,他处心积虑了那么久,连我都被他骗了进去,他怎么可能听我的?”
锦言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公主,虽然说,这件事有难度,但是,为了皇上,为了楚国的天下,为了……你与驸马的将来,你应该要试一试,就算,最终什么都改变不了,但至少,你曾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
凌雪雁抬起头来看着她,锦言握住她的手继续道:“我看得出来,驸马的确在乎你,倘若不是真的在乎,他怎么可能容忍你那一剑,又怎么可能任你在军营中自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答应你,放我出来?如果你能劝得住驸马,皇上的性命保住了,楚国的江山保住了,一切,就还都来得及。”
凌雪雁怔怔看向她,良久,低下头去道:“可我并不觉得他心里有我……”
锦言正欲再说什么,她却又突然抬起头来道:“不过,为了皇上,为了楚国,我一定会尽力一试的!”
锦言闻言,顿时微笑起来,拍了拍凌雪雁的手道:“公主,你一定可以,爱情或许有些时候会不堪一击,但是,真正的感情,一定是经得起磨练,肯为对方着想的!”
凌雪雁没有说话,锦言便又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可以帮你的,只要你能说服得了他,我可以将燕王临终前的点滴说给他听,倘若,他真的一心一意为燕王,在你的努力下,在感情面前,他最后一定会安然放下一切,即便过程很艰难。”
凌雪雁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锦言顷刻松了口气,朝她点了点头,这才迈开步子,往营帐走去。
万俟琛似乎是极为不待见她,见她走了过来,刚刚轻快的面色倏尔一冷,对着自己手下交代了几句什么,旋即便钻进了营帐之内。
锦言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许是怕被人瞧见,营帐之内还拉了一层帘子,帘子里头隐约可见人影,而万俟琛和太医都在里头,隐约还见另一个人,锦言猜测该就是温歌吟口中的那个齐将军,她旋即绕过帘子走了进去,当看清里面的一幕之后,她险些如凌雪雁一般,大吐特吐起来。
大结局的日子终于定下来了,14号,后天!要看番外的赶紧留言。
 ;。。。 ; ; 她这边忧虑得睡不着,另一边,万俟琛将凌雪雁扛进营帐内,不管不顾的直接将她抛到榻上,同时欺身而上,二话不说便吻了下去。
凌雪雁气得不行却又挣脱不开,拳头砸在他的肩上,雨点般密集,他却不闻不问,直接便解开了腰带。
凌雪雁一见这情形,顿时急了,一脚便往他腹中踹去,万俟琛早有准备,直接便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往身下拖去,凌雪雁气得不行,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上,万俟琛闷哼一声,竟也没有甩开她,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凌雪雁顿时松开他,不住的往床角躲去:“疯子!你这个疯子!”
不是疯子,怎会有这样的行径?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扛了回来,这样的所作所为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疯子?对,我就是疯子怎么了?”万俟琛血红着眼,逼近她,“我早就该疯了,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我竟还要靠迷/药来维系夫妻情深,你说我能不疯吗?”
温歌吟一呆,脑袋轰的一声,呆呆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万俟琛猩红着眼,嘲弄地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不知道?”
他脸上露出莫测的神情来,那双满含嘲弄的眸子生生刺痛了凌雪雁的神经,她抱着头,想起往昔那么多的过往,只觉脑袋里一片混乱,“所以,曾经的每一次,你都对我下/药?”
她的声音暗哑至极,此刻抬起头来,眸色已经通红,万俟琛看着她这样深受打击的神情,冷笑一声道:“不错,可是,更可笑的是,我身下的女人即便是在下药的情况下,每夜喊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凌雪雁当场震惊在那里,猛然间反应过来之时,她忽然暴跳起身,拿了旁边的枕头就往万俟琛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大叫道:“你个卑鄙无耻龌龊的小人!你一定不得好死,呸!你就是死了,也一定是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凌雪雁骂得语无伦次,她只觉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愤怒,她只觉自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逼疯了,她此刻泼妇一般叫嚣的形象,生生都是眼前男人给逼出来的!一想到在那样的事情上面,她被下/药不说,那么多意乱情迷的时刻,她脑中出现的人影,她与另一个人的甜蜜温情,竟然都是被下/药所致;尤其是,那样的状态还被眼前这个人尽数知晓,一想到这里,她全身的血液都往上冲,也不是是被羞愤还是气的,只知道,她此刻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
万俟琛轻而易举便扣住她手里的枕头,让她一动也动不了。
凌雪雁见枕头行不通了,便又将自己的鞋子拖了下来,往他身上一一砸去,万俟琛轻而易举避过,见她又要去扯床头的烛台,他猛然就一个倾身,再次抓住她的脚踝,一下子将她拖到了床中央,同时覆身道:“那又如何,就算是我死了,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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