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过一次,便越发觉得珍惜,两人自然是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心灵得到全所未有的契合。
当天夜里,欢颜睡去,秦非墨便出了寝殿,听着御林军统领禀报整件事情的始末。
他之前已经听欢颜说过,其中之一是那唤作春桃的婢女,他当即拧眉道:“齐妃之后的事情,当时是由谁负责?”
张礼在一旁急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当时淑妃不忍见血腥,便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中去,是德妃处理的。”
“德妃?”秦非墨沉下眉头来,明日让德妃过来御书房一趟,朕要亲自问话。
“是。”
秦非墨才到正殿去吩咐点事情,便骤然听见一声尖叫声,他心下一颤,面色已是大变,等冲进里殿,这才看到欢颜散着头发,双眼空洞的坐在床上,满脸惊恐之色,看到他从外头进来,一下子就从床上下来,也不顾地面有多冷,光着脚便直接跑到他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他,声音透着余悸,微微打颤道:“非墨,你去哪儿了?”
秦非墨一看她这情形,便知道她是做恶梦了,想起之前的一幕,他心下一叹,直接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随即自己掀开被子上去,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有朕在这里陪着你。”
他握住欢颜的手,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轻吻着他的发,安抚她受伤的神经。
欢颜的思绪这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偎在他的怀里,抱紧了他,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安然睡去,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温暖,乃至安全的源头。
次日一早,秦非墨早起早朝,闻香已经醒了过来,候在殿外懊恼不已,秦非墨出来,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护主不利,自己去领罚。”
闻香自不敢多说什么,领命下去了,秦非墨随即吩咐张礼道:“这几日,吩咐宫人给宸妃用凝神的香,另外,夜里的时候,房间里多点些灯。”
张礼一一应下,他这才前去早朝。
下了早餐,他先是来陪欢颜用了早膳,欢颜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比起昨夜,今日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秦非墨放下心来,这才在早膳之后回到御书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德妃被传唤至御书房,秦非墨还没开始问,她便已经跪到地上道:“臣妾深知皇上要问的事,也知道这一次事臣妾的过错,臣妾愿意让出德妃的位分,闭门思过。”
她这么一说,道真叫人不好办她,秦非墨冷眸看她一眼道:“你身为六宫之首,却屡次让六宫之人胡乱作祟,非但拿不到真凶,还差点让朕的皇子公主命丧于此,如今,又让宸妃差点丢掉性命,你责无旁贷,从今以后,后宫的事,你就不必理会了,交由宸妃去办,至于你,朕便依了你,闭门思过三月,好好反省。”
顷刻之间,竟然剥夺了她手里原本的权利,不止如此,还得来闭门思过。简言之就是,这些交给宸妃,她虽然不是皇后,可是眼下,她已然行驶皇后的权利无疑。
昔日,她手里握着六宫权利,底下的人,自然对她礼让三分,哪怕是盛宠的宸妃,而如今,她虽然是三妃之首,可是,没了掌管六宫的权利,皇上又鲜少去她的宫里,她的地位只会一落直下。
即便是妃子又如何,看来,这后位迟早是宸妃的。
德妃心下一颤,却到底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跪拜道:“是,臣妾甘愿领罚。”
欢颜得知德妃受罚是在三日之后,还是与那淮嫔聊天时,从淮嫔口中得知,她如今已不是淮嫔,而是婕妤的位分,她这几年对欢颜极为巴结,欢颜只求宫中无人害自己,其余的,几乎都是随了她去。
欢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轻叹口气道:“皇上的惩罚,倒确实重了些。”
“重什么啊,姐姐是有所不知。”淮婕妤突然就道,“这德妃娘娘,心思缜密着呢,这么多年执掌后宫,当年那温皇后在位时,面对温皇后那般毒辣的人,她都能在六宫争得一席之位,可见她本事不一般,这一次失职,谁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啊,这个德妃,心思深着呢。”
淮婕妤此言一出,欢颜顿时惊了一下,半响,这才道:“温皇后当年,果真毒辣吗?”
淮婕妤想了想道:“臣妾未曾经历过,不过却听过宫里的一些老人提及,皇上现下之所以子嗣单薄,这位温皇后当年,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欢颜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
谋害皇嗣,那是怎样的罪名,那可不仅仅是毒辣了,而且,还极为残忍。
兴许是当了母亲的缘故,她听到这样的事,只会觉得,伤害孩子的人,简直事伤心病狂,而这温皇后连婴儿都不放过,更何况宫妃?
她心下了然,旋即跟淮婕妤又聊了些有的没的,这才各自散了。
回到凤羽宫,欢颜第一件事便唤来闻香。
闻香虽然年纪不大,却在宫里待了多年,而且温歌吟在宫里的时候也就五六年前的事,想来,她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果然不负她所望,闻香虽然不知道太多,但是从前的时候,张礼却跟她讲过很多,所以大抵的重要的事,她都知道一些,欢颜听过当年温歌吟的为人事迹之后嗟吁不已,旋即便又问道:“那德妃呢?”
闻香想了想道:“德妃倒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从来进退有度,温皇后在位时,她并不得宠,反倒是温皇后不在了,她才一点点赞露头角,得皇上赏识,封为德妃掌管宫中事的。”
欢颜点了点头,细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她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怪只怪,当日拖她落水的那二人都死了,而剩余的,又一个没抓到,这才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她不得不想,如果这一切并不是春桃一人所为呢?
如果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呢?
但一想到这春桃昔日是齐妃的贴身婢女,而且,她入宫不久便开始伺候齐妃,一直到她死,虽然齐妃事情败露时,她为了撇清关系,指出齐妃的所作所为,这一切应该都说得通的,开始,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细细想,却又想不出来。
年关到了,宫中又一片热闹,欢颜的这件事这才不得不搁置下来。
因为德妃已然被禁足,她从德妃手里接过了权利,便要忙碌这一年的新年。
后宫人数众多,到了新年,每个宫里也都会发些福利,欢颜经验不够,便找来淑妃一起帮忙,淑妃待人颇为随和,听闻欢颜所诉之后,当即便答应下来,同她一同操办新年,而那一个多月里,欢颜自是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顾得昔日那件事,一切,便都搁置下来,直至来年春二月,德妃出了禁足,亲自来给她赔礼,欢颜这才重新想起去年的那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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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非墨VS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69
那种预感更加强烈了些,欢颜找来闻香,刻意让她提出当年那春桃的出身资料,当天下午,闻香便将她要的东西都拿来。
欢颜细细研究之后发现,那春桃从前只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因为家里养不活她,便将她卖给了当时的一户管家为婢,只是她才进去了没有半年,便被这户管家赶了出来,而那时候,她的弟弟刚好患重病,急需钱,她便自己卖身救弟弟,却机缘巧合之下看到宫中选一批童婢,她这才入了宫。
说来也是快,她入宫之后,家境一下子就改善了,不仅仅治好了弟弟的病,一家人还在老家买了房子,日子也逐渐滋润起来,甚至可以说富甲一方。
欢颜拿着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拧眉道:“不应该啊,按照宫中婢女月银,她一个童婢,一个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不可能那么快让家里过得好起来才对。”
她想了半响,对着闻香道:“这份资料,前面的经历是来自于春桃自己的口供?”
闻香点了点头:“宫中会象征性的查验一番,确定她所说无误,身世清白,才会让她入宫为婢。”
欢颜又盯着那资料看了半响,随即将资料往闻香面前一推道:“闻香,你去帮我问问张公公,张公公人脉宽广,想必宫外也必定有人,我觉得这个春桃一定有问题,当日齐妃事发时,她曾为了保命供出齐妃,并且将所有事情都推到齐妃身上,既然如此,齐妃就不可能是她足以舍命的主子,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齐妃向我报仇?”
“最关键是,当日,她分明是有机会逃脱的,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分明是下了决心要我死,甚至不惜与我一起同沉池底,既然如此忠心护主,当日为何又对齐妃见死不救?”
“娘娘的意思是,这春桃根本就是另有目的,亦或受人指使?”闻香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惊,若当真如此,那这个春桃可是隐藏得够深的!
她自入宫,学习礼仪之后,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伺候的主子就是齐妃,而且一伺候就是七八年的时间,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却一直都是对齐妃伪善,假意忠诚于她,那这一切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果她当真是受人指使,背后另有其人,那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可真是不一般。
“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欢颜的脸色不由得也凝重下来,一时间,有些失神。
闻香看了她一眼,顿时也满脸凝重,收起那份资料后,道:“奴婢立刻去找张公公,让张公公安排人查清这春桃的身世。”
欢颜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闻香这才出去安排去了。
独坐殿内良久,欢颜起身走到窗前,已经春二月,可外头的天却似乎不见得半点暖和,依旧春寒料峭,仿佛刚入冬一般。
欢颜对着掌心呼了一口气,捂在脸上,顿时脸上暖意融融,她轻叹了下,如果闻香背后真的另有其人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更复杂了。
三日之后,闻香来报,就在春桃死后的第五日,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春桃一家人全部自缢而亡,与其说是悲愤过度,倒不如说是生怕宫中灭九族的圣旨下达,而当年可能知道些内情的人,几乎都是搬家的搬家,死的死,散的散,全不知去想,可谓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欢颜正理着天寒上上送来的桃花,这样的时节,鲜少有开桃花的地方,唯有天寒上这样的高地,才有异于地表的温度,得来如此艳丽的桃花。
欢颜探出柔夷,扣下花枝上的一朵花瓣留在指尖,细细看了,这才道,“看来,这春桃背后果真有人,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她将花瓣放在掌心,“不过,不管你是谁,既然想对我不利,那我便必须将你挖出来,否者,这深宫里,我如何能安眠?”
她启唇一吹,那花瓣顿时从她掌心跌落,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落在了白玉地面上,一动不动。
闻香见了,眉眼一跳,旋即道:“那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闻香摇了摇头,“这件事,李公公是瞒着皇上在查的,所以皇上还并不知情,但是这件事情,去年春桃死的时候,皇上便让人查过,只是当时没有从春桃的身世上面着手,不过眼下看来,之所以一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却原来,是一直有人在毁尸灭迹,干扰我们,否则,不可能连皇上也查不出来。”
欢颜黑瞳透着异样的光来,定定看向外头的天,眼光从窗外射入,落在红漆色圆木桌子上,打出一道亮痕,她忽而便眯起视线道:“闻香,也许我们一直怪错了人。”
闻香一怔,不解这话是何意,正要再问,却见欢颜已经站起身来,顺着那道阳光走了过去。
光芒从外头洒入,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闻香一抬眸便看到,不知何时,秦非墨竟然进了殿内,她当即一惊,正要行李,秦非墨对她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示意她出去,闻香急忙躬身,转身退下。
临走前,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室金光,一对璧人,当真只让人觉得,那是天下最般配的身影。
身子被人环住,欢颜一惊,随即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回头,反倒是整个身子懒懒朝身后靠去,窝在他怀里,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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