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想不明白。然后,叹气,说一通处理菲菲问题的事,挂了电话。
我跟他没办法相处,因为他忽冷忽热,我会发脾气,性格问题,相爱无法在一起。
与其一辈子被一个人好好地呵护,不如遇见一个爱的,呵护他一辈子吧……所以……——为什么我就不是个男的呀岂可修!!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会是个好男人的吧。
……
腿上阳台走进寝室,正看到金闪闪闪着金色的光芒坐在我的位子上,我打完电话的时候寝室里另两只已经出去了,菲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估计菲菲没有睡着,所以我并没有开口对闪闪说话,而是挥着胳膊示意他赶快从我的位子上离开。
赶他走的时候我顺带鼓起了一边的腮帮子,手背挥啊挥的像是在赶鸭子。
两点多的时候阳光已经很明媚了,站在阳台边看去,坐在我位子上的俊美男子整个人都笼罩在暖暖绒绒的光线里,那一眼看得我心里一跳,所以才会下意识地鼓着腮帮子赶他走,而且脑袋迟钝地没反应过来其实我这是在卖萌。
很犯规啊,为什么这么俊美的男人是个鬼畜,虽然我口口声声地说我爱鬼畜,但是,不代表我想被鬼畜啃脖子啊。
我的笔记本放在桌上,页面停留在高数视频教程的某一张PPT上,成段的定理和公式看得人眼花缭乱,我以为喜欢翻我数学课本的闪闪会饶有兴趣地看,事实上,他只是托着腮饶有兴趣的玩我的鼠标。
“你最近胆子倒不小啊,球。”
俊美的男子勾起唇角邪魅地对我笑笑,明晃晃地笑容很有冲击力地跳入我眼中,我别开头看也不看他,拽过自己桌上的笔记本,却忘了鼠标仍被吉尔伽美什拽在手里,慌忙之下拽断了鼠标接头,但也管不了那么多,把笔记本往对面桌上一放,拉开椅子背对着金闪闪塞上耳塞开始请破自己看教程。
塞着耳塞,但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身后传来金闪闪的嗤笑声。
……
耳塞塞上之后,整个脑袋也如同被堵塞般,我两眼不动地凝视着屏幕上老师的讲解和板书,然而,半个小时下来,那老师在讲什么,我全然不知。
无法思考。
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很久,这种状态并非我翘掉一两个晚自习在寝室里好好养神便能改善的,那时候我的眼前晃动着和他在一起的情景,而现在,我却意外地觉得,那些回忆无比的遥远,就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而已。
……
那就像我做的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一片迷茫。
不再哭泣,不再想要追回,只是迷茫,长长久久的迷茫,在自己静下来的时候,那片迷茫和空白跳脱出来,占据脑海。
惆怅,却也不知所措。
而现在的我,瞪着视频教程怎么也学不下去,脑袋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却是推上阳台门转身看到的那一眼吉尔伽美什的摸样。
……
曾经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现在,那种迷茫中还夹杂着更多的金色调。
——为什么脑袋里忽然就窜出来金闪闪的摸样了啊讨厌!!
——金闪闪你到底是闹哪样啊,难不成你还会干扰别人的思维不成?!
背对着吉尔伽美什,我僵直地坐着,双眼死盯电脑屏幕,没有胆量回头,即使知道自己桌上和柜子上都放着一些不想被他翻到的东西,但是,就这么没勇气地忽然不敢回头,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心跳的好快好快。不可思议。
菲菲跟她学长的故事,或许可以追溯到一年前,当我和前任男友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菲菲和学长是同一地方的人,在老乡会的时候遇到,那时候菲菲和我一样也应招了许多个社团和部门,但最后都落了单,而我,则一口气加了学生会和科技组织,附带又进了动漫社。
后来累了我退了一个,当然,那是与菲菲无关的事了。
菲菲一直喜欢他的学长,而似乎,他的学长也对菲菲有那种算得上喜欢的感觉,对于喜欢的人,并非所有女孩都像我那样会不由自主地去说去告白,菲菲是有心思的女孩,她用半年的时间主动对学长好,后半年,累了,冷了,却反倒是捕捉到了学长的告白。
那前半年她很吃香,别两个学长同时喜欢,而她,很幸福很甜蜜地接受了一开始便注定要在一起的那个。
后来,杀出了小三,如是种种。
有的时候我不喜欢菲菲,觉得她太老练,对感情,太冷淡,不主动找,寂寞了等不到就自己一个人强忍。
似乎她的学长也是不喜欢主动的类型,这样的话,被小三抢走,也是迟早的事吧。
至于我自己这份像是梦境似的情感,我得说,或许,那不叫爱。
我只是自以为伟大地把他视为了自己生命和世界的全部,依赖上了他,而他,或许只是爱上了我曾经活泼的假面吧。
……所以,或许说到底,那只是大一开始时寂寞惹的祸,两个人都寂寞了许久,才会牵手拥抱互相温暖。
现在梦醒之后我这样回忆,被他拥抱的时候,有几时,我的心是被温暖了呢。
我依赖着他,见不到的时候想要发短信询问,看他心情不好了会咬着嘴唇安静下来,一直一直想念他却等不到消息会下意识地发脾气,因为希望这样能被他哄,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感觉到温暖。
……
这样的两个人,其实不适合在一起相处吧。
我是很缺爱的那种,最害怕的是孤单,但是,若真是孤单,可以强忍,然而,如果有了男友却依旧孤单,便会想发火想挣脱。
……所以,分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陪我一起上下自习,在每一个变冷的晚上陪我一起默默走的男生,他可以很平凡,不好看,成绩一般,普普通通,那些,都不要紧,只要他的爱可以无微不至,我就觉得满足了。
不怕吃苦,不怕拼命,不怕去打拼去赚钱……那些都不怕,最怕的,果然,还是孤单。
两个人在一起却还孤独难过,的确,不如一个人放下感情孤独难过,至少,那份难过可以因为单身为理由,化为奋斗的动力。
撇开医院探望的那次,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呢……暑假可能还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你,各种同学聚会,还有全家去旅游……
现在回忆起这句话,我想我朦朦胧胧中明白了些什么。
……
陪我。
对他而言,一直是陪我,而已。
他并不需要我,否则,又何必要放开手。
我的想法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没错,这个天平并不平衡,我爱他远多于他爱我,或者说,我感觉到的爱远少于他感觉到的。
依然是,性格的问题。
一个把爱藏在心里不愿被对方知道,另一个因为爱希望天天在一起。一个认为爱就是平时各过各的关键时刻出现,另一个认为爱是无微不至的陪伴。
所以,那一年,终究只是个梦。
四十分钟的视频教程已经放完了,页面停留在快播的主题界面上,而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无法自拔。
用理智去剖析情感,真的,鲜血淋漓。
把那一切当成一个梦,封印在记忆里,然后重新开始呗。
去寻找一个有种与自己相似梦想,相似目标,可以一起携手的人呗。
那些温暖和那些幸福,都当做是个梦……便好。
因为呐……
……因为啊……梦醒之时,注定是……两手空空。
??呓语
意识到自己在哭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本人并没有坐在板凳上。
我低头,眨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胳膊,意识到自己被一双手臂揽着腰,然后在那一瞬间好像挺到自己的脑壳内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嗡嗡嗡嗡”的乱窜我两眼发花、头晕目眩地觉得那个怀抱意外地温暖,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坐在阳台上。
……
低头,低头,仔细低头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裹在白色长袖中的手臂,隐隐约约被勾勒出的手臂线条显得结实而漂亮,而视线顺着那双手臂向下移动,能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一双腿穿着灰色调的长裤,这毫无疑问是个男人,有着修长双腿和结实手臂的男人,不过重点在于,那个那男人手臂上还戴着闪闪亮亮的金手链,就是那种跟“旺旺仙贝项链”一套的“旺旺仙贝手链”。
——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那是谁啊啊。
……
只是……这到底是怎……怎么回事,闪闪,闪闪你被人穿越了吗……闪闪你怎么了……
阳台的门是关严的,虽然隔音效果并不好,但轻声说话总归没事,我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了……”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动了动身子,小心地转过半身,微微扬起脑袋,感觉到脑袋上抵到什么尖尖的东西,于是黑线地想那该不是下巴吧……
……原来闪闪你的下巴已经尖到了可以当凶器戳人脑袋的地步了啊……——不对,我在想什么?!……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吧……
而事实证明羞涩这种美好的情感在我身上会被直接翻译成毒舌,我意识混浊地红着脸掰闪闪的手臂,回头的时候下意识就说“喂,你犯什么神经……”。
气势汹汹地问了句“你犯什么神经”,并且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只是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并没有减弱力道,我回头时不小心与那双血红的眸子四目对视,一下子脸上的温度克制不住地飙升了上去,我就噌一下把头垂下去不看对方,刚想毒舌,脑袋居然被按住,然后脸撞在那暖烘烘的胸膛里。
……
喂……喂喂……我,我我……我是在做梦吧……?!
这样带着绝对高度差的拥抱总是让人心跳加速到难以控制的地步,感觉到不断的有温暖的气息从贴近脸颊的胸膛里传来,无论是环在腰上的手臂,还是包裹在自己身侧的拥抱,那样的温暖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喂,所以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不会再相信这种温暖的,无论说什么,都不想再相信……
但是,身体会不听使唤地没办法反抗,只是觉得被这么抱着,整个人都柔软地快要化掉了似的。
所以说……为什么老娘就是个女的……是男的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可恶,可恨……
所以说……我——
“所以说,球你根本就不爱他,不是么?”
吉尔伽美什带着诱惑和挑衅的声音忽然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愣了愣,又眨了眨眼,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这是我从未用理智去思考的一个问题,而事实上,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由吉尔伽美什来问,何况他用的是这种明显质疑的口吻。
“跟你没关系吧……”
“回答本王的问题。”
“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使劲推着吉尔伽美什的胸口,愤愤地想要不张口咬下去了事。
当我张开嘴用准备用尖溜溜的虎牙啃他的衣服时,吉尔伽美什忽然凑近我耳边,不温不火地吐出一句。
——“你不过是想找个人依赖而已。”
那句话静静落在我肩膀上,一直涌到我心里。
就像,一下被点了死穴般。
——“你就把这种依赖理解成爱么……呵,真是可笑。”
这个男人的怀抱是温暖的,然而传入我耳中的语句,却犀利而带刺,扎得人心疼。
我不知道金闪闪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揭我伤口,但他的话的确堵得我不知如何作答。
“你所谓的爱,也不过是那个男人能借你个肩膀靠,能在出事的时候替你顶,你对爱的要求也就这么简单啊,球。”
终于从那个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的双臂,酥麻麻的,微微作痛。
交叠的双臂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印子,丝丝缕缕的,是我额前的刘海留下的,眼前的笔记本还开着,已经黑屏了,按钮在一闪闪地亮着,我意识到自己仍坐在室友的桌边,连忙用僵硬的给笔记本解锁,瞄了眼时间,惊觉自己一睡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快六点了。
金闪闪不在我身后,寝室里也没人回来,我拧了拧胳膊抱着笔记本挪回自己的窝,开始慢吞吞地收东西准备去上自习。
……刚刚那个,是梦吧。
晚自习并没能成功去上,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听到口袋里一声熟悉的“你是笨蛋吗?!”,本以为是生活部发的短信,打开一看,才发觉是社长发来的“翘自习令”。
现在的我,因为脖子上被加了块钢化玻璃似的鬼东西,直接导致我连看短信的时候,都要把手机举到自己面前,那样子,跟我憧憬的L殿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先前,鬼知道我是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