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静自是引起了艇长的注意,他见林恩的陌生面孔及奇怪姿势,当即有些生气地说:“兰伯特那家伙呢?怎么让新手独自掌舵?”
“熬了一夜,睡觉去了!”轮机长好意解释了一句,然后手把手教导林恩操舵。在他富有经验的掌控下,表盘上的指针很快移动了一个刁格,并且稳稳停在了刻度线
………【第5章 路线】………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沉闷等待,林恩握着舵盘的手心只经出了汗,肩部和tuǐ部的伤口轮番疼,好在坐着不动,这样的伤痛还勉强能够继续忍受。
终于,艇内唯一一个叼着烟斗却未见抽烟的人开口道:”收起潜望镜,保持航向,全前职……上浮!”
以前看电影从不觉得林恩这是第一次感觉……”保持航向……的口令竟如此悦耳,但,没有磨砺便不会有成长,若非残酷战斗的洗礼,自己怎能成长为战斗精英和出sè的小队指挥官?”
大家刚刚的表现都很不错!”艇长的这句表扬顿时让林恩想起了导演们在完成一组镜头后对演员及现场工作人员所说的话,心中却一点都没有滑稽的感觉。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人走到身后,转头一看,斯人咬着黑漆漆的烟斗,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出于尊敬,林恩连忙站了起来,身旁的党卫军士官亦跟着起立。”
你们二位……虽然不是很专业,但刚刚的表现非常勇敢!四年前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一听到指令就会不由自主地抖!”
对林恩而言,这样一句柔和亲切的宽慰话比狠狠批评更能够促动自己,或许,自己平日里也该多动动脑筋,而不是一味通过身先士卒来带队伍一一那样固然有利于杵立自己的良好形象,负面作用就是身上已愈或未愈的多处战伤,而且随着级别的提高、下属的增多,这样的方式可就不那么行得通了。
将烟斗拿在手上,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很仔细地擦了擦烟嘴,这位佩戴银橡叶铁十字勋章的潜艇指挥官委婉地说道:”其实,让你们分担我们的职责实属无奈。当我们在昨天接到命令的时候,才刚刚从大西洋上返回基尔,五个星期的时间,水兵们都累坏了。依照海军司令部的指令,我们在没有休整的情况下进行了动员,留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定、身体状况比较好的志愿者,我们也都知道,这一趟将是空前艰苦的航程,甚至……”
我们理解!”林恩将腰杆tǐng直,刻意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说:”因此我们要向海军兄弟们致鞠……”
对于林恩的举手礼,艇长、轮机长以及周围的大多数艇员都表现得很冷淡,而艇长本人也只是象征xìng地还以相同的礼节。也许……德国海军的桀骜不驯是从第二帝国时代开始逐渐形成的宝贵财富,只可惜精神上的强大并没有引导他们走向胜利。留给世人的,只是海狼的犀利与无奈,更有”傅斯麦”、”沙恩霍斯特”以及”提尔皮茨”的悲壮命运。
很快的,潜艇重新浮上水面留下一句……”启动柴油机”,艇长叼起烟斗,匆匆拿上防水外套就爬上指挥塔舱去了。
林恩坐回位置上,虽然只是一份暂时的工作,但经过刚刚那一番交谈,敷衍的态度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坚定的责任感。
就在这时候,轮机长轻声说道:”魏特斯上尉是个非常有人格楚力的指挥官,我们一直这么觉得!””
长官的姓氏是,魏特斯,?”林恩好奇地问道,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不确定是否在德国王牌潜艇的名录中见过。
轮机长回答说:”在容克家族,魏斯特一脉也算是小有名气,长官的曾祖父参加过对奥地利和法国的两场战争,从祖父辈开始转入海军,见证了德国海军的崛起和兴衰,只是……长官的两位兄长都不幸阵亡了心一他们也都是潜艇指挥官!”
林恩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通往舱口的竖梯,难怪那叼烟斗的家伙总是不苟言笑,原来是肩负着如此沉重的家族背景。”
这真让人遗憾!””
遗憾?作为军人,最好的归定不就是战死疆场么?”轮舰长忽然很是悲壮地说,而这样的口ěn让林思想到了……彩虹,二战末期,德国海军官兵为了避免己方被俘舰艇被敌人用来攻击祖国,在斯卡帕湾悲壮地集体自沉,而到了二战结束时,随着德国投降的消息传来航行于大洋之上的许多德国潜艇在出……”彩虹”的无线电讯号后,由艇员们自行凿沉。”
若是把战争视为军人的唯一使如……也许吧!”林恩以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只是轮机长并没有理解这话背后的意思,他一脸无奈地走到领航员那边去了。
艇长上去之后,只要是没出警报,海面上就应当是一切正常的。大约出分钟之后,林恩得到了第一个正常的转向指令,而这一次他很顺利地完成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正牌舵手回来了,精气神看起来恢复了一些,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林恩说话,就被轮机长劈头盖脸地责备了一通,他却没有沮丧难过的表现,而是跟小孩子一般嬉皮笑脸。末了,他凑到林恩耳边:”嗨,党卫军同志,呆在海上的感觉还好吧?”
林恩不太喜欢别人用这样奇怪的口气和自己讲话,便摇头道:”晕船,胃痛,反应迟钝,还差点挨了魏斯特上尉I斥!喏!位置还给你!”
舵手毫不推辞地坐下了,并且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哈!刚上艇的没有哪个逃得过上尉的I斥,不职……你们又不是正式艇员,他应该不会那么严厉的!””
是么?”林恩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点带兵之道,只是不晓得今后是否还有实践的机会一一答案仍要此行结束时才能揭晓。
往艇尾鱼雷舱走的时候,林恩有意靠着左侧,舵手、声纳兵和通讯兵都有替补,好像就领航员这边是一个人在独自坚守,而方形的航海台上用透明板压着一幅以大西洋为中心的局部世界地图,左边到美国东海岸为止,右边囊括了整个bo罗的海,顶部一片雪白,下部则延伸到了西班牙海岸和直布罗陀海峡。看来,这艘潜艇日常的活动范围仍是以北大西洋为主。
看到海图,林恩顿时眯起眼睛,试图在那上面找到此次航行的目的地。从丹麦半岛根部到德国东北部的斯德丁湾已经用一条蓝sè的实线连接起来,从斯德丁湾到丹麦海峡则一半实线、一半虚线。很显然,实线代表着潜艇的航迹,虚线代表着它的计划线路,而绿sè的虚线穿过丹麦海峡后沿着挪威的西海岸一直向北,最终延伸到了挪威最北部洲一因为沿途有红sè和黄sè的线条标示出诸如危险区域、水雷区之类,林恩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加上航海台上的灯光在透明板上有所反射,他只好凑近一些想要确定自己所见的内容口就在这个时候轮机长叫了句……”林恩……”然后平静地说:……”小心tuǐ伤,慢慢走,并祝早日康复!”
没有办法,林恩转过头道了声谢,带着只差最后一步的遗憾离开了指挥舱。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那条绿sè的虚线,难道此行的终点真是挪威北部?那里寒冷荒芜最大的特sè就是天然形成的峡湾……”提尔皮茨……”号曾长期在那里躲藏,并最终被英国空军炸沉在了特罗瑟姆港附近的林根峡湾。
那些冰川期形成的峡湾固然有鬼斧神工之奇,战时也能够用于隐匿舰船,可随着战争的结束,挪威也将回归挪威人手中,用潜艇将元和这些忠诚的党卫军部队送去那里,难不成是在挪威或者芬兰北部建有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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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口风】………
“嘿,军十,我们还在bo罗的海?”
当林恩拖着疲惫虚弱的身躯回到潜艇尾部鱼雷舱时,齐格恩克少校用行李垫高了上半身,悠哉自得地靠躺在鱼雷挂架上,那高高在上的眼光和理所当然的口ěn,让林恩忽然有种将他当成鱼雷射出去的冲动一这家伙还真是不太讨人喜欢啊!
“这才走了半天,就算以每小时2节的航计算,也才2oo多海要。”
听到林恩的回答,少校眼皮一翻,仰面朝上地看着顶板,过了一会儿又问说:“一海里等于多少公里?”
“大约是旧三公里!”林恩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样的常识xìng问题他在中学就知道了,而少校也算是军队中的中层军官,难道这就是党卫军和国防军的差距?
齐格恩克恍然大悟地说:“噢,那快了,快到丹麦了!军士,那是你的家乡吧!”
这家伙居然还知道自己是丹麦人,是听莫特奇格上尉所说,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自己的“英雄事迹”?
未免这个话题延伸到自己无从回答的范畴,比如说丹麦的地理细节、人文风情等等,林恩选择了沉默,靠着舱壁坐下时,有意呲牙咧齿,引得布鲁尔他们很关切地询问自己是否安好。
“还勉强撑得住!”林恩一边以虚弱的口气回答,一边悄悄地往少校那边瞟,这家伙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活在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一切,哪怕是身旁同僚的变化,也毫不在意一能够在巴赫手下混到少校级别,看来最主要还是因为参谋指挥或者专业技术方面的出众才华。
莫特奇格和坦泽都不在,左侧鱼雷挂架上躺着一位伤号,布鲁尔随后告诉林恩,这人是那名海军少尉下午安排过来的,据说也是“吸血鬼”突击队员,因失血过多而处于昏mí状态。林恩瞧了瞧,脑袋和脖子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衣服kù子也沾染了大量血迹,看来确实伤得不轻,脸上了布满血污,且靠近鼻梁处被弹片力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尽管有些“面目全非。”但林恩基本可以确定这并不是曾经共事过的同僚。
须臾,弗雷德里克从前舱返回,一见到林恩便小声嚷嚷着说:“喔,长官,我先前从指挥舱经过的时候看到您了,坐在舵手位置您居然还会开潜艇,真是太神奇了!”
恩有意往齐格恩克那边扫了一眼,这奇怪的家伙似乎不太喜欢跟海军走得太近的人,若是可以自主选择的话,他恐怕宁愿冒险坐飞机也不愿意乘潜艇。
果然,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党卫军少校开口说话了:“开潜艇其实跟开汽车差不多,有什么难的?有飞行执照的那才算厉害!”
林恩琢磨了一下,问道:“您是说…巴赫长官会开飞机?”
少校忽的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了看林恩:“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巴赫长官?”
林恩在心里鄙夷一笑:你这怪咖若非对巴赫心悦诚服,怎肯老老实实跟着他混?
见林恩不答话,这一次,齐格恩克反倒是认真起来:“你之前就知道巴赫上校有飞行执照的,对不对?”
在“吸血鬼”突击队本部所呆的那段时间,林恩对劳伦此巴赫的了解与仰慕确实增进了不少,但他毕竟行事低调,因而许多方面在林恩看来都还颇为神秘。至于说飞行执照这回事。林恩确实不知。
可看到齐格恩克的反应,他灵机一动,故意正话反说:“少校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知道的……,少校您恐怕就未必知道了吧!”
这一下,齐格恩克果然来了兴致,他转了个身,正面朝向林恩:“那你说说看,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谈及秘密内容,林恩本该凑过去说,可他故意不动,坐在地板上侧身仰头看着少校,模仿算命神棍的高深腔调:“帝国的未来,少校所知多少?”
这是个相当犀利的问题,齐格恩克张口结舌他并非一无所知,否则也不会有船头长叹的那一幕;他也并非全盘皆知,否则如此重要的人物怎会安排在最后一批登艇?
装神棍的关键在于抓住对方的心理,林恩故意很惋惜地说:“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宣誓保守,雅利安方舟,的秘密,可真正了解这个计戈‘的又有几个人呢?至少,少校您就不包括在内吧!”
齐格恩克终于忍不住从鱼雷挂架上跳了下来,他瞪着林恩,轻蔑地““哼”了一声,质疑道:“难道说这样的高级机密你比我了解的更多?”
林恩狡黠地笑了,党卫军少校既然已经来到了面前,便神秘兮兮地说:“北极圈的极光一定很美,不是么?”
这带有强烈暗示xìng的语言让少校很是吃惊,他突然很恼火地揣测道:“这些一定是莫特奇格上尉对你透1ù的,真该死!”林恩笑了,吊然伤痛疲倦健得他的笑容并不足够辉照,但还是唬住了齐格恩克。
“上尉并没有对我透1ù任何信息,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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