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两人依旧瞪视着已经自责难过的警司。
“或许,这也是对由姬最好的归宿,毕竟,她太痛苦了,失子之痛,恐怕让她难于逾越,如果清醒的体会这种悲痛,不如疯了或是追随而去,她现在已经解脱了。”墨儿轻轻的说。
凌子和良雪二人品过味来,没有再说什么,眼光也关注别的了,放过了自责不已的警司。
警司走进墨儿。
“藤原医生,以你认为这几桩案子?”
看到墨儿出人意料的镇静和冷静,警司心里有些佩服,但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问一个弱女子案子情形,真是丢人,但是,她冷静的神情里,分明有着定数。
所以警司以威严的口气,问着失去威严的问题。
“孩子一定已经死了。”墨儿将手中拿着的白色的缀花给警司看。
“这件裙应该是这位母亲那天外出穿的,从春秋裙的衣着看,那天的气温也就在16摄氏度,而缀花上仍然有隐隐的药味,说明这位母亲是去给孩子买药,从他们家到药铺,应该是男孩很熟悉的地方,而神社就在不远处山旁,一般情况下,生着病的孩子不会和陌生人走,而母亲去买药,也是他知道的,除非是来人看到他母亲在药铺,而又熟识男孩,就骗他说,他母亲要他去药铺,男孩一定相信的,开了门,和那人走,而往药铺去有两条路线,一条是近但是人多的大路,一条是人少,但是幽静的山里,有些绕路,男孩一定是和母亲当散步走过这段路,所以,来人一定是带他走的小路,而时值中午,人们午睡时间,出来走动的人不多,正是个人和时间的空档期,而男孩的母亲即使回去,也是惦记在家的孩子,而选择大路走,也就是说,她回家发现孩子没有时,也许正是这个孩子遇难时。所以,多半是在神社后的山上,那里人员来往少,偶尔有猴子出没,寒鸦阵阵,很静,估计是害死孩子和处理尸体的地方。”
警司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瞪着眼睛不眨的听着。
“你的意思?”
墨儿看看白色的药味隐隐的白绢缀花,她在药房实习时,是能够看着药片就能辨别药的药名、实效、类属的药理学第一的尖子生,所以,对于这点常识,她是不费力气就能判断的。
一行人准备后山行,警司希望墨儿前行,凌子和良雪就都要陪着去,警司不高兴记者凌子去,后来答应是私人身份,不做任何报道才允许的。
先要找新土,果不其然,在背阳的偏僻的一棵树底下,发现了新土。
小心挖掘。
挖了很深了,有人的手出现,上面尚有血迹斑斑。
再小心,挖出一具后脑被打烂的儿童尸体,已经有些腐烂。脸被打烂了,可能是反抗,所以,正面也有不少的血迹,导致面部都是刀伤,后脑的烂伤,是同埋在一起的一块满是血迹的石头的作为,在恶人的手上成为凶器。
正在忙着要验证鉴定尸体的身份,突然,墨儿发觉凌子不见了,她还以为是人多没有看见,再悄悄的问良雪,良雪四周一看,惊叫出声来,确实,凌子去了哪里?
问警司,他一脸无辜。
也许是自己走了。
孩子确实是失踪的男孩,警司赎罪般,将可怜的受害母子冰柜号码连在一起,让他们躺在一起,在阴间离得近些,权作告慰可怜失子的母亲。
凌子以前曾在一篇报道里,说怀疑一个已经疯的弱女子,是不可能确定去杀死一个强壮的男子的,尤其是一个已经对她有戒心的男子,是有防范心理的,除非是有人先杀死了那人,嫁祸或是将她的仇恨的人的衣服穿在身上,而达到迷惑警方的地步,因为那人是被毁容的,用刀毁容。
而如今这个男孩,也是被刀具毁掉面容,也就是说:凶犯有有意毁掉被害人面容的心理动机,那么动机?
——掩藏真正的死者身份。
凌子在不回报社的情况下,频频发回稿件,说京都岚山北麓神社后面的男尸确实是深田。口气很是确定。报社对她的出尔反尔的报道很是不满,让她上班,她又只是发E-MAIL;说自己暂时不能坐班,要几天时间采访。
凌子发回的稿件,口气和语气,观点都在维护深田,墨儿和凌子不是很熟,问良雪,良雪只是生气,说不该这样说,多伤繁子。凌子常外出采稿,找不着她是常事,也没有办法。
12公斤重的小孩居然有公斤来自体内肾脏部位的一个恶性肿瘤,而且该肿瘤已经是其附着的肾脏的12倍大小。
今年2岁半的婷子由于比较瘦弱,头发稀少发黄,父母起初还以为婷婷只是一般性贫血,给她购买了不少补血的营养品。但几月下来,婷婷的症状却并未好转,倒是肚子越来越大了。前不久,母亲给婷婷洗澡时突然发现其胀大的肚子硬硬的。着急的她不敢怠慢,赶紧把婷婷送到藤原医院,原来是其右侧肾脏上长了一个足有橄榄球大小的肿瘤。
“就患者年龄和肿瘤的大小程度而言,说是国内发病年龄最小,肿瘤体积最大的患者之一一点都不为过”——会诊进行中。
肾母细胞瘤属2~4岁幼童中最为常见的实体恶性肿瘤。由于该疾病在初期不影响患儿营养及健康情况,也无其他症状,肿瘤迅速增大后,导致小孩营养跟不上,才会出现消瘦现象。
忧心忡忡的婷子母亲傍晚散心去了很远,细心的墨儿不放心,就悄悄跟出去,以前发生过压力过大的母亲轻生的事。
四月份,琵琶湖的主汛期。风景的拐角,水浮莲今年特别多,是因为田景实业公司酸雾污染的缘故,虽然已经清除,但是,留下后遗症。
附近湖面浮起一片吓人的绿色。
“很担心水浮莲的出现影响了湖水水质。”墨儿有点儿害怕,走近婷子妈妈,挽住她,这样的阴霾的傍晚!
“是呀。”婷子妈妈扶住墨儿,她知道墨儿是个细心乖巧的姑娘,一定是担心她,才不顾自己害怕这里的偏僻和阴森,跟上来。
“已清300多吨水浮莲呢!”
“只是这一片还没有顾及。”
婷子妈妈和墨儿说着话。
墨儿的眼睛突然盯住湖面凝视。
“婷子妈妈,您不觉得这里的水浮莲似乎比别处沉,有被坠着的感觉,水高出浮莲,而别处是水浮莲高出水面。”
“是吗?”
婷子妈妈仔细看,也觉得是,平日就听说墨儿是个极细心的人儿,真是呢。
墨儿觉得周身发冷,因为她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这附近是男孩被害埋尸的地方,也是在那天寻尸,凌子不告而别,问良雪,良雪说她常这样,平日她收到短信,有采访任务时,都是这样。
但是,以墨儿的观察,她的那天为跟着寻尸来这里,不惜和警司吵架,怎可能刚到就离开?而且再也不问有否发现男孩尸体的事,似乎她一下子就不关心了,或是她已经知道肯定死了似的,墨儿看过她最近发的报道,怎可能她已经知道?对于案情,警方还没有公开消息,而能追踪的记者能粘住警方的恐怕只有她,最近大家都说没有见过她,没有听警司说她追问案情,以前一定听警司喊烦的。
看着那阴森的后山,墨儿再看看异样的水浮莲,心里浮上不详的感觉。
莫非凌子遇害了?那突然改变的文笔风格,和突然为深田辩护的口吻。
深田没有死!死的是一个被刀伤毁面的另一个男子!
墨儿被自己的推理吓的浑身冷。
颤抖着声音给良雪电话,请她和警司一起来。
打捞队在暮色森森的傍晚,在后山旁的琵琶湖某一角水浮莲处下蛙人搜索。
一具已经肿胀的女尸被打捞,凶手应该是怕坠着水浮莲,竟然残忍的没有让着衫,裸沉!
但是,仍然在指甲处挂住水浮莲。
虽然肿胀,但是,良雪还是认出是凌子,她哇的一声痛哭出来。用自己的风衣盖住寒冷的凌子。
可怜的凌子,在夜晚还是极低温度的湖水,冻都会被冻死!墨儿已经站不住,泪珠湿了颜面和衣衫,婷子妈妈扶住她,墨儿靠着她的肩,不敢看本是如花年华正青春的却已经青白色的凌子。
白烛冉冉,良雪却按住凌子的白单,不让解剖,心理上不能接受她再受罪!凌子从小很可怜,父母离异,谁的新家她都不能融入,就和奶奶一起相依为命,自己一直很发奋,不敢倦怠,总说凡事只能靠自己,年迈的奶奶去世后,已经感情疏远的父母,形同陌路。斯世,再也没有亲人的感觉。因为他们没有人顾得关心她,没有人能想起关心她,她如同一根存在与否想不起的稻草,她曾经因为上学学费找过他们,但是,他们忙的没有人有时间听全她的话,很不耐烦她的到访。寒冷的感觉,让她心如死灰,发誓再不找他们。从此自己一边在快餐店做工,一边坚持念完女子大学。这样一个可怜身世的女儿身,上天还让她最后也没有尊严的冷冰冰的淹在湖底,如今,白纸素帷,成了一具更寒冷的尸体!世界不给她温暖倒也罢了,她没有奢求过,却总让她寒冷至此!墨儿俯在良雪肩上,两人哭成泪人,良雪抓住凌子的手,徒然的想温暖她。墨儿也不想理智了,只想哭醒凌子!为何?为何?为何?受此凌辱!天理何在?凌子醒来,为自己报仇!你平日的勇敢呢?你是最勇敢的呀!
警司无奈地看着两个姑娘哭成泪人,吼也没用!没有人理会他。
婷子妈妈来了,墨儿强忍悲痛试着眼泪出来。
白色的走廊里,看见的是病弱的婷子,拿着一束白色的结缕草,结缕草?
她想起凌子的手里紧紧抓住的结缕草。结缕草应该不是后山的植物,也就说:此地不是被害地,凌子在临死前,拼命给她们留的信号。
“结缕草,是吧?我也看见凌子姑娘手里白色的结缕草,应该是她要说的话吧?现在不是只是哭的时候,之前你担心我,现在我担心你,坚强起来,婷子都要来鼓励你,一起努力!”
墨儿含泪点点头,接过婷子手中嘤嘤哀怨凄丽的结缕草,致谢有心的母女。
墨儿返回停尸堂,将结缕草交给伤心的不愿面对凌子死亡的良雪。
“良雪,后山没有结缕草,凌子手里的结缕草是要对你说的话,她拼命留的证言,你不理睬了吗?”
良雪看着白色柔弱的结缕草,仿佛听见凌子哭着诉说她的凄寒痛苦经历,要良雪为自己报仇。
良雪好不容易站起,和墨儿相对泪眼凝噎,彼此精神上给与无声的鼓励,终于,答应警司,代表凌子的亲人为可怜无辜的凌子法医解剖申请。
【53】清开灵药杀
诗诗曰:
《叹苍生》
机关算尽算去命,人面隔山几重天;
花开叶落无声泪,散作云烟都化殄。
那位编辑叔叔,侄女是在他这里被害死的,所以,很是没有办法交代,心情很不好,几天下来,心脏就很不舒服,只好去医院就医。
市立医院。烟雨路。
他因为太太嫌恶他在自己的亲戚和自己的家之间,太过分于不顾不管自己的家,孩子生病也顾不上管,而只顾着侄女闹情绪找男友的事,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就在京都,但是已经对于这个丈夫失望的妻子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听说在办离婚签字手续。
不知是报应还是侄女太过于注重男女感情,竟然自杀了。落得曾经风光的这位势利的叔叔很是落寞,想起没有一点顾及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不好意思去找他们了。如今,自己身体不好,哥哥自有自己的家和老婆孩子,只有自己孤零一人,想起觉得自己以前处理事情分寸上太不懂珍惜自己的家,珍惜妻子和孩子了。一月来心情不太好,心脏就更觉得憋闷。
按照医生的要求做一个运动心电图检查时,竟猝死在跑步机上。
“当时他双腿发虚,说跑不动了,但医生刚说让他休息,几分钟后就晕过去了。”
墨儿和爸爸的学生被邀请参加死亡讨论。
“患者今年59岁,最近这几天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常常喘气和胸闷,爬了三层楼就觉得气喘吁吁。出事前倒是自己开车上的医院。”
门诊部挂号就诊后。门诊部医生开了单让他到心血管内科作体检。遵医嘱先做了个常规心电图,没查出身体有什么问题。于是,医生又给他开了一个检查单,要他再做一个平板运动检查,为确诊在跑步机上做个运动心电图。
“当时他双腿发虚,坐在跑步机底板的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