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死人都没有这么惨白的脸色。
“照顾好公子是我的责任,不敢劳先生如此大礼。”流云虽然惊讶于这名男子的行为,但还是乖巧地还了一礼。
“这是蓝藤花,是无艳托我带给天火的,烦劳姑娘转交一下。”这个男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递给流云。“找你的人已经到山脚下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蓝藤花?”流云十分诧异地接过玉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声问道,“那大小姐她人呢?你快告诉我大小姐人在哪儿?”
“她走了,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将不再有尔虞我诈的争斗,也不会有艰辛苦涩的生活,那是一个祥和宁静的世界,无艳她一定会喜欢的。”
流云清楚的看到这名男子在听到她的问话后,浑身一阵巨颤,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涌现的是一副令人不忍目睹的惨淡笑容,那里面布满了辛酸与痛苦,仿佛是被人拨动了一根扎在心口的刺。
流云不是傻瓜,听这话就知道花无艳已经死了,她只觉得这份突来的打击太过沉重,沉重地令她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流云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落,她伤心花无艳的离开,她更替命运如此坎坷、红颜接而连三离开他身边的公子伤心。“都说善有善报,可像公子这么好的人,为何命运偏偏如此的凄惨,老天爷啊,您睁开双眼看看吧!”流云的心里被揪着般的痛。
“公子若问起,我该如何称呼您。”伤心哭泣的流云看到这名男人正欲转身离去,忙止住哭声问道。
“据传现在的家犬是从野狼训练而来的,古人靠智慧和勇气将凶残的狼驯服成了忠实的狗,而我这只狂狼却是被爱驯服的,他不是已经有了天虎、天蛇和天马吗?那我就是天犬,他最忠实的一条狗。”
男子快速离去的身影留给了流云一个她根本猜不透的哑谜,但聪慧的她还是一字不漏的给记了下来,“这或许只是属于他和公子间的秘密吧!
“二小姐,二……啊呦!”
跑来向鸾儿报信的飞霞因为过度的兴奋,一不留意脚绊在门槛上,重重地摔了一跤。
“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这么多事早已让鸾儿变成了一个绷紧的发条,一看到飞霞如此慌张的样,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飞霞身前,边扶她边问道。
“姐姐……公子……公子苏醒了。”飞霞好不容易咽下胸口急喘的这口气,简单的说出了鸾儿最关心的事。
“醒了!”鸾儿一时间居然愣在那里,这突来的喜讯令她暂时变傻了。
“二小姐,二小姐!”飞霞有些奇怪的摇了摇鸾儿的身体。
“啊,我知道了。”鸾儿刚拨腿要向外走,突然又顿住转回身来,“我刚才好像听你提到流云,她找到了吗?”
飞霞想哭,不是为了什么伤心事,这是感激的泪水,其实谁都知道,鸾儿事实上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个当主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顿住脚询问一名丫环的事情,就算这名丫环再怎么娇贵、再怎么特殊,也是和主人无法相比的,特别是在这主尊奴卑的世界里,鸾儿的这个举动更能打动人心。
“好像是姐姐带来了蓝藤花给三小姐,三小姐就去把公子救醒了,我怕您担心,所以就赶着先来报讯,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飞霞先抹着感激的泪水,边笑着答道。
“有劳你了!”
这回鸾儿可没再做任何停顿,丢下一句感谢的话,像风一般的直扑栀香阁,那里是天火的居室。
第八十八节 悲歌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传染了花无艳的习惯,喜欢吟起古诗来。
秋风轻轻地和着我低沉的声音,慢慢地,我的口中从轻吟变成了轻唱,唱着这个在地球上自己十分喜欢的曲调,心随之飘向遥远的远方。
远方,哪里才是我的故乡……
“妻陶美姬之墓”
“妻花无艳之墓”
两座香丘,埋藏了我的两位红颜知已,两位疼爱我的女人,在她们墓碑的右下角,刻着一行完全相同的小字:
“夫蓝冰炎泣立”
左手从怀中取出无艳替我做的小凤萧,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顺流而上,找寻她的方向……”
箫声凄婉而悠远,和着崖下轰隆起伏的海涛声,特殊的韵味似是那人世间诉不尽的沧桑。
“不要过去打扰他,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鸾儿拦住准备给我送饭过来的飞霞,幽幽地说道。
“可是,公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他伤势刚愈,再这样站下去会伤身体的。”飞霞十分担心的说道。
“鸾儿姐姐,你过去劝劝他吧,大哥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怜呀!”朴雨揉了揉哭的通红的双眼,咽哽着说道。
“我去说又有什么用呢?”鸾儿略带幽怨地说道,“我们谁都走不进他的心,还是让他一个人多呆一会儿吧,或许他自己能抚平心底的创伤。”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又亮了,谁都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甚至连我自己也都一样,仿若只是一个空虚的躯壳,在静静地沐浴着晨光。
云慢慢占据着我的视野,那里是什么,仿佛是我熟悉的地方,我任由视线被云拉得越来越远,却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有多远?没有尽头。
远山啼哭着晨舞的飞鸟,清澈的溪水在晨光下散着浮华的金辉,只一声离群雁叫,嘶哑的声音折磨着相思的游子——那份孤寂的灵魂。
《告读者书》:
战意冲霄的第一卷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也许大家看这书会觉得很乏味,特别是那些希望主人公能呼风唤雨的朋友,或许对我破口大骂。
其实在我当初设定写作计划时,主人公的遭遇比现在要惨的多,之所以这样写,一是我的性格使然,喜欢用自己这种铺垫的方式来创伤;二是为了给这个故事的后面内容做一个引子,我采用了自己一贯的思维模式,痛苦,特别是那种刻苦铭心的痛,才是改变一个人本性的最大动力。
在下一卷里,紫冰炎将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出现,此时的他会如何面对那一场场离奇的###呢?选择沉默?还是继续逃避?或者是奋起反抗?请大家继续留意这本书的第二卷。
在这里,我要衷心的感谢长期以来坚持看这本书的朋友们,是你们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也感谢每一位对本书作出评价的朋友们,无论你们的评价好坏与否,都证明你们关心了我的作品。
最后,祝愿每一位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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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燕家往事
燕征在客厅里不住的来回走动,管家燕福站在一旁,紧聚着双眉默默注视着这位自己跟随了几十年的老主人。
燕征终于停止了走动,无力的落坐在右上角一张红木椅上。
“陛下突来的这一手可还真出人意料呀?”燕征说完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旨意要您五日内带着大少爷去京城完婚,现在除去钦差路上的两天行程,只剩下三天时间,再扣去老爷您的两天路程,就只有一天了,这时间也太紧了。”燕福甚为不平的低声说道。
“是啊,时间太紧迫了,可是就算时间再长些又能怎样呢?他都已经走了快八年了,如果他肯原谅我这个没尽到一天责任的父亲,他早就回家来了。”燕征仰身轻轻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带着一股沉重的悲伤。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或许这次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宋宁宗登基五年不到,国内许多地方大员拥兵自重,西边发生大规模的暴乱,时为护国公的金厚德率十万大军西征。东南一带的几名镇将以为时机来临,也举兵叛乱,声势浩大的攻向京城,身为宁宗赵平儿时玩伴兼好友的燕征临危受命,被封为抚国将军带兵平乱。
燕征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兵法武艺娴熟无比,在受皇命后不出一年时间,就平定了东南的叛乱。宁宗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加封他为清明候,将京城东南最富饶的清明郡赐给他当封地。
燕征在成为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候爷时,也带来了他最大的烦恼,他在行军路中结识的一位平民女子云静萍珠胎暗结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燕征硬着头皮将这一事实告诉他的父亲及妻子时,全家人气愤之余也拒绝让平民身份的云静萍嫁入燕家。燕征苦苦哀求未果后,便去求宋宁宗替他说情。
身为儿时玩伴的宋宁宗赵平虽然有心偏护燕征,然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也不得不考虑燕家上下特别是燕家的当权人——燕征的父亲即大宋朝三朝###、曾任帝师的太傅燕金镇的心情。最后宋宁宗采用了折衷的办法,让燕家答应接云静萍进府生活,但却并不给她任何名份。燕金镇一来是碍于皇上的情面,再则毕竟云静萍怀的是他们燕家的骨肉,便也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云静萍进府后不久便给燕征添了一个儿子,燕征原来的夫人生有两胎却都是女孩,看到云静萍生的是个儿子,燕家上下可都乐翻了天,燕家老爷子燕金镇更是爱不释手的整天抱着孙子,视若珍宝。
宋宁宗也替好友生下麟儿感到欢喜,并在满月宴上给这孩子赐名叫燕若水,取“上善若水”之意,酒过三巡之后略带着醉意的宁宗更是将比燕若水晚九天出生的六公主雨阳赐婚给他。
云静萍因为有了这个儿子在燕家的地位大大提高,而本就不在意世俗名份的她对于能有这样好的结局甚感满意。
三年后由于秦、魏、鲁三国在边境增兵派将蠢蠢欲动,身为宋朝仅有的几名能征善战之将,燕征便开始了长期在外带兵征战的生活,而这一年也是燕家变化最大的一年,燕家的当权人燕金镇撒手西归,燕征的妻子糜夫人生下一子,取名燕威。
燕征长期不能归家,燕家的大权便落入了糜夫人的手中,心胸狭隘的她早就将云静萍视为眼中钉,此时更是开始变着法的欺负着他们母子。
燕若水很小起便十分懂事,不同于普通孩子的是他从小除了爱读书外便是喜欢一个人对着山山水水的发呆,以致有些势利的下人背地里都称他为“小呆子”。
时间快速流逝,在燕若水十三岁那年,他的母亲云静萍因为长期遭受欺凌郁结成病不治身亡。在云静萍亡故的一个多月后,燕征终于结束了长年的征战回到了家中,但长年在燕家遭受欺凌的燕若水对于燕家的人已经视同陌路,以致于对燕征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燕征怀着对云静萍母子的那份愧疚费尽心思的哄燕若水开心,而年仅十三岁的燕若水却并没有接受父亲的这份好意,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离开了燕府,行后未留下只言片语。
燕征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四处去寻找,然而燕若水如同空气一般消失无踪了。燕征来不及将这一消息禀告给宁宗知晓便接到了朝廷传来的急报,北边的蒙军举兵二十万侵入魏国边境连占七城,紧急的军情让燕征再一次急匆匆的披甲上阵。
糜夫人当然更不愿意说出燕若水离家出走一事,毕竟明眼人只要一听就会猜出是她逼害了云静萍母子,就这样这个消息就一直封锁了下来。
然而,就在今年的秋季,现今的大宋掌权人宋明宗赵浩宣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又想到了他这位能堪重任的老将军。朝廷派来钦差大臣,声称六长公主已至婚配年龄,若再拖延有损皇家颜面,令燕征即日带大公子若水上京完婚。
此时距离燕若水离家出走已经八年。
燕征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又是新的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以前的我,以前的我……”
在我的思绪不住飘浮的时候,一声粗野的吼叫硬生生地撕裂隙了我心里的这份孤寂。
“臭小子,走路不长眼呀,居然挡着我们的去路,想找死换个地方去。”
我慢慢的转身抬头,平静地看着在我身后不远后急急停下的马车,这种呵斥声在我并不长的生命旅程中却显的那样平常。
倒是眼前这辆马车令我略感吃惊,因为从拉车的共有十匹马就可以推想出,马车里坐的定是皇家族员。
这本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可我却是经过花无艳无数次耐心教导才记下的关于这个世界里的知识。
拉车的马匹数量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