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天,通天梯?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其他几人也是紧皱眉头,一脸骇然。这一路上,我始终在疑惑这黑水妖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们费尽周折要找到的,竟会是传说中长生天居住的地方?
一股寒意顿时从后脊梁蹿了起来,我的天,起初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一次寻宝探墓的活动,万万没想到,我们这竟会是一次寻神之旅。
可是,那长生天是传说中萨满教的最高天神,我们来这里找他做什么?他既然是天神,又怎么会住在如此阴森诡异的黑水妖窟之中?
还有,传说中的天神,难道竟真的是存在的么?
这三个疑问,占据了我的脑海,但安萨黎已经不再说话了,我看了老潘一眼,他也没有吭声,只是眯了眯眼睛,黑暗中,他的眼里似乎闪出了异样的神采。
好吧,不管他们是寻神,还是探墓,或者是什么别的目的,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一路走下去。
我暗地里苦笑了下,却想起了身后那可怕的霉斑,也不知道那葬玉被安萨黎拿去之后,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对了,这块神秘的葬玉,和这里的长生天,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带着满腹疑惑,继续和众人一起,拾阶而上,每个人都小心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因为这台阶两旁就是山壁,若是那些人走的也是这同一条路,那么如果有人隐藏在暗中偷袭,我们根本就无法发现。
冬子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他也知道他现在的命运,差不多和炮灰一样,但说起来,他这条命也是我们救的,所以虽然苦着脸,却一直没说什么,其实和前面那另一伙人比起来,老潘他们算是够不错的了。
好在这一路虽然提心吊胆,倒并没出现什么凶险,前面既没有怪物或者僵尸阴灵偷袭,也没有人伏击,而且这通天之梯其实并没有多高,我们大概走了百米左右,前方就出现了一处平台,平台的前面,又是一道石门。
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通天梯,并没真正的通天,应该还在山腹之中,我们走上前去,才发现这石门旁边还有和之前遇到红毛山魈的那个完全不同。
这石门和整个山壁仿佛浑然一体,既没有门环,没有把手,也没有锁链,张野上前在那石门和附近山壁上到处摸索了一遍,疑惑道:“这天神住的地方真奇怪,这石门也没个把手,他咋出来的?”
我们都看向了安萨黎,他没有做声,一直盯着那石门,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并没说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奎不耐烦了,走过去瞪大眼睛看了看,说:“还真是,不过,这该死的门谁设计的,他……”
他又要说粗话骂人,不过一看安萨黎的目光又往他这边瞥了过来,马上又闭了嘴,我也走过去四处看了看,说:“或许是有什么机关枢纽之类的东西,我们要不先找一找?”
张野摇了摇头:“我刚才已经找了,这山壁上光秃秃的,没有机关。而且这一路上我都注意过,没有异常的地方。”
我皱了皱眉,却忽然灵机一动,对他们说:“谁说这门非得是拉开的?”
张野一愣:“你什么意思?”
大奎却听懂了,他咧嘴一笑,上去就冲着石门踹了一脚,那石门自然毫无反应,张野却一下子恍然,拍了下脑门说:“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来来来,大家一起试试推开这门。”
没错,谁说门就一定是拉开的?既然这门没有门环把手,也没有什么机关,那就很可能是推开的嘛。
大奎冲我伸出了大拇指,上去抵住石门就准备运力,不过安萨黎却突然开口说:“如果这门是推开的,那从这里撤出的时候,又是怎么关门的呢?”
我不由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的思维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不过却的确如此,我也顿时想了起来,如此沉重的石门,就算是推开的,那关门的时候怎么办呢?
老潘在一旁始终没说话,此时眯了眯眼,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里面有人。”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人也都露出恍然的神情,没错,里面的确是有人的,走在我们前面那一伙人,自然是已经进去了,所以,这石门很可能是他们关闭的,而在这之前,恐怕这道石门始终都是开启的。
阿生忽然说:“陆爷笔记里,那间密室,会不会就是这儿?”
老潘点头:“很有可能,从那笔记里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最终只走到了这里,而且,似乎是进去了,但却没能解开密室里的某个谜题,所以,在这密室之后的区域,才会是一大片空白。”
他的话给了我某种启发,我恍然道:“难道陆风师叔,他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替他来解开这未解之谜么?”
老潘摇了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你这陆风师叔,是个很神秘的人。”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旧的意味,阿生想想又说:“如果说陆爷曾进入这密室,那应该可以证明,这石门始终是开启的,这样才说得通,否则,这外面如果没有机关的话,那除非当年里面留了人,不然这石门从外面根本就无法关闭。”
张野也接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一定是进入石门了?”
阿生嗯了一声说:“多半是的,所以,大家小心些。”
这石门是左右两扇,我们一共七个人,三人一组,分别抵住了石门,就准备硬推,张野则手中持枪,站在门前,紧盯着石门,挥手道:“开始吧,不管里面到底有人,还是有怪,如果敢出来,我先给他来几个透明窟窿!”
第六十五章 飞渡天险
“他们、他们说,这下面有梯子,就是这个了……”
冬子有些战战兢兢的说。
“这就是你所说的梯子?”我无语的指着那铁索桥说,我实在想不出来,这玩意也叫梯子么?!
冬子苦着脸说:“嗯,就是这,他们说这叫铁索天梯,刚才他们就是沿着梯子下去的。”
我一脸纳闷的回头看看那哥几个,说:“你们怎么看?”
老潘说:“既然他们能下去,那就应该没问题,谁去试试?”
他抬头看看大家,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盯在了张野身上,张野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过去。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类似矿灯的东西,戴在了头上,一束强光穿透迷雾,他小心地用手抓住铁索晃了几下,点头道:“这东西还算结实,我先上去试试。”
他说着迈步就要往上走,大奎在后面拉了他一把,有些紧张地说:“那啥,我提议带个安全绳,走一步扣一步,安全点……”
张野豪气冲天地说:“带个屁安全绳,还不够费劲的,我先过去了,你们随意……”
他这话说的,好像过这铁索天险,跟干一杯啤酒似的容易,迈步就踏了上去。
我们眼看着张野没入了悬崖上的迷雾之中,心中忐忑不安,大奎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片迷雾,看得出来,他很是为张野紧张。
很快,张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片刻后,只听他喊了声:“我靠?”
我们顿时紧张起来,但接下来,却再也没有声音了,既没有听见惊呼声,也没有惨叫声,张野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那片迷雾之中。
“他野哥……野哥?”大奎站在悬崖边望着前面深渊,喊了几嗓子,声音空旷的在这巨大的空间传开,却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去看看。”安萨黎在悬崖边看了半天,突然开口说道。
“我也去。”大奎迈步也往前走,却在这时,前面的深渊迷雾中远远传来一句“你们快来……”
这正是张野的声音,大奎第一个就要往上冲,安萨黎却一把拉住了他说:“你先不要上来,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大奎一愣,阿生拍拍他说:“你等我们上去稳定了,再叫你……”
大奎明白了过来,愁眉苦脸地说:“他奶奶的,你们忘了奎爷力拔山兮的时候了……好吧好吧你们先上……”
这时候虽然氛围很紧张,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事实也的确如此,那铁索桥,只是铁链结成的,走上去摇晃是难以避免的,大奎这两百多斤的体重,走上去肯定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影响,还是让他断后的好。
我们几个也戴上了矿灯,依次上了铁索桥,每个人之间保持大概半米左右的距离,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我们走进去就知道了,这铁索桥,当真是一座铁索桥,脚下也完全是铁索结成,大概每二十公分就有一根横着的铁索,我们走上去完全就是悬空状态,真是吓死个人。
我们用手抓着两边的铁索,慢慢的踩着脚下的锁链,一步一步往前走,这是个很纠结的事情,因为我根本不敢往下看,但是还必须低头,去看准那锁链的位置,这可怕的地底深渊,也不知究竟有多深,反正我估计,掉下去多半是粉身碎骨的了。
刚才我们还抱怨这迷雾,遮挡了一切,什么都看不清了,现在却暗暗庆幸,也多亏了这迷雾,让我们只能看见周围两三米内的情景,否则只要一低头,就看见脚下的深渊,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铁定会腿软。
好在这铁索桥绷的很直,虽然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倒是还很结实,而且摇晃的也不是很厉害。
但起初还好,随着走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摇晃的幅度开始渐渐加大,我们小心翼翼的,估计也没走出多远,忽然就听后面大奎喊了句:“我来了啊……”
随后这铁索就忽悠一下,往下一沉,我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踩空,安萨黎在前面忽然伸出手来,及时的拉了我一把,这才让我转危为安,我心中砰砰直跳,只觉脚都软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我看着安萨黎,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他对我微微一笑,低声道:“其实没有多么可怕,我刚才看见了,咱们脚下其实就几米深。”
几米深?我疑惑的低头看看,却根本看不见什么,脚下除了迷雾,还是迷雾,我倒是找到了点登泰山的感觉,但是他说几米深,我却是不信。
但是不信归不信,说来奇怪,他这一说我居然就不知怎么回事,那种恐惧感立时就降低了许多,身后大奎跟个熊瞎子似的,整个铁索桥都晃晃悠悠的,但我们小心的一步步往前挪,却是有惊无险,一直走出了大概几十米的距离,走在最前面的阿生忽然咦了一声,低呼道:“前面原来有木板。”
安萨黎一步踏出,也说道:“不错,前面铺了木板。”
我顿时心中一喜,再往前走几步,脚下果然踏上了木板,不由大大松了口气,这回就要安全的多了,虽然还是在悬空行走,但总比那铁锁链要强许多。
从这里往前,这铁索桥上铺满了木板,我们行进的速度也顿时加快了一些,又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就传来了张野的声音。
“后面的是不是大奎?你他娘的走路轻点……潘爷,前面好像就到另一头了。”张野说着话,我就看见他那头顶的矿灯照射了过来,原来他早已走到了前面,站在那里在等我们。
老潘也没说什么,让张野继续在前探路,我们几个人在这铁索桥上大概又走了十几米的样子,就听张野招呼了一声:“过来了,你们快点,这有个山洞。”
听他这一说,我们顿时就有了精神,但也没敢加快,我们这好几个人,走的太快了,铁索必然要大幅度摇晃,还是稳当一些的好。
几分钟之后,这提心吊胆的煎熬,终于过去了,当我脚踏实地,站上山崖的时候,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回头再看,那铁索桥横亘在深渊之间,若隐若现,脚下不知有多深,我暗暗摇头吐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是从这里走过来的。
大奎也走了下来,一脸后怕地看着那铁索桥说:“我日他姥姥的,这赶上大渡河了,飞夺泸定桥啊……”
我心中砰砰直跳,却是笑不出来了,又想起刚才安萨黎的话,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丢进了深渊,却是如同石沉大海,过了半天才有远远的落地声传来。
我看了安萨黎一眼,说:“这就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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