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之禁地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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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墓之禁地迷城-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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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心惊魂夜
    “血磨盘?那是个啥东西……”潘海根叫道。

    老鳇鱼沉声道:“反正不是好东西,大伙都抓稳了,冬子,别他娘的发呆,快把船上的沙袋丢下去,马力开到最大。”

    潘海根反应最快,立即扯起船舱里压着的沙袋,喝道:“大伙一起动手,减轻船的重量。”

    他一声吆喝,我们七手八脚的开始一起动手,把船头船尾压着的沙袋一个一个的丢入江中,很快船身便在汹涌的江水中浮起,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冬子又抓过几根船桨丢了过来,嗷嗷叫道:“来来来,咱们今天和这龙王老爷过过招,看看是他快还是咱们快,哥几个来呀。”

    刚好潘海根的三个伙计,一人一个船桨,于是和冬子一起奋力的划了起来,老鳇鱼牢牢掌着舵把,不让船身偏离方向,再看远处那诡异的“血磨盘”仍然在不住转动,江水肆虐,倒流向漩涡之中,我们的小船完全是逆水而上,在激流涌动中艰难向北岸冲去。

    我的身上已经被江水打透了,冷风一吹,抖的厉害,心中更是狂跳不止,潘海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不用怕,跑船的经常会遇到险情,这不算什么,等咱们待会到了北岸,就一切没事了,那边可是有大批宝贝等着咱们呢。”

    他说的倒是轻松,我无语,只能苦笑一声,现在说那些都是废话,此时此刻,还是先保住小命吧,宝贝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指望过。

    老鳇鱼果然是有手段,在他的指挥下,我们的船终于渐渐的脱离了漩涡的范围,速度也开始加快起来,我这才惊魂稍定,回头看,远处那“血磨盘”发出朦胧的红芒,在夜空中犹如一颗恶魔独眼,远远的盯着我们,似乎并不甘心看着我们逃脱似的。

    船下的江水仍然在汹涌逆流,船底不断传来撞击的声音,老鳇鱼道:“这血磨盘威力还真是不小,江鱼居然都逃不掉,大伙别松劲,这下面肯定还有大鱼。”

    他话音未落,船身一侧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小船猛的倾斜,在江水中横移出十余米,老鳇鱼高声骂道:“这些龟孙子,鱼崽子,说来就来了,冬子,加把劲,把帆扯起来。”

    冬子一愣,叫道:“叔,现在风向不对,帆拉起来,会把咱们送到边哨眼皮子底下的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江中大鱼比边哨还可怕,船要是翻了,大家一起玩完,要是被边哨逮住,说还能糊弄过去,听我的!”

    老鳇鱼一声吆喝,冬子叫声好,立刻就丢下手中船桨,跑去拉帆。

    “我来帮你。”我忙冲了过去,却在这时船身摇荡,我站立不稳,摔倒在船舱,冬子冲我咧嘴一笑:“你护着自己别掉江里喂鱼就行了,这个我来。”

    他说着话,三五下就已经把船帆扯了起来,这一下借着风势,小船速度更快,船底虽然还是被鱼群撞击的咚咚作响,但暂时没有出现大鱼,便乘着风,远远向对岸快速驶去。

    慢慢的,船底不再有鱼群经过,刚才的激流汹涌也渐渐平息,我回头再看,那血磨盘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那血磨盘,到底是个啥东西?”

    老鳇鱼面无表情的说:“那是小白龙的一块骨头。”

    “小白龙的骨头?这、这也太扯了吧?”我骇然道。

    老鳇鱼不理我,自顾说:“传说当年无恶不作的小白龙被大黑龙打败,死在这江里,他怨气不散,堵在喉咙处下不去,后来就凝在它的一块喉骨上,几十年出现一次,吞噬江里的生命,由于它每次出现都有漩涡红光,我们这的人,就叫这东西血磨盘,今天倒霉,让咱们碰上了。”

    他这番话,我自然是不信,小白龙的骨头?这简直就是神话故事了。

    渔船上安静了下来,除了我之外,没人再问那血磨盘的事,潘海根对我说:“这世上有些东西,谁也说不准到底是啥,你就当是小白龙的骨头吧。”

    大奎也嘿嘿笑道:“就是,兴许还是一块大磁铁呢,你管那么多干啥。”

    潘海根瞪了他一眼:“你他娘的有没有点常识,什么磁铁能吸江水,吸鱼?”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情绪此时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但就在这时,右前方一点灯光忽然射来,我忙抬头看,却是边哨灯塔的瞭望灯晃了过来。

    老鳇鱼再次低喝:“大伙趴低身子,冬子,渔灯灭了,把帆扯下来,发动机熄火,下暗桨。”

    紧张的气氛立即又将我们笼罩,我们几人一起帮忙,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悄进行,手忙脚乱的把所有东西弄好,一人抄起一根船桨,学着冬子的样子,桨不出水,在江水中划动起来。

    这速度立时就慢了下来,但却安全许多,小船在江中悄无声息的往前潜行,向着哨塔相反的方向划去。

    我们紧张的伏低身子,大气也不敢喘,我早听说过,向我们这么干的,在边境被逮住了,是有很大几率被当场射杀的,我心中其实早已叫苦不迭,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逃也无处逃,只能听天由命了。

    幸好,老鳇鱼指挥及时,整个小船就像贴在江面的一条大鱼,闷声不响,那瞭望灯从我们身上一晃而过,就往远处去了,竟没引起半边注意。

    渐渐的,我们的小船距离灯塔越来越远,离岸边却越来越近,众人脸上都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但谁知就在这时,船身右侧忽然再次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猛烈摇晃起来,我们几人猝不及防,差点翻身落水。

    这力道出奇的大,我们的船被那股力量顶着,斜斜蹿出老远,而且速度居然丝毫不减,就好像,船下有什么东西在顶着我们高速前进一样。

    老鳇鱼叫了声不好,抄起一把鱼枪,往下就刺,江水中忽然一声沉闷的怪吼,下一刻,船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水下一个黝黑的大鱼脊背露了出来,我这才骇然看清,我们的船居然被它整个顶在了背上。

    老鳇鱼的鱼枪正刺在鱼背上,一时卡住竟拔不下来,那大鱼受痛发狂,猛然顶着我们的渔船飞速前冲,甚至整个船身都已经离开了水面。

    此时,沉稳如老鳇鱼也脸色大变,冬子冲上前帮忙,两人一起拔出鱼枪,奋力再刺,顿时那大鱼再次昂昂大叫,声音怪异至极,竟猛的跃出水面,顶着我们的渔船,高高飞上了半空。

    我们再也忍不住了,齐声惊呼起来,我趴在船舷往下看,就见这竟是一条通体黝黑的大黑鱼,体长无法估测,我们的渔船正被它顶在头部,远远的飞了出去。

    这一下,顿时打破了沉寂的江面,远处的哨塔灯光顿时射了过来,远远的还能听见一阵哇啦哇啦的叫声,冬子大骂道:“他娘的,这该死的鱼难道是老毛子养的么,偏在这时候捣乱!”

    我们的渔船已经飞上了半空,再好的驾船技术也没用了,老鳇鱼也彻底愤怒了,手中鱼枪不断拔刺,大片的鱼血飞溅,片刻间他就已经像个血人一样了。

    那大黑鱼在半空扭动身躯,这一跃,竟顶着我们的渔船飞出数十米,但到最后终于力竭,大黑鱼扑通一声跌入江中,溅起巨浪滔天,我们的渔船却借着惯性,径直往前飞去。

    “抓紧了!”老鳇鱼一声断喝,但根本不用他说了,此时我们大伙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眼看着渔船变成了飞船,在空中划出一个歪歪斜斜的抛物线,远远的坠落下去。

    “前面是江岸!”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一声惊呼,潘海根一把抓住了我,喝道:“待会落地给老子抱住脑袋,你他娘的别死了!”

    我大喊:“去你娘的,谁他妈想死啊……”

    此时船中惊呼声响成一片,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紧张惊恐的神情,说时迟那时快,下一刻,只听老鳇鱼一声大喝,渔船就已经从江中冲出,竟笔直的撞向岸边的一块大石……
 第九章 血磨盘
    离开黑河,我们随后又雇了车,一路向北,来到了位于一个江边的村子,这里虽然很小,却俨然是个小小的集市,各色货品齐全,就像个小港口似的。

    我们找了旅店住宿后,潘海根派了伙计阿生出去,过了没多大一会,就带回了两个人,一老一少,据说是我们这次的向导。

    在这里休整了一天后,又采办了一些补给,我们便上了向导的渔船,出发了。

    这两个向导,老的大约五十岁左右,但看着更像六十多岁,他姓黄,因为一辈子都在江上讨生活,这里的人们都叫他老鳇鱼。可能是在江上混了半辈子,满面的风霜沧桑,身上到处都是疤痕,却身体壮实得很,眼睛总是半眯着,但看人的时候,目光却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

    另一个人叫冬子,三十岁上下,是老鳇鱼的本家侄子,也算他的搭档,长得矮小精悍,却很是爱说爱笑。

    在他们口中,我才知道了这个黄河,并不是华夏中原的那条黄河,而是位于黑龙江流域的一条支流,叫做精奇里江,但现在是属俄罗斯所有,所以又叫结雅河,这里当地人,都习惯叫这条江为黄河。

    精奇里江,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我们出船的时候,冬子指着江岸对面说,那就是江东,传说中的江东六十四屯,就在那边。

    啊,江东六十四屯,我想了起来,那不就是当年被沙俄割据的那一片中国领土吗?难道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关于江东六十四屯,请自行百度。)

    我看了潘海根一眼,他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我们这一次来到黑龙江,竟然是一次越境行动。

    我再看那两个向导,面孔上却是一片平静,很显然,做为在这江面上混生活的人,越境捕鱼的事,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常事吧。

    我愈发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摸索了一下那块玉,它的来历,似乎在此时更加的离奇起来。

    渔船行驶在黑龙江上,这里的江面一望无际,茫茫与天相接,俨然就是大海般的气势,行船在黑龙江上,仿佛在大海上行船一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黑龙江,从前始终不知道这黑字的由来,此时看去,这江水竟是黝黑色的,但仔细看,却又清澈得很。

    冬子见我好奇,解释道,这黑龙江原本是清水河,只是江面看起来黑而已,如果你们沿着大江往上,到了洛古河,那里是黑龙江的源头所在地,江水更清澈。传说中,黑龙“秃尾巴老李”战白龙的地方,就在那里,咱们现在沿江而下,到了下游,就是俄罗斯水域,人家那边就叫阿穆尔河,不再叫黑龙江啦。

    我们的渔船平稳直下,行驶了一段时间和距离后,便靠岸休息,我们拿出自带的食物,老鳇鱼和冬子两人也拿出一些熏肉腊肠腌菜,还有白酒,和我们边吃边聊。

    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江段,往北岸俄罗斯境内看去,只见大片的森林,郁郁葱葱,平时看着有点闷的冬子几口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他见我们都看对面好奇,就对我们说,他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江边的人,其实经常会在冬天黑龙江结冰的时候,悄悄溜到北岸,去俄罗斯境内的森林里玩过,那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这话我是信的,实际上在很多边境地区,双方渔民之间都会有着心照不宣的“野路子”,也就是越境捕鱼,这个事情,说违法也违法,但是边境的问题自古就说不清。要我说,这里一百多年前还是我们的地盘呢,凭啥不让我们过去?

    老鳇鱼小口的抿着白酒,脸上有些发红,他不跟我们多搭茬,听了冬子的话,只淡淡说道:“过了江,那就是你们的事,但我要先说下,在江面上,你们得听我的,尤其从这里往下,如果遇到什么怪异,你们不听我的,出了事,我可不管。”

    潘海根饶有兴趣地问:“老哥,你说的怪异,指的是啥?”

    老鳇鱼没有回他的话,抬头看看天,站起来对冬子说:“爷们,加把劲,下面要一鼓作气闯过去。”

    冬子嘿了一声,搓了搓手说:“放心吧叔,我懂得。”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黑夜行船,潘海根另一个伙计,长的瘦小枯干,始终沉默寡言的张野,用怪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白天越境,难道你想被一枪打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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