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还有别的事吗?我改回去工作了。”
她或许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对我扬起一个老练的笑容:“行,你去忙吧。”
刚坐定,张楚烨就从楼上下来了,在办公室女人艳羡的目光下走到了我身边,他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礼盒,我纳闷的看着他,今天明明不是我生日,为什么这么多人要送我礼物。
我看到李萱萱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觉得,我刚刚在她面前是在装,是在炫耀,是在假惺惺的说和老板没关系。
张楚烨见我云里雾里的样子说:“你忘了吗?这周六是陈琰和杜梓霜的婚礼。”
“啊?”我连忙把礼盒推开“我就不去了。”
“我前女友都结婚了,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去参加她的婚礼?”
“恩,有马薇啊,或者李总,不都挺合适的吗?她们比我漂亮,懂得也比我多。”我又开始在电脑前,敲敲打打,选择性的忽略他。
张楚烨没说什么,可是这个挨千刀的拔了我的电源线,我还没有保存呀!
他把我拽了出去,拽到了休息区之后,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不用想,外面又已经炸开锅了,我只不过想好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不去?”
我没有回答他,剥了一个奶糖吃。
“是介意陈琰?”
“不是。”我赶忙解释道:“老板,真的不是因为别的事,我和他们都不熟,为什么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你和我熟啊。”
“可是……咱俩又没有什么关系。”我越说,声音越小。
“奥,你是在怪我没有确定下来是吗,我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逃避的是你。”他两手撑在玻璃桌上,俯瞰我。
我的手紧张的玩着糖纸:“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别意思过来,意思过去了。”他打断了我,然后把礼盒扔给了我说:“鞋子晚上再给你送过去,这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衣服,去的话,加薪一倍,不去的话,一毛钱我都不给。”张楚烨的手插在灰色的亮面西裤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带着斯文的笑容。
“你决定吧。”
我闻言,犹豫了三秒,接过了礼盒,低着头说:“老板,我尽量,不给你丢人。”
他伸过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明天我去接你。”
对,没人能在金钱的诱惑下不被动摇的,我如是的催眠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去他俩的婚礼,绝对不是。
回到办公室,感觉周围的气氛都炙热了起来,李萱萱走过我的身边,对她的助理小刘说:“小刘,给我来一杯greentea。”
小刘回答道:“萱萱姐,greentea没有,倒是有一杯bitch,你喝不喝啊。”
办公室其他会意的人都在暗笑,暗笑李萱萱她在说我是绿茶婊。
算了。
我继续双而不闻窗外事的工作,我可以输在起跑线上,但我不能输在起跑线的同时,还洋洋自得,我应该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晚上,我回到租的房子,在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前,换了七八个发型,把那件礼服穿了脱,脱了穿,怎么弄都不太满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裙子是纯白色的,带着飘纱,颇有几分仙气,必须要穿上细跟的高跟鞋才能驾驭,可是我对高跟鞋这种物种,偏偏不太熟悉,于是穿起了我刚毕业那会儿买的高跟鞋,在房子里练走步,步子倒是没练好,泡先出来了。
我沮丧的脱了高跟鞋,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门‘噔噔噔’的响了,我从猫眼看了看,差点吓个半死,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身休闲装扮的戊戌!
他怎么会来,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正准备转身,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想让我把门踹了吗。”
074。婚礼突变
我捏紧了鼻子,细声细气的说:“你找谁呀,我不认识你。”
“一……二……”
没等他的三说出来,我一下子打开了门,说实话,这门不怎么结实。
他站在门口,上下瞧了我一遍,我才猛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赶紧跑回了卧室,套了一件外套,惶惶的对他说:“你来干什么?”
他拿起沙发上的白色礼服对我说:“你要去?”
我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双手交叉,眼神氤氲的看着我,说出来的话却寒冷刺骨:“你有收到请柬?”
“没有。”
“你跟杜梓霜很熟?”
“不熟。”我感觉自己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他从裤子口袋拿出了一支烟,可他以前从来就不抽烟,更不用谈对烟有瘾了,我开始怀疑,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戊戌,他把打火机放在我的手里,说:“把烟点上。”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脸无谓的看着我,神情冷淡又疏远,我拿着打火机,只觉得手中一片冰凉,我感到郁闷,被耍了一般。
我把打火机砸在了他的身上,十分荒唐的问他:“你到你想要干什么。”
他拿起了打火机,把烟点着,吞吐了一口烟雾,眼神变得混沌起来,整张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没看出来吗?”他声音疏远。
“我该看出什么来吗?”
“我在生气。”
我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张淡然自若的脸,他为什么生气,我又哪里惹到他了,他大晚上莫名其妙的闯了过来,该生气的是我吧。
我坐在床沿气鼓鼓的看着他,他起身,冰凉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眉头微隆,说话间带着呛人的烟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打掉了他的手,站了起来,整个人濒临爆发的边缘,这几天积累的不顺心在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虽然你让我去吃死人祭品的这件事,我没有做到,但是,对你来说根本不需要,因为你拥有四十年前的记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耍我,也请你不要……”
“不要什么?”他低声重复,距离我更近。
“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说了谎,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不要以埋汰我去让别人开心。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估计我和他们不再会有什么交集。
“你说错了,现在是你在打扰我的生活。”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打扰过他的生活。
“宋瑶。”他的手指捻着我的耳朵,双目深不见底,如同封着万年寒冰“如果你想让我结不了这个婚,明天你就来吧。”
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畏惧的低下了头,他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指,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但是,如果我结不了婚,麻烦的是你。”
直到楼道里的冷风吹了进来,我才猛然醒悟似得关住了门,我靠着门,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晃动,心脏惶惶的跳个不停,我用手用力压着,它还是要从口腔里蹦出来一般,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我真的,不懂自己了!
他是个僵尸,是个死人,我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我不仅不揭穿他,反而还保护着他的身份,难道,他就不该心怀感激吗?他为什么要生气,僵尸也会生气吗,僵尸也会有情绪吗?再说,他跟杜梓霜说了那样的话,他耍了我,他对我发号施令,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
我看着被他弄得皱成一团的礼服,当下一口气不顺,立即下了决定,他不让我去,我偏去!
我走到阳台,看着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的戊戌,大喊:“臭僵尸,你不让我去,我偏去,我就不听你的,就气死你!”
不管他听没听到,我跑回了卧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想着明天不仅要去,还要去美发店做个发型!
‘噔噔噔’又是三声敲门声,我并没有急着去开门,害怕这大半夜的是鬼在敲门。
“宋小姐,鞋子我给你放在门外了。”
我突然想起张楚烨白天时给我说了,晚上会给我送鞋来,为什么我才搬的家,却谁都知道了我住哪。
第二天,张楚烨过来接我的时候,我却因为起来晚了,只洗了把脸,就套上了礼服,房间里突然涌进几个人,把我一阵捯饬,再照镜子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太认得自己了。
“咦,老板,你拇指上的扳指好好看。”
正在开车的张楚烨手突然绷了起来,他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看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愉快,大概是因为杜梓霜结婚的原因,我也不敢说话,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压抑了起来。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突变发生在两人发誓的时候,当时牧师说:“陈琰先生,你是否无论生老病死、平穷富贵都会永远爱着杜梓霜小姐。”
众人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戊戌说出那句我愿意,可是他却在那个瞬间盯着我看了三秒。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张楚烨内心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我如坐针毡,接受着四面八方恶意的目光,张楚烨黑着一张脸问我:“你到底和陈琰什么关系。”
“我、我就不认识他。”
“我愿意。”戊戌已转过头,面对着杜梓霜,平息了这三秒的躁动。
“我不愿意!”杜梓霜把牧师手中的钻戒砸在了地上,穿着婚纱跑出了教堂,杜梓霜的爸爸用食指远远的指了一下戊戌,好像再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杜总向大家宣布:“大家伙先去醉仙楼,都别急,酒席还是会继续的。”
说完,他跑出去去追杜梓霜,教堂里的人都神色各异的瞟我两眼之后,一哄而散,而张楚烨,早在杜梓霜跑出去的那个瞬间就跟着跑了出去。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还有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戊戌,他站在拥簇的白百合前,天窗上投下来耀眼的阳光,在他如墨色一般的短发上缓缓流淌。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看着我,高而沉重的教堂门正吱呀着被合上,刺眼的光线在一点点的消失,我的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了一般,我怎么会忘了……现在是白天!
看着他穿着白色西装的瞬间,我竟然忘了他是只只能活在黑暗里的僵尸!
‘哐。’的一声,教堂门被紧紧的合上,同时,戊戌像一个木桩,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我用力将他拉到了阴影里,只见他双眼紧闭,嘴巴呈青黑色,手背上蜿蜒着黑色的血管,他的手背越来越青,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仿佛心都被掏空了。
“你怎么了?”我使劲的拍打他的脸,他的身体,可他就像一块石头,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他都毫无反应。
“戊戌,你快点醒来,你不要吓我,你才刚结婚就要死吗?”
“不,你已经死了,可就算你已经死了,你也不能消失。”
我在说什么胡话!
他醒不过来了,他的皮肤变得亮晶晶,就快要破碎了一般,死瞌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深深的看着我,叫我一声宋瑶。
我无法再往下想,我的心很酸,就快要被腐蚀干净了,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他死。
我紧闭着眼,死死的咬住嘴唇,将手腕在他的指甲上用力的一滑,覆盖性的疼痛让我咬破了嘴唇,我把他的嘴唇掰开,感受着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身体,我痛得满头大汗,浑身的血管像是被人死死的掐着,不多时,我的手掌开始颤抖,口中弥散着甜腥味。
戊戌他处于昏迷状态,眼睛还没有张开,就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宋瑶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割开了手腕我都没有哭,却在他这一声宋瑶之后眼眶一酸,眼泪滴滴嗒嗒的落了下来。
他睫毛颤抖,睁开迷蒙的双眼,死寂一般的黑眸此时却蒙上了冷冷的灰色,他嗤笑,如寒冰乍裂:“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突然,他眸子紧缩,一把抓住了我手腕,死死的按住,脸色凶巴巴的对我说:“谁让你给我血了!”
我惶恐的看着他,眼泪还是不断的淌着,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