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乔北曜止住了谈话,抬头看他,目光在触及他身边站着的人时顿了一秒,随即点头站了起来,拍拍乔北辰的肩膀,“这一回怎么这么早?”
“刚处理了点事情就回来了。”
他不多说,乔北曜也没有多问,朝吕侠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是乔北曜出院之后,吕侠第一次见到他,看样子恢复地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硬撑着。
之后乔北辰又带着她和乔家几个长辈打招呼,虽然从头至尾都没有介绍过吕侠的身份,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吕侠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脸上端着温婉的笑容,乔北辰的身份有些尴尬,这几年又将这几个乔家长辈打压地厉害,所以这些人倒也没有多热情,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自然也没有人主动和吕侠说话。
回到乔北辰的房间,吕侠直接瘫在床上,不过半个小时,就和她练习咏春一整天一样,心累地根本不想说话,人家一个动作,一句话,你都得仔细琢磨好几遍,何止是心累二字能形容的。
“怎么,就这点出息?”乔北辰倒了两杯水,看着床上烂泥一般的人,好笑又无奈。
吕侠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北辰,还好你外面有房子,我们不必和那些人住在一块,不然我肯定不要和你结婚,太累了,我光看看你们说话就觉得累。”简直就是打哑谜有木有?而且她还一个都没猜出来。
“毕竟阅历摆在那里,你觉得发沭也是正常的,以后顶多三个月聚一次,你要是不愿意,下次我一个人来也可以。”
吕侠随即摇头,“不行,我觉得有我在,你会安心一点。”
“……其实没你在,我还自由一些。”不必担心那些人会刁难她,更懒得顾忌他们的面子。
“好吧,那下次就你一个人来吧。”开玩笑,她只是假装客气一下,要是真的要她来,说不定她会拆了那些老头子的骨头,虽然她不算聪明,但是冷嘲热讽还是听得出来的,不就是说乔北辰抢侄子的女人吗?明明是她看不上乔峪好不好?年纪一大把,本事没多少,嚼舌根比女人还厉害。
乔北辰怔愣片刻,没想到这回倒没有死要面子,看来是真的觉得不自在了,起身打开衣柜,他已经好几年没在这里住了,虽然偶尔还会回来一趟,“这件衬衣我没穿过你去换了衣服再睡一会儿,晚上要七点才开始,现在还早。”
吕侠接过他的衬衣抬头看他,“那你呢?是要去哪里吗?”
“我在书房看文件,不过现在先去给你拿点吃的。”
一听他说吃的,吕侠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响了起来,对着乔北辰讪笑的目光,吕侠破天荒地觉得丢人,“那个,我中午都没吃。”
“我明白,饿得快只能说明侠侠消化好。”他们是一起吃的早饭,吕侠吃得比他都要多,可他现在都没有饿,她已经饿得咕咕叫,除了说她消化能力好还能说什么?
“不准你笑话我。”吕侠往床上一躲,拿着被子蒙住脑袋,瓮声瓮气地开口。
乔北辰觉得好笑,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要是真的要笑话早就笑话了。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吕侠只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虽然她的脸皮还是蛮厚的。
等发现屋里已经没有声音了,吕侠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张小脸闷得红扑扑的,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吕侠仔细地打量着乔北辰以前的房间,据她所知,乔北辰在他母亲去世后,就搬出了乔家,这个房间里,还残存着他儿时仅剩的回忆。
突然看到一张照片,在电视机的旁边,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到。吕侠拿了起来,小心的揩去上面的灰尘,是北辰和他妈妈一起照的,在一条河边,照片里面的乔北辰还很青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两个人的全家福。吕侠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她记得,乔北辰的妈妈也是在那年去世的,照片里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病态,温婉的江南女子,风韵残存,乔北辰的容貌很大继承了他妈妈的基因,谁能想到这么漂亮温柔的女人,会自杀呢?从那乔氏集团的办公大楼直接跳下,这条新闻据说轰动了全国,毕竟,那是乔北辰父亲管理乔氏集团时最辉煌的时候。
。。。
 ;。。。 ; ; 吕侠一怔,她怎么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呢?偷偷抬脚碰了碰阿侽的脚,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我对小侠确实有好感,在他们没有结婚之前,我会一直追求她的。”说完,还不忘对吕侠狡黠地眨眨眼。
轰!
整个会客厅就像是扔下了一枚炸弹,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的摄像机,吕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拎出去,感受到桌子下的脚被人碰了一下,没有多想,直接抬脚重重地踩下,眼角的余光正好触及阿侽突变的脸色。
“都说阿侽爱开玩笑,特别是开朋友的玩笑,想必大家都不会当真吧,我和北辰已经在筹备婚礼了,到时候阿侽你要来噢!”虽然还在笑着,可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呵呵,是嘛,行啊,到时候我会去的,如果你到了最后还是选择他的话。”阿侽一直痞痞地笑着,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丹凤眼从乔北辰身上扫过,“小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应该也不必乔总差吧,他有的我也有诶,他能给你的我甚至……”
“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的,不过不管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我都不会给你机会的。”说着,直接牵着吕侠的手站了起来,“希望大家多动支持渊沐景区,我敢保证绝对会给你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假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先走了。”
从始至终,乔北辰都是一个高傲的姿态仰视着阿侽,根本没有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吕侠朝那些记者微微颔首,由着乔北辰揽着,保镖护送着离开,从头至尾都不曾看阿侽一眼。从他三番四次拿自己担流言开始,他们就没有成为好友的可能,这辈子,她最恨两件事,一是在意的人的背叛,二是被人当枪使。
“刚才怕不怕?”乔北辰这次没有开车,两人坐在后排,他拉过吕侠冰冷的手轻声问道。
吕侠正要摇头,想了想还是如实点头,“有点发沭。”这样的事情毕竟从未经历过,难免会难以招架,特别是阿侽突然闹出的那一出,“你呢,北辰你有没有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乔北辰依旧很平静,把玩着她修长的手指,他太了解吕侠,刚才阿侽的那种做法,哪怕是真心,她也不会再看一眼了,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相较而言,倒是许岳晖更是一个威胁,“唉,看来我们真的得早点结婚了。”
这个话题天天都有在说,乔北辰时不时会感叹一句,吕侠也见怪不怪了,虽然她也做好结婚的打算了,可是好像还是少了一股冲动,而且,看乔北辰这个样子,好像还在筹备中,她突然有点小期待了。
“又在想什么?”
“你猜啊。”吕侠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他宽厚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我在想啊,我竟然有这么多的追求者,怎么最后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额,傲娇自负的家伙。”
“后悔了?”
吕侠伸手捏捏他刚硬的面庞,“是啊,肠子都悔青了,所以我告诉你乔北辰,要是你以后不对我好,我就去找别人了。”
乔北辰突然笑了,笑得无声无息,仿佛看到了无比荒诞的事情,“你还真的敢啊!”
吕侠抬头看他,他的眸子像是清泉洗过的黑曜石,表面包裹着一层迷蒙的水光,她的手改环在他腰上,“我为什么不敢呢?你都不要我了。”
“我说你们女人怎么就整天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说着,低头亲亲她饱满的耳垂,“整天操心这些明明不可能的事情,你累吗?”
“谁知道啊,我这不是在给你打预防针嘛!”
乔北辰低低地笑,两人明明是谈论着情侣间敏感的话题,却像是聊着什么生活的琐事,“我不会,既然我怎么保证你都不相信,那我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让她这么患得患失吗?但心里还是因为她的担心高兴的,她的担心,说明她的在意,在意着他们的未来。
“你说呀,我想听。”
乔北辰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小老虎一样的女人,突然收起了爪子,咧着笑容扮猫咪和你撒娇,可不知为什么,他还觉得挺受用,“我保证,一辈子只爱吕侠一个人,永远只有她一个人人,行了么,要不要再加个誓言?”
吕侠竟不敢和他专注的目光对视,脸上浮现一抹酡红,嘴角上扬很快轻咳两声盖过,“不用了,发誓什么的,我都不信的。”
明明是担心这样的毒誓不好,乔北辰觉得自己的小女人这样说不出地可爱,把人整个拢到了怀里,“傻瓜,你说我的侠侠什么时候能放聪明一点呢?”
“什么意思,人家明明很聪明的好不?”
“你那是自作聪明,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明明知道她听了这样的话会炸毛,却忍不住逗她。现在逗逗小娇妻,以后逗逗他们的宝宝,大名鼎鼎的乔总,找到了一个远大的人生目标。
吕侠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乔北辰有些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刚要把人搂到怀里狠狠欺负一番,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乔总,到了。”
乔北辰有些失望,特别是想到今晚吕侠还要回吕家别墅的时候,越发地心塞了。可吕侠还有点小气愤,自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别扭,直接开了车门,见他还愣在位置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聪明人,麻烦先下车行不?”
乔北辰很快跟着下车,揉揉她的头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记仇呢?”
“所以你应该学学孔子,他老人家早早就明白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个深刻的道理,不过你现在明白也不算太迟。”
“这样啊,我以为的女人会不一样,很好养的呢。”
“错!还错得离谱,你的女人最难养了,和金丝雀差不多。”
乔北辰朝对他鞠躬的管家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你确实是只雀,叽叽喳喳的,不过我还觉得你就是树懒,又馋又懒的,我每天都忍不住在想,难道是我没喂饱你么?”
“乔北辰,请注意场合!”
。。。
 ;。。。 ; ; “你说得倒是轻松。”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咏髓出了这么大事情,就是小舅一个人扛着,我回来帮帮他怎么了,即使我什么忙都帮不上,陪陪小舅难道不应该吗?北辰,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责任,这点无可推卸。”
乔北辰闭上眼,等再次睁开,系上了安全带。车子慢慢驶出吕家,吕侠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一景一物,要是真的有一天,他们被逼得走投无路,甚至到了只能卖别墅的地步,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能为小舅做点什么。
“北辰。”
乔北辰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吕侠有些无措,她以前就没谈过恋爱,就是和乔峪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把他当做哥们儿,所以根本没有处理这种境况的经验,也没有供她学习的榜样。
咬了咬下唇,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北辰,不要生气了行吗?”
“我没有生气。”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吕侠,他们虽然都没什么亲人,但却大相径庭,自己对亲情毫不在意,她却极尽维护,他喜欢看着她维护自己的家人,同样也希望自己被这么维护着。他根本没有立场生气,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会是她心中的第一人。
“北辰,咱们就事论事,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呀。”
“年会过后,我们就结婚。”他这话只是通知,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吕侠先开始一怔,很快就怒了,这是结婚,不是买菜,不是说你缺货,她就得巴巴地送货上门。
“再说吧,我得看你的表现。”这已经是她最委婉的说话,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二十出头的女子,对婚姻有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