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是很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eric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他不习惯隐瞒病人的情况。
“有多少康复过来的可能?”吕侠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
“三成,这还是往好的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植物人。”
似乎心里早就接受了,吕侠并没有很吃惊,木然地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两人,等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北辰,真的是意外吗?”小舅出了意外,自觉告诉他不是意外,可能是父母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习惯性把这些都看成了蓄谋。
“还没有证据。”
吕侠不再说话了,拿出手机登上咏髓的官网,查看报名的情况,比她预计的还要好些,后期还有广告位的宣传,他们甚至开设了团购,这些都是小舅提出来的,现在这个人却昏迷不醒。
“北辰,对不起,我们只能改天再去登记了。”吕侠突然抬头,眼眶还是红红的,她知道北辰公司还有扫尾的工作,他是特地抽出时间和自己去领证的。可一下子出这么大的事,她真的没什么心思结婚了。
“我等你。”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放心,我不会倒下的,咏髓还需要我,小舅也需要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比他想的还要坚强,乔北辰心里不忍,这可是他一直宠着的女人,现在却要故作坚强地安慰自己。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吕侠点点头,交代几句小心开车的话,就进了病房,“叶姐姐,出来一下好吗?”
叶珊的眼睛都肿了,显然哭得比她还多。两人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我让北辰先走了,我想问一下,小舅是不是和你约好的?”
“今天我生日,吕总答应和我一起吃个午饭。我到了订好的餐厅,吕总还没来,然后就看到餐厅对面围了很多人,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过去一看,真的是吕总,后面的事情,我刚才都说了。”
吕侠整个人都看到后面的靠椅,“大白天喝醉酒不是很奇怪吗?”
 ;。。。 ; ; 她还想看看后面会怎么样,就被乔北辰给摇醒了,梦里半真半假,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可是那个压抑的气氛,还有乔北辰这么对她,就忍不住哭了,没想到会哭出声。
难道是因为昨天乔北辰的求婚给她触动太大了?她不知道,越想越心烦。
“还不睡?”
原来北辰也没睡啊,吕侠转了个身,环住他精壮的腰,“梦到外公的追悼会。”里面那个吕侠竟然和现在的她一般年纪,她到底在想什么,乔北辰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所以睡不着。”
“别……你别闹我……我不想……”她现在又乱又累,没心思和他做那事。乔北辰伏在她肩膀喘气,好一会儿吐出一个好字。
后半夜吕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乔北辰已经没人了,她其实希望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乔北辰,这样就莫名的安心,可乔北辰太忙,每天都早起,好吧,也怪她太懒了。
拿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去公司,中午回来,早饭在桌上。
吕侠把纸条收好,全都手在一个小匣子里,洗漱下楼,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你是北辰领回来的?嗯,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我该叫你什么呢,小鱿鱼怎么样?你不说话就答应了,小鱿鱼,姐姐去给你冲奶粉。”
她没想到昨天和乔北辰说的是,今天就能实现,简直比圣诞老人还要灵!吕侠以前养过狗,家里的陆虎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奶粉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冲了一瓶奶粉出来。
“饿坏了吧,其实我也饿啊,先喂饱你,你看我对你好吧。”简直把你当弟弟养了,呃,貌似是妹妹诶……
喂完小鱿鱼,吕侠就自己吃早饭,小鱿鱼还太小,又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所以根本不活泼,只是待在自己的篮子里,远远地瞅在吃饭的吕侠。
吃过饭,吕侠就抱着小鱿鱼去卫生间洗澡了,“哎,等下你可要配合一点,姐姐给你洗白白。”哎呦,能不能别这么看她,她的心都要化了。
打好肥皂,吕侠找了一个软毛刷子替小鱿鱼梳理着毛发,乔北辰站在浴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小姑娘头上衣服上都沾了泡沫,眉角弯弯的,还时不时和浴缸里的小金毛说上几句,午后的阳光铺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微薄的光,真的好美……都说喜爱动物的女孩以后一定是个好妈妈,脑子里突然浮现吕侠照顾他们孩子的画面,一定异常温馨。
“啊,你回来了,北辰你等等,我先给小鱿鱼吹干,不然会感冒的。”
吹干……乔北辰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吕侠给他吹头发,似乎……有些别扭?
“咳咳,你叫它什么,小鱿鱼?会不会不大霸气?”
吕侠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小鱿鱼是个姑娘,要那么霸气的名字做什么?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为什么?呵……因为我和一个忘性大的女人约好今天去领结婚证,明白了?”
“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抱歉抱歉我去换衣服!”说完,就把怀里的小鱿鱼往乔北辰手里一塞,蹬蹬噔地跑了,身后传来乔北中气十足的声音:“吕!侠!”
额,呵呵,乔北辰不喜欢动物,特别是让他抱这些动物。
一回到房间,吕侠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呼出一口气,拍拍脸颊,“吕侠,你不能这样,就因为一个梦,就把乔北辰给判了死刑,他可是天下最好的男人……算了,改天去买本《梦的解析》,这样的梦境实在是太奇怪了。”
吕侠边自言自语边挑衣服,她实在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个场合该穿什么,想了想,还是选了件大红色的呢大衣,款式还行,颜色也正,换好衣服,又化了个淡妆,一下楼,就对着乔北辰沉着的脸,“小鱿鱼呢?”
“扔了。”
“乔北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妹妹。”
“妹妹?呵……”那么那头死狗是不是还得叫他姐夫了?呵……
“北辰,小鱿鱼多么可爱啊,哎呀,我给忘了,今天咏髓网上报名,我得去看看……”
乔北辰拉住了匆匆忙忙要跑的人,“这个不急,我们先去领证。”
“很急啊,北辰你听我说,领证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可是咏髓的网上报名——”
“明天民政局的人都放假了。”
“怎么可能,他们难道没有值班的人吗?”
乔北辰怎好意思和她讲,多等一天,他就多担心一天,她绝对想象不到他的患得患失,“我不管,先去领证。”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总不能把这小心思都说出来吧。
吕侠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反正她都换好衣服了,“领个证应该很快吧,领完证我们就回别墅一趟行吗?小舅一个人在家肯定很难捱……”
她自顾自地说着,乔北辰脸色依旧不好看,本来领结婚证该是多么高兴的事,两人却都心不在焉。
“到了。”
啊?这么快?
乔北辰看她还愣在那儿,自己先下了车,吕侠就是再迟钝也看出他的不高兴了,可是为什么呢?她都没生气,他生气什么?
“北辰,你又怎么了?”
看看,她用了又。乔北辰说不上自己那时的想法,好像他们一直以来,无理取闹的人都是自己一样,“没什么,进去吧。”
他刚要走,吕侠却拽住了他的衣角,“北辰,这是结婚,以后我们过的结婚纪念日都是今天,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和我领证吗?”板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万一样。
“那你想怎样?”他的怒火也不是没由来,虽然这个也不能怪吕侠,可他就是不舒服。
吕侠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什么意思?”
乔北辰叹了口气,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挣开,“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了?”他们在一起后,一直都是乔北辰纵容她,宠着她,可她真正胡闹过几次,不就是她想想看看咏髓的招生吗?她做错了什么?吕侠越想越委屈。
 ;。。。 ; ; “真的不和我讲吗,嗯?”
“真的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吕侠紧紧握着的手都没松开,她确实做了一个梦,还是关于乔北辰的,可这个梦肯定不可能是真的,但她却忍不住去想,这是不是一个暗示呢?
她梦到了外公去世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好换好衣服,小舅放下手里的托盘,“你先吃点东西,追悼会暂时……”
“我没胃口。”
“多少吃点,听话。”
吕侠有气无力地摇头,“真的吃不下了,你也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侠侠,什么叫不用管我了?”
吕侠的颤了颤,似乎还没明白他那隐忍的怒气是怎么一回事,就那么迷糊地看着他,吕腾云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放下碗,直接抓住她的手,“侠侠,你究竟想我怎样?”
“我不懂……”
陆小舅揉揉她的头发,“算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我们以后再说。”
到了会场,吕侠的迟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是她那副模样,却没有人再说什么。梦境中的吕侠被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依旧显得单薄,长长的头发挽起,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和胸前的白菊花差不多。
已经陆续有人进来,小舅就站在她的旁边,第一次看小舅低垂着头,原本是文弱的书生模样,现在看起来比她还要虚弱。
“我和先祖父是至交,那个老顽童什么事都要赢,现在好了,连走都要走在我们这些人前面……”老人擦了一把脸,却依旧中气十足,“就让他一个人在下面,哼,侠侠,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一直把你看成自己的孙女,老顽童你这下放心了吧?”
眼前的老人吕侠自然知道,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徐爷爷。”虽然她极力压制,声音还是带着哽咽。
老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节哀。”
后面一个人也跟着上前,“节哀。”吕侠依旧鞠躬,虽然面前的这中年男人曾经是外公的对手,但他脸上的悲戚不似作假,“你先祖父,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然后,她在梦里看到了乔北辰,兴奋地叫出他的名字,可他并没看她,难道他听不到自己说话?
她倒是好奇梦里面的吕侠会是什么反应,结果她只看到那个吕侠垂着的手死死地握紧,“乔北辰,不管我们两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死者为大,我求你,不要再我外公面前闹事。”
原本乔北辰脸上还带着一点肃穆的神情,听她这么说,突然轻佻地勾起嘴角,“要是我非要闹事呢?”
吕侠用眼神示意要上前的保安,“我们这里有保安和记者,昆先生也不想自己那美丽的羽毛有瑕疵吧?”
“呵呵。”乔北辰动了动嘴角,“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闹事,呵呵,那我现在做的事情,你那敬爱的外公也做过了。”
吕侠的身子颤了颤,“你说什么?”
“吕侠,或许你爷爷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光明磊落呢?”
“乔北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外公,是绝对不会和一个逝世的人过不去的。”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原本就寂静的会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却没有人上前帮忙,看着梦境中的两人,真正的吕侠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后就是乔北辰炽热的胸膛,她敢肯定,她没有失忆过,外公的追悼会上,乔北辰也不是过来闹事的,可是那个场面那么清晰真实,就连在梦里的她都哭了,可醒来,她却不敢和乔北辰说,毕竟,全是无稽之谈,只是她太难过了,看到梦里的他们,那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再到后面,她听到里面的吕侠拿出毕生的诚意和忍耐力说这番的话,“乔北辰,来这里的,都是追悼逝者的,我们两家的事情,过了今天,我们再一一细算。”
乔北辰的目光变了变,原本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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