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是想求殿下,救救天下苍生!”静婆婆忽然止住微笑,严肃的说。
“婆婆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冥澈带了些受宠若惊的神色。
“殿下,您当然有这个能力。”静婆婆走得远了些,涟婆婆将话接过,“殿下的人,遍布三大国各地,只要民众有难,皆会现身解救,末了报的都是殿下的名号。如今天下,殿下的威望最高,所以,民心所向,殿下完全可以救天下苍生。”
“我的人?”冥澈看来并不知情。
“全天下都知道,殿下是帝龙神转世。那些解救民众之人,皆是龙姓,不是殿下的人,还会是谁。”涟婆婆定然以为冥澈故作不知,说话也严厉了些。
“盘龙山庄!”我低声说了句,冥澈似也已想到。
静婆婆轻轻叹了口气,“殿下,紫雪国已经快要变成死国了。但紫雪国还有很多民众,如今蛊后和良皇执意要开战,凌阳国也定然不会归降。殿下表明冷漠,内心却是怀有怜悯之心的,所以老身希望殿下能够挺身而出。”
“婆婆。”冥澈漠然的答,“在下对天下没有兴趣,上一次,为了想得到天下人尊敬,水月就被迫嫁给了凌渊。如此看来,还不如就护好她一人,天下苍生,与在下无关。”
“如今,不是殿下想的这样简单了。”静婆婆带了意味的说。
涟婆婆的拐杖在地上顿了几下,带些怒意的说:“不肯管,就罢了。娘娘,老身要提醒你一句,到时候良皇取了天下,蛊后拿到圣玺,民不聊生的时候,娘娘不要来求吾等。”
她说完就拽着寒若想离开,我慌忙叫住她。
“婆婆!”见她站定,我问:“什么圣玺?”
第204章 暗潮汹涌
静婆婆答:“圣玺是自天地初开时就形成的一块玉玺。后来三国各自取了一部分,由历任的皇看管。传说一块完整的圣玺,可以打开神冢之门。不过传说终究是传说,涟婆婆不必太介怀。”
静婆婆说完,对涟婆婆笑了笑,又对冥澈说:“殿下,如今去找那渊亲王,不过是想求一封休书。这渊亲王自从娘娘坠下悬崖之后,好似变了个人,对敌人心狠手辣。前几次大战被他抓住的俘虏,无一生还。所以殿下是不可能要到那封休书的,老身奉劝殿下一句,一场大战很快又要来临了,不如好好想想,是否肯顺民意而取了天下,好过前去讨一个讨不到的希望。”
冥澈的手在额前揉了揉说:“容在下想想吧。”
渊皇子已经封了亲王……他从前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涟婆婆看来对我们是十分不满,她开口全是责怪之意,“殿下,老身一直认为您是个明智的人,如今竟然想去讨一封休书,是不是太莽撞了点。如今世人对这渊亲王敬而远之,老身还怀疑,四大长老就是被他算计了。”
“什么?”寒若惊问一声,抓住涟婆婆的手臂,“四大长老怎么了?”
涟婆婆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紫雪国已经失衡了,这就是说,维系紫雪国之衡的四大长老出事了。”
寒若一下慌了神,半晌没说话。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说:“他们应该无性命之忧,别太担心了,我这些日子帮你打听打听,若有消息就告诉你。”
她点点头,大眼睛蒙上一层雾。
“殿下,今日吾等言语至此,殿下的心意还是要靠殿下自己把握。那吾等就先告辞了。”静婆婆欠身说,我退后两步,看她们移行换影离开。
我询问的看向冥澈,不知他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走吧。”他安然上前来牵我。
“去哪?”
“去兰城。”
兰城已经是凌阳国的地方了,现在我们去兰城,好吗……
冥澈未管那么多,直接拉了我就往兰城赶去。
誓兰王在见到我们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5年了,他依旧一副淡薄的模样,慢慢的捋他的长胡须。
“澈儿,公主,稀客啊。”他笑着说。
冥澈未言语。
“澈儿,这些日子可好?”誓兰王又问。
“舅舅的关爱一直未断过,澈儿怎么会不好。”冥澈答了声,言语是在责怪,语气却是温和的。
誓兰王笑了笑。
他们两人像在打哑谜,我不明白为什么冥澈要来这里。
剩下的很长时间,冥澈都将我留在誓兰王府。他和镜贤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整天见不上一面,只有镜虹陪在我身边,说说话,或者去市集上逛逛。
“镜虹,你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吗?”终有一日,我按捺不住,问镜虹。
“你不知道啊?”镜虹一边看着小贩的东西漫不经心的问。见我是真的不知道后,她才说:“凌阳国已经向魔蛊国下了战书,要开战了。父王和鹰王管辖的地界本是不想参与征战的,但澈哥哥回来,那就不同了。”
“可是,冥澈是魔蛊国的皇子,但现在兰城属于凌阳国的领域……”
镜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凑到我耳朵边:“所以才要秘密进行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我有些明了了。
“那,鹰王最近怎样了?”我假装随意问了句,不知道她在这5年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鹰王并不喜爱征战,他将他远房侄女嫁给了渊亲王,就是希望渊亲王不要让土城参与战事。现在看来,渊亲王信守承诺,从没将战火燃到土城,也未从土城调过兵。”
鹰王嫁给凌渊了?那不是正如她所愿,但是恩雅上哪里去了,那鹰王并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对恩雅不利……
我隐约觉得,这即将到来的一战,将是这世间觊觎最高权利的男人之间的倾力角逐,我无法理解权利对男人的吸引。给我一片净土,一生足矣。
我只是没想到,东骆王也参与了此次战事。他和誓兰王联合在一起,组成一支大军。打的名号,是冥澈的。
虽是秘密进行,但这么大的阵仗,兰城的百姓已开始传得沸沸扬扬。土城离这里并不远,我担心鹰王的眼线知道此事后,他们的计划就不能顺利实施。大战是在紫雪国内打响,之前带循儿回去的时候,就遇到很多凌阳国的大军,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相反魔蛊国没什么动静,他们的士兵都还不曾出发往紫雪国而去,不知道蛊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冥澈是她儿子,樊良是她女婿,她会站在哪一边……
闲来无事,我去草原上拜会殷毅和风吟。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可亲情并未因此而减少。在我叫着皇兄和皇嫂时,仿若看见父王在对我笑,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喜儿,来来,叫姨娘。”风吟笑嘻嘻的拉过身边玩耍的小女孩,女孩看似3、4岁模样,嫩声的喊:“姨娘。”
见到孩子的时候,心里总会有喜悦涌出。我轻轻在她头上抚了抚说:“喜儿真乖。”
“喜儿快满4岁了,你失踪之后不久我娶了风吟,日子过得还算宁静。虽然知道到处都有战争,我们也倒乐得清闲。”
皇兄看着喜儿说,我心里明白,他并不想参与这场战争,现在他的日子悠闲而恬静,战争总是带着许多变数,太多生命断送在战场之上,我们都不能预测参与战争的结果。但东骆王执意要帮冥澈,他的意思是,不能让恶毒之人取了帝位,害了天下苍生。
其实,樊良那时逼父王退位,只要是有利于樊良的事,东骆王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否则,天下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紫雪国,因为我实在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在大军出发往紫雪国去的时候,我安然的坐在誓兰亲王府,看镜虹在眼前走来走去。
“公主,你都不紧张吗?”她见我没心没肺的样子,瞪大眼睛问。这些日子,他们又改口叫我公主,其实我自己都糊涂,到底应该算是什么身份。
“紧张有什么用。”我笑了笑,冥澈在走前答应过我,会安然回来。而很久很久以前,我答应过他,会永远信任他。
“不行不行,这样我会疯掉的,我要想法去战场上找他们。”镜虹摆着手说,我看看旁边守着的几个侍卫,这知女莫若父,誓兰王知道镜虹迟早都会耐不住性子,走之前派人来守住我们。这几个侍卫虽不是我的对手,但我并不想去战场,所以他们只需要看住镜虹就好。
夜里的月色,带了点暗红。
就像许多未知的危险,在黑夜中窥探,伺机而发。
我被这样的夜色弄得心里沉闷,于是想去找风吟聊几句,那草原上的空气应该会清新些,况且又有喜儿在,心情一定会好大半。
“公主……”侍卫面有难色。我转头看看镜虹紧闭着房门的房间说:“放心,我就是去草原上找我那皇嫂聊几句,誓兰王吩咐你们看好镜小姐,可没说要管我的去处。”
侍卫迟疑了下,放开他拦着我的手。
入夜后的草原,微风轻轻吹着,我拿了些集市上买的小玩意,想带给喜儿玩耍。原本人声鼎沸的帐篷,如今安静了不少。士兵们前去紫雪国了,剩下都是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誓兰王想得周到,留下些法师在帐篷四处走动,以防有敌人来袭。
“喜儿,姨娘来了。”我一边掀起大帐一边喊。
帐内无人,将小玩意放下后,我想是不是风吟带喜儿去外面玩耍还未回来。
一路走,看见人们各忙各的,我拉住一位大娘打听,是否见到风吟母子。
“她们不是在大帐内吗?”大娘奇怪的朝大帐方向看看,“我没见他们出来啊。”
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感觉,我谢过大娘之后,又回到大帐。一切如常,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但地上突兀留着一个喜儿常常抱着的布娃娃,她一直喜爱这布娃娃,爱不释手。我伸手到地上去探,探到一种力量。
是连接通道!她们娘俩被什么人带走了,是喜儿在惊慌里落下布娃娃。我闭上眼,将手覆到地面,这力量,不是暗魔法,运起灵力灌到地面,一个浅黄色的法阵渐渐显露出来。
我直接跳进法阵中,觉得耳旁的风呼呼串过。这连接通道的另一头,不知道是在哪。
瞬间出了法阵,就觉着清冷的月光照到脸上,月光中,淡紫色的树木安然耸立。为什么有人会将他们娘俩绑到紫雪国的地方。不远处传来动静,我化作光球偷偷靠过去,见到风吟和喜儿被几个法师押着往前走,但喜儿又哭又闹的,几个法师没有法子,才耽搁了没有走远。
“我的小姑奶奶,接你们过去不过是就为了完成渊亲王吩咐的事,又不会把你们怎样,你就别哭了行不行啊。”
看来几个法师已经快被喜儿哭得无奈了。
我拉起灵箭,对准几个法师说:“放了她们。”
第205章 极恨背后
“姨娘!姨娘!”喜儿朝我伸出手,却被一个法师猛的抱到腰间,这样我就不敢贸然对他放箭,否则先伤到的是喜儿。
“公主!”风吟急急的叫了声,我看向几个法师:“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不如乖乖放了他们母子,我饶你们不死。”
“娘娘。”其中一个满不在乎的说,“娘娘素来心地善良,我们都是渊亲王的部下,他可是娘娘的丈夫,娘娘又如何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外人伤了我们呢。”
他话未落音,我一箭已发,正中他的肩胛处,他痛苦的捂住肩半跪到地上,狠狠看我。
“你们放是不放?”我加重语气再问一声,他们扶起受伤的同伴,将风吟母女挡在身前,慢慢往后退。
“今日我只拉起这弯月弓,是因为我见你们几人并非恶人,你们都不想伤害这母女二人。但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我最后告诫他们一声,但几人依然在往后退,我心里并不想伤他们,瞬间移行换影到他们身后,在他们还未反映过来之时,已一人中了一掌,捂住胸口在地上吐血。
我拉过风吟母子。
“姨娘好厉害。”喜儿拍起小巴掌,这个女娃还真是胆大,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哭,正想带上她们离开时,眼前挡了一人。
“水月,本王不去找你,你倒要坏本王的事。”他背对着我不转身,声音冷如冰,听他说话,就如同是卷着雪雨的风呼呼吹进心里。
“殿……王上。”我有些不习惯,他已经封了亲王,可我多希望他还是从前那个对所有生灵都怀有怜悯之心的渊皇子。
“怎么,叫不习惯吗?”他冷冷说着转身,我看见他金色眸子变得暗沉,里面除了仇恨,我看不到其他东西。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只可惜没了柔和的神色,像一尊雕塑,只雕琢了一种神情,就是恨。
“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妃子,是正王妃。今日本王到此,你带不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他阴冷的笑,手中忽然覆上金光,朝我三人头顶罩来。我挥出一掌,打掉这金光,他眸子的眼神变得深了,冷笑一声:“水月,你的灵力增长得还真不少,你说,本王将你们三人掳走,那冥澈和东骆王的大军是不是就不战而败了呢。”
我只是可怜他,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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