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说:“我还知道你肯定想冲进去问个明白,所以我弄出声音引开了大公主。”
我愣愣的看了她:“原来是你啊,为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因为这个。”仔细看时,一把小巧晶莹的翡翠梳。我抬起手腕,渊皇子送给我的与眼前这把十分相似,就是梳子的脊纹理不相同,把两把梳子背对放在桌上,发现它们的脊,完美的贴合到一起,竟合成一只麒麟的图案。
“这是一块翡翠打磨而成的,工匠的手艺极高,在分割的时候竟一点也没伤到翡翠的纹理。”寒若说。“我从大公主的梳妆台找到的。”
我手上这一块,是渊皇子所赠,那大姐这一块,莫非是,轩皇子?!
彻底糊涂的我无辜的看了寒若,她笑了笑,说:“我们都没有听到大公主与樊良的计谋,似乎明日他们就要实施了,如果你进去问了,便会打草惊蛇。”寒若说得很有道理,还是静观其变,只要有了防备,应该可以应付出现的事情。
第二日,父王召集大家到了大殿内,宣布西凉王王后去世的消息。随后父王还宣布第二日会到西凉王的宫殿去参加王后的葬礼。因父王并无皇子,所以准备携带大公主一起前去慰问。他们要去西土,我还是很担心的,西凉王看来并不是善类。所以决定一会单独找父王谈谈那日在西土发生的事情,好让父王也有个防备。父王正准备让大家各自散去时,大姐忽然晕倒在座位上,二姐花容失色,抱了大姐的身体不停叫她的名字,但大姐毫无反映,面色苍白没有生气。我上前抓了大姐的手,感觉到大姐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父王在一旁喊,“快传医者,叫楚尘上殿!”
于是有侍卫慌张的跑了出去。之前楚尘教过我如何试脉,暗自偷偷抓了大姐的腕,试出大姐的脉里有股毒气直奔心脏,好在早有灵气护住心脏,只要楚尘前来施针,诱出毒气就无事。安下心来时,忽然觉得这事太蹊跷,像个阴谋。
楚尘来后如我一般为大姐试了脉,然后掏出银针为大姐施针。多日未见,他的脸多了些忧郁,臂上的伤看来已好,心底轻轻叹了气,我站到一旁公主该站的位置。
不一会大姐终于面色转好,楚尘对父王说:“大公主这是中了毒,现在已无事,但近期最好不要见风,臣回去炼制几粒丹药,服几日便就会康复。“
父王点点头,应是想起明日的西土之行,于是对二姐说:“婉月,盈月身体不适,你陪我去一趟西土吧。”婉月点点头,我看到樊良的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微笑。
事情渐渐清晰起来,我认为有必要找父王好好谈谈。
在一行人送大姐回宫时,父王携了母后往寝宫腾龙殿走去,若他们进了腾龙殿,我又得被侍卫拦在殿外了,正思考如何才能与父王单独说话时,师父走过来拍拍我问:“丫头,想什么呢。”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了师父的手:“师父,快想办法让父王再回来一次,只要他一个人,快快。”师父莫名的看了我,不过还是向父王的方向飞去,不一会便看见他与父王一起回来了,殿内此时已无人,父王看我又看看师父:“白羽,你不是说还有明日准备物品的清单给本王看么?”师父尴尬的笑笑说:“王上不会判我欺君吧,这可都是你的宝贝女儿想出的法子。”父王说:“怎么会,这女儿都多日不与本王说话了,本王谢谢你都还来不及。”
我实在无耐心听他们多说,拽住父王的胳膊,把西凉王对我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父王。
“什么?!”父王听完伸手拍了桌子,石制的桌子上出现丝丝裂缝。
师父倒是平静,他说:“西凉王是与王上称兄道弟之人,在伦理上和道德上都不应做出此事。幸好三公主没事,但明日西行,不知他会不会再做什么大胆的举动,不如先商议万全之策。”
父王平息下来,我看他们需安静商议,就先行告退了。大姐与樊良的事情我想先不告诉父王,因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善是恶。
出了大殿我就往大姐的寝宫而去,因猜二姐肯定会陪护大姐过去,樊良也肯定在那。
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就见到樊良远远走来,他看到我后恭敬的站到旁边,叫了声三公主,我瞥了他一眼,问:“你去休息了?”
“是”
我绕到他身边,说:“刚父王才决定,让我陪他去西土参加你母后的葬礼。至于二公主婉月,已是许给轩皇子的人,不便到处乱走。”
听到此他脸色有些异样,瞬间却恢复平静,果然是善于隐藏的人。他淡淡说:“有三公主去参加葬礼,西土宫殿定是蓬荜生辉。”
我阴阴的笑了看他:“今晚,你不会下毒把我毒倒吧?”
他后退一步,脸色有些惨白,他说:“三公主,您说笑了。”
第018章 葬礼
当晚寒若一夜未睡守在殿门前,我们出乎预料的没有守到人前来偷袭,心下有些失望。说父王让我陪他去西土本是我编出来骗樊良的,当晚无事二姐就不得不与父王一起去西土,这样就落入樊良的圈套,如若他对二姐做出什么坏事来……我摇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月亮落下去的时候,我打了呵欠,对寒若说小睡一会,然后再去阻止父王带二姐去西土。醒过来时发现寒若也睡着了,而外面的雪花欢快的飘洒。
“惨了惨了,寒若快醒醒。”我赶紧推醒寒若,往宫门的方向飞去。好在灵兽车队还未出发,父王带了二姐正欲上车,我冲上前想告诉父王时,樊良突然挡在我身前。
“三公主,有些事情,与你想的不一样。”他小声的对我说。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很不友好的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我抬起手对他说:“你可别逼我用灵力。”樊良并无惧色,任然是小声的对我说:“三公主,那晚若不是我放火引开我父王,您能猜到后果吗?”这让我愣了一愣,樊良此时上了灵兽车,一行车队迅速离去。
寒若莫名的问我:“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我看了寒若:“在西土时,他救过我。”
寒若任然一头雾水,正欲给她解释时,看到师父悠闲的在一旁目送远去的车队。我抓了师父的袖子问:“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不陪他们一起去,还无事一般。”
师父笑着看我,低下头在我耳边说:“我晚一点过去。”我会意,这一定是父王与师父商议好的,不过我也调皮的看师父,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也要去。”
师父并不意外,似乎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丫头,月升到腾龙殿顶时,在西边的树林处。”他低声对我说。
回宫做准备时,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寒若,她听后吃了一惊,我们猜不透樊良的用意。回到宫内后,寒若把绣了紫莲花的衣衫找出,再从自己的床下翻出一块闪了银光的布帛,三刀两剪,做成贴身的衣衫让我换上。问她是什么,只说是宝贝,可以救命用的。
夜里来到西边的树林,看了排场我与寒若长大着吃惊的嘴,眼前的架势,就像要去征战的队伍。数百两灵兽车,车前都装了坚硬的盔甲,还有无数的白袍法师,抱了自己的法器飘在空中,师父在队伍前忙碌的指挥,反复告诉大家一定要悄声行事,战事未必一定发生。忙碌中师父对我做了手势,让我上第三辆灵兽车,我会意后拉了寒若坐上去。过不久,车队出发,一路都是法师们用灵力护着,未发出半点声响,且速度奇快,当初我与楚尘需要一日的路程,竟片刻时间便到达了。
队伍停下来时,我掀开灵兽车的帘子,看到月还在当正中。真是不得不佩服紫雪国强大的白袍法师们。
队伍在西凉王的皇宫外停下,隐匿起来。我羡慕的看着空中的白袍法师,暗下决心努力修炼自己的灵力,有朝一日也如他们那般强大。师父此时悄悄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跟着。寒若自是不肯离开我身边的,于是我们三人化作光球,绕到城墙后,师父指了指里面,悄声说:“葬礼应该就在此举行,我们只是来探路,千万别引起西凉王的注意。”
我与寒若匆忙点头,师父递给我们两粒药丸,说吃了可以暂时封住气息,不容易被发现。服下后发现自己变得轻盈起来,于是与师父一起,攀到城墙上。
父王,二姐,西凉王,樊良都在,还有不少看上去是达官贵族的人。众人围成的圈中间,放了金黄色华丽的棺材。心里又不禁小小的鄙夷了一番,西凉王就知道庸俗华贵的金色。只见西凉王后安详的躺在棺材内,肃立的人们脸上都展示着悲伤。我闭上眼,感受到只有父王与樊良的哀伤是真实的。这是樊良的母后,他难过理所当然,父王,大概是因为体恤众生。我不明白的是,为何西凉王没有一点难过。他的头顶,依然有雾气升腾,之前我看不出是因被封了灵力,现在很轻易就能看出。难道他又运用了楚尘所说的那种方法,在不断吸取他人的灵力,这种行为真是可耻至极。
父王此时开始致辞,来的人中,父王是紫雪国的王者,威望最高,当然由他致辞是最荣幸不过。只见父王举了一卷摊开的锦书,朗朗念出:
仙陌,西土王后,你优雅出世是为了世人之福,西土国民都得到过你的恩惠,他们爱戴你。如今你匆匆离去是上天的旨意,西土,及其他紫雪国的民众都不会忘记你的母仪凤姿,人民将永远怀念你。感谢你辅佐西凉王这么多年,养育了英雄儿子,他们与你,都是紫雪国的骄傲,愿你的灵魂能看到他们将来的辉煌,并欣慰安息。
西土王后原来叫仙陌,很好听的名字,只是一面之缘,我已无法回想她的模样。父王致辞完毕后我清晰的看到樊良脸上的泪水,只两三滴,他便用手擦干。
开始可怜起他来,在人前的坚强和在人后的疲惫,心里压了太重的担子。
看起来大家都很和谐,我心里暗暗祝愿夜里别出什么太大的岔子。人群散去的时候我正考虑需要跟着谁,是父王还是二姐,他们的寝宫肯定不在一起。师父直接往父王的方向去了,我正欲跟去,忽然看樊良追了二姐,在说着什么。我马上回头,轻轻飘到他们后面的树丛内,寒若与师父都不见踪影,眼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婉月公主,到这里了有什么不习惯吗,若需要什么告诉我,我让侍女给您补过去。”樊良对二姐说,刚才的哀伤竟已消失无踪。
二姐礼貌的对他回礼,说:“谢谢您,只是小住一晚,无大碍。”然后欠身款款离去。
我心里有些畅快,让你樊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想追了二姐而去,却发现西凉王折了回来。
奇怪的是樊良见了西凉王好似无话可说,转身就想离开。西凉王却拉住他的胳膊。
“小子,现在你母后都去了,我才是你最亲的亲人,你想永远不与我说话吗?”西凉王带了怒意问。
“母后去世,不是你造成的么,她对你来说,一直都那么可有可无,直到做了你的试验品。你还想让我有什么话对你说。”樊良说到此逼近了西凉王,狠狠的问:“难道,你想让我杀了你,为母后报仇么。”
西凉王脸上竟浮现少许的歉意,他低头沉默了会,说:“你喜欢冷冽的二丫头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迷香。”
樊良的脸此时有些涨红了,他鄙夷的看着西凉王说:“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够得到的,请你再拿取之前,思考下该或不该。我指的,不仅仅包括三公主,还有紫雪国。”
听到此我震惊了,难道西凉王还想得到我,得到紫雪国,按伦理来说他是与父王称兄道弟,我就是晚辈,怎样也得叫他一声叔叔,就算涉世不深我也明白这是万万不可的。而他若是想得到紫雪国,就必须取代父王。我想起迷香,他肯定已在父王的寝宫放了迷香,不过师父与寒若一起过去了,对父王那边我放下心来。二姐这里,听樊良的意思,应该是未放迷香,但还是觉得二姐一人会比较危险,我决定去二姐那边。
西凉王见与樊良也谈不出什么结果,只说了句:“你不帮我不要紧,但你不要坏我的事。”便离去了。不知西凉王要做出什么大事,还是尽快去看看二姐,然后与师父会合比较好。我正欲离去,忽听樊良说了句:“三公主,出来吧。”
我吓了一跳,慌乱里显了形,还撞到树上,我捂着脑袋恨恨的看他。幸好四周无人。
“你不要抓我,我父王会问你罪的。”说出此话觉得自己真的还未长大,很明显的恐吓,而很明显的用在了不会害怕的人身上。心里也纳闷起来,自己的灵力并不弱,而且还吃了师父给的药丸,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他发现。
“不会抓你的,要抓你,上次就不会帮你逃走了。”他对我说。继而,他接着说:“我不是荒废修炼,只是我知道自己修炼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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