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也是,要是她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就不会派到我身边了,因为桑姐和我的感情不一样,她不会隐瞒我什么,凌佳现在也是,对我越来越坦白,这也是她被调开的原因吧。
“今日想出去走走么?”桑姐接过空碗笑眯眯的问,她能不走阴似乎非常的开心,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我想和桑姐说话。”我也好似回到了萧家,腻着她撒娇,来到这里我一个人出生入死,早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没了少女的娇羞,没了少女的娇气,如今桑姐的到来让我好似又找回啦那些失去的感觉。
“说什么呢?”桑姐怜爱的摸着我的头。
“说什么都行。”本来想问她玉妈的事儿,却说不出口,这样温馨的气氛说那些真的太扫兴了。
“五小姐,你恨我吗?都是因为我和玉妈你才受那么多苦。”桑姐忽然开口,语气黯然。
“不恨,没有你们,我怕是早就饿死了。”那时候,娘亲难产死了,父亲又刚娶了四姨娘进门,根本连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祖奶奶就更不用说了,她眼中只有嫡孙,更别说她一直厌恶我娘,根本连一眼都懒得看我,要是没有桑姐和玉妈小心的喂养我,我能长这么大?
“可是我们还是欺骗了你。”桑姐低下头讷讷的说:“比起你即将遇到的,和已经遇到的痛苦,也许当时饿死还算一种解脱。”
“桑姐,不是这样的,我还是觉得活着才有希望,不管还要经历什么,只要可以我就想活下去。”
“五小姐,你从小就坚强**。”桑姐欣慰的笑了,我腻着她说:“那你给我说说血月的事儿吧,还有你们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被血月选中么?”
现在问来就好像说故事一般,桑姐沉默了下说:“在你出世前,主人挑选了两个下等级的婢子出来,说要派我们到人间去守护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他并没有说为什么,我们也不敢问,自然乖乖的照办了。捡到你时,你确然是奄奄一息了,我们用法术迷惑了萧家的人,变身成为你的奶娘和丫鬟,能在人间过着那样平静的日子,是我和玉妈最幸福的时候了吧,看着你长大,我们很是欣慰。”似是想起了那些快乐的日子,她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喜悦,我也是,想到小时候玉妈和桑姐带着我爬树,摘花,放纸鸢的日子,好似上辈子一般。
“在你成长的这段日子,主人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直到,在你快及笄的那个十月初,我们收到主人了主人的第一个指示,务必诱你在十五那日看到血月,并且让你成为独孤家新的嫁娘。”
说到这里,桑姐脸色变了变,她捂着额说:“接到这个指示时,我们顿然觉得晴天霹雳,虽然我们并没有资格接触那些新娘子,但是每年活着进来却从未有活着出去的,甚至灵魂也被禁锢在这里无法脱出,我们怎能让心爱的你遭遇这样的惨况?但是主人的命令不得不从,我和玉妈只得引你看了那血月。”
“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头颅是……”
“是玉妈变的,弄醒你让你睡不着也是因为我们在你饭里下了药,那是让人兴奋的药,所以那晚你才会半夜醒来,一直无法入睡。”
“告诉姐姐,我看见血月的也是玉妈?”
“是我,你该恨我们的。”桑姐低下头。
“算了,来到这里和在萧家都一样,都要自力更生,我已经释然了。”我安慰着桑姐,桑姐叹了口气说:“你和其他的新娘不同,她们的夫婿是恶灵,你却不是,他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了吧?”桑姐用嘴努努那纸人,我点头,他的身份我是有所感觉,只是还是觉得很稀奇。
“主人甚为厌恶人类,当初它已经快得道成仙了,却不知是何原因堕入鬼道,但据说和人类有关,所以他会亲自出马娶你,说明你身份确然是不同的。”
我想起一开始他在我身上肆虐时那厌恶的表情,点点头:“我知道,这个宅子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许找到真相我可以活下去。”
“唉,我知道你性子倔,别太勉强自己了。”桑姐叹了口气。
“恩,我知道了。”
“好了,我得走了,每天我跟你见面的时辰是有限制的,今日主人特地多给了一些,也算是天恩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桑姐说着走了出去,我看向那纸人,心里却是软软的暖了起来,似乎经过昨日,我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
“五小姐,主人吩咐,明日你得去走阴。”白叔忽然飘出来说,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不会再让我去了,为什么还要去?
“哦。”我应了声,心里有些涩涩的,忽然很想哭,我是很少流泪的,却有了这种冲动。
白叔看都不看我,径直走了,我懒懒的赖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桑姐回到我身边固然是开心的,但是明日走阴又好似晴天霹雳,砸得我晕头转向的不知所措。
“计划照样进行,别耍花样。”银狐也鬼一样出现,说完又鬼一样消失了,我心里总是觉得憋得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
“嘿,没想到能找到这里。”门忽然被打开,天竺子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站在门口,粗壮的身子一下挤进来都让我觉得房间变小了。
“你……”我迟疑的坐起来看他,他嘿嘿一笑说:“找到你了小姑娘。”
“你不是回去找师尊了么?”我迟疑的问。
“又回来了啊。”他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
“回来又要做什么了吗?”我其实是想问他回来找我干吗的,但又觉得有点直白。
“跟你去走阴啊,我都偷听到了,明日你要去吧,据说走阴里带着能克制那个独孤傲的法子,明天带我一起去吧,我还能保护你。”
“怎么带?你五大三粗的,我怎么带你进去?”而且明天银狐也会跟着我,难说离小姐也会在,我如何带他混进去?
“我自有法子,那簪子你明日带着去就好了。”他咧嘴一笑,转身走了。
怪人,我喃喃着,转身抱住那纸人,现在我越来越不怕他了:“夫君,你说我该不该带他去呢?”
主人,纸人夫婿,黑狐,三个组合又在我眼前晃荡,但是不同的性子却又让我难以将三个完全的融合。
“砍断它,雅儿。”谁在叫我?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好像听到了什么。
“你毁了妍儿的道行,必然要罚,下去轮回吧。”
“从此你我师徒情分已了,再不相见。”
“啊!”我猛然坐起来,是梦?我睡了多久了?这里没有时辰可看,永远是灰暗的,转头看向纸人夫婿他静静的躺着,那就是还早了?我觉得似乎有些迷糊,又躺下去睡了。
“雅儿,我在你身上动了点小手脚,你去了就别活着回来。”一张淡雅清丽的美人脸出现在眼前,她狂肆的笑着。
“为什么?”我不断的追问,她阴阴的说:“师傅是我的,你抢不走。”
我怅然若失,身子不断下落:“你根本没有失去道行,你怎么骗过师傅的?”我大喊,圈儿得不到回应,只有那女子嚣张跋扈的笑容在眼前越来越远。
她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无意识的思索。
“五小姐,起身了。”白叔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下睁开眼,已经睡了一日了?
“可是夫婿他……”我转头看去,纸人还是静静的睡着。
“怎么了么?”白叔面无表情的递给我药问。
“为何昨夜他没来?”我接过药喝下去,问的居然不是桑姐为什么没来,甚至都没发现桑姐没来有什么不妥,只在意他昨夜没来。
“他想来便来,不想来自然就不会来,有什么好惊讶的?”白叔冷冷的说。
“走吧,今日走阴时辰可别误了。”我起身,看向一边的碧玉簪,最终还是把它插到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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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又被设计
“今日主人吩咐,要穿白裙走阴,还有不得戴任何饰物。”刚走到门口,桑姐匆匆来说。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抹哀伤,昨日我故意隐瞒了自己也开始走阴这事儿,但终究还是隐瞒不了的。
“哦。既然如此那就换吧。”白叔走了出去,桑姐进来,抖开一条白裙为我换上,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红却一言不发,我张了张嘴想到白叔站在外面,也只得又闭上,默默的换好衣裙桑姐伸手摘走我头上的碧玉簪低低说:“五小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转身走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桑姐知道天竺子的事儿了?可是不容我多想,白叔在外面催促:“快一点,时辰要过了。”
我走出来,他不悦的瞪我一眼:“拖拖拉拉的,桑姐办事儿还是不如凌佳那般灵快。”
我抿唇不语,总觉得今日白叔似乎很是躁动,不但心不在焉的,还非常的易怒。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走了一段,我看见引魂灯一跳一跳的等在那里,见我来,就绕着我转了一圈儿:“喂,小傻妞。我们又见面了。”
“你才傻呢。”我不悦的反驳,老实说我今天的心情也是万般的恶劣。
“嘿,会反驳了,胆子又肥了不少啊。”
我懒得和它斗嘴,粗鲁的扯过来拽着,阴差只认灯不认人,我必须紧紧抓住它才行。
“呵,今日穿了白衣,是要做白无常了吧?”引魂灯诡异的笑着说,我一愣,的确那日去时,胡四是裹着一身黑衣,难道这就是黑白无常的袍子?
“你什么意思?做白无常和做黑无常有什么区别?”我完全是一头雾水,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去走阴是很危险的,然而根本等不到引魂灯的回答。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站住,女人,银狐呢?”
我一抬头,只见那紫衣美少女脸若冰霜从天而降,浮在我头顶不远处冷声问:“银狐呢?不要让我问第三次。”
我淡定的说:“什么银狐?我没见过。”
她冷哼一声:“装傻?今日我明明看到他偷偷摸摸尾随你来的。”说着怒火在她眼中燃烧起来。
“离小姐,息怒,老奴可以作证,五小姐真的没有见过银狐大人。”白叔大概是看时辰不早了,忙出来解围。
“你退下,没你什么事儿,别来瞎掺和。”离小姐怒目横对的呵斥着,白叔无奈退开,还瞪我一眼,我心里有鬼也不那么理直气壮。底下头去,暗恼银狐怎么那么不懂办事,这种事儿自然是要等我们进了地府再让她追来才合适啊,现在这样怎么办呢?
一道冰箭险险划过我的脸庞,离小姐看着指尖淡淡说:“再不说的话,下一次毁掉你的脸。”
“你为什么那么愤怒?银狐也不是第一次离开你去办事吧,难道你一刻都离不开他?”我没辙了,只得先把这对冤家的事儿解决再说,免得她纠缠不休。
离小姐一愣,随即转开头说:“本小姐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勿要啰嗦。”
“恕难从命,我没那个本事让他出来,能让他出来的只有你。”
“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她又怒了,手指一动,一道冰箭闪电一般射出,直直向我的门心射来,那速度之快已经无法避开,我呆呆站在那完全傻了。
咔擦一声,一道银光闪过,那冰箭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碎裂了,散开来落了一地,银狐潇洒的身影落在我身前:“小姐,不要闹了。”
离小姐瞪着他说:“你为了这个女人责备我?”
银狐低下头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解释,离小姐恼怒的说:“既然你那么宝贝她,那就跟着她去吧,永远别再回来。”说完转身走了,我看向银狐:“还不起追?她是动了真怒了。”
银狐抬起眼看了一记,淡淡说:“无妨,让她感受一下我不在身边的日子,或许能挤开她那榆木脑袋。”
“你开窍了?”我真没想到一向视主子为至宝的愚忠少年,此刻会这样说。
“我不笨,你的法子我觉得可行,不过,你诱我护你走阴那就恕难从命了。”说完银狐一个跳跃也没了,我去,他这是过河拆桥吗?转念一想,他肯定是故意让离小姐早早就发现他的行踪诡异,并且引她早早就来这里堵他,现在他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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