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去的阎氏,阎行轻声低喃道:“有些时候,需要直面问题!”
阎行话音刚落,从外响起一声,道:“是啊,有些问题早晚都要解决,纠缠在其中不能自拔,只会让你更加纠结。”
“——谁?”
突然听到这声回馈,阎行神情一变,随身拿下墙上的佩剑,转回身盯着屋外,应声问道。
“阎兄弟,是我!”
典韦跃步近前。
瞧见出现的典韦,阎行略微放松一些,目光转向典韦身后的皇甫岑身上,道:“是你!”
“对,就是俺老典。”
“这位是?”
阎行手一让,开口问着皇甫岑是谁,很简单,能有典韦这样的随从,来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河西大小势力,他阎行虽然不能说精通,倒是同样熟悉不少,但是却从没有见过黑衣之下两人样貌。
狄清手持宝刀站在皇甫岑一旁,似乎像是在特意亮出他手中那与众不同的宝刀。
狄清这般举动,阎行还能看不见,只见狄清手中宝刀赤黄黑三色相间,这种配色只有火德的汉室才会有的配饰,随即对皇甫岑又多了分警惕。眼下,西凉局势风云变化,突然出现这三个来路不明的人,对阎行的打击,无形中又多了几分。
“进屋说。”
皇甫岑到没有客气,也没有像往常那般见人低调装13,说自己是河东“白马都尉”皇甫岑。
阎行瞧了瞧。
正在他犹豫间,典韦率先入门,然后便站在门旁,而狄清也给皇甫岑让出了一条路,然后站在皇甫岑的身旁,戒备着什么,二人的样子完全是作为保护皇甫岑最好的办法。
瞧此,阎行便知道,面前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东都洛阳哪家大阀,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知道、看重自己,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军权的赘将!
待皇甫岑坐下后,阎行面对着皇甫岑,问道:“现在可以说,你是?”
“我们乃是大汉上使!”
在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剧情下,狄清跨前一步,道。
听闻狄清这么一说,虽然已经想到的阎行同样是一颤,因为隐约间,他发现事情还不算坏透,面前这三人来路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很有可能会助自己一臂之力,逃离这该死的西凉。想此,随即问道:“何为证?”
“此刀为证!”
不用再看,听狄清这么一说,阎行想了想,然后深吸一口气,在同皇甫岑僵持,看谁最先会开口说话。
瞧此,皇甫岑笑了笑,回应道:“我是谁,对你其实并不重要。”
“呃?”
听此,阎行一怔,面前这个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你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定!”
皇甫岑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下的什么决定?”
话到后面,似乎越来越谨慎,不过皇甫岑这样,倒是加重了阎行对面前皇甫岑的重视,面前这个人看不太懂,唯一能够看到的是,面前人同韩遂拥有一样的上位者风范,加之事前说过的大汉上使,面前人地位的尊重已经不言而喻。而且,阎行仿佛在面前人行为举止中看到了韩遂的末日。
那种掌控一切的能力。
正因如此,阎行耐住心思的问道。
“当然知道。”
“你说。”
“你想要的无非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呃——好!”
阎行动了动,然后扭头瞧着皇甫岑问道:“你来此同样是为了取韩遂的人头?”不等皇甫岑答应,阎行继续道:“我答应你。”
“好,很好!”
皇甫岑同样点了点头。
“我要知道事成后,你打算如何安排我?”
“从军!”
“从军?”阎行一怔,在他心中一直就没有去想这样的答案,听到面前人这样说,阎行确实惊讶不已,甚至没有半丝质疑,面前的皇甫岑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让自己继续从军,重复道:“此言当真?”
瞧着激动的阎行,皇甫岑能感觉到武人身上的学骨,随即,扭着头盯着阎行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隐瞒,轻声道:“我皇甫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你……你……是……皇甫?”
………【第三十四章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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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韩府。
韩遂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今天这一步,虽然自己成功斩杀了王国、马腾,成为一家独大的局面,本来预料到会承受来自董卓、皇甫嵩两股汉庭大军的冲击,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千算万算,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股神秘的势力打破,张温被杀、阎行窜逃、周慎被杀、董卓窜逃、王国被杀、马腾被杀、庞德逃生,等等,最后秃山一战,本是十拿九稳的一场大仗竟然让对手给生生改变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韩遂就有些忍不住的怒火要蓬勃而发。
身旁的韩成一步都不敢多迈,生恐惹了韩遂的痛脚。
刚入韩府,韩遂便召集了属下全部校尉之上的将领商讨事情,但独独没有瞧见阎行的身影,想此,韩遂就怒不可支,虽然明知道阎行心中委屈,几度被自己的虐子扯后腿,心中不忿。可是眼下,金城如临大敌,不仅仅要面对这股士气正盛的哀兵,还要面对董卓和皇甫嵩的西凉兵,偏偏内部不合,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韩遂忍受。
韩成,是自己的独子。
阎行,虽然占理,又是半子,但孰近孰远,韩遂还是有些分寸的。
正因为偏袒韩成,韩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麾下众将的不满,虽然这些人的地位不高,却是军中基石,也是人数最为众多的底层军官,如果他们不奋力死战,那么自己就算有回天之力,恐怕都施展不得。
如何安抚这些人,才是韩遂眼下最先要办的事情。
“韩成!”
扫视过后,韩遂出其不意的巨吼一声,面前的几案上的酒盏被韩遂这么一拍几案溅洒了出来。
饶是韩成早有准备,知道他阻挠阎行攻山的事情还不算完,正因为他的这次妒忌,惹得马超援军前来,十万大军,折损大半,这份罪责恐怕亦是会让他吃不少苦头。
“扑通”一声,韩成双膝屈地,抬头凝望眼前的韩遂,认错道:“父亲,孩儿错了!”
“军中无父子!”
韩遂眉梢一挑,再怒。
“是。主公,末将错了!末将知错了!”
韩遂眼角的余光扫向自己身旁的众人,见无人开口说话,心知,这次不让韩成见血,他韩遂在十万西凉军的威信就会全无,这还算不上有多么严重,如果暂时把这股内忧压制下去,那么在身处外患之时,自己面对可能会是这数倍于己的仇恨。想到这里,韩遂就忍不住的打颤,声音又提了几分,吼道:“韩成监管不利,纵容身旁副将,耽搁阎行部曲攻山,以至敌人援军到来,我们措手不及。加之,防御不被,韩成!”
“呜呜~~~~在!”
“罪责三十大板,你认不认?”
韩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因为他能真切的感觉到这种痛!
“三十?”
韩成昏厥的翻翻眼皮,别说三十大板,就是十大板都能让自己屁股开花,军中的军杖要比寻常木头棍子打下去疼很多,越想,韩成越觉得无边无尽的疼痛从臀部传来。
“好,本帅就成全你!”韩遂起身,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声吼道:“再加十板,不许徇私,如果让本帅发现谁在徇私,就陪着他一起挨打!”
未等韩成木讷的反应过来,早已经有侍卫上前拉走韩成。
饶是韩成如何求饶,韩遂干脆背过身子不瞧他的样子,等侍卫拉走韩成后,韩遂才转回身,瞧着堂下众将,今晚本是一场酒宴,虽然宴上要谈军事,但每个将领都没有想到,韩遂会开场来了个这么样的下马威,而且开刀动手的更是他的独子。想到这里的众将不由得反出一丝担忧。
没错,也有些攻秃山逃生的将领感到欣慰。
不过,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威胁是在城下,金城郡、金城县还能不能保下去?谁来守?城外的神秘援军,如今也弄明白是什么了,那是凉州最富盛名的三十六生羌,而且马腾四子竟然以如此年纪,带兵围城,这让大军的士气已经跌入谷底。
本以为,朝廷四万西凉虎贲,先后接死了统帅,就连董卓都有嫌疑,以为朝廷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就不会再有时间来此相助,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四万西凉军竟然因祸得福,重新启用了安定皇甫嵩。
安定皇甫嵩,大汉最富盛名的将领之一,当今之世唯一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或许也只有他本家弟弟皇甫岑。
由皇甫嵩带兵,眼下大军内乱,这种情况下,试想,皇甫嵩焉能有不带兵觊觎的心思。
更不用提,还有一个在陇西郡虎视眈眈的董卓!
“大军,内忧外患!”
这不仅仅是韩遂一人的想法,整个大军上上下下都是这么想的,就连新附的杨秋、成宜、马玩、张横四股势力的统领,都在怀疑投靠韩遂究竟还是不是对的?
不过,也不用他们去多想了,韩遂已经起身,扫视着众人,韩遂已经看透他们每个人的心思,衡量了许久,然后才振奋道:“诸位,无需担忧,马超小儿不过犬马!”
“呃。”
众人扭头观瞧韩遂,他们知道韩遂不是那种空口说大话,好高骛远的人,也就没有人心中绯议着韩遂,但是谁也不知道韩遂究竟是如何想的。
“宋建已经派人送来书信,即日,他便将带领他的羌兵前来会盟!”
“唔。唔。”
韩遂这话无疑给他们带来些许的惊喜,彼此交头接耳的谈了几句后,又陷入寂静之中,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虽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宋建毕竟出生羌胡,谁都难以保证他们到底同三十六生羌有什么关系,毕竟十万大军之中很大一部分逃跑的正是羌兵。三十六生羌对羌胡的影响力,已经让这些人见识到了。而且,宋建的势力对战局有多大的影响,他们也很清楚。
见此,韩遂摇摇头,解释道:“宋建虽然势小,但身处我们金城之后,时常是我们后顾之忧,眼下后顾之忧已除,我们大可奋勇杀敌。”
张横禀拳起身,回应道:“将军,恕末将无礼。”
“请说。”
韩遂还保持着他常见的名士风范,当然方才震怒的表情早已经被韩遂收回。
“就算加上宋建,我们还是要防备朝廷大军的动向,更何况一个马儿不依不饶!”
“嗯。”韩遂踱步,走过张横的身前,轻轻地拍了拍,然后笑道:“当然,要是让我们全力注意三股大军,当然吃不消,皇甫嵩、董卓都不是省油的灯。”
言谈间,韩遂根本未提马超,仿佛根本就没有把马超放在心上,大军之所以会败,皆因三十六生羌的强大,三十六生羌在羌胡之中的名声太大了,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效忠对象,这是韩遂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的。而马超不过是好运而已,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儿,他能反了天。
韩遂天真的以为,那一日,他看到不过是马超的身影!
他忽略了,这三十六生羌横扫无敌的原因,也忽略了敌人不在军中,而是他的眼皮底下。
见韩遂清楚,张横坐回原位,一句话都不说的低下头,仿佛在他心中,这一切,他韩遂没有破解的缘由。
在众人失望声中,韩遂却轻轻地摇头,低喃道:“三股?呵呵……也许是两股,不过究竟多少谁又能知道呢?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请记住在凉州这个地方只有利益。”说完,韩遂似乎很有信心的往后院走,示意众人退却,并不时的提醒道:“诸位,我们真正的敌人只有城外那不及弱冠的马儿!”
“不及弱冠”四个字被韩遂咬的很重,仿佛耻辱牢牢地钉在墙上。
恰巧,这一切正落入眼前从外而来的阎行阎忠。
不过,韩遂似乎没有瞧见身后的阎行。
……
夜色已深,马不停蹄的赶到金城县外四十里后,赵云才下令安营扎寨。
许是,马超追击的速度过急,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瞧见贾诩和月奴从后赶到。
不理会还处于杀气之中的马超,赵云踱步去见贾诩,笑着道:“文和先生,你可来晚了!”
“还说!”贾诩没有开口,月奴已经嗔怒的瞪着赵云道:“你们杀的倒是痛快了,可是这些投降的叛军,可是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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