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何颙一颤,他还没有胆大到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袁绍却敢。
而伍孚更是一副豪杰游侠的本性,一拍面前的几案,大声附和道:“此计甚好,杀了夏牟,西园八校尉就少了一人,陛下必然重新让人举荐,此时不用我等开口,由崔烈进言,淳于琼借助许相、樊陵的信任,就可赢得张让认同。只要我们略微反对一下,就更能坐实此事。”
“不行。不行。”何颙急忙摇头,看着身旁二人,轻声问道:“封谞刚刚身死洛阳城内,不说洛阳城内已经加紧了戒备,就是再次牵连出封谞一事,恐怕洛阳还真就会吵翻了天!”
“着手办理封谞一事的是谁?”
“大将军何进啊!”
“这不就得了!”伍孚手一摊,面瞧二人,轻声问道:“大将军主查,他还能找到本初身?”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伍孚打断何颙的话语,看着何颙道:“你去戒备一下,我同本初去办此事。当然不能让多一人知道刺杀夏牟一事乃是我们做主。”
“那万一要是让大将军何进探知……”
“不是还有你吗!”
说话间,伍孚从墙拿下一把利刃,替换自己腰间的长剑,转身便走。
袁绍也紧了紧衣衫,换一副紧衣,随着伍孚冲出去。
只留下何颙在那里面面相觑。
袁绍要杀人并不是冲动之举,他考虑了一下午,便是要寻找一种可以解救这种危局的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刺杀这种既省时又不费力的办法。但偏偏并不是很多人清楚袁绍心中所想。而且袁绍在回来的时候,旁敲侧击,打听到不少关于夏牟的消息,即便连夏牟的住址也都打听到了。
夏牟家境并不富裕,又不是赵融、冯芳这样有宦官后台的人物,他只是鸿都门学子,算是十常侍门下。说起来也是皇甫岑的学弟。当然如今的鸿都门已经名存实亡,大部分都已经搬往河东了。但是夏牟为人做事精明,破得张让和赵忠的欢喜。可想,张让与赵忠二人的矛盾重重,几乎是很少同时重视一个人。但夏牟便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所以今日举荐,他也是榜有名。
而夏牟本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欣喜的不得了。而且就在他赶回府邸后,洛阳城内接连不断的达官显贵纷纷迎前来,庆祝夏牟本人高升。而夏牟本人也很享受这种追捧,便在外多饮了几口酒水,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已经睡下了。
他的府也只有两个老仆,耳聋眼花,根本听不见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而伍孚这种洛阳游侠,功夫也是不俗。
就连袁绍走起路来也是轻快便捷,很快他们便摸到了夏牟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的油灯还没有吹灭。
窗户一半开着一半关着。似乎没有什么戒备。
往日里的夏牟也就是这么入睡的,也没有什么。但是今日的夏牟不同,对他来说已经一步登天,酒醉的他哪里还能顾得着这些,稀里糊涂间,合衣而睡。
观察了一会儿,伍孚才冲着袁绍招手,压低声音道:“睡熟了,本初跟我把风,我去去就来。”说完话,伍孚的身子已经从窗户飞身进去。
………【第七十五章 淳于出任】………
抱歉,昨日写好的七十章竟然忘记发了,今天补来。也谢谢的提醒,否则我今天再请假就该断了全勤,命苦的人泪奔>;
………【第七十六章 谁杀的人】………
就在天子刘宏的一声令下后,淳于琼出任西园八校尉一事便这么定了下来。早朝也随之散了。大将军何进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目光一直游离在身后袁绍的身。
眼下袁绍官职是虎贲中郎将,乃是隶属光禄勋的属官,统领虎贲禁兵,主宿卫,秩比二千石,说起来职位也不低。
袁绍仿佛早就预料到大将军何进有话要同自己讲明,随即前回应道:“大将军,绍有话要讲!”
扫了扫身旁已经开始离去的众人,何进点点头,然后冷笑道:“你当然有话要讲!”
“呃。”
袁绍一怔,抬头瞧了瞧何进。昨日他杀夏牟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般想法,虽然当时已经考虑很多,但说起来毕竟还是有些小冲动,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同何进说。
让过众臣,两人沿着小路朝着宫外走去。
左右无人后,何进才转回身盯着袁绍,轻声问道:“你说,我该不该信任你?”
“此话怎讲?”袁绍双手一摊,诚心可鉴的回应道:“绍为大将军谋划可是尽心尽力!”
“是吗?”
“当然。”
袁绍一脸挚诚。
闻此,何进慢慢靠近袁绍,开口问道:“我再问你,封谞、夏牟、刘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闻这话,袁绍的脸浮现一丝茫然,当中夹杂着一些尴尬,不过却很快的反应过来,解释道:“虽然他们一死,获利最大的是我们,但是我袁绍还不会蠢到让人这么明显的看出来!”
他话音一落,何进仰面回应了一声,道:“也是!”
“就是啊!”
“不过,听说你昨日下朝后,谁都没有见?”
何进突然变换脸色的问了一句。内心却在不停的咒骂袁绍,如果不是昨日袁隗派人来问西园军一事,自己也不会知道袁绍昨日的举动很异常。昨日异常,而夏牟昨夜被杀,不用多言,便很可能的清楚这一点。而袁绍去跟自己说没有什么事情,这样狗屁的话,鬼才信!
“好!”
袁绍一怔后,随即回应道:“夏牟却是我派人杀的!”
“你疯了!”
“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何进猛然推开面前袁绍的手臂,脸色狰狞的望着袁绍,刻意压低声音,却忍不住的低吼道:“还说你没疯,没疯能办出这样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
“杀夏牟,无疑是挑起我同十常侍的争斗!”
“我承认手段却是有些毒辣,但是我们未尝没有获利!”
“获利?”何进变得冷静下来,然后看着眼前的袁绍,问道:“死了一个夏牟,出了一个淳于琼,左右都是他十常侍的人。如今这军校尉已经被蹇硕拿下,我们已经受制于人,你非但不谨慎行事,难道真想……”
“呵呵。”袁绍这一笑,却是笑的何进傻傻不明,袁绍前一步,道:“可如果淳于琼是我们的人呢?”
“是……是……我们……”何进傻傻一怔,惊呼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许相、樊陵的人吗?”
……
与此同时,皇宫城外的某个角落里,同样演着这一幕。
“大人,一切皆已妥善。”
甫岑点头,看着段珪道:“办的不错。”
“大人安排,小人自当亲力而为。”
“段公公客气!”
“哪里要不是大人你开口,恐怕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容易躲过去!”段珪摇摇头,略带几丝疑问的回应道:“大人,明明已经定下夏牟,为何要支持这淳于琼。”
“张让和赵忠可曾质疑过这淳于琼?”
“那倒没有。”段珪摇头,回应道:“张让虽然派人暗中试探过淳于琼,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我意在平衡!”
“意在平衡?”段珪摇头,不敢质疑皇甫岑,却又觉得不好不多言,怯懦的吱唔道:“可夏牟虽死,这淳于琼也是十常侍一系,虽然蹇硕并不隶属我十常侍,但他毕竟还是我曹,总要心向我等,怎么说也是十常侍占据着绝大部分的优势。”
皇甫岑摇摇头,笑道:“你真以为这淳于琼是你们的人?”
“难道……不是?”
“夏牟突然被杀,淳于琼此时出现,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这。这。这。”
“你紧张什么!”
事先,皇甫岑同狄清交代过,以后见到段珪不要恶言相向,所以今天见面,狄清一字未说,但见段珪如此白痴,狄清忍不住的出言相劝。
“没有。没有。”
“淳于琼是袁绍安插在你们那里的棋子。”
皇甫岑耸耸肩,他这份超然的金手指并不是谁都能够比拟的,史,淳于琼同袁绍的关系可是异常密切。
“那夏牟是袁绍杀的?”
未等皇甫岑回应,狄清双手怂了怂,刀柄对着段珪,道:“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你现在什么立场知道不?你不是十常侍的人了!”
“哦珪急忙擦着脸的汗水回应着面前的狄清。道:“就是想知道,日后在宫中也好行事。”
“段公公此言不假。”皇甫岑既没有斥责狄清,也没有对段珪说些话,反倒是很平常的回应着。意味可是非同。接着道:“封谞却是死于我手,要不是没有你段公公相助,我想我也不会成功。而这夏牟、刘焉,是谁所为就不关我事了!”
皇甫岑话中半真半假,说起来却是一脸的凝重。
而旁的段珪点点头,瞧着皇甫岑的脸色,知道皇甫岑也没有必要同自己说谎,低吟的猜测道:“难道说……都是何……”
“呵呵。”皇甫嵩一笑,回应道:“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出现在洛阳,有什么事情,你同城内的白马义从联系。”
“大人要走?”
“什么叫要走?”
狄清白了一眼段珪。
“我自然要回去服丧,而且我本居河东,洛阳关我何事?”
“呃……大人若走,我该如何?”
“一切照旧!”
留下四个字后,皇甫岑带着狄清飘然离去。
………【第七十七章 草民告辞】………
“你要走?”
旦日清晨,皇甫岑起床后,便已经着手让狄清等人收拾行礼,自己则是转到阳安长公主的会客地,前来辞行。而闻听皇甫岑要走的阳安长公主似乎并没有做好皇甫岑要走的准备。随即,吃惊的问道。
“是。”
“可是有什么礼数不周之处?”
阳安长公主偷瞄皇甫岑,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没有。”
“那是?”
“草民诸事已经忙完,要回河东为恩师服丧!”
安长公主终于站起身来,走到皇甫岑近前,盯着皇甫岑,然后开口问道:“本宫记得当日你同本宫信誓旦旦的说要扶大汉之将倾,这才过了几日,便想走?”
“草民当日有求长公主,才有此言!”
“你……”
“嗯。”
“你在戏耍本宫?”说话间,阳安长公主少有的动怒之色终于浮现在脸,信誓旦旦的表情异常的严重,似乎对面前皇甫岑的表现感到很不满意。不过阳安长公主转念又想了想,觉得不对,皇甫岑不应该是这样的本性,定然有事瞒着自己,收敛少有的怒火,压低声音的瞧着皇甫岑,问道:“你是说……夏牟……”
“长公主多想了!”
“不是你。”
“不是草民。”
安长公主终于想不明白的坐回原位,抬头瞧着面前的皇甫岑,寻声问道:“既然不是你,那么是谁?既然不是你,你又为什么要走?本宫不相信,也不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长公主。”
皇甫岑放下架子,突然觉得浑身下舒坦无比。
“就知道。”
阳安长公主白了眼皇甫岑,似乎再说,就知道夏牟是你杀的。连封谞都能杀,还有谁你不敢杀的。
不过未等她有何表情的时候,皇甫岑已经开口否定了阳安长公主的怀疑,轻声道:“杀夏牟的人却不是我。草民之所以要回河东,却是有思乡之情;二来,却是诸事已经办妥。”
“办妥?”阳安长公主眉毛一挑,瞧着面前的皇甫岑,问道:“朝廷如此糜烂,你办妥了什么?就这样走了,当真对得起本宫对你的信任?”说这话的阳安长公主竟然有着连她自己都不太信任的口吻。
但是皇甫岑似乎并未注意到,开口解释道:“我等草民,能力有限!”
“呵呵。”闻此,阳安长公主苦笑两声,略带讥讽的口吻说道:“你皇甫岑坐拥十万虎贲,河东、并州下俨然已经以你为首,何来贱民之说!”
“草民布衣之身!”闻此,皇甫岑一脸凝重的站起身来,对着阳安长公主,深鞠一躬,回应道:“长公主,随行之人,皆是我皇甫岑的家眷门客,并无并州大小官员。草民做事无愧天地良心,于国于民都未曾有愧!草民……”
“好,就算这么说,可是你总要让本宫放心才好!”
“长公主大可放心。”皇甫岑点头,目光直视眼前的阳安长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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