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太原府的这些兵丁由守备刘志和五个千总管理,一个时辰前,秦岭带着汉龙军冲进军营,一共杀了四名千总,此时仅仅只剩下了守备刘志和千总冯鸿羽两人。
此时他们两人也被当成新兵,在校场上走队列,那憋屈劲就别说了。两人也是吓破了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岭如此的凶狠,杀个千总跟杀个鸡似的,说杀就杀了。
“难道皇上给他了生死大权?便衣行事?”刘志在心里暗暗猜测道,同时跟不远处的千总冯鸿羽两人用眼神交流着。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两人凑到了一块。
“守备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一点兵权都没有了。”冯鸿羽对守备刘志说道。
“我知道,可是这姓秦的上来就大开杀戒,我刚才如果敢出头的话,怕是也已经死尸倒地了,唉!都怪我们太大意了,上来就被他们缴了械,现在赤手空拳,怎么跟他们打,再说手下的兄弟们,也不会拼命的。”刘志叹息了一声,说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姓秦的欺负,千总说杀就杀了,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冯鸿羽义愤填膺的说道,因为手下的士兵们都在议论,新来的忠义将军,杀个千总就像杀个鸡似的,彻底触痛了他的神经。
“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一有机会,我们就立刻骑马去太原城,把这件事情向巡抚大人禀告,让巡抚大人上书皇上,告这姓秦的乱杀无辜。”刘志开口说道,他现在是不想惹怒秦岭,因为刚才的屠杀真是把他吓破了胆。
刘志和冯鸿羽正在说话,一个刚刚上厕所回来的士兵,来到他们面前,说:“守备大人,千总大人,刚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范大人正坐在军营外边。”
“哦?你看清楚了,是范大人吗?”守备刘志对这名士兵询问道。
“看清楚了,太原知府范瑞,小的还是认识的。”
“嗯!”刘志点了点头,说:“看来姓秦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范瑞,竟然将他挡在军营之外。”
“守备大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有人能冲出军营,把刚才姓秦的杀人的事情告诉范大人,让他立刻将此事禀告给巡抚大人,那我们就都得救了,不然的话,我怕姓秦的拿我们当炮灰,让我们冲在前边给他去攻打曲阳县城。”千总冯鸿羽说道。
“好,我来带着人打掩护,你可敢冲出军营。”守备刘志还对秦岭说的六条规矩历历在目,其第一条就是私自离营者,杀!
冯鸿羽的脸色急剧的变化着,最后说道:“敢,现在姓秦的不在军营之中,我就不信,没有他在这里撑腰,他的手下还敢动我这名朝庭亲封的正六品的千总。”
“有胆量!”刘志拍了拍冯鸿羽的肩膀,随后召集了几十名亲兵手下,装做上厕所,随后朝着军营的大门走去。
王百川此时正在军营大门口,他看到几十名太原兵走了过来,马上带着人围了上去。
“回去!”王百川的右手按在刀柄上,一脸寒气的对刘志等人说道。
“我乃太原守备刘志,尔等给我退下。”刘志把自己的官衔给说了出来,如果王百川真是大明的武将,则肯定不敢对他放肆,可惜王百川不是,他只听令于秦岭。
呛铛!
“回去,再前进一步者,杀!”王百川双目露出了寒光,瞬间把腰恨拔了出来,他身边的汉龙军,跟着大喝一声,同时跺了一下脚,将手中的长矛端平:“回去!”
刘志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想到,秦岭不在,手下的这些士兵也根本不买他的账,好像自己这个守备在这些大同府来的士兵眼里,根本就一点威严都没有,屁都不是,他心里很受打击,真想带着身后的几十名亲兵手下,冲出去。
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些手下的德行,平日里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耀武扬威还行,此时让他们赤手空拳的跟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大同府士兵来厮杀,怕是根本不会听他的指挥,特别是刚才在校场里的屠杀,死了几百人啊,并且还死了四个千总,震慑力太强了。
而正在他阴晴不定的时候,冯鸿羽却从腰间拿下了他的千总铜牌,高高举到身前,口里大吼着:“我乃朝廷亲封六品武将千总,现在我要出去,我看谁敢拦我。”说着,他开始慢慢的朝着王百川逼近。
在冯鸿志的心里,王百川等人应该会乖乖的给他让开去路,因为毕竟秦岭没在,他还真不相信,这些士兵敢动他。
可惜他真是想错了,王百川是谁,那是十二岁就跟着秦岭的最早一批人,视秦岭为再生父母,并且也隐隐约约知道秦岭的事情,早晚他们会揭竿而起,跟朝庭对着干,所以他在心里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这名千总当会事。
“私自离营者!”王百川大吼了一声。
“杀!”他身后的一百多士兵,同时喊了一声杀。
“我再跟你说一遍,退回去。”王百川盯着慢慢走过来的千总冯鸿志,冰冷冷的说道。
“我乃朝庭亲封正六品千总,你是何官职,敢对我大呼小叫,你想造返吗?”冯鸿羽看着闪着寒光的一排长矛,心里其实也十分的害怕,但是此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装怂再退回去的话,以后还怎么在太原府混,以后还怎么有脸带兵?于是便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在赌,赌王百川等人不敢动他。
一步、二步、三步……
冯鸿羽离王百川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因为他在王百川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种凌厉的杀气。
“杀!”王百川突然大喝一声杀,接着轮刀就朝着冯鸿羽砍了过去,同时他身后的一百多长矛兵,也将长矛对分准了赤手空拳的冯鸿羽刺了过去。
冯鸿羽大惊,急忙朝后退去,但是他还是慢了,周围的汉龙军已经围了上来,密密麻麻的长矛对准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一阵颤栗。
“我乃朝庭亲封正六品……”
“杀!”冯鸿羽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百川再次大吼一声。
“杀!”包围冯鸿羽的汉龙军也跟着大吼一声,同时手中的长矛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冯鸿羽捅去。
嗖嗖嗖……
噗噗噗……
第182章 实地勘察
眨眼之间,冯鸿羽的身上多了几十个血窟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千总,你……你……你们想谋……谋反啊!”
扑通!
冯鸿羽的死尸倒地。
“退回去!”王百川并没有理会地上冯鸿羽的尸体,而是朝着守备刘志等人再次呵斥道。
“退回去!”身后的汉龙军士兵也跟着大吼起来。
此时守备刘志的脸色苍白,看着地上冯鸿羽的尸体,心里一阵害怕,于是带着几十名手下,掉头就走,回到了校场之中。
“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这群士兵更加的野蛮,只听姓秦的命令,自己如果敢离开军营,怕是也会跟冯鸿羽的一样,人头落地,他们可不会管我是千总还是守备。”刘志终于认清楚了现实,在心中暗暗想道。
刚才在军营门口之内的这一幕,也被在外边的太原知府范瑞看到了。
“大人,刚才他们把冯鸿羽千总给杀了。”一名随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军营的方向,开口对范瑞说道。
“我看到了,他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范瑞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大声的喊道,随后他朝着军营门口走去,但是刚刚走了几步,耳边就传来嗖嗖嗖……利箭破空之声。
噗噗噗……
十几支利箭全部插在他的面前。
“再敢往前一步,格杀勿论!”军营大门前传来王百川的声音。
“你们刚才杀了我们太原府的冯鸿志千总,你们想造反吗?你们的眼里还有朝廷吗?”范瑞对王百川大声厉喝道。
“休要喧哗,如若再在军营前喧哗,就给我乱棍赶走。”王百川连看都没有看范瑞一眼,仅仅对在门口站岗的几十名汉龙军士兵说道。
“是,副团长!”
李子河是步兵一团的团长,王百川是副团长,为了让他们尽快适应新的称呼,秦岭要求他们必须称呼团长、副团长、营长、副营长、连长、副连长、排长、副排长、班长、副班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范瑞何时让人这样怠慢过,他气的在原地跳脚大骂,不过他身边的随从马上拉住了他,说:“大人,禁声,这些大同府来的士兵好像只听那个姓秦的命令,他们眼里只有姓秦的,你不要再嚷叫了,万一他们真的……”
“他们敢,我是堂堂四品知府。”范瑞叫嚷道。
“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最终范瑞翻身上马,也不再等秦岭回来,带着两名随从策马朝着太原城疾驰而去,他要把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禀告给山西巡抚李君年。
……
秦岭带着牛蛋和高元正,一行三人来到了曲阳县城外边,他们并不靠近,远远的望着,观察着地型,其实秦岭手里早就有曲阳县的地图,并且有曲阳县城四周以及城内的详细地图,这都是暗鹰卫的暗探画出来的,并且暗鹰卫早就混进了这股流寇之中。
地型地貌早就在秦岭的脑海之中,今天他就是来实地勘察一下,跟地图上的地形地貌相吻合起来。
秦岭很崇拜共和国一名将军的话:打仗之前,如果一名指战员不能把战场以及周围的地图熟记在心、研究透彻的话,就是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
所以他在来曲阳县之前,已经把这里的地图全部记在的脑子里,此时他根本不用拿出马背上的地图,就能清淅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围着曲阳县城围了五圈半,秦岭才带着牛蛋和高元正两人离开。
在秦岭三人围着曲阳县城观察的时候,城墙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于是马上报告了这股流寇的最高头领——蒋朋。
“将军,城外三里之外,有三名明军在勘察地型,围着曲阳城转了好几圈了。”一名手下冲进曲阳县的县衙对蒋朋说道。
“听说朝延从大同府调了一名娃娃将军过来,难道是此人?”蒋朋在心里暗自猜测道,虽然他们是流寇,但是也有自己的眼线混在太原城之中,探查到了朝延的命令。
其实这件事情在太原府和大同府两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蒋朋不知道的话反而就奇怪了。
随后蒋朋骑马来到城墙下,翻身下马,急步蹬上了城墙,朝着远方望去。
“人呢?”
“在那里!”一名流寇用手指了指秦岭三人的方向。
蒋朋将手搭在额头上,挡着阳光,朝着秦岭看去,发现果然秦岭还没有留起胡须,是一个下巴无毛的娃娃将军。
“哈哈……无果是一个无毛的娃娃将军,崇祯派这么一个人来打曲阳县,简直是愚蠢透顶,大明的江山也该换一个人坐坐了。”蒋朋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
身边的流寇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一名白须老者未笑。
“将军,万万不可大意,老夫听说此子带着几百骑后就敢纵横草原,还灭了科尔沁部落的迤都,重创科尔沁部落的二千精锐骑兵,后来还进入了辽东腹地,将皇太极的大后方给搅了一个天翻地覆,从而让皇太极无心再攻打蓟州,匆匆退兵而去。”白须老者对蒋朋说道。
“军师,何需多虑,我们有粮有人,又有这么高的城池,他能奈我们何?”蒋朋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将军只需记住一条,对方如何叫骂,我们也不出城,据城而守,用不了多久,他们自然会退兵而去。”白须老者对蒋朋嘱咐道。
“军师,本将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蒋朋抠了抠耳朵,一脸不耐烦的应道。
“唉!”老者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
秦岭三人策马而回,路上的时候,牛蛋瓮声瓮气的说道:“大哥,这曲阳的城池真不好打啊,怕是要死很多人吧?”
高元正听到牛蛋的话,也朝着秦岭望去,他心里有点发怵,曲阳县城比他们天镇县的城墙要高,并且里边有还六万多流寇,想想就头疼。
“大仗那有不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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