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寄薇等的有点焦急的时候,孔欣瑶安排的手下传信过来说,可以收线了。
56事成
晃动的马车里,铃兰正着力安抚出来采买的王嫂子:“嫂子,您听我的准没错,那家店里的安息香啊,宁神静气的效果是最好的了。我们奶奶在这上头是最挑剔的了,也对那香赞不绝口呢!”
王嫂子时不时地掀起帘子往外看,神色看着有点焦虑:“希望它真能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过,还有多久能到那家店啊?太太这几日精神不大好,可能这午休的时候,就得用到这香了。”
铃兰笑道:“嫂子您放心,不远,绝对能让您在中午之前赶回去,要是您实在担心,我让小袁哥赶近道过去。”
王嫂子着急道:“赶近道赶近道,快!”
铃兰掀开帘子跟前头驾车的小伙子说了一声,马车很快跑得更欢快了。那马车渐渐驰离了大道,转了个弯,驰进了一条胡同。
铃兰拉上帘子,斜倚在壁上,开始闭目养神。王嫂子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是时不时地往外望上一眼。
又过了一阵子,王嫂子忽然听到不远处一片嘈杂的声音,她正想探头去看,驾车的小伙子一声“吁”,马车陡然停了下来。王嫂子坐立不稳,啪地一声撞在了马车的壁上。她哎呦呼了一声,唰地拉开帘子,朝外骂道:“袁忠你个小崽子怎么驾的车?这是要撞死我啊?”
前头驾车的袁忠扬声答道:“王家嫂子,对不住,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前头院子里突然有人闯了出来,差点撞到了马车上。我这是不停不行啊!”
王嫂子这时候已经从拉开的帘子外面看到前面院子里冲出了好些人,喊打喊杀地朝马车冲了过来,她吓得猛地拉上了窗帘,口里直念佛。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京城,难道还出了强盗不成?
铃兰疑惑地问道:“嫂子,出什么事了?”
王嫂子六神无主地说道:“外,外头好像……出乱子了!”
铃兰皱皱眉头,也拉起帘子往外看。
马车的外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被一堆的护院围住了在那拳打脚踢。那汉子显然也是会武术的,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旁边一个公子爷模样的人,穿得光鲜亮丽,手里拿着纸扇击掌叫道:“打,给我狠狠地打!居然敢动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旁边一个帮闲说道:“三爷,这人大小也是个官,别打坏了吧?”
那三爷恶狠狠地说道:“一个小小五品官,在这京城里一揪一大把,爷还怕他不成!”
王嫂子这会也听出来,外头的人不是找她们的麻烦,于是放心大胆地也往外看。她一眼瞧见那三爷,唰地一下又把帘子放下了,口里喃喃道:“竟然是他。”
铃兰在一旁好奇地凑过去,说道:“嫂子,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王嫂子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悄悄说道:“他呀,是严三爷,严贵妃娘娘唯一的亲弟弟,行事最是荒诞不经的。你是没见过了。从前这位爷来我们府上,太太都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我们去招惹这位爷的。这回不知道是谁又犯在了这位爷手上了。”
铃兰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被打的那位是位军爷,还是五品官呢!这严三爷也太过放肆了一些。”
王嫂子连忙捂住她的嘴,慌道:“你快别这么说,这位爷听见了可不好。你不知道,这位严三爷可是京里有名的鬼见愁,别说区区一个军官,就是驸马他都敢打的。何况,看样子是这位军爷做事不地道,这才让三爷抓住了把柄。看来,这回不太好收场了。”
铃兰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嫂子其实也是个八卦的性子,一见着这样可以作为谈资的事情,立马就有点走不动路了,连买香的事情也丢到了脑后。
这时候外头那严三爷终于觉得打够了,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示威道:“你叫卢成义,是吧?姓卢的,我跟你说,你立即滚回你的印江去,不然,这京城里,三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嫂子听到卢成义这几个字,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铃兰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王嫂子却忽然一拍手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卢成义,可不就是太太给三姑娘挑的女婿嘛!”王嫂子其实也是跟太太回事的时候,正好碰到二姑奶奶回来缠着太太,这才知道这件事的。
铃兰掩着嘴惊讶道:“什么?居然是他?这位军爷看着品性可着实不咋样啊!”
王嫂子一时嘴快说溜了嘴,也不好把话收回去,只好讪讪说道:“这事也还没定下来呢,说不定啥时候太太就改主意了,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
铃兰连忙点点头,说道:“嫂子放心,我这人你也知道,一向嘴严,我不会往外说的。”
王嫂子这时候往外头一看,见严三爷已经带着人回了院子,只剩下那大汉躺在地上,连忙催促袁忠:“快,走了走了,耽搁了这么久,到时候该挨骂了。”
袁忠连忙一鞭子抽在马身上,赶着马车走了。
王嫂子急急慌慌去那店里买了香,赶回伯府的时候,太太正好吃完了午饭。王嫂子也是聂氏跟前得用的人,她回禀说有事要见太太,太太也很快同意了。
王嫂子少不得将今天出门遇到的事情,细细回禀了太太一番。太太闻言也是一惊:“你听清楚了,那军官是五品的武官,名字就叫卢成义?”
王嫂子点点头:“是,奴婢听得清清楚楚。严三爷还说让他滚回印江呢!”
太太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事你别跟任何人说。你这回差事办得不错,去领赏吧!”
王嫂子欢喜地领了赏赐走了。
到了下午,太太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还没回来,老爷倒是进了太太居住的秋棠院。他一进门就气呼呼地说道:“你看你给芷容选的是个什么人!那卢成义进京的时间这么短,不去好好拜访些亲朋故旧,倒去勾引了严三的外室,惹得人家将他打得半死。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伯府的女婿?”
太太故作惊讶地说道:“这事,老爷是从何得知的?我可从没听说他是这样的人。”
老爷冷哼一声:“今天下午我从前的旧部过来拜访,人家当笑话讲给我听的,说是早上出门的时候碰见了这么一出闹剧,现在大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出笑话了。”
太太一听就知道事不可为了,连忙说道:“从前我是不知道他的品性,这才将他也考虑在内。如今知道了,不做考虑也就是了,反正也还没正经议亲呢!”
“虽是如此,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对我们伯府的名声有碍。”老爷背转身子发了话:“芷容的婚事,以后你不用操心了。我亲自来替她选。”
太太心里立马就不太自在了,问道:“老爷这是不信任我了吗?”
老爷叹了一口气:“我如今只剩这一个女儿在家了,总要挑一门顺眼的亲事才行。你也要注意一点,别落个薄待庶女的名声。”
太太一听,眼圈红了。这么多年,老爷还真没说过她这样的重话,如今贸然听了,心里还真有点委屈。可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地道,也只能忍着了。
秦佳容听到风声又回了娘家,从太太那得知这事是完全无望的了,立马大哭了一场。然而她毕竟不敢去老爷面前闹,只能在太太这哭一哭。
太太被她闹得心烦,说道:“婆家的这些事,你以后就少搀和了,安心养好身子,早点生个儿子,也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秦佳容哭叫道:“生儿子,你一个个地就知道叫我生儿子,这儿子是光靠我一个人能生得出来的吗?”
太太讶异道:“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他严春雷还敢擅自纳妾?或者是跟哪个丫头有了苟且?”如果是这样,太太有的是法子可以治他。毕竟他严家如今还得处处仰仗着伯府呢!
秦佳容流着泪摇头:“不,没有这回事,他还是天天和我睡在一起,只是,他压根就不碰我!”
从前刚成亲那会,是秦芷容看不上严春雷,总说他处处不如四哥,嫌弃他,不爱和他亲近。可是,已经成婚了这么久,没有儿子她也心焦了,偏偏严春雷这会却不怎么主动了,虽然两人天天大被同眠,却真的只是纯睡觉。
秦佳容毕竟是女子,有着女子的矜持,又生来傲气,怎么拉得下脸去讨好严春雷?于是夫妻两个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了下来。秦佳容这回也是想着用秦芷容的婚事讨好了婆婆,好让婆婆能在严春雷那说上几句,缓和一下关系。
太太听到自己女儿的闺房秘事,也觉得有些尴尬。可是,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插不上手。毕竟她这个当丈母娘的,也不能直接逼着女婿和女儿亲热啊!
太太只有劝道:“女儿啊,你已经是成了婚的人了,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孝敬婆婆,礼让夫婿,这都是为人媳妇应该做的事情。以后没事,你要多陪陪春雷,少往娘家跑,知道吗?”其实太太当然巴不得能经常见到女儿,可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能天天呆在娘家呢!那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啊!
秦佳容一个劲地哭:“娘亲,你也嫌我烦了,不要我了吗?呜呜……”
太太揉着额头,心里烦躁得要命,却还是耐心地说道:“娘亲这也是为了你好。女儿啊,婆家可是你要呆一辈子的地方,你可要好好打算才行,别为了争一时之气,坏了夫妻感情。”
秦佳容这时候其实也已经有点后悔了,这时候却不肯再在母亲面前示弱,只说道:“我怕他们干什么?大不了和离,我还回来住。娘亲,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太太这回终于生气了:“你这是什么话?开口闭口说什么和离,我们这伯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当和离是那么容易的吗?说出去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秦佳容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这会被母亲骂了,气呼呼地走了。
这边太太是为了秦佳容愁眉不展,那边寄薇和秦芷容却是欢欣鼓舞,特别是听说伯爷要亲自替秦芷容挑选夫婿之后,两人更是放心不少。
寄薇悄悄遣了人给孔欣瑶送了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又邀她得空了再过来玩。这件事情,她可是花了大力气,可得好好酬谢她一番才行啊!
57示好
筱雨阁里,秦蓓蓓小心地从手提包里将书本拿了出来,然后把包递给了身边的小丫头。她翻开书本,安心地等待先生开始上课。
旁边的秦菲菲看到那样式独特的包裹,不屑地扭转了头,然而又忍不住拿眼睛一遍遍地瞄。她知道,那肯定又是四婶娘的手笔。
虽然秦菲菲心里一直想着那天听到的话,对四婶娘很是厌恶,但她也还是得承认,四婶娘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会弄一些新奇的糕点,还会做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秦蓓蓓的头上,最近都是隔两天就会出现一朵漂亮的头花,或者是又换了一个新式的发型。那肯定也都是四婶娘帮她梳的。
秦菲菲其实心里想和蓓蓓和好了,可蓓蓓前些日子还会眼巴巴地望着她,渴望和她亲近,这些日子却规规矩矩的,下了课也只和自己的小丫头燕子玩。
秦菲菲烦躁地将书翻得哗啦啦响,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火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才好。终于,她腾地站起身来走到蓓蓓身边的小丫头燕子面前,凶巴巴地说道:“把包裹拿来给我看看。”
燕子抱着包吓得倒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秦菲菲怒目而视,喝骂道:“我说我要看看那个包裹,你这臭丫头聋了吗?”
燕子哆嗉着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了秦蓓蓓。
秦蓓蓓一开始也被大姐吓了一跳,但很快她想起母亲的话,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娘亲说要她尊敬大姐,尽量有什么事情顺着大姐,毕竟她有亲娘疼爱,大姐却是没有亲娘的了。有什么好东西如果大姐想要,也可以给她,反正娘亲是可以再做一份的。
蓓蓓觉得这话有理,虽然大姐讨厌她,但是她却不讨厌大姐,只是怕大姐生气才不去跟她说话。因此这会虽然有点舍不得这个新得的手提包,她还是大方地从燕子手里拿过包来,递给秦菲菲:“姐姐,你看吧!”
秦菲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子,这才将那包裹拿过去翻来覆去地看,又查看怎么才能打开那个包裹。
蓓蓓一脸笑意在旁边指点道:“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娘亲说这个叫做手提包,好看吧?这个包可方便了,看,这个地方是两个纽扣,把这两个纽扣解开,就能把包打开了。这两根带子可以提着包,把东西放在包里,怎么都不会掉的。”
秦菲菲一脸好奇地打开了那两个纽扣,看到包包里头还装着一个纸包。秦蓓蓓主动将那纸包拿了出来,说道:“姐姐,这是娘亲吩咐厨房做的龙须糖,挺好吃的,你也吃吧!”
秦菲菲咽了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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