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心脏一直砰砰砰跳动不停,就听马敛歌继续说道:“现在天朝各大势力都在找她,据我拦截到的消息,我们天朝的这一例是个年轻女子。”
这个消息让车厢内顿时沉默下来。
马敛歌说完这些之后,继续跑回驾驶室捣腾自己的东西,滕钺则一直闭目思索着什么,羊驼警戒。至于周末,她大脑已经完全乱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成为众人争抢或者研究对象,想到马敛歌刚刚说的血清什么的,她更是害怕,半点不敢透露自己是那第六人的消息。
她想到自己体内的异常,这些和滕钺、羊驼他们肯定不同,这些会不会也是那些‘专家’的研究对象?他们把她抓住之后会不会解剖截肢,将她整天关在笼子里做实验?
她越是脑补越是害怕,不知不觉就将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在被子里。
晚上的时候,她听到滕钺和羊驼说:“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
还是什么她就没有听到了,或许是他们心知肚明不需要说出来的任务。
周末极其害怕,她现在只想快点到成都,早点找到哥哥,找到爸爸妈妈,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这样谁都不会知道她。
之前还想过加入羊驼、滕钺成为一个雇佣兵,此时只想远离人群,远离所有有可能认出她来的的人。
而原本对滕钺有一些旖旎的心思,在生命和生存面前,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并且那一点尚未升华为生死之恋的好感,和对他们身份的陌生,还不足以支撑她全部的信任。
滕钺和羊驼也因为在想着自己的心思,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马敛歌,还有多久时间到重庆?”马敛歌脸色微红,“你叫我小马哥就好,不用叫我全名。”
对于团队中唯一的女性,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马敛歌独自面对时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进入江城地界,穿过江城到达荆州,之后便是重庆。”
“还需要几天时间?”
“这个说不准。快的话三天就能到,慢的话,一个月也有可能。”
周末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么久?”
“是,越过荆州,到达蜀川地界之后,后面大片都是少数名族自治区,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情报不足,加上立春之后植物变异,那边原就多丛林,空气湿度大,天气较江浙一带而言要暖上许多,这边植物才几天时间便变异到这种程度,那边植物由于天气原因,现在并不好判断。”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聊过什么,见周末脸色不好,他关心地问:“你是急着过去有事?”
周末现在什么都不想多说,只微笑着点头。
马敛歌又悄悄地指着滕钺、羊驼二人:“你之前难道不是……土匪?”
周末:o(╯□╰)o
马敛歌又尴尬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看着就不像土匪。”
刚才还有的一点焦急惆怅的心思已经全没了。
“对了,之前看你看油菜花的风景,你一定很喜欢花吧。”说着,马敛歌就娇羞地低下了头,“我听江城的火腿说,江城樱花都开了,满城樱花。”他悄悄地凑近她:“我这里还有相机,到时候给你拍两张照片。”
周末一听拍照片,立刻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警惕起来,面色淡淡道:“谢谢,不用了。”
马敛歌见她这么冷淡,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江城位于天朝腹地中心、长江与汉江交汇处,末世前是天朝副省级城市,也是中部地区的中心城市,因李白的‘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而得名,极为繁荣。
落不落梅花周末不知道,但周末这里的确是落樱花的。
对于江城,周末对于此地的印象只有两个,一个是周黑鸭;另一个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樱花节。
每年三月份,来江城看樱花的人便络绎不绝,简直要将江城挤爆。
此时他们尚未到江城,江城边城便已是粉色的海洋,一颗颗樱花树树干粗壮如同百年梧桐,铺满整个变成,远远望去,仿佛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粉雾当中,即使相隔几十里,依然有粉色花瓣顺风飘来。
57第 57 章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脸上皱褶犹如老树皮的老人脸从一颗樱花树上浮现;又沉浸到樱花树皮当中;与樱花树融为一体。
江城某一建筑物大院中的樱花树上突然出现一张满脸皱褶的老脸;老脸出现之后缓缓地从树身上脱离出来,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大褂子,头发花白身材佝偻;激动地朝屋子里跑去:“少爷;少爷,有大鱼;大鱼来了!”
这是一个造型古旧的建筑物,极具魏晋时历史风格;院内小桥流水,庭院深深;不像江城,倒像是误入苏州哪一园林,又比园林多了几分随意雅致,建筑物中每一件摆设,在末世前无一不是价值万金的古物。
院内一株巨大的樱花树下,青绿色草地上闲适地坐着一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着一袭长袍广袖,乌黑柔顺的长发直到腰下,用一碧玉簪子别在脑后,额前散落了几缕发丝。
他坐在一张杌子上,面前放着一张古琴,正适意地信手弹着。
琴音袅袅,粉色的樱花瓣被风垂落,落在古装男子的发丝,脚下,艳丽的如同画中人。
老者激动的满脸通红,闯了进来,看到树下那俊美绝伦的年轻男子,想上前说话,又怕打扰到他,焦急地搓着手站在原地等着,站立不安。
一直等到这一身汉服的古装男子一曲完毕,他那张干枯仿若树皮的脸上顿时像绽开的菊花一样笑开,谄媚地走了上去。
古装男子修长的凤眼微微睁开,眸内像聚着清冽的光,漫不经心地斜看着树皮脸老者:“说。”
“少爷,我在五十里外看到有大鱼出现,怕少爷错过,就连忙赶回来报告少爷!”
“哦?大鱼?”古装男子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眉眼俱是数不尽的张狂:“有多大?有我大么?整座江城都是我的了。”
树皮脸老者神情一凛,咽了咽口水,“当……当然没有少爷的大,不过他们有辆大货车,三十多米长!这车里得放有多少物资啊!”
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瓷盅茶盖,将杯中茶叶往另一头撇了撇,露出下面清澈的茶汤,轻轻抿了一口:“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树皮脸老者身体一僵,头低了下去,“尚未有消息。”
古装男子倒没有生气,只淡淡道:“继续查,如果它们还不走……也就不用走了。”
“那……那辆大货车……”
男子起身,走到一旁的榻上,素手烹茶,唇角浅浅上扬,眉宇极为张扬:“既然来了,自然也要留下了。送到我岳渊渟手上的东西,没有放过的道理。”他眼皮一掀,“先查清他们的底细,叫其他人先准备好,之后再说。”
树皮脸老者高兴地直搓手,连连点头:“哎!”
院子里许多樱花树,但老者并未变成樱花树,而是退到院子外,身体贴上一颗樱花树,身体隐没在樱花树上,消失不见。
院子周围许多黑衣如同《骇客帝国》中的保镖似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似是看多了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周末是一个女生,末世前再正常不过的女生,故而看到江城满城粉雾的情景时,也不自觉地被迷醉。
这样的美景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可以抵挡的了。
只是之前他们被美景给弄怕了,那鲜红如血的巨树,那漫天血蝶。
几人都不禁面面相觑,停下车不敢再上前。
周末戳着停车在原地,怎么都不肯再上前的马敛歌:“樱花树……应该没毒吧?”
“之前也没听说梅花有毒啊!”
想到红梅血蝶,众人都不说话了。
“可总不能一直这样停在这里不过去啦?虽然这些樱花树高大的有些过头,想想那些比甘蔗林还高的油菜花田,这似乎也不算什么。”
在周末的劝说下,一辆三十多米长的超级大货车哆哆嗦嗦地往前慢慢开着,前面两颗如同眼睛一样的大灯左右扫着,似乎只要出现危机,它就立刻抱头趴下,或者掉头就跑。
倒是周三,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欢乐地往前跑着,待走了十多里之后,似乎确实没有危险。
倒是滕钺,自从进入江城地界之后,身体紧绷,目光冷凝地目视前方,手中的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在手中。
几个人都十分紧张地看着周围。
落英缤纷,几朵樱花瓣簌簌落下,犹如粉色花雨。
滕钺眉头倏地移动,手中蓦然出现三把冰刀,手指用力一甩,咄咄咄三声,冰刀插在树上。
明明只是普通的樱花树,在冰刀所插之处,近无端地流出血来。
羊驼端起机枪,对着那颗树砰砰就是两枪,木屑四飞,然而前一刻还流了血的樱花树干,此次就只是樱花树干。
冰刀缓缓融化,混合着血液从被枪支打出洞来的树干上流下来。
滕钺更加谨慎地看着四周,手中再度出现几把冰刀。
货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马敛歌浑身发抖地趴到司机座位底下瑟瑟发抖,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货车身也像正常人一样,发出害怕的抖动。
周末看到他这熊样气的不行,过去伸手将他拖了出来,羊驼气的在他屁股上狠狠补了一脚,滕钺直接嫌他碍眼地将他塞到副驾驶的座位底下。
周末自己坐到驾驶位子上去,踩下油门飞快地向前开,然而这货车不知是不是受了马敛歌的情绪影响,动力远远不如平时,居然在开动的时候,车身还在咔咔抖动。
滕钺只当她害怕开不好车,低声安慰:“安心开车,其它交给我们。”
周末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各大势力在寻找她的事情,心情格外烦躁,见车子一直抖动,气的猛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不知是对车吼还是对下面的马敛歌吼了一句:“再tm抖老子毙了你!”
话音刚落,羊驼便是啪啪两枪滕钺手中数把飞刀,刷一声齐齐扎在某一树干上,只听得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苍老懦弱的声音颤抖地从树上传了出来:“不要,不要杀我……”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不像是人被打中要害之后没有了生命力的声音,倒像是人逃跑之后留下的余音。
后面一颗被打了流血的树干上,后面弹药再次扫过时,只剩下木屑。
这种诡异的异能他们都是第一次见,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老树皮会叫少爷,说明他背后还有人,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他们的话,那么相信不久后他们还会再见。
“少爷!少爷!”树皮脸老者一路连滚带爬,倏地从古装长袍男子身边的樱花树上掉了下来,捂着胸口的血哭的惨不忍睹:“少爷!你要为老孙报仇啊少爷!”
广袖长袍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目光极其不耐,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扔出一块拇指大的晶体来,“吃了它。”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树皮脸老头连忙迫不及待地将那晶体吞了下去。
广袖长袍男子看着地上的血迹,满脸的阴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带下去好好医治。”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两位黑衣大汉就连忙走过来,将树皮脸老者抬了下去。
树皮脸老者将那晶体吞下去之后,身体上的伤口就缓缓在愈合,医疗室内两个医生动作熟练地帮他止血,旁边一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问两医生:“伤怎么样?”
“已经控制住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黑衣大汉目光转向树皮脸老者:“少爷让我问你伤好些了没有?”
树皮脸老者虚弱地笑了一下,感激道:“没……没事了,奶奶的,那两人太凶恶了,老头子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差点就交代在那里。”
黑衣大汉脸上肌肉动了动,面无表情地说:“你太过自大了,这次当个教训,以后当心点。”似乎对树皮脸老者并没有抱太多希望,顿了顿,语调虽没什么起伏,却透着些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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