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不少房间的灯都打开,还有拿着手电筒或者手机电筒往外面跑,男女混杂的尖叫声,东西摔碎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还有她在医院里听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各种声音在黑暗中听的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周末吓得牙齿直打颤,&;quot;你……你听见没有?&;quot;
&;quot;听见什么?&;quot;
&;quot;吃人的声音……&;quot;她害怕的声音哽咽,&;quot;吃人的声音,我没有听错,真的是吃人的声音。&;quot;
她捂着嘴巴,将哽咽的声音全部咽在喉咙里,蹲在墙边眼泪夺眶而出。
男子认真听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quot;外面确实有些古怪。&;quot;
周末起身擦了擦眼泪,回房间将弩箭装到自己右手上,左手拿着砍刀:&;quot;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我有事先走了。&;quot;
男子道:&;quot;外面雾霾密布,打上雾灯能见度也不会超过二十米,刚刚地震,路况不明,你怎么走?&;quot;
&;quot;我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quot;
&;quot;那也要等天亮之后。&;quot;
&;quot;那要是天永远不亮呢?&;quot;
男子沉默一会儿,说:&;quot;随你。&;quot;
5第 5 章
第五章
周末想了想,仍然打算离开,她实在不放心家里的父母。
她把头发扎成道姑头,拎起昨天晚上已经组装好弓弩刀具箱包,打开门准备回家,还没有走进电梯,楼梯口就突然冲出来一个和她在医院看到的一样的怪物,类似于电影中丧尸的东西,张着腥臭的血盆大口狰狞地向她扑来。
她吓着肝胆俱裂,手中刀&;#o39;哐当&;#o39;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反手拎起手中的大箱子,狠狠像那怪物甩了过去。
怪物被砸的&;#o39;咚&;#o39;一声装在墙壁上,如果是正常人这么被砸下去定要摔的七荤八素,可这怪物摔倒之后像不知道疼一般,再度起身向周末扑去,速度很快,她只能举箱抵挡,丧尸与她之间只有一箱之隔,腥臭味扑面而来,闻之欲呕。
如此近距离之下,她可以清洗的看到这怪物脸上的血脓,如同腐肉一般,狰狞可怖,它牙齿尖锐,呈黑黄色,口水顺着它的下巴往外面流,臭不可闻。
这丧尸力气稍微比成年男子大一些,动作僵硬,但此刻周末被吓的手脚发软,被丧尸狠狠抵在墙上,锋锐的爪子在她眼前抓着,离她的脸不过几公分距离,那尖利的指甲像是能随时刺穿她的眼球。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那丧尸仿佛闻到新鲜人味,立刻兴奋地向新目标奔去,被男子一脚踹的撞在墙上,周末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刀,朝丧尸狠狠扑去,一刀劈在它脑袋上,那丧尸脑袋如西瓜一般被劈成两半,腥臭的脑浆血迹喷了她一头一脸。
她连忙冲回家里,打开自来水就往脸上冲,对着马桶不停的呕吐,将胃里的东西通通吐了出来。
男子静静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也不帮忙,只冷冷看着她将脸搓洗了好几次,又将头发弄湿用洗发水将头上腥臭的脑浆血浆通通洗净。
周末又将外套脱下来用肥皂搓洗,洗了好多遍才用吹风机吹干。
直到她坐在床上用吹风机吹着羽绒服时,她还在发抖,浑身发抖。
周围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就突然变了个样,原本安静的小区内开始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和重物的撞击声,同时伴随着一些其它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有些人还在睡梦之中,就成了身边变异的丧尸人口中的食物。
她脑中乱哄哄的,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一片空白。
她像突然醒过来似的,呜呜哭着拿起电话,一遍一遍的拨打家里的号码,手机的回应始终是茫音,一点信号都没有。
她担心,她害怕,惶恐又无助。
或许是想到爸妈,想到爸妈还在等着她回去照顾,哭了两分钟她又平静下来,将湿乱的头发通通扒到耳朵后面,低垂着纤细的颈脖,发着呆。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终于镇定起来,起身走到镜子前,将头发都梳整齐。
她头发很长,又柔又顺,平时极注意养护。此刻她却拿着一把剪刀,抓住发尾,对准肩膀以下的位置,干脆利落地一刀剪了下去。
她不敢剪的太短,怕盘不成道姑头,反而麻烦。
滕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从崩溃无助,到镇定,再到认清事实,快速决断。
周末将头发剪短了之后,用吹风机吹干,再次盘成了道姑头顶在头上,她从抽屉里翻出口罩、泳帽、泳镜、护袖等物戴了起来,护袖外面也是皮质的,做好这一切,她又去摸了摸外套有没有干,发现还有潮湿,就打开暖风机,对其烘干,从洗手间里拿了一副橡胶手套出来。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以后,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刀和箭。
男子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不走了?”
“等雾一散我就离开。”周末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滕钺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明明很软弱,又可以很坚强。
“你去哪儿?”他问。
“回家。”她的声音既低且短,“你呢?”
“金陵。”
周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男子敏锐地问:“你家在金陵?”
周末点头,“既然顺路,我带你一程吧。”
男子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周末之所以提出带他,也是有多方面考虑,第一点自然是他的战斗力。
从昨天他拉她进去瞬间制住她喉咙的手法还有脸上冷峻肃杀的表情来看,这人要么是当兵的,要么是黑社会,要么就是练过的。
说当兵的,他为什么不去酒店住,却来她家‘借助’?说黑社会,在他光着身子和穿着睡衣的她紧紧贴在一起时,他却忍住了**,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按照他当时身体强烈的反应,不像是个gay。
周末搞不准他的身份,但至少有一点,他对她来说,是暂时安全的。
此去南市,路途四百多公里,如果有他这样一个助力在,或许会安全许多,毕竟……她听着外面咀嚼声和尖叫声,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冷,手不由更紧地握住砍刀,不让自己害怕发抖。
“食物还够吃几天?”
周末用下巴指了一下地上的一袋食物,“自己看。”
那天购物时,第一袋食物她是自己拎回家的,然后再开着车去重新采购了一番,将车子装满,这一袋就一直放在家里,昨天晚上两人吃了一些。
男子伸手翻了翻,三包五袋装的酸辣牛肉面,昨天已经被他吃了两包,六包十根装的玉米肠和几包香肠,然后就是真空包装的鸡腿、鸡蛋、鸭腿、鸡翅膀、薏米、压缩饼干之类的,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可以够两人吃好几天了。
男子将东西放下,问她:“对面商场内有超市吗?”
“地下一层就是ole精品超市,你从e入口进去就能直达超市入口。”
男子拿了一包香肠和一袋小米,很自觉地区厨房忙碌了起来,没一会儿温暖香甜的米粥味就在房间里弥漫开。
周末还是昨天晚上吃了一些,刚刚又狠吐了一番,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香糯的米粥味,肚子立刻就咕咕地叫了起来,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厨房,拿了一只小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那男子扔了一袋茶叶蛋给她,自己也撕了一包。
两人第一次相处,倒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喝小米粥的时候,周末才想起来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滕钺。”
“腾跃?万马奔腾,骐骥一跃?”
男子抬眸:“百川沸滕(teng ;二声),刀锯斧钺(yue ;四声)。”
周末在脑中想了一下这两个字,诧异:“好有杀气的名字。”见男子静默地看着她,她连忙说:“哦,我叫周末,就是大家最喜欢最期待的周末。”
“哦。”腾跃抬眸看了她一眼:“礼拜天。”
6第 6 章
第六章
周末默。
吃完饭,她打开电脑,电脑上铺天盖地的流传着美国某死火山突然爆发引起地震,引发核泄漏的消息,甚至有人说,早在一个月前火山已经爆发过一次,空中突然的雾霾就是火山灰造成的,当时就引起了核泄漏,只是被美国政府给封锁了消息,外界并没有传开,而所谓的新型流感病毒实际上是辐射引起的病毒变异。
又有人说,这股小地震原本不会带来如此大的灾难,却因为&;#o39;蝴蝶效应&;#o39;,引发了太平洋海域特大海啸及西欧、北美、东亚等地区的特大地震,导致全球好几处核电站泄露,造成了全球性辐射污染,其中就有日本核电站。
由于地理位置,很多技术帝甚至画出了详细的受灾分布图,首当其冲就是华东七省、东北三省、华北地区。
尤其是华北地区,受灾最为严重,而天朝首都正是在华北。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相信了这个消息,毕竟当时那场地震的震感,哪怕是杭城都受到波及。
周末家属于南京军区,原本有不好的预感时,她虽然紧张恐惧,但想到自己家在南京军区,有军队庇护应该算是安全的,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军队更有统治力更安全了。
可没有想到,天朝七大军区中,有五大军区都是直接受到冲击的,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估计只剩下兰州军区和成都军区了,这两个军区都在天朝腹地,辐射即使过去,应该没有那么快。
唯一让周末赶到安慰的,她的哥哥周礼正是在成都军区。
让人们担心的是,现在各地不仅有类似于丧尸的怪物出现,地震之后动物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清理的话,污秽物会直接污染饮用水,导致传染病的爆发,到时候对于人类来说,简直就是末日来临。
很多地方的网和电都已经断了,有些区域甚至连水都断了。
了解完这些,周末和滕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周末更是觉得这一切如同噩梦一般,不知道这个噩梦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她希望昨天父母听她的,买了足够的食物存在家里,家中门窗也做好的防御措施。
将手机和充电宝都拿过去充电,还不知道电力系统能维持几天。
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待了三天,这三天中,网已经断了,周末他们一直没有开过灯,窗户紧闭,窗帘拉的紧紧的。
其间滕钺出去了一趟,回来带了几大包吃的,还有个硕大的登山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扔了一套防水的登山服给她,自己也换了一套。
她注意到他身上还占了些腥臭的血迹,估计是遇到丧尸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变成了那种怪物,周末叹气。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自己五官敏锐了许多,力气也变大了些,视力因黑暗的限制感受并不明显,最明显的是听力,她甚至能将楼上咀嚼骨头时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周末没说的是,她脑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黑漆漆的,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任何用途,甚至无法放东西。她试着往里面装了个杯子,就像塞进了一个诡异的黑洞,杯子立刻就消失在里面找不到了,不论她怎么想着再把杯子变回来,依然什么都没有。她又往里面扔了垃圾桶,矿泉水瓶等物体,全部都是消失不见。要不是那些东西真真消失,她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无奈,她只要将硕大的登山包拿出来,将两把刀具和两把弩箭插在包的两边,放了两件外套和几条内衣内裤,又塞了些吃的。
三天后,天空终于稍微有些亮了起来,上午十点的天空大约像冬季五点多的样子,虽然还是黑,但至少能看到近处的一些东西了,空中的灰尘似乎都沉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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