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璐再一次为言溪量了体温之后,确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便走出房间。
楚漠远紧紧地看着言溪,发现她睡得安稳了一些,松了一口气。
“先生。”约翰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说道:“该吃晚饭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楚漠远就一直守在言溪的床边,如果不是约翰按时端着饭菜进来,恐怕他都会忘记自己该吃饭。
他快速的吃完,约翰便说道:“聂先生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您。”
楚漠远起身,换了一身衣服,不安心地看了言溪一眼,吩咐约翰去厨房为言溪准备一些细软的食物,以备她醒过来的时候吃。约翰应下,便立即去了。
楚漠远出门,顺手将灯光调暗,将房间关好。
。。。
 ;。。。 ; ; 天地只剩下一片白色,纯白,惨白,淡白,苍白……莽莽榛榛一片,银白色的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如千丝万缕一般,纠缠在天地间。
纠缠,悱恻,疼痛,冰冷……
世界仿佛变成了洪荒一般的激流,言溪只觉得自己在混沌中载浮载沉……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楚漠远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身体是滚烫的,而她的身体也是滚烫的,仿佛是被他的体温熨帖过一般……
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佛天上被风卷过的云霞。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楚漠远的怀中。他的心跳很平静,但是似乎也很狂乱,那是纠葛狂喜的跳动,带着悸动和喜悦的节奏。
她被楚漠远抱了起来,缓缓地行走在荡漾浩瀚的花海中,那纯白色的一片木槿花,带着点点滴滴的水珠,落在他踏过的痕迹上。
冷冷的香味弥散开去,浮沉在空气中,让言溪觉得有些冷。
“冷吗?”楚漠远的声音如同陈年的甘酿,摄人心魂一般,丝丝入扣地渗透进人的心里。她恍恍惚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吟吟,带着些许泪痕。
那种眼神,仿佛一种控诉,仿佛是委屈,仿佛,是愤怒和羞辱……
楚漠远的心一刺,手上的力量紧了紧。解了药性,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也不再失控。他也深切清醒的明白,自己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他用最残忍的手段,伤害了她,用最残忍的手段,想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不后悔!
他拿起自己厚厚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暂时为她遮雨。
缓缓地抱着她行走在淫雨霏霏的夜晚,在这个他亲手中的花海里……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花海的尽头……
小别墅内如刚才一样,安静沉默,夜阑人静,阑珊的气息让人微微地觉得有些慵懒,而怀中的言溪,却开始发抖……
他内心狠狠地一颤,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约翰!”楚漠远的声音焦急万分,颤抖如野兽的嘶吼,他不顾一切抱着言溪上楼,快速地将她放在床上,立即走到浴室为她放热水。
迷迷糊糊之间,言溪睁开眼看着眼前晃动的一切,她脸色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目光空洞无力,毫无焦距,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难不难受?”楚漠远担忧地看着她,为她找换洗的衣服,她如同一只失去灵魂和生机的木偶,静静地躺在床上,对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将她扶起来,想要带她去浴室,她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表情——蹙眉。
“疼吗?”他心疼地伸手想要替她揉揉,却被她闪开。
“先生,”被叫过来的约翰此时敲门。楚漠远回头,说道:“进来!”不等约翰走进来,他立即说道:“叫医生!”
灯光下,言溪的脸色惨白,全身都瘫软地倒在楚漠远的怀中,似乎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呼吸也若有似无,约翰心头一跳,看着言溪那副样子,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八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模样,瘦弱、无助、惊恐、畏惧……
他连忙将照顾言溪的佣人叫醒,并且第一时间去请了医生。
原本那医生很早就来的人,但是一直被他安排在休息室,见楚漠远一直没有叫她,那医生便打了声招呼,自己离开了。
此时言溪全身滚烫,楚漠远连忙为她检查身体。这才发现她的肩膀上有一处深深地伤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伤的,虽然已经没有再流血,但是那伤口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恐怕发炎了。
 ;。。。 ; ; 此时夜色冷冽,别墅中昏暗一片,看不清脚下的路,冰凉的地板冷得刺骨。言溪****着脚,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着,身后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仿佛梦魇一般跟随着她。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无助和恐惧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啊——”突然脚下一空,她身体一晃,毫无预兆地就向前栽倒!直接滚下了楼梯。身体一阵剧痛翻滚之后,她终于停下!
“溪儿!”身后的脚步声陡然急切地扬起,越来越近,那人的身影飞快地从黑暗中奔跑过来,她来不及多想,从地上爬起来,便往屋外跑去。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溅得到处都是,地上冰凉的积水一踩上去,便将她的脚和腿都浸湿。她艰难的在雨中奔跑着,茫然无措像一只迷路的流浪人……她跑了几步,突然想起这个方向是向着大门跑去的。此时大门已经关闭,她肯定跑不出去!
她愣在原地,突然之间感觉崩溃而绝望,而身后的脚步声和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近,那人的声音仿佛鬼魇,一声一声急切而仓促,担忧而愤怒!
她茫然四顾,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夺路而走!
她飞快地来到小别墅后那一块被她挤出来的蔷薇花墙的缺口,不顾花刺往里面钻进去,花鬘花刺割在身上,她的手臂和小腿瞬间伤痕累累,衣服也被枝桠勾住,她急切地想要离开,用力的将衣服撕掉!
“溪儿!溪儿!”楚漠远的脚步声陡然靠近,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她伸手狠狠地一推,将他推向墙外,她自己连忙收手,朝着那此时已近被雨水侵蚀的槿花花海中跑过去!
花海此时随风摇曳,零落地花瓣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层厚厚的花的地毯,此时冷香阵阵,她在花丛中一直向前,向前……
而身后的楚漠远,一步又一步,离她越来越近,他甚至只是慢慢的走着,如同在夜色中缓慢行走的野兽。
“站住!”他手一伸,就将她拉住。她脚步一顿,便被迫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他目光深沉冷冽,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脸上的雨水抹去,狠狠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看着她如此的落魄慌乱,也不舍得看着她受到伤害。
此时夜色阑珊,木槿花如海洋一般倾泻而开,雨声仿佛是世界最沉重而轻灵的乐曲,萦绕在两人身边。
楚漠远将言溪打横抱起,将她轻轻地放在木槿花铺成的地毯上。在她慌乱而惊惧的目光中,他俯身吻住她的唇,他的吻,灼热而狂野。
衣服的撕裂声,男女混乱的呼吸和低吟声,雨声,在暗夜不断的交织缠绵。
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陡然从身体中传来,言溪痛苦的叫出声,双手紧紧地攀住楚漠远的肩膀,他的肩膀厚实宽阔,健壮有力,她的双手紧紧地缠绕着他,双腿无力的被他缠绕在腰上,随着他缠绵而深切的停顿,无力的垂着。
“溪儿……”他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中的阻碍,怜惜而心疼地看着她,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疼痛都仿佛传递到了她的心里,让他心疼不已。
“好痛……”她的头发倾洒在雪白的花瓣上,一张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她的眼眶流下。
楚漠远轻揉着她的腰,将她不足一握的腰稍稍地抬高,他俯身安抚着她,在她身上留下温柔而灼热的火种,声音低沉得如沉醉的美酒。
“溪儿,忍一忍,很快就好。”话音一落,他已经挺身而进,冲破那层阻碍,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里。
 ;。。。 ; ; 唇与唇之间的相碰,楚漠远便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将她放开!他只想得到她!只想在此时,将她深深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骨血相融。
而此时,也是最好的时机。他带着怒火,泄愤一般吻过她身体上的咬痕,他不满他的身上留下别人的痕迹,看着那些吻痕和咬痕,他的目光更加的深切。
原本她的衣服就已经撕碎,此时身体也微微地暴露在空中,白皙的肌肤在水晶灯的映射下,显得莹润光洁,如月华一般,等待着他的膜拜。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如此的甜美,脉脉的心情如流水一般,丝丝入扣的缠绕着他的心神,让他无法自控。
他微微的抬头看着她此时的表情,她似乎也在挣扎。他知道,她也中了迷情,身体对他的渴望,会让她害怕。她此时的生涩和笨拙,还有她眼中的恐惧,都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恨不得立即就得到她!
他也急切地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她到底有没有和叶珩……
窗外忽然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接着,微微的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拂进来,撩起窗帘的一角。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回神。
而言溪,此时也正迷茫地看着楚漠远,她目光带着茫然和畏惧,双手轻轻地抵在他的胸膛上,似乎是想要推开他……
她被刚才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刚才,她,她竟然……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她怎么可以沉溺在这个男人的吻中?
他这个男人,是危险的,难测的,她看不透他。而她,不过就是她找到的一个长得像他心中那个女人的替身而已……
她咬了咬牙,压抑住陡然升起的一股羞辱和无力,厉声说道:“放开我!”
“放开?”楚漠远微微一笑,笑容中已经带着难以掩盖的宠溺和占有,“溪儿,你这样口不应心,你刚才不是很有感觉吗?”
“不是!”言溪开始挣扎,刚才那样的失神和恍惚,让她十分的难受,她狠狠地从他的身下挣扎出来,离他远远的,她将身体缩成一团,在一旁瑟瑟地发抖。
“不是!?”楚漠远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侵略性的目光灼热地在她身上来回的扫视着。他知道她的美,她的纯净。可是却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这么渴望她的身体,她的气息,她的一切!
“我曾经对你说过人,要你做我的女人!如今,我就想要坐到!”他掷地有声的声音扬起,却如惊雷一般在言溪耳边炸开!
“不要,先生,先生……”言溪摇头,她将床单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掩盖住已经暴露的肌肤,说道:“先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你可以把我关进小黑屋……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我绝对不会再想着离开……我不会……”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楚漠远的目光深深地沉重,他伸手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她却已经下了床,飞快地跑到了一边。他转身,看着如同小兽一般的她,将身体靠在门边,这是一个本能地逃跑动作……她想要逃跑……
“我刚才突然想到,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办法。”他从容不迫地走近她,在她全身防备紧张的时候。
言溪退后几步,退到门边时,突然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自己该跑到什么地方去,她只是不敢回头,全身无力,腿软虚浮,根本就跑不快,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尽量走得比平时快许多……
 ;。。。 ; ; 抬头的那一刹那,楚漠远的心狠狠地一颤。她的目光如此的冷漠决然,仿佛她置身于他触摸不到的地方,连那冷淡的眸子里,也带着万分的不耐和拒绝。
他的手,缓缓地向下,修长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轻柔地抚摸在她带着些许凉意的肌肤上。
“你这副样子回来,你想告诉我什么?”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她肩膀上的一个吻痕,“你想告诉我,你叶珩刚才经历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欢爱?是想告诉我,你和叶珩多么情投意合,或者,你想告诉我,你多么的想委身于叶珩的身下?”
他的话,十分的羞辱,言溪的脸色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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