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远感觉自己抱着她小香鱼一般的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和触觉,满身心的满足和愉悦。但是很快就发现不对。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惊人,竟然是在发烧。
他立即打横将她抱起来,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那房东立即走了进来。
 ;。。。 ; ; 小镇通往农庄的道路,此时被雨水浸湿,有些泥泞湿滑,言溪有好几次差点打滑摔下车,她腿上也裹了些泥水,拖拉着腿,使她的动作十分的蹒跚笨拙。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有些冷,她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僵硬,动作有些不听使唤。
她不知疲倦不知劳累,一路冒雨骑车骑到那个农庄,飞快地停下车,摔下车就往农庄内跑去。
杂沓的脚步声交织着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砰砰的开门声,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断断续续的雨水……
房东听见声音,很诧异地追出来查看,看到她,一时惊讶而错愕。想要对她说什么,却不想她直接将她推开,跑到下一个房间!
“砰!”房间再一次被言溪推开,她慌乱地查看了一下,空无一人,她的心再一次落空,仿佛有什么温暖和喜悦,在渐渐地从她的心里流逝。她一一地看过每一个房间,最后只能清醒地提醒自己,叶珩是真的走了。
房东很担忧地看着她,关心地为她找来干净的衣服,想让她换上。言溪却茫然地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言不发。
她异常的沉默,异常的沉静,连那只她喜欢的猫来亲近她,她也显得木讷讷的。
这个房间里,还有她熟悉的味道,昨天来的时候,阳光满屋,鲜花缤纷。处处都是叶珩给她的温暖的回忆和痕迹。她还记得,在沙发上,她睡着了之后,是叶珩为她盖上被子,为她拉好窗帘。
她还记得,她站在窗口,看着风景如画,如今那风景,却如被水打湿的图画,色彩一片混乱。
她还记得,叶珩亲自为她做的每一道菜,每一道菜的滋味……
她还记得,叶珩今天早上,还想给她惊喜……
房东十分惊讶而疑惑地走到言溪身前,俯身沉默地看着她,想着难道是叶先生求婚失败?但是为什么求婚失败是言溪伤心?为什么今天早上,叶先生和一个女人吵了一架自后,就怒气冲冲而落寞地离开,一去不回?
房东不知道,这一切,看似都安排好的温暖和希望,都充满了变数。
而言溪和叶珩之间的变数,是注定的。因为,这也是被人安排好的。
言溪不知道叶珩交了多久的房租,反正房东没有赶走她。她回来的时候,满身是雨水,而且来得匆忙,没有衣服可以换,房东好心的为她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那是一件简单的农庄格子衣服,很长,几乎盖过她的大腿。
她换上之后,就一直坐在楼下的屋檐处,呆呆地看着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手中的手机紧紧地握着,那是叶珩给她临时用的手机,里面也只有叶珩的电话。然后此刻她只是偶尔低头看看,那手机静静地躺在她手心,什么反应都没有。
风有些大,一些雨水吹拂到她的脸上,将她额头上的头发打湿。她低头,用手撑着下巴,也没有发觉。
那只小猫围着她转了一圈,跳到她的腿上,蜷成一团,睡觉了。
忽然间觉得天地间风雨陡然一停,她蓦地愣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她,将她完全拥抱住,或者困住。
她脸色一变,惊得险些尖叫。豁然起身,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 ; ; “言溪!”孟建瓴将她推开,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既然叶珩不想告诉你为什么,一定有他的理由。”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你,因为他还想在你的心里留下最后一份尊严,他不想让自己在你心里变成一个受人唾弃肮脏的人,所以他不告诉你。”
孟建瓴怆然一笑,眼里也有了泪水。叶珩到最后,也不想彻底伤了言溪的心,更加只想让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言溪心中,他在害怕什么,在害怕言溪会恨他会觉得他龌龊肮脏吗?
言溪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存在吗?
“我真羡慕你,言溪。”她淡淡的说道:“叶珩在最后一刻都想着将最美最好的留给你,而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却始终不愿意给予我半分半点。”
她看着言溪空茫而不解的眼神,心情更加的沉重,“你知道,他走的时候对我说什么吗?”她淡淡一笑。
言溪摇头,轻轻地推开孟建瓴,“我不想知道,不重要了。”她深吸一口气,“我原本不信,可是我亲耳听见他对我说的话之后,我就知道,一切都不能期盼幻想。”她慢慢的转头看着孟建瓴,眼神放空。
“他只希望你不要恨他,他有他的苦衷。”孟建瓴搵了搵眼角的泪水,理了理身上被言溪抓乱的衣服,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窗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小雨变成大雨,言溪忽然想起,那一天,叶珩也是坐在雨中,静静地看着水中的鱼。
她慢慢地走出去,看着漫天交织的雨水,从教堂上空落下来,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将她的裤管浸湿。
孟建瓴愣愣地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这副样子微微一怔,别扭地说道:“喂,你该不会这么没出息吧?想要淋雨装可怜吗?”她轻蔑的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叶珩看不到的,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是不会回来的。”
言溪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到骨子里,冷得孟建瓴打了一个寒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讪讪地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想做这个恶人?你当真以为我会用些恶心的手段来拆散你和叶珩吗?她告诉你,我还不屑。”她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你以后得知了真相,会感激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喂,你去哪儿?”
孟建瓴目瞪口呆地看着言溪突然骑上自行车,冲过风雨,飞快地离开。她猝不及防,想要追上去,可是街道上都是匆匆的行人和来往的车辆,她担忧而焦急地追了几条街,终于看不见言溪了。
……
小镇通往农庄的道路,此时被雨水浸湿,有些泥泞湿滑,言溪有好几次差点打滑摔下车,她腿上也裹了些泥水,拖拉着腿,使她的动作十分的蹒跚笨拙。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有些冷,她感觉自己全身冰冷僵硬,动作有些不听使唤。
她不知疲倦不知劳累,一路冒雨骑车骑到那个农庄,飞快地停下车,摔下车就往农庄内跑去。
 ;。。。 ; ; “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叶珩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而已。”孟建瓴眉头一竖,说道:“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和他都会后悔!”她声音冷下去,“我只是来告诉你,叶珩不会来了,你也不用等了。”
她悻悻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泄愤一般踩了踩地上的花,冷冷地笑几声,说道:“还有,你也不要回农庄找他了。他让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见你。”
她快速地说完,绷着一张脸,就要飞快地离开!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言溪瞬间感觉自己像是浸在了冰水里,一瞬间她变得混沌而茫然。“你说什么,你、你骗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来?是他让我在这里等他的。”
“是啊。”孟建瓴点点头,“可是他又来又变卦了啊,他不想让你再等了啊,他也不想再见你了啊。”她颇为同情的看了言溪一眼,说道:“言溪,你就不要再执着了,你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言溪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叶珩打电话。
孟建瓴见到她拿出手机的动作,目光微微一闪,微微的变脸,随即又镇定下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言溪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听着电话接通的声音,心在狂跳。她压抑住内心的酸楚和失落。震惊地对着手机说道:“喂,叶珩。”
“言溪,”叶珩立刻回答了她,只是声音听起来僵硬,但是依旧平静。
“叶珩,你不来了吗?”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嗯。”叶珩淡然地回答一声,“我不会来了。言溪,对不起。”
“为什么?”言溪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眼底尽是酸楚,她忍住酸涩的泪水,咬着牙,问道:“你既然不来,你为什么为我做这些?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和温暖,却半途而去离开我?”
电话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叶珩也变得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一连串有些激动的询问,让一旁的孟建瓴脸色微微一变,她同情的看着言溪,握紧了拳头。
“言溪,”叶珩的声音再一次扬起,“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这些事情。”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颤抖,却始终听不出悲喜,“我希望,你永远记住我的好,但是如果,我让你伤心了,就忘了我对你的好吧。”
电话陡然被挂断,言溪瞬间空茫而无措地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孟建瓴。
“你知道什么原因对不对?”言溪抓住孟建瓴,看着她眼里复杂的情绪,包含了太多她不理解的感情,同情、怜悯、悲哀、庆幸、矛盾……
她死死地掐住孟建瓴的胳膊,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言溪!”孟建瓴将她推开,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既然叶珩不想告诉你为什么,一定有他的理由。”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你,因为他还想在你的心里留下最后一份尊严,他不想让自己在你心里变成一个受人唾弃肮脏的人,所以他不告诉你。”
 ;。。。 ; ; 她此时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如同这纷纷的花,如明亮的灯,充满了妍丽和温暖。
她原本是单纯明快的一个人,一开始每走一步都随心,却步步都被人束缚,不能自已。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她开始慢慢地步步竭蹶,总是对希望和温暖充满迟疑,慢慢地学会了不再期待幸运。
而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幸运而幸福的!
她觉得在这一霎那,她是贪心的,她不满足于此时的幸福没有叶珩分享,没有他的陪伴。
所以,她要在这里等他!等着他来,告诉他,她多希望将他给她的最大最淋漓尽致的幸福定格!
她坐在花丛中,细细地数着这里到底有多少种花,颜色琳琅满目,有的花朵如云,如同饱满圆润的宝石,有的花朵细小,如点缀的繁星。
她一一数过,竟然有十几种。就连紫色的花都有好几种,如绸缎铺开。
窗外的小雨渐渐地变大,滴答滴答落在窗台上,言溪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有些担忧,叶珩不会被雨困在路上了吧?
想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教堂里安安静静的,她就那么一直坐着,一直在思考着叶珩为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期间教堂的牧师来看过她几次,问她要不要热牛奶,关切她不要坐在地上。言溪礼貌的拒绝。她只是问牧师,叶珩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因为她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牧师茫然地摇头,见她有些焦急和担忧,在胸前画了十字。
言溪渐渐地要失去耐心,刚想起身干脆去接叶珩算了。她雀跃地走到门口,忽然大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她心里一阵欢喜期待的跳跃,忍不住就叫出声来,“叶珩……”
随即她的声音一梗,仿佛被人生生地切断。
那人走了进来,看到满屋的华彩璀璨,如星河浩淼,看到满室的鲜花帷幕,溢彩流光,眼底尽是嘲讽和愤怒。
那人缓缓地与言溪擦肩而过,讥讽地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和同情,甚至是厌恶。走到那扑面鲜花的室内,毫不留情地踩过,将地上铺就的花朵踩得凋零碾碎。
“喂,你干什么?”言溪不悦,愤怒地伸手就要去拉。“孟建瓴,你踩到我的花了。”
来人正是孟建瓴,她身上带着些许雨水,滴落在花朵上,她转头淡淡的看了言溪一眼,说道:“踩了又怎么样?反正也用不着了。”
言溪语塞,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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