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楚漠远一直就想是雪山上的雾,流岚,总是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今晚有些失眠,她想起了言槿的事情,如果言槿真的如同霍祺说得那样,真的没有去世,真的只是被楚漠远藏了起来,那么她会被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楚漠远要将她藏起来呢?
她下床,适应了一会儿黑暗,将手掌贴在墙上,那墙上的感应灯渐渐地变亮。她及时将手拿开,让感应灯的亮度不至于太高,光线不会被外面的人发觉。
原本她的房间里是没有感应灯的,也许是楚漠远知道她怕黑,所以就给她装了这种灯。这种灯根据人体的温度改变亮度。只要手掌贴在墙上,墙上的感应器感应到她手掌的温度,灯就会慢慢的越来越亮,手掌一拿开,就不会再接着变亮了。
室内的感应灯氤氲烘托,绮丽一片,言溪慢慢的在不算太亮的房间中摸索着前进。她没有穿鞋,所以落地无声。
此时正将近凌晨,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偶尔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她知道,是楚漠远带回来的那只猫发出来的声音。
她走到一处窗前,往小别墅后面的城堡看去。眉心轻轻地蹙着。
她觉得,也许那个玻璃房中的女人,就是言槿,但是,她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和言槿见上一面,或者,将言槿带出来呢?
她凝神地看着,突然间发现雪白的槿花从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惊得一愣,揉了揉眼睛,在仔细地看了看,那个黑色的身影又没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看错了?光线不好,太暗,也许她刚才眼花没有看清楚吧。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回到房间中,睁着眼,不睡觉,却依旧想着刚才在槿花从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 ; ; “哪里?刚才扉页上的那两个字是中文。”言溪说道,“我看见了。”
楚漠远双眼阴鸷,微微一眯。随后淡淡一笑,“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是言槿的名字!”言溪轻轻地说道,“楚漠远,你和告诉我,你和言槿的故事吗?”
一瞬间,只感觉室内的温度陡然变低,肃杀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好。”许久之后,楚漠远轻声地说道。
言溪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不是现在讲给你听。”楚漠远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等我想好之后,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除了我讲给你听的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能相信?好吗?”
他希望,将过去抛开,而抛开过去,就要去面对。要真正走进她的心,也要对她坦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坦诚,会引出什么样的结果,她会不会接受?
能得到他的承诺已经很了不起了,言溪一时间有些激动。
“那个,城堡里,那个卧室天花板上的女人,是言槿吗?”言溪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现在询问,是一个好时机。
“是。”楚漠远没有犹豫,告诉了她。
言溪心头一跳。
“你……你……”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而楚漠远只是认真而深沉地看着她,目光深切灼热。
“你想问什么?”楚漠远拉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溪儿,我会告诉你一切事情。但是,前提是,你不会离开我。我想了很久,我答应你……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把言槿和你的身份告诉你。”
言溪突然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爱言槿吗?”
是啊,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言槿!如果他一直爱的是言槿,一直把她当做言槿的替身,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他呢?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言槿的妹妹,她要怎么面对,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人;要怎么面对,言槿和楚漠远之间的关系?
也许是因为她的走神让楚漠远觉得有些诧异,但是却没有打断她此时的神游。只是,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那本书上。
这本书,他以前会翻来看看。看到的,有时候是难以回首,有时候,又觉得是心绪难平。只是这段时间,很久没有再理会过这本书,也就把这本书给忘了。
她无意识地碰到这本书,还翻开扉页,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厚重。
她问他,他爱言槿吗?要怎么回答她?他以前,觉得自己是爱言槿的,要不然,为什么知道言槿背叛自己之后,他的心是彻骨的痛和恨?可是现在,他有些茫然,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言槿,但是那多年的感情沉淀下来,是越积越厚的,要一时间完全抹去,那是不可能。
他最终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问这些有的没有干什么?你应该多多考虑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 ; ; “为什么啊?”言溪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而且还是虐心的隐情!
陆璐却不说了,言溪最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她的心头痒得慌!她还想问,可是陆璐嘴巴死硬,怎么都不肯说了,还躲避她,像瘟神一样避开她!
言溪心头好奇心更重!聂沉喜欢的女人啊!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好好奇!她要去问楚漠远!楚漠远一定知道!
言溪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看见陆璐在里面和楚漠远说话,似乎是在交代她的手烫伤的事情。
她说完之后,便跟聂沉说了几句,聂沉点点头之后,陆璐匆忙地离开。
言溪大失所望,既然喜欢聂沉,为什么陆璐不主动一点,和他多说几句啊?她心头为陆璐焦急,而陆璐本人走到她面前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好笑,摇摇头,然后与她擦身而过,离开。
她等聂沉走了之后,才进书房。书房里的地毯很厚,踩上去没有任何的声音,虽然光线有些暗,但是他依旧能够看到楚漠远的目光紧紧地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她刚刚走到他身前,他一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放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心头一跳,早知道他这样的习惯,于是在他的唇靠近之前,她将头一偏,一个急切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
他全身微微一顿,借着房间中不算太亮的光线,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她表情淡漠,不悲不喜,眼神平静,不怒不嗔。他的心,沉了沉。
他突然觉得,也许,她和他只是分开了十几天,可是,却犹如隔了半世。
以前的她,虽然会反抗,但是依旧会被他制服,可是现在的她,不反抗,他却下不了这个狠心了。
他按捺住内心想要感受她的渴望,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淡淡的看着她,“怎么了?”
言溪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顿时如释重负。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怕引起他的反感。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想从他这里知道。
“没事啊,就是有一件让我很好奇的事情,我想问问你。”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楚漠远却听出了几分小心。她以前说话,可从来不这样。
他内心微微一痛。
“什么事情?”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量,很温柔。
“我刚刚陆璐说,聂沉有喜欢的人,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她一本正经地问道。
楚漠远眉头一蹙,实在没有想到言溪会问这种问题。他带着几分审视,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言溪挑眉,“因为陆璐喜欢聂沉啊,可是却因为聂沉心里的那个女人,陆璐只能默默地守着聂沉,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见到聂沉身边有女人啊。我想,聂沉是你的兄弟,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一定知道的。”
楚漠远若有所思,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听他说过,但是却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当时,我也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近乎疯狂,我也暗示过他,如果他真的愿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可以给他换个工作,好让他抽出时间,多陪陪人家。却不想,聂沉拒绝了我。”
 ;。。。 ; ; 楚漠远若有所思,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听他说过,但是却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当时,我也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近乎疯狂,我也暗示过他,如果他真的愿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可以给他换个工作,好让他抽出时间,多陪陪人家。却不想,聂沉拒绝了我。”
“为什么?”言溪挑眉。敢情这聂沉还真的有喜欢的女人啊。
“不清楚。”楚漠远摇摇头,“当时,他告诉我,说那个女人不喜欢他,而且,他不可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为什么?”言溪再一次提高声音问道。
楚漠远这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他故意冷着声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陡然一转的话题让言溪微微一愣,心头仿佛有些堵,她缓缓地勾起一丝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考虑的?”她从他的怀中起来,手漫不经心的在他的书桌上乱摸着。
他也不急,只是看着她的白皙的手,在书桌上游弋,书桌颜色深沉,而她的手白皙灵动,极端的对比反而形成极端的美,让他移不开眼睛。
“比如,你愿意愿意,嫁给我。”她漫不经心地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想他一下子就投了一颗剧烈的惊雷,顿时在她的心头炸开!
她的手狠狠地一顿,死死地抠住一本书,手指在微微的颤抖。
那一瞬间,她的心是空白的,甚至是抽搐了一下。她转头,迎上他的视线,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差点让她沦陷。他此刻的眼神,带着几分神秘,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她依旧可以看见他眼中饱含的太多复杂和沉重的情绪——
温柔、期待、满足、惶恐、不安、担忧、矛盾……
正是这么复杂的情绪,让她知道,他这一问,是认真的!
可是她的心却仿佛被人揪了起来……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是书本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此刻安静如同凝固,所以这一声尤其的响亮,让两人的心思微微的一荡。
言溪却是如释重负。她赶紧低头,将刚才她故意拂到地上的书捡起来。
楚漠远眼底的情绪,一瞬间仿佛波澜散去,不见一丝痕迹。虽然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却不想拆穿她,不想让她感觉,他是在逼迫她。
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退步?他太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的退让而已。
“这是什么书?好深奥的样子啊,里面还有字哦。”言溪将书的扉页翻开,有意无意地将扉页上那两个字展现在楚漠远的眼前。
而楚漠远只是从容地将书轻轻地合上,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拿在自己的手里,说道:“这是俄语,你看不懂的。”
“哪里?刚才扉页上的那两个字是中文。”言溪说道,“我看见了。”
楚漠远双眼阴鸷,微微一眯。随后淡淡一笑,“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是言槿的名字!”言溪轻轻地说道,“楚漠远,你和告诉我,你和言槿的故事吗?”
 ;。。。 ; ; “也没什么吩咐,”聂沉紧紧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约翰没有告诉你言溪小姐的习惯吗?平时这个时候言溪小姐在午睡,她睡得很浅,所以所有的人一律不准在这个时候到她的房间附近走动或者做别的事情。你拿着你的工具离开吧。”
珍妮立即惶恐,连忙拿着工具就要走。
“还有。”聂沉双眼微微一眯,低沉地说道:“地板上不要打蜡,言溪小姐走路大大咧咧,肯定不会注意地板滑。所以你记住以后不要打蜡懂吗?”
“是,聂先生吩咐得是。”珍妮点头之后,唯唯诺诺地准备离开。
“站住!”聂沉又一次叫住了她,凌厉的双眼带着几分震慑和审视,“你怎么知道我姓聂?”
珍妮微微一愣,说道:“我……我听言溪小姐提过您,我在法国的时候,是和言溪小姐比较亲近的。”
聂沉将信将疑,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刚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了陆璐。陆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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