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收起你心里的想法。”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擦干眼泪,“我们是一体的,也应该是自私的。就算言槿是你的姐姐,就算你对她心存愧疚,可是你也不能把我让给她,你知道吗?”
他的力量陡然加重,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他甚至没有想到,她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想着将他还给言槿!
“我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而至于言槿,她也从来不曾属于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和疼痛。“你要是敢把我还给她,”他的目光陡然阴冷而严苛,紧紧地看着她,目光好像天罗地网,将她紧紧地牢牢地网罗在自己的天地中!
“溪儿,你要是敢把我还给她!我就毁了她!”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是彼此的,不是任何人的,也不是随便可以推让的,你懂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把我让给了她,我会多么的难过失望,而你该怎么办?”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轻柔的话语透着无比的疼惜和怜爱,“溪儿,你才19岁,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你该怎么办?你还是个孩子,自己都不能照顾自己。我想象不到,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生活。如果你生病了,谁来照顾你,你出门,谁来送你,你睡觉的时候,谁来陪着你,下雨天,你不喜欢下雨的时候,谁来守护你。”
她听着他单纯又简单的语言,心里荡起一层层涟漪,却说不出是酸楚还是甜蜜。可是那言语却真的犹如天罗地网,将她紧紧地笼络在他的身边,让她更加的舍不得离开他。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让你不要那么煽情?”她低低的说道。
“没有办法,因为我已经对你动情。”他轻轻吻住她的唇。
 ;。。。 ; ; 沉静的眸中依旧沉静,冷漠如冰的眼神让她心里害怕而惶恐。
她咬了咬牙,想要撑着从地上起来,好不容易起身走了几步,却看见他终于还是摇摇头,朝着她走过来,抱起她,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溪儿,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知道我舍不得对于说重话,也舍不得真的不管你。”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有些责怪地说道:“以前都是我威胁你,现在倒好,变成了你威胁我。”
言溪眨眨眼,看着他,目不转睛。
“我以前威胁你,用的是你的软肋。你倒好,你威胁我的筹码,就是你自己。你要把自己也变成伤害我的利器吗?”他缓缓地将手从她的脸上拿开,说道。
她赶紧慌忙地摇头,急忙伸手将他拿开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下,压住。
他的心里一阵柔软,原本还想狠心一点,将手再次拿开,但是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有力气砸东西威胁我,就没有力气好好地对我说说话?”楚漠远继续使用怀柔策略,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柔软怜惜,“溪儿,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很累。”
她眼里一颤,已经湿润,却只是张了张唇,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好休息。”他为她盖上被子,起身。
她立刻伸手拉住他,眼里又是一片的惊慌和害怕。
“我去让人给你弄些吃的,你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在婚礼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的身体,一定已经吃不消了。
“你可以让人去准备。”言溪终于开口,她起身,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漠远,我真的……我刚才……”
她哽了哽,却无法组织好语言来说出想说的话,有些气馁而慌乱,抬头无助的看着他。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明白。你省点力气,等吃完东西有力气了,再说。”
“关于我姐姐的事情……”言溪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丝毫都没有放松。
“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她说,你曾经爱过她,你曾经为她修建了槿园,还为了她修建了城堡,还有,她曾经的孩子……她说你……”她斟酌了一会儿,虽然心绪不定,但是已经比刚才楚漠远进来的时候要平静很多了。
“她说,她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是真的吗?”
他轻抚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却和她一样,组织不好自己的言语,为她解释当初他为言槿做的一切。
也许,可以说成是年少时期的冲动轻狂,那种为了所谓的感情的偏执追求。哪个男人,在年少青春的时候,在感情还懵懂的时候,没有做过一些让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情?
可是,等时光慢慢的流逝,一切都改变的时候,才会明白,到底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他也可以将真相告诉她。
告诉她,他曾经怀疑过言槿的真实身份,怀疑过言槿接近楚家的目的……
可是,这一切,要么虚无缥缈,解释了反而让言溪心生误会和芥蒂,要么就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说了反而会让言溪觉得他是在掩盖事实的真相,故意污蔑言槿。
他一时间,犹豫了许久,脑中千百个想法百转千回。
什么时候,他遇到事情变得犹豫踟蹰,徘徊不定?
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害怕失去她,甚至是,失去她的信任。
他不敢,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将心底的想说的话,说给她听……
 ;。。。 ; ;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一样深深地刺入楚漠远的心里。他蹙眉看着她,最终却慢慢的舒展自己的眉头。
只是伸手,轻轻地抚在她的额头。那淡淡的远山黛,轻轻地蹙着。
他对她说过,不希望她蹙眉,可是她却经常蹙眉。她蹙着眉头的时候,远山黛淡淡一抹,其实也是好看的,可是就是那轻描淡写的一抹,却如水面上的涟漪一样,在他的心里荡漾,久久都无法平静。
“溪儿,你不知道,有些话,虽然是你无心说出口的,可是听的人却要用百倍的忍受力去承受的吗?”他淡淡地说着,语气如水一般平淡,却也如水一样,让人感觉十分的乏味,似乎透着疲惫。
她微微一顿,眼里闪过懊悔,但是却咬着唇,静静地看着他。
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感到欣慰了。至少,她在为她说过的话而愧疚。但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让她感到愧疚。
可是他更舍不得让她为岑飏的事情伤心。与其让她为别的男人伤心,还不如让她对他感到愧疚。
“你知道有些时候,一句话可以把一个人拉进,也可以把一个人推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顺着她的眉头轻抚着,“你说那句不稀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我对你用心用情,却被你一句不稀罕全部否决掉,你就不怕,我也会伤心,我也会难过?”
他的语气低低的,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落寞和怅然。
她心里倏然冒出一股酸涩,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错了,不该对他说那样的重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小声地说道:“言槿明明说了,你的粥,是为她煮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更加的委屈,甚至还带着几分苛责和谴问,分明就是在指控他,他所作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言溪,而是为了她的姐姐,言槿!
“溪儿,难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在你的眼里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吗?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别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就要被你否定吗?你这样,真是让我失望……”他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决然的离开。
言溪的心狠狠地一沉,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可是他走得很快,她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他就这样决然的离开。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而且,只是一句赌气的话。如果她不在乎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那么介意他和言槿的过去?
可是,言槿,毕竟是她的姐姐。
如果夹在姐姐和爱人之间的人不是她,该多好……
她来不及思考,惊坐而起,就想朝着他追过去!
可是脚下确是没有力气,她的脚刚刚沾地,便颓然跪倒在了地上。
“楚漠远!你给我站住!”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蓦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厉声说道:“你要是敢走出去,我,我就……”
原本听到了她倒地的声音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楚漠远,刚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缓缓地转过身来。
 ;。。。 ; ;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等会儿我就让秦珏过来接你。”楚漠远拍了拍楚雪儿的肩膀,说道。
“先生,不好了……”菁菁突然从楼上跑下来,急忙地说道。
“怎么了?”楚漠远豁然起身,就朝着言溪的房间走去,“溪儿怎么样?”
“言溪小姐一醒来,就想要出去见岑飏,可是先生交代过,不让她外出,言溪小姐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开始发火,快要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光了。”菁菁焦急而紧张地说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楚漠远低吼一声!
“我……”菁菁委屈而害怕,连忙低头。“言溪小姐一开始不准我走,还威胁我为她开门带她出去,她手中拿着匕首,我实在是不敢走开啊……”
楚漠远脸色一黑,加快脚步朝着言溪的房间走去!
言溪的房间中果然一片凌乱,房间外一些不敢进去的佣人只能站在门口紧张的张望,看见楚漠远来了,赶紧紧张地让开。
“嗖——”楚漠远刚刚开门,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就朝着他脸上砸了过来。
“砰”一声,那东西砸到墙壁上,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楚漠远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之极,对着门口的人挥挥手,那些人如蒙大赦一般快速离开。
而再看言溪,她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白色的衣服将她单薄的身形勾勒得飘渺虚幻,仿佛就像一阵烟,轻轻的一吹都会消失一般。
她此时脸色苍白,脚步都站不稳一样地扶着墙壁,微微摇晃着站着,手中死死地握着他给她定制的匕首,一手还拿着一台骨瓷台灯,好像随时准备砸人。
她身边,也有一些被她砸碎的东西。
楚漠远的眼睛狠狠地一刺,目光落在她没有穿鞋的脚上。那双脚洁白纤瘦,没入深深地地毯中,仿佛是世界最美的玉轻轻地呵护在手心。
而此时,她的脚明显是受了伤。
她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动了动,手中的匕首陡然落在地上。地毯吞没了匕首落地的声音,却十分危险地落在了她的脚边,只要她不小心,就会踩上去。
他快速地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冷冷地说道:“我给你定制这把匕首,不是让你用它来伤害自己或者是威胁我的!”他目光深冷,语气却十分的谴责和严苛,“你要把它用对地方,最好对准你的仇人,或者,要伤害你的人!”
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地转头,闭上眼睛,全身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将身体抗拒地缩在他的怀中。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却发觉自己哪里有怒火,分明就是对她的无可奈何和怜惜。
他知道她肯定会想要去见岑飏,肯定会无法接受岑飏跳楼的事实。也肯定会责怪他当时的见死不救和冷漠无情。
但是他做不到放她离开,更做不到让她知道那些残忍又残酷的事实。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轻柔地问道:“饿了没有,我让人给你煮粥。”
她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却挂着一丝苍凉而讥讽的笑容,气虚淡淡却咬字清晰。“煮什么粥?胡萝卜粥吗?”她伸手将他轻抚着她的脸的手推开,“我不稀罕!”
 ;。。。 ; ; 楚漠远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怎么了?”楚雪儿见到他一脸沉痛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雪儿,跳楼的人,是岑飏,是溪儿最好的朋友。他今天,原本是想用跳楼的方式,来威胁阻止我和溪儿结婚。”他淡淡地说道,冰冷的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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