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一半是什么造型了。”
冷亦修微微笑了笑,一手把那个木盒子拿在手中,那盒子小巧,放下这东西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空间来放置别的。
“还有什么玄机?”容溪的目光闪亮。
冷亦修把木盒放平,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随即,他的眉梢挑了挑,手指一点一点的沿着盒子的边缘找过,似乎在其中一个角处有一点点小小的凸起,他轻轻一按。
那盒子“啪啪”发出几声微响,盖子与盒底都似乎收了收,边沿也变得平展,变成了一块木头雕刻成的板,平平整整,像是一个通关符一样的东西。
“好巧妙的心思!”冷亦修忍不住赞叹道。
容溪的眼睛也大亮,她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怪兽造型,拿起那块盒子变化而成的符牌,“这鸿来赌坊,大有玄机啊……”
“不错,这应该不是一件一般的东西,”冷亦修的目光微沉,似乎雪山之顶的冷光,那符牌的造型特别,放眼帝都所有的令牌,似乎没有一个与之相仿的,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东西,不属于朝廷的所有。
不是朝廷,便是帮派,方鸿来出身草莽,小帮派早已经解散,到底当年的解散是真心的厌倦了江湖生活想要安定,还是因为这背后另有目的?
他的眸光闪烁,久居上位,处在阴谋之中,他练就了比别人更为敏锐的感应力,方鸿林并不会武,平时为人也极酸腐,总是一副俊雅书生的打扮。
他看不上那些粗犷的练家子,比如留在方鸿来身边的那些帮众,而那些帮众自然也看不上他,不过是碍着他的身份特殊,彼此保留几分颜面而已。
可是方鸿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把这份东西留给了他的这位弟弟,方鸿林不会把东西交给那些人,那些人想破脑袋试探,也不能确定,毕竟这宝贝东西,在他们眼中关乎鸿来赌坊的生死,岂是一个文弱酸儒能够掌控的?他们相信方鸿来不会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送到一个不靠谱的人手里。
可是,方鸿来偏偏就这么做了。
“把这符牌留下,日后应该会有用,”冷亦修说道:“把那个兽形拿去借花献佛吧。”
“不,不是借花献佛,”容溪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整齐的露出八颗,闪着雪亮的光,“是暂时由她保管一下,然后,都拿过来。”
她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冷亦修忍不住一笑,手掌包住她的拳,“好,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
“那么……请问,宁公子,今天晚上还要奴家陪您去吗?”容溪的语气温柔,眼波轻转,似阳春三月的多彩流光,在这暗夜中分外明亮,她模仿着方夫人的语调,软甜似蜜,滴落冷亦修的心头。
他微微怔住,似乎……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容溪这么姿态,乍见之下,心中涌起别样的感觉,似见惯了大气疏朗的华彩大卷,突然看见烟雨江南,那种温润的潮意,轻轻弥漫心间。
他轻轻的拥住了她,声音低低,却带着欢喜,“容溪……这般模样,只许给我一个人看。”
容溪本来是想着嘲弄他一下,故意学了吴青青那个绿茶婊的姿态,哪里想到,他的眼神微微一变,慢慢拥住了她。
她愣了愣,闻着他身上的清冽香气,之前的嘲弄之心淡去,涌起淡淡的欢喜,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好。”
窗外夜色深浓,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般笼罩着大地,清凉的银色光辉似从九天而下的银河之水,投射在地上的那些院落、树木上,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暗影轻摇,似乎在诉说着无数的故事。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夜诱
石夫人今天很烦恼,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这在平时可是不多见的。
石夫人自负美貌,每每早起精心梳妆,然后便喜欢在府中四处走走,她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别人看到她时的惊艳表情,那种闪亮的眼神,让她迷醉。
可是,今天,她却美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早上一起来就隐隐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像是有条死鱼一样。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谁在院子里弄什么脏东西,懒懒的起了床,摸了摸身边微凉的被褥,唇边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想着昨天晚上那人急切的样子,不等自己沐浴完便被他从浴桶中捞了出来,一夜激情,温暖过后不久,天亮之前,他便离开。
一向如此。
石夫人懒懒的伸了个腰,感觉那股子腥臭似乎又浓了一些,她快速的起了身,披上了件外袍,推开一扇窗子,眼睛中含着怒气向窗外望去。
她望了望,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丫头正手拿着条帚扫着院子,其中一个人不时往地上泼些水。
“你从哪里弄来的水?”石夫人的声音一锐,突兀的响了起来。
那洒水的丫头似乎被吓了一跳,她急忙道:|无|错|小说 m。'qul''edu'。“回夫人的话,就是花园井里打起来的水啊,和平时一样的。”
“井里的水?”石夫人脸色疑惑,依旧问道:“再无其它?这院中可有什么脏东西?”
几个丫环疑惑的对视了了眼,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回夫人,这院中并无其它。”
石夫人心中烦躁,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感觉那股子腥臭味更浓了。
她披着衣服,闷闷不乐的坐在梳妆台前,负责梳头的丫头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盆中放着芍药汁子,香气浓郁,“夫人,请洗漱吧。”
石夫人站起身来,先在盆中浸了浸手,那浓郁的香气在鼻尖弥漫开来,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开怀。
因为,她闻到,那股浓郁的芍药香气和腥臭的鱼味冲击在一起,味道更加难闻。
她侧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丫环,冷声道:“你可闻到了什么?”
“……回夫人,”丫环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像……有点像鱼的腥臭腐烂味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人进来打扫!”石夫人把手一甩,水溅了那丫环一脸。
“是……是。”丫环急忙转身出去,叫了几个人进来打扫。
石夫人的心情却越发的烦躁了起来,那味道非旦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她抬起手臂,“打开窗子!打开窗子!”
两个丫环急忙过去打开窗子,石夫人的脸色却微微白了白。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在她抬起手臂的那一瞬间,那股味道愈发浓烈……
一个可怕的念头冲入她的脑海,让她不敢相信,她愣了愣,趁着几个丫环忙着打扫没有人注意,悄悄侧首,往自己的身上嗅了嗅。
果然,那股子味道冲鼻而来!
石夫人的身子微微一晃,伸手勉强扶住了身后的梳妆台。
她猛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她对那些丫环沉声说道:“下去!去净房准备热水,本夫人要沐浴更衣,记住,要双倍的芍药花汁。”
“是。”那些丫环不敢怠慢,急忙下去准备。
石夫人见她们都下去,颤抖着抬起手来,她不再仔细闻,也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的确是从她自己的身上而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容溪换了夜行衣,依旧戴上那张面具,双腿放在大引枕上,舒服的一晃一晃,她吃着葡萄,冷亦修把剥好去掉籽的葡萄放到她手中的小碟里。
“我跟你说噢,你今天晚上最好是做好思想准备,”容溪的嘴唇上是一层葡萄蜜汁,在灯光里闪耀如钻。
“嗯?什么?”冷亦修头也没有抬,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剥去葡萄皮,“什么思想准备。”
“就是……”容溪笑了笑,脸上的笑意如狐,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就是……她身上的味道啊。”
“芍药?”冷亦修轻轻一笑,“你今天看到没有,王府中的芍药一棵不剩,都没了。”
“嗯……”容溪长长的嗯了一声,双腿晃了晃道:“其实吧,芍药也挺可怜的,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就被除了。还是那个青青姑娘……”
她说着,最后四个字变得尖声尖气,随即又笑了起来,冷亦修扭头看着她,那双眼睛晶亮闪烁,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心中疑惑,可见容溪的样子,就是不肯再往下说了,正说着,冷十五在车外道:“王爷,王妃,到了。”
冷亦修专心的剥完手中的那几粒葡萄,这才擦了擦手说道:“你在这里吃葡萄,我去去便回。”
“好吧,”容溪没有反对,“如果我吃完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冷亦修看了看那满满的一小碟,点了点头。
说罢,他掀起车帘,身形一晃,向着深浓的夜色中而去。
容溪看着他轻盈灵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又深了深,冷十五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她的那抹笑意,不禁替王爷捏了一把冷汗。
容溪放下车帘,悠哉悠哉的晃着腿,继续吃葡萄。
冷亦修在方夫人院中的树上停留了片刻,院里很安静,西厢房的灯光很暗,应该是丫环婆子们的房间,正房中的灯光闪亮,一个人的剪影投在窗户上,似乎在来回的走动,看上去有些烦躁。
冷亦修轻轻跃到正房的屋顶上,轻轻的掀起一块瓦,发现房中果然只有方夫人一人,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冷亦修放好瓦片,冷冷的一笑,她是在等方鸿林?她却不知道方鸿林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他正沉浸在温柔乡里,这几日都不会有空来理会方夫人了。
他轻轻一飘,落入院中,推开后窗,身子一纵,轻轻落入房中。
不过是双脚落地的瞬间,他便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冷亦修提鼻子闻了闻,这房间里的味道不太对,他瞄了一眼,墙角的香鼎里放了不少的香料,香气扑鼻,只是……
这香气中仍旧有一些类似死鱼的腥臭之味萦绕,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他没有时间多想,只是辨别了一下这味道没有毒,隔着那扇屏风,看着方夫人在里屋走来走去,神情焦躁。
他想了想,迈步前来。
方夫人的确焦躁,她能不焦躁吗?泡了好几个澡了,芍药花汁子都用了半个月的量,但身上的那股味道仍旧挥之散,这可怎么好?幸好……今天方鸿林没有来,否则的话……这可怎么办?
她愁得坐立不安,正来回的走着,突然一抬头,发现屏风后面一个人走了过来。
她的第一直觉是方鸿林,心头一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那人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方夫人一看,便是一愣,随即是一喜,再是一忧。
来人身材颀长,一步一动,举手投足之间是无限的风华,他的肌肤如玉,长眉轻挑,一双眼睛如星辰,嘴唇微微扬起,那一抹弧度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人心头一荡。
此人的风华气度,远非方鸿林可比,他是那种天生的贵气,优雅如竹,风骨自在,不带一分做作。
正是那晚救自己上马车的宁希宁公子!
那个满身风华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人!
可是!偏偏自己现在……
方夫人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但美男当面,怎么也不能就这么错过机会,她急忙悄悄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挺胸、直腰,稳稳而婀娜的行了礼道:“原来是宁公子,青青再次谢过宁公子救命之恩。”
冷亦修站下,微笑道:“青青姑娘不必多礼,请起吧,如果每次见到都提起那次的事情,那在下就不敢再出现在姑娘面前了。”
方夫人心头一喜,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慢慢起身,动作间尽显曼妙身姿,身上的纱裙微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