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过估计也快到了。“周光磊笑笑,员然张涛语气平淡,可他又如何听不出对方的不满,但现在他却是不在意这一点不满了。
“恩,那你继续。宋局长,里面请。”张涛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笑着对宋局长道。
他的不悦很简单,既然你等的客人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不陪完宋局长再过来?现在河岚县还有什么客人能比宋局长更重要?这个周光磊简直就分不清轻重。
但就在这时前方马路上再次亮起两盏车前灯,跟着一辆黑色大众就映入了诸人视线之内,一见这大众周光磊才立刻一喜,踏步就向前走去。
“哥!”大众停下后,驾驶座上的周明落也快速下车,笑着向周光磊招呼。
但这招呼却顿时让张涛和宋局长愕然,跟着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满,不是吧,周光磊今天就是为了等他弟弟?
“嗤!”宋局长在不满中嗤笑一声,脸色也冷了下来,而张涛更是脸颊微微抽动,这个周光磊真是太不知所谓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搭档是刚刚寻回失散的亲人,应该对这方面比较看重,可他也不应该这么胡来啊。
不过下一刻等周明落笑着招呼后,从副驾驶座上走下的一名老人,却蓦地让宋局长一怔,直直愣在了那里,更是分外不可思议的伸手揉了下眼眶。
不会吧,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赵老??
赵老是谁啊,那可是大半生执教北大,声名卓著,后来还做了两界副校长才退下来的猛人啊,可以说身为国内最高的学府之一,北大出来的学子尤其是八十年代初那批,现在基本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在政坛各领风骚的也都是成把抓。
而这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赵老的得意门生,宋局长能认出赵老,就因为他也曾经是北大的学子之一,不过他却不曾拜在赵老门下过,只是偶尔听过这位的课而已。
但他却清楚赵老有多么牛逼的影响力,不说现在中合省有两位副部级高官都是这位的得意弟子,铁道部一位副部长一样是这位曾经带出来的弟子。
他实在想不到赵老竟然从周光磊的弟弟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说宋局长在震惊于赵老的出现时,大众后车门蓦地走下的两名老人却让一侧正在不满的张涛他晕了,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毕老?毕老,那不是才从中州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之一的位子上退下来没几年的老书记,至今影响力犹在。
毕老没退下之前他就已经做到了县长的位置,在如今通讯这么发达的年代,他不可能对自己省内的省委常委之一都不认识,甚至他都知道如今北口市的组织部部长都曾经是这位毕老的秘书,是这位一手提拔起来的。
在宋局长和张书记看的瞠目结舌时,三个老头子也全都走下了车。
两人这才猛的醒悟过来纷纷踏步上前,宋局长直奔赵老而去,“老校长,您好,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张书记则是对着毕老恭敬的开口,“老书记,您怎么来了?应该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去迎接。
之前两人也只是各自认出了自己认识的那位,并不清楚其他老头子的底细,可现在同时拜会后才蓦地一惊,纷纷愕然的看向彼此,不是吧,原来这几个老头子不止一个很给力??
也就在两人愕然中,赵老和毕老却同时一怔,看了两人一眼后都有些疑惑,似乎压根不记得对方是谁,不过面对这种场面他们却似乎早已轻车熟路,毕老直接话语一转,“我们几个糟老头子都是出来瞎转转,别那么俗套啊,就算你们俗套也别找我,看见没,这个宋老头才是你应该招呼的人。“
“对,对,我和毕老头早就退下来了,宋老头自己虽然没什么,不过他儿子牛逼啊,那可是你们的宋省长,你们要客气找他就行。”赵老一样痛快的接过话题,直接把宋老推到了面前。
一句话,周围一圈人都是一怔,才齐齐看向宋老,不是吧?这位竟然是宋省长的父亲?
整个中合省只有一个宋省长,那就是现今的常务副省长宋哲,那位宋省长现今只有五十二岁,算是年富力强了,再进一步的可能性极大,而眼前的宋老看起来也就是七十多岁的样子,精神依旧很矍铄。
“老不死的,你们两个怎么又把我推出来了?”在其他人发懵中宋老却直接一呆,跟着就分外气恼的看向毕老和赵老,可两个老头子却是一脸的得意。
他们这样的老家伙平时真有太多人巴结,和一般的老年人根本玩不到一块去,不然玩起来了,对方小辈或是这亲戚那亲戚经常往身前凑,自己帮还是不帮?帮的话麻烦,不帮影响感情,所以也就只有和同一档次的老头子才能和美的交流,因为彼此无欲无求。
三个老头子,还真没一个简单的。
见到另外两人得意的模样,宋老再次低骂一声,才郁闷的黑着脸道,“你们两个现在客气下也就算了,但可别客气的过火!”
说完宋老才又迫不及待的看向周明落,“明落,我们已经到了,赶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啊,你去拿东西,我们随意就行。“
“恩,磊哥,你帮我招呼一下毕老他们,我回去拿东西。“周明落也笑着点头,更是对着周光磊道。
定水带一直都被他随身带着,接了三个老人后,他哪怕不想凭空变出宝物来让别人生疑,可只要把他们接回河岚县,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把东西拿出来就可以了,不过自从从林浩嘴里知道几人的身份后,他才刻意想关照下自己这个便宜大哥而已,这才早早通知了他让他定好房间罢了。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周光磊却再次懵了一下,毕竟之前林浩通知时,只说了毕老和赵老的身份,那位宋老林浩也不认识,没想到现在宋老爆出来的身份也那么给力啊。
不过不管再给力他却只有满腔狂喜,直接就弯着腰对三个老头子恭敬的道,“毕老、赵老、宋老,房间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先进去等吧,外面风大。”
“你就是明落的哥哥?哈,我们几个老头子可要打扰你了,千万别见怪,说好了,不能嫌我们烦人往外撵啊!”
“对,不在这里住个几天,那可是不行的。“
三个老头子一心想见识定水带那样的神物,当然不希望看一眼就走,所以此时也只能厚着脸皮开口了。
周光磊再次笑着连连摆手,撵人?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才会那么做。
这几位影响力非凡的老头子平时那可是请都不请不来啊,他想登门拜会也没那个资格,现在自己送上门他已不得这几位一直住下来才好。
不过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哪怕在中午时林浩就已经打了电话给他垫底。
他是真的想不到啊,自己这个便宜弟弟竟然这么牛逼,认识这么多拉风的老头子,看起来和这几位关系还这么好,说请回家住几天就请来了!
摆手中偶尔看了周明落一眼,周光磊却是满脸无语,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甚至他心下都偶尔闪过一丝羞愧,亏他之前还一直打算帮帮弟弟,周明落说考虑考虑,他还以为是弟弟脸皮薄不好意思,结果……结果这个弟弟随便请几个人回来,就是帮了他天大的忙了。
能不让他羞愧么!
但好在一下午里他已经有大把时间消化这事情,此刻还是能很随意的应对场面。
而几人的对话落入宋局长和张书记眼里,更是听的他们目恣愈裂,尼玛开玩笑吧,这几个老头子一见他们就不假辞色,就差直接黑着脸撵人了,可竟然主动要赖上姓周的?还要多住一段时间?
这简直让人眼红的想抓狂啊!
可经过刚才三人的话两人却只能讪讪的退后,直到周明落上了大众离去,三老则各自笑着和周光磊一起进入县委招待所,宋局长和张书记才纷纷对视一眼,全都是一脸悲催。
“宋局长,那位赵老是?我怎么听你叫他老校长?”悲催中张涛才蓦地开口,他所知道的三个老头子,一个是曾经的省委常委,另一个则是现在一个省委常委他爹,这已经够让人恐惧的了,可一开始宋局长率先招呼的是另外一个啊。
随着这话宋局长倒是微微一顿,随后就苦笑道,“赵老,那可是半生执教北大,两届的副校长,真正的桃李满天下,现在咱们中合省两个副部,还有如今铁道部一位副部长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嘿,没想到你们周县长竟然连他都认识,真是……真过……早知道这样,你们要打探什么消息,还不是赵老一句话而已么?”
一句话再次听的张涛张书记犹如五雷轰顶,尼玛,这姓周的也太夸张了吧?
真是让他羡慕妒忌恨啊!
而羡慕妒忌恨的又何止他一个?宋局长一样是幽幽看着后方,深切认识到了周县长的给力,怪不得这位压根不陪着接待他,只是敬了几杯酒就走,换了是他是周县长,恐怕上酒桌都懒得上了。
不过两人却也不傻,早就看出了周光磊能负责接待三位老人全是因为周明落,他们刚才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光磊呢,不然不会发出你就是明落的哥哥这样的疑问。
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个周家老二啊。
“嘶~我还以为他找到了失散的亲人,是他那帮亲戚鸡犬升天,却没想到真正抱上大腿的是他啊,那个周明落……”张涛再次例抽一口冷气,很是眼红无比。
这么给力的弟弟竟然和那么多老人家关系都那么好,为什么他没有一个?这个周光磊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啊。
不过哪怕再眼红,他也只能在外面干瞪眼而已。
随后,张涛更是无奈的拉着宋局长就向里走,毕竟宋大局长也是客,而进了宾馆后两人开的房间也直接挨着三老所在处,张书记也不傻,虽然三个老人都摆明了不喜欢他们的打扰,可他要是住在附近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到了总要问个好吧,说不定就能混个脸熟。
他更是下定主意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了,那三位不走,他也绝不回家
不过等两人真的走上前后,就见到周县长正端着茶水之类进进出出,再次看的张大书记和宋局长蛋都碎了,眼神也再次一片绿油油的。
装,你就装吧,这样的事需要你亲自动手?还不是故意想在三老面前表现啊,可对于这样的表现机会他们却只有羡慕的份,谁让人家有个好弟弟呢。
极度的郁闷,导致的结果就是直到一二十分钟后,当周明落手里抓着一个青铜管子走来时,张大书记蓦地看去的眼神都充满了幽怨,为什么这个弟弟不是他的?他现在都想和周光磊换换位置了。
不过周明落却没留意到那幽怨的眼神,而是踏步就朝着三老现在所在的房间行去。
到了地点,敲过门之后他才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几乎是同时,原本正坐在房间里瞎聊的三老同时蓦地起身,直直朝周明落走来,六只眼睛更齐齐落在了周明落手里的青铜管子上。
“这就是定水带?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奇?”
“快,东西都准备好了,来试一试。”
“别急,先让我看看,和下午明落拍来的那个像不像。”
踏步上前后三老更是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开口,三只枯皱的手掌也全都一把向前,分别抓住了定水带,等见到伸手的不止是自己后三个老头子才全都瞪起眼睛向对方看去,一阵吹胡子瞪眼。
不过很快毕老和赵老才悻悻的松手,“算了,让宋老头先看吧,在青铜器方面咱们比不上他。”
“你们知道就好,谈起青铜器你们两个糟老头子替我提鞋都不配!”宋老则是得意洋洋的抓过定水带就开始打量,直到观摩了好片刻才忍不住惊叹道,“一样……样啊,这个青铜器和明落下午拍来的那个简直一摸一样,绝对是出自同一个匠人之手,如果这根就是定水带,那么下午那根也绝对是,嘶,为什么我当时没去,要是去了,就是借钱也要拍下来啊。”
一句话后其他两人也是纷纷惊呼起来,他们虽然松开了手,可也没走远,毕老更是转身就拿出另一根定水带,也就是下午周明落拍下来的那个,忍不住也再次细细打量起来。
周明落今天总共拍下了两件古董,一个是鸳鸯水滴,另一个就是那破损的定水带,在离开拍卖行后,他前去接三老时也没有隐瞒那破损的定水带,毕竟那是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那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根本没法隐瞒,而且那根定水带是破损的,他没隐瞒的必要。
他当时说的就是发现这破损的定水带和自己得到的那根几乎一摸一样,怀疑是另外一根才忍不住拍了下来,至于是不是真的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刚得知这些时还在毕老家里,三个老头子就接过那破损的定水带详细研究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