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撒旦叶,歌月的气总算出了大半,脸色自然好起来,加百列也趁势挽上歌月的手安抚她,歌月便顺着台阶下了。
想了想,歌月还是在撒旦叶的形体消散之前将尸骨封印成一个小小的水晶球,打算日后把它丢给休利耶尔,保证命运不变。反正加百列与撒旦叶的战斗范围几乎遍布了整个封印之境,没有任何生物得以靠近,只要她不说,几个大天使不说,谁也不会知道撒旦叶已死。
“我要回去了。”歌月的声音还有点闷闷的,旁边几只看戏的目光明显得就像在火上浇油。
加百列不以为意,在天界那些年他看惯了双生天使的别扭,动听的声音说:“我和你一起走,沙卡利曼耶尔。”
“我不叫沙卡利曼耶尔……”
“叫你歌月,可好?”
你不都知道了吗?歌月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无声地点头,嘴角却微微翘起细小的弧度。
“去‘奇遇’吧,杰伊斯的花草茶真的很棒。”查德希尔高兴地拍手提议,“还有甘露,真是没话说。”
歌月表情顿时一僵,回答:“我就不去了,我店里还有事……”
“咦?你的店不是一直都由那名叫阿释密达的人类替你打理的吗?”卡麦尔左右张望了一下,面露疑惑地问:“刚刚还在的,肯定是他事忙回去了,是不是你家今天‘又’要装修,还是家里的什么电器‘又’出了毛病?话说你店里的生意不错,他赚钱也真辛苦。”
卡麦尔,你一定要拆我的台吗?当心我告你侵犯个人隐私!
歌月在心里把卡麦尔拍了个体无完肤,小气鬼,刚才不就骂了你一句,为那么点小事记恨我,你丢人不?!(水芙:你有资格在这点上嫌弃人家卡麦尔吗?)
“好了,卡麦尔,你收敛一点。”拉斐尔出声制止歌月新一轮的暴力泄愤:“歌月,你就去见一见杰伊斯吧,西佛儿的事他没怪你。”
歌月本意是要再拖一下,拖到大家都忘了这回事,她才好跑路,无奈大家的记忆力皆大好,眼看是拖不过了,她只好去应下。
其实歌月自己也明白,她如今的神力不比神和魔王差,真要打起来未必会吃亏,即便打不过她要逃也绝对不成问题。她之所以不敢去见魔王,主要还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换成别的人,歌月绝不在乎算计了他多少,但看在魔王对加百列照顾的份上,多少要给点面子,何况她不想开罪尼克斯。
“……你们不管回声和创世纪之秘了吗?”
“不必在意,如今撒旦叶已死,没人会打创世纪之秘的主意——至少短期间内不会有。”尤利耶儿笑了笑,“我留下来找回声,你们先回去吧,我是‘地’之天使长,在已经变形的封印之境内找人会比较方便。”
在劫难逃!歌月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大字,她暗叹一声,很快又调整好心态。躲不过,就为自己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减少损失吧。
歌月发动次元风,把该带的人都打包上,一同回了人界,出口仍在玻璃门上,没办法,店里有魔王布下的结界,只有玻璃门上有连接各界的空间魔法,好在歌月这一次有所防备,没再出错。
当然,她照顾的只有自己和加百列,选择性忽略其他几位算计了她的大天使,于是他们有幸享受了歌月第一次进这家店的待遇——摔成一团。
“奇遇”里的桌脚、镜子、门把、烛台、花草等等都是妖精装的,妖精跟天使非常不对头,在这一点上所有妖精意见一致,他们“很”不喜欢天使,因为天使高傲、神经质,更过分又令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天使们认为自己长得很美很漂亮,非常鄙视妖精,常骂妖精们丑八怪加矮冬瓜。当然啦!妖精是绝对不认同这个评价的,他们照样觉得自己美得很。
因此,就算这些大天使投靠了他们的魔王陛下,妖精们也很难改变自己对天使的印象。正是由于他们是君主级的大天使,所以看到他们出丑,妖精们马上怪里怪气地哄笑起来,即便有些妖精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因为他们的智慧与他们的身高一般——比地面高不了多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对的看到丑陋的东西自然会有眼睛被污染的难受,更何况妖精们不但长相怪异,脑子也不太好使,且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缺点。歌月不着痕迹地别过头,以免自己不合时宜地喊出心里话:自知之明很重要!他们可不就和天使们形容的一样又矮又丑脑容量比蚂蚁还小么!和绿森林的白妖精完全没有可比性!
换个角度看的话,妖精的性格也可说是笨得可爱,毕竟魔界虽然叫魔界,却没有什么纷争,甚至比天界还要和乐融融,妖精们相貌丑归丑,心灵其实比娃哈哈纯净水更纯净,有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本质上不会恶意攻击陷害他人,一旦他们把你看成朋友,又会掏心掏肺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你面前与你分享,既愚蠢又单纯。
不过,就因为他们的又蠢又纯,因而他们时常口没遮拦,导致到他们尊敬的魔王陛下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像对待一卡车的笨蛋,歌月也吸取经验,直接拿他们当装饰看,自动忽略他们的声音,免得被他们不经意说出的话气到。
杰伊斯看到大天使们摔做一团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再看加百列的无奈和宠溺,就知道多半是歌月做的好事。她的确跟几个大天使说的一样,半点亏也不吃,不声不响地就阴人一把,看来大天使们算计她的事已经被知道了呢。
“几位不用在我的门口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快进来坐吧。”
“杰伊斯,你笑话我们吗?”查德希尔炸了。
“嘲笑别人可不好,你该怎么跟我们道歉呢,杰伊斯?”失了形象,哈尼雅也不太愉快。
“我大概明白歌月上次为什么会撞在回声身上了,杰伊斯,你的门槛太高了。”拉斐尔云淡风轻把话题引开。
路西华默默地站起身整理仪容,盯着歌月的一双眼睛充分展现“死光杀人王”外号的含义,被压在最底下的卡麦尔难看地皱着一张脸,他百分百确定这不是一个偶然,他被压在最底下肯定是歌月故意安排的,她跟以前一样小心眼!
“好好,我赔罪,这一次我请客,你们要喝点什么?”
众天使无语,哪一回不是你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
113
113、危险解除 。。。
和杰伊斯的谈话并未出现歌月以为的紧张,魔王陛下没有逼问她要回西佛儿的羽毛。可以说当年歌月夺取西佛儿的羽毛是在他的默许之下,他知道,但不插手,其中缘故自然也是为了沙卡利曼耶尔眼底的夜色。
魔王比统治之神出生得早,对创世神母亲的了解也更多一点,他知道如果八片羽毛全部回归创世神会对世界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对他来说能多保留住一片羽毛也是好的,因此他冒险将一片羽毛给了歌月,只希望歌月能够珍惜那片羽毛,永远不要让它回归创世神。
歌月暗自松了口气,既然有了基础,解释起来也简单一点,她向杰伊斯和大天使们简略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其中隐晦提了下羽毛对她的重要性,保证只要她有命在,必定尽力保住羽毛。
不过提到撒旦叶的时候,歌月表面上强作镇定,眼角却略显不安地瞅着加百列,说到底那一位才是原装正版的沙卡利曼耶尔,她则是披着沙卡利曼耶尔的马甲招摇撞骗的假天使,而且她对加百列的态度又不好,她很怕加百列在得知真相之后选择撒旦叶,然后恨上她……她在说明真相之前杀了撒旦叶,也有自己的私心。
另一方面,歌月同样担心加百列喜欢的不是她,而是因为能从她眼底的夜色中找到归属感。先不说如今尼克斯收回了黑夜的碎片,就歌月的自尊来说,她是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替身般的存在。
“歌月,从出生时起陪伴我的双生天使是你。”感觉到歌月的不安,加百列握住她的手,“你不可以再抛下我!”
就如哈尼雅才是米凯尔真正的双生天使,可是路西华将哈尼雅自他的身体里分离出去后,米凯尔有感觉的依然是路西华,真正的感情不是一根神经线能够左右的。
有了米凯尔、路西华和哈尼雅的例子在前,星辰之战后的岁月里加百列将自己对歌月的感情想得很清楚,他一开始的确是受了外界因素的影响,例如维系双生天使之间的神经线,例如她眼底母神的碎片,然而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走进他心里的是歌月,他认定了歌月是他唯一的双生天使。
气出了,心结也解开了,歌月又恢复娴雅从容的仪态,喝了几杯花草茶,离开之前顺手带走几瓶甘露酒,妖精们大呼打劫、强盗,歌月表示——魔王陛下,乃是好人,好人就不会同我计较那么多,对吧?
思及魔王“等价交换”的概念,为了避免被说她占魔王陛下的便宜,歌月提出由她来让索西特提前蜕变为沙拉曼德,算是还给魔界一个精灵王。其实她也只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自己修正剧情的目的而已,毕竟原著里回声身受重伤唤醒了沉睡的索西特,进而令其蜕变成沙拉曼德,最后封印了撒旦叶,此后魔界有了新的火之精灵王。
当然,她也知道这抵不上创世神的一片羽毛,所以她愿意将自身“风之诗”的祝福送给魔王,尽管不如西佛儿的羽毛强大,但至少可以稍微弥补这个世界缺失的风元素。
歌月仔细想过,她第一神皇女的身份大概不能对白妖精隐瞒太久,与其日后回《妖精国骑士》的世界发现风王威达尔把祝福收回,不如现在就送给杰伊斯,也算是物尽其用。反正风之诗的原理她大致上弄明白了,用西佛儿的羽毛大概也能制作出相同的效果,只是需要多几次的尝试。
对于歌月的提议,魔王陛下欣然接受。歌月拿走西佛儿的羽毛后,这个世界的元素就开始失衡,魔法渐渐从人间消失,现在的人类再不能召唤精灵到人间了,可见每一片羽毛的消弭都会在成世界某个平衡的崩溃。歌月愿意做出补偿自然最好,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也聊胜于无吧。
水之精灵王温婷在不久前回归了自然,等羽毛在下一位精灵王候补身上觉醒不知还要多长时间,天界失去了全部的大天使,可魔界的精灵王也不断用自己去净化世界。
歌月摸了摸下巴想,也许天界的损失更为惨重。
大天使是神自己选择舍弃,精灵王则不然,他们是为了净化世界或意外死亡,魔王对他们还算不错的。魔界除了西佛儿的羽毛被她所取,至少另外的羽毛可以在精灵王候补者的身上重新觉醒,使之蜕变成新的元素精灵王,加上大天使在星辰之战结束后基本都投靠了魔王,要不是魔王陛下毫无野心又恪守“规则”,他完全可以反攻拿下天界。
反观大天使,米凯尔为了路西华,肯定不乐意再回天界去,否则神的命令下他只能再一次变成与路西华敌对的战斗傀儡;加百列的羽毛缺失且知觉恢复,在神眼中他已经是需要销毁的残次品,他在见到玛西亚的时候就已经取下了自己的绶带“贝罗希尔”;拉斐尔更绝,他自己卸下了双翼,除去所有天使的外形和象征,摆明要跟天界恩断义绝,就算以后有机会让与天界错开的时间重新恢复正常,他也不可能回去;参照前三者的态度,尤利耶儿大概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他现在已不再佩戴他的那条绶带路嘉莱尔。
说到底是神先舍弃了他们,天使再怎么尊敬神也是有底线的,何况他们在经历星辰之战以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虽说创造者有绝对的权限可以毁掉被造物,但他们四个并非神所创,他们的力量直接来自于创世神遗留在这个世界的羽毛,统治之神没有驾驭他们的权限。
过了十来天,尤利耶儿才从封印之境将回声带回人间,他们先回了一趟回声的家让这可怜的女孩好好梳洗一番,才来“奇遇”,为了不引人注目,尤利耶儿将自己一身的天使武装换成人类的衣服,大部分的头发扎在颈后,那长而漾光呈现出浅青蓝的金发,微微带着闪耀的银色,这使得他的头发在某些角度看起来是浅金色,或浅青、蓝、银的综合色。
天使即便没有展现出他们双翼,他们优秀的容貌走在路上已经有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尤利耶儿双眼是浅紫色的紫水晶,身穿着随意而典雅的薄西装,非常帅气、迷人。
他刚来到“奇遇”,听说几位大天使进“奇遇”时难得一见的丢脸,尤利耶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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