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的寿辰,他不想与他们为难,若是识趣的,挑了位置坐下,事毕诸事好商好量,如若不然……他瞿松杉也不是吃素的!
涌进来的几十名江湖人一听得瞿松杉那语气,不少人便萌生的退意,几番眼色下来,却又坚定了下来。
终,一十多岁、身穿儒杉的男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玉面书生,恭祝瞿大人寿辰快乐,愿大人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玉面书生见瞿松杉稍有松动,顿了顿道:“我等是为孟初寒而来,方才唐突,若惹大人不快,事后定上门赔罪!”
玉面书生正说着,有人已经发现了孟初寒所在,磨拳霍霍,如同看见饿了许久的野狼寻遍山野终看到一头猎物一般!
孟初寒只道已经暴露,再呆下去必然会搅了寿宴,连忙起身,正待开口,却被瞿松杉制止示意他坐回去。
“你们口中的孟初寒可是孟氏嫡长孟初寒?他乃老夫之侄,有什么事各位尽可跟老夫说!”瞿松杉说得温和,却自有一副不怒而威的架势。
这些个江湖人果然嚣张大胆!初寒可是孟氏未来的家主,甚至有可能是四大家族的领头之人,他们这副寻衅生事的嘴脸着实叫他气!再者,初寒再有过错,也轮不到这些个粗浅之辈指手画脚!
瞿松杉只怕是要护着孟初寒了!玉面书生蹙眉,想着要不要待孟初寒离了此处再说。不曾想有人听罢瞿松杉的话以为寻着了同盟,登时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孟初寒他偷了武林至宝玉蛇坠,我们是来向他讨回的!”
“孟氏嫡长又如何?王犯法与庶民同罪,瞿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
“!我们必须抓他回去见盟主,请盟主制裁!”
“瞿大人莫不是要护着他?”
“那怎么可以!我们那些弟兄岂不是白死了!”
“……”
如此叫嚣片刻,整个寿宴便乱作一团,剑拔弩张!倒是那些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一个个稳如泰山,有些人更是不忌讳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端地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老夫活了大半辈,今日还是第一遭听到这个什么……玉蛇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瞿松杉朝在座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望去,却见他们如他一般茫然,登时断定这些人不过是寻以由头前来生事罢了。
“怎么可能是误会!武林中谁人不知他偷了玉蛇坠!”
“他藏着掖着,定然是想一人独吞!”
“玉蛇坠能治病、解毒、祛邪物、甚有长生不老之效,怎可让他一人独吞了去!”
“对对对!要分也是大家一起分了!”
此话一说,人群中又是一阵沸腾,场中形势更是一触即发,更甚者就连一些前来参加寿宴的人都产生了动摇之心。
瞿松杉却是不信,若世上真有如此神物,那些个老匹夫怎么可能坐得像现在这般稳,天下早就乱了!这造谣之人,倒是把人心之贪婪看得透彻。
初寒只怕不好脱身。
瞿松杉看着一脸愧疚的孟初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扬声道:“瞿某非江湖中人,无从得知玉蛇坠之事是真是假,诸位今日既然至此,瞿某断不会让诸位空手而归,诸位如果信得过瞿某,瞿某定然会查明此事,若初寒果真偷了玉蛇坠,定让他将东西交出,秉公执法,若初寒未做此事,还望诸位出名澄清,还初寒清白!”
“这摆明了就是要护着那孟初寒嘛!”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人群登时像炸开了锅般,吵吵嚷嚷,推推搡搡。
瞿松杉只道再这样下去寿宴便不用办了,强忍着怒气朝管家轻轻地点了点头,管家手一挥,便有一群护卫冲了进来,这护卫与方才那些不同,全是由瞿松手亲手培养,武功皆是上乘。
众护卫浑身气息大放,震压全场,那些个江湖人登时安静下来,不敢再胡乱作为。却也有胆大贪心之人,朝着方才最乱的时候摸到了宾客中。
“把玉蛇坠交出来!”
那些个人人大叫着,猛地拿出武器朝孟初寒攻出,行至一半,几道人影如鬼魅般倏地闪至身前,仓皇反应,仅过了一招便被擒了脖,只听得“咔嚓”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断了呼吸入了黄泉!
这般,竟刺激到那些个“同仇敌忾”的江湖人,他们脸色骤然阴狠,猛地拔了武器冲进人群,刀刀凌厉,皆是冲着孟初寒的方向。
“保护好各位贵客!”瞿松杉沉声喊道,示意护卫将宾客引至安全的地方。
叫声震天、厮杀不断、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白刀进红刀出,有人被一剑穿破了胸膛,有人被划破了喉咙,有人被削去了脑袋、胳膊、腿、上身、死无全尸……最为恐怖的却是,在越来越靠近孟初寒的地方,那些江湖人毫不留情地把武器刺入同伴的体内,复了被随后而来的同伴夺去了生命!
孟初寒面色惨白地坐在那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悄然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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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熙熙归来
“初寒你不会武功,先和青儿姑娘离开这里。”须均朋面色凝重地说道。
孟初寒猛地起身,“事情因我而起,我怎能这样离开!”
说罢,竟猛地向已经杀红了眼的人群中冲去,众人一时不防,反应过来时,孟初寒已然跑了过去,一把染了血的大刀正朝着他刺来!
“初寒!”
须均朋大惊,同孟耀杰一起朝孟初寒抢去,甫至空中,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过,只听着“铮”地一声,那大刀在空中几个翻转,齐齐没入檐下两人环抱的柱里,而那持刀之人,被余力震得直到一丈开外才踉跄着停了下来,持刀的右手软软地垂在身侧,已然作废!
院中骤然安静了下来。
须均朋和孟耀杰落至孟初寒身旁,见他无事,这才朝立在孟初寒向前的人看去。
如果他的记性还好,这位……应该是初寒未婚妻的姐姐吧?须均朋咂舌摇头,这女人……惹不得!
那厢,苏青款款起身,倏地闪身至孟初寒身边,轻轻地执起他的右手。
孟初寒钝然回头,见是苏青,心中一暖,渐渐回了心神,猛地吸了一口气,转望着那些正防备地看着他的人,道:“我身上没有你们要的玉蛇坠。”
“怎么可能!”一人叫道。
人群中哗声渐起,海蓝冷眼一扫,场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手被轻轻地握了握,孟初寒转,见苏青正满眼鼓励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怔,继而勾唇浅笑,反手握住苏青的。
他再不能一直站在别人的身后让别人保护,他也想……试着去保护身边的人,保护青儿!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一听得多了,连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偷了你们所说的玉蛇坠!我不知道谣言从何而起,但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我身无武艺,从未涉足江湖,不知,这样的我能否入武林盟主府上行劫,偷走武林至宝?”
孟初寒扫视场内诸人,神色一凝,倏地提高音量,“诸位番两次拦我去,我从未同诸位计较,但今日……诸位出手伤人,破坏瞿伯父的寿宴,甚至意欲杀我!”孟初寒倏地握紧了拳头,“论律……当诛尔等族!”
孟初寒顿了顿,“我从未同诸位言明玉蛇坠一事,是我之过!今日我给诸位最后一次机会,一柱香之内,离开或者留下……诸位自行选择!”
语罢,孟初寒牵着苏青朝厅里走去,其后,那些个江湖人左看右看,接二连地离开了,徒留下那些殒命的江湖人躺在血泊里无人理会。
“看不出来,可以啊!”须均朋跟上前拍了拍孟初寒的肩膀道。
孟初寒苦笑,“好好的寿宴被我毁了。”
“大不了一会儿向瞿伯父赔不是去!”须均朋撞了撞孟初寒的肩膀,倏地压低声声音道:“跟哥哥说实话,那个什么玉蛇坠在你那里吗?”
苏青闻言,看了须均朋一眼。
“须大哥,你怎么也跟着起哄了!”孟初寒道。
须均朋闻言,正待再说,却被人扯着领丢到一旁,扭头一看,竟是莫岩。
“好你个莫岩,终于舍得回来了!小尾巴呢?”须均朋叫着,朝莫岩的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怯生生的东西,手一伸,正要将她拉出来,却被莫岩化解抱着退开了。
“熙熙?!”孟初寒讶异地看着莫岩怀里的小人儿。熙熙怎么跟莫大哥一起,莫不是上遇见了?
“怎么?你们认识这个小东西?”须俊朋好奇地问道。
莫岩无视须均朋,径直走到苏青身旁将熙熙放下,“我前些日在一处山林里遇到她,她受了伤,全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莫岩说罢,蹲到夙颜熙跟前,柔声道:“熙熙乖,这是姐姐。熙熙现在很怕生,好好照顾她。”
说着,莫岩拉着夙颜熙的手将她交到苏青手中,两人似触未触之间,夙颜熙一个激灵,猛地将手收回扑进莫岩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用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看着苏青。
“熙熙……”莫岩无奈地唤道,同时又莫名地觉得欣慰。
把熙熙救回来后,她就很依赖他,只让他靠近她,他本以为是他救了她的缘故,没想到她连苏青也不认。
苏青见夙颜熙躲避,将手收了回来。他的魂魄似乎还未聚集,怎么就苏醒了?莫非是熊老大动用了另一个秘术?若真是那样,他此刻想必很不好!
“青儿莫急,熙熙只是暂时把你忘了,她一定会恢复记忆,记起你的!”孟初寒见苏青一脸凝重,只以为她是在为夙颜熙的事情伤心,连忙安慰道。
苏青猛地回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间,有下人入了大厅,说是瞿松杉有请,几人匆匆赶到书房,瞿松杉正和孟耀杰坐那里,两人皆是一脸凝重。
“瞿伯父。”孟初寒歉然唤道,“都是小侄不好,引来那批江湖人毁了瞿伯父的寿宴。”
“那不重要!你且与我说,你有没有……拿武林至宝玉蛇坠?”瞿松杉不忍心,换了一个适宜的措辞。
孟初寒愕然抬头,“瞿伯父莫不是不信初寒?”
“瞿伯父怎么可能不相信初寒!瞿伯父只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对你紧追不放,甚至不惜闯了我的寿宴,这般明目张胆地同四大家族为敌,不可小觑!”
他亦觉得如是!孟初寒看了苏青一眼,屋里都是他的至亲至友,他若是将玉蛇坠之事说出来,青儿不会恼吧?
察觉到孟初寒的视线,苏青勾唇浅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那人那么想让玉蛇坠公诸于世,她顺着他的意思又如何?她倒要看看,背后之人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前些日我被人刺杀,不甚受了伤差点儿危及生命,青儿怕我再有危险,便将族传之物玉蛇坠送于我。青儿自幼道,特在玉蛇坠上施了法感应我的安危,只是不知为何,玉蛇坠在我身上的消失不径而走,那些江湖人便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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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瞿父病发
“那玉蛇坠呢?”瞿松杉问道。
“在我身上。”孟初寒本想实话实说,话到嘴边,莫名地改了口。
瞿松杉颔,“我会派人前去武林盟主府上调查此事,若是有人故意生谣,我定然不会饶他,但是……若那玉蛇坠真是武林至宝,伯父希望你能秉公执法!”瞿松杉若有所指地看了苏青一眼。
孟初寒一个激灵,那青儿岂不是要被砍去双手?不!他应该相信青儿,青儿不可能偷东西!
“初寒省得了。”
瞿松杉欣然点头,面有疲色地揉了揉鬓角,“今天的事我会安排人处理,你们先去休息吧。”
待众人离去,瞿松杉敛了疲色,满目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骤然响起。
“爹。”
瞿松杉猛地回神,“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容貌相像的一男一女前后走了进来。
“爹。”二人齐齐拜道。
“嗯。”瞿松杉示意两人坐下,“外面处理得怎么样了?”
“宾客都已安排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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