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转过身,和那进来的女子四目相对,眼里都写着同样的一句话,该死的,你怎么也溜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梅家老二~~她就是来打打酱油的~~
第 15 章
梅朔走进来,和她擦肩而过,走到林绰身边,“怎么样,找到了吗?”非 凡 电 子 书 论 坛
林绰点头,指了指墙上那幅画,梅朔回头正想叫那老板,之前那个齐公子又走到她身前,“那只木雕,要什么价钱你们才肯卖?”
那侍从看向林绰,见到那只木雕,突然唇角勾起暧昧地笑容,朝梅朔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
“不卖。”梅朔揽着林绰的肩膀,“抱歉。”
那齐公子碰了两个软钉子,甚是气恼,倒是之前看中那木雕的男子拉了拉他,“算了,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那齐公子看了两人一眼,和那男子一起离开,这才发现,门口候着好几个侍从,等两人出去,才跟在身后一起离开。
“老板,麻烦,墙角那幅画。”那一直闷在一边不说话的老板这才过来,“两位呐,你们这样得罪了齐家,实在不是怎么好事。”
“没事,麻烦你拿一下。”梅朔看向林绰,“再挑点别的。”
林绰点点头,走到一边去看画,他不知道那齐家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自然也不明白那老板在担心什么,梅朔刚刚那么护着他的样子,只让他心里泛过一丝甜意。
苏锦正在生他那侍从的气,别开脸转过身也去看那些墙上的画,而那据说叫做苏朝的女子捅了捅梅朔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我记得某个人曾经放话说这辈子只会给一个人雕木雕了。”
“是又怎么样?”
“嘿嘿,”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视线看着林绰的背影,“这次老太婆要是知道了,肯定气到够呛。”
“一向最能气她的不是你吗?”
“不过你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都不敢这么自说自话呐。”
“你还有什么不敢?”梅朔斜了她一眼,“现在全风城哪个不知道梅家二少是个断袖。”
苏朝,或者说,梅朝,张嘴正待要再说什么,“苏朝。”苏锦的声音传来,她立马狗腿地贴上去,“小公子,什么事?你饿了,还是渴了,我马上出去买回来。”
“你还想溜?”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想溜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到花街去了,是不是?”
“我,那个,”她挠了挠头,“就去了一小会。”苏锦气得拂袖离开了那店铺,身后小侍紧紧跟着,梅朝看了梅朔一眼,也跟了出去。
梅朔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摇头,“为什么她去花街,他要这么生气?”林绰突然走到她身边问道。
梅朔低头看着他,“你知道花街是干什么的?”
“不是卖花的吗?”
那老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梅朔轻笑,“是,是卖花的,不过这花嘛,不是真花。”
林绰不解地看着她的笑容,“是绢花吗?”
那老板把他挑好的几幅画卷起来,塞进一个小竹筒,塞上盖子,递给梅朔,梅朔接过来揣进怀里,“绢花?好像也不是。”
两个人走出店铺,街上的摊子几乎已经全满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大多穿得臃臃肿肿的,还有不少带着帽子,很多男子的脖子里还围着毛绒的脖兜,今年似乎最流行白色的毛绒,在领口翻出,服帖地垂落胸前。
“那是什么花?”
梅朔拉着他走到路边,“今早吃的不多,饿了吗?”
“还好。”
她抬眼,“我倒是有些渴了,喝点热豆汁不错。”
林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街角有一家搭出来的小棚,底下摆着不少小方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那里一碗碗盛着豆汁送到客人桌前。
她拉着他有些发冷的手,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坐下。
豆汁很便宜,一文钱便是一碗,喝上两口也就没了,那小铺子里还卖些豆腐花,豆腐衣包子,每个都小小的只有普通包子一半大,一口就没了。
林绰端起那碗豆汁捧在手里,“好暖。”
梅朔端起碗喝了几口,林绰看着她,“那是干花?”
她呛了一下,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还真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成?”
他摇头,“我不打破砂锅,可是,那就没什么花了啊。”他喝完了豆汁,梅朔指着不远处的小摊,“看到了,那里有春联卖,”她掏出一把铜钱,“去买几张,她问你要什么,你就说要无字联。”
“哦。”他虽然不懂,还是乖乖应过,跑了过去,前脚刚走,一个女子在梅朔对面坐下,“把他支开干什么?我也想见见我这个准妹夫嘛。”
“你那位小公子呢?”
“他饿了,我给他买吃的。”她一手撑在左脸下面,“老三,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去年元宵。”
“我说我怎么不知道,”她连连摇头,“事情怎么就能这么巧?”
“你也是?”
“谁说不是呢。我转悠了好大一圈,你知道西河城最近的那座凤阳城吗?”
“知道。”
“我在那里遇上了一个人。”
“刚刚那个?”
“嗨,关他什么事,那个娇公子就知道碍我的事,是他姐姐。”
梅朔嘴里一口豆汁噗的一声全喷出来,梅朝飞快地闪过,“干什么,你想打架?”
“你,你还真当你自己断袖了你?”
奇“我本来就是啊。”梅朝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亏你从小到大,怎么说也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居然不知道?”
书梅朔翻了个白眼,“你就扯吧,不知道是谁跑青楼跑那么勤快。”
网“你不懂,人家那是跟兄弟们去学习要怎么讨女人的欢心。”她挥了挥手,梅朔转过头,隐隐看到林绰已经在付钱,“你该走了。”
“知道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
“我考虑一下。”梅朔挑了挑眉。
梅朝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脸前面,“老三,你没资格这么说。要知道,那个全家上下唯一会在栖凤木上雕镂空九凰朝凤图的人,可是你。”
梅朔眯起了眼,林绰正在走回来,梅朝看了他一眼,“你当真只肯为他动雕木刀了吗?”
她没有回答,林绰已经走进那小铺,他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我刚刚明明看到这里有个人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梅朔接过他手里卷起来的长副红纸,“你看错了。”
她半转过脸,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张嘴发出低低的一声,“是。”
那个在那年轻男子面前卖豆腐衣包子的女子嘴角牵了一牵,像是在笑。
林绰哦了一声,“我刚刚走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
“肯定是肉酱花。”
梅朔一怔,“什么?”
“肉酱花啊。”
“什么肉酱花?”
“你不知道?”林绰似乎很惊讶,“就是用黄豆做的那种,放缸里发酵了,可以用来烧豆子,烧肉的那种酱。”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大缸的样子,“上面如果长出来的毛没有刮干净,或者是发酵时受了潮,或是沾了水汽,就会起白色的肉酱花,酱就坏了。”
“哦。”梅朔憋着笑应了一声,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心情就这么好了,以为自己真的猜对了,“肯定是有人卖坏了的酱,所以他会生气对不对?”
“小绰儿,”她嘴角勾起,“你就一直想着这件事?”
“嗯。”他点头,“我顺便想到,我们回去也该开始做酱了。”
“好,交给你了,不过现在,我们继续逛街去。”她拉着他的手站起身,走出了那小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似乎不多~~
第 16 章
林绰被她拉着,顺势乖乖站起身,“家里还有黄豆吗?”
“有,还要用到什么?”
“花椒,姜,盐,糖,还可以放剁碎的肉末,不过不放也没有关系。”两人走出了那豆腐小铺,梅朔点头,“正好,等会回去前我也要和于安一起多拉些猪肉回去,反正天冷了,放着也不会坏。”
这路边的店铺,和那些专为赶集来的小摊不一样,很多都是常年开在这大街上的,像是医馆什么的,和过不过年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这些店铺,也大多贴着倒福字,挂着红灯笼,显得年味十足。
沿街还有几户人家,大门紧闭,有的已经贴上了春联,那豆腐铺子对面,正是一处大宅的后院,长着郁郁葱葱的大片翠竹,林绰看着那片竹林,觉得碧绿可爱。
梅朔带着他走向隔壁的一家胭脂店铺,林绰看见里面打扮精致的男子,僵着站在门口,“我们,不用,不用买胭脂的。”
“不买胭脂啊。”她拉着他,“去买盒雪花膏。”
“买雪花膏做什么?”
“你的脚,后跟都开始干裂了,以为我不知道?”
林绰低下了头,“我用纱布缠一下,到天暖和了,就会长好了。”
梅朔轻敲他的脑袋,接着又揉了一下,语调不容拒绝,“不行。”
“我,我不进去了。”
“怎么了?”
他只是摇头,梅朔抬眼看向那胭脂铺,不期然地见到两个不久前才遇到的身影,微微低下身子,正对着他的眼睛,“你到底在怕什么?有我在,难道你还会被人欺负去了不成?”
“是,是哥哥。”
梅朔一怔,正好那个齐公子和他那同伴一起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刚刚没见到的小侍,手里都提着东西。
“邱萝,我们好像又碰上了。”那个齐公子扫过两人,“你还想要那个木雕吗?”
他一笑,“不过是个木雕,和这价值不菲的核雕相比,我怎么还会看得上眼?”他张开手,桃核雕成的一条鲤鱼躺在手心,鱼鳞也清清楚楚地划了出来,串着翡翠玉珠,磨得发亮。
“那就走吧。”他示意那些小侍跟上,“这次她总算是上了点心,投到你心头好了。”
那邱萝收回手,“可惜,我对那样的纨绔小姐一点兴趣都没有。”
林绰看到林影空闲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像是很痛苦的样子。那两个男子慢慢走开,那齐公子的声音还在传来,“留点面子好不好,她怎么说也是我姐姐。”
那些小侍跟在身后,林绰的视线一直随着他们渐远的背影,直到梅朔的声音响起,“你要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雕。”
“什么?”他不解地回头。
“核雕。”她看着他,眼里意味不明,“桃核,杏核,橄榄核,就算是象牙果,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替你雕。”
因为雕刻困难,上好的核雕每一个都是要价不菲,核雕最常见的有三种原料,桃核,杏核,橄榄核,其中又以橄榄核为最上,至于象牙果雕,那更是上品中的上品,通体象牙白色,下刀易裂,就是最好的雕师,也少能成功雕出细致的作品。
两年前,曾经有人在京都以天价买下过十二个生肖象牙果雕,每一个据说连身上的毛发都栩栩如生,都是绝世珍品。可惜没有人知道这些象牙果雕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只是在最后一只元宝猪的耳朵里,雕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我很喜欢这个啊。”他握着自己胸前的小木雕,接着低下头,“这是,是你雕的。”
梅朔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眼里柔柔的水波又荡漾开来,她到底在想什么?这是她的小绰儿啊,怎么会在乎这些值不值钱的问题,在他眼里,只要是她亲手雕的,木雕核雕又会有什么区别?
“好了,他们走了,可以进去了?”
林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走到里面,又道,“哥哥好像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别去管了。”她走到柜前,低头看着小巧精致的瓷盒瓷瓶,却都是各色胭脂。“老板,有雪花膏吗?”
“有有,当然有。”那老板捧出一堆瓷盒,打开一个,粉白细腻的软膏,泛着一层亮亮的油光“闻闻这个,加了茉莉花,最是润泽了,涂上去保管大冬天的都是粉粉嫩嫩的。”梅朔接过来,凑到林绰鼻子前面,“你闻闻。”
林绰吸了下鼻子,扭过头就开始打喷嚏,梅朔笑着还回去,“看来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那这个什么样?玫瑰香。”
“你这是涂在脸上的?”梅朔又接过来,一边问道。
“全身都可以。”
“阿嚏,阿嚏。”又是连着两个喷嚏,梅朔无奈地看着那老板,“你有哪种是味道最淡的?”
那老板挠了挠头,“味道最淡,我想想。”她低头一阵翻找,“那就只有这种了。”
梅朔递给林绰,他闻了一下,就突然愣在当场,“怎么了?”梅朔不解地接过来也闻了一下,嗯,清清淡淡的挺好闻。
“这,这是以前爹爹身上的味道。”他呆呆地开口,梅朔把那盒雪花膏递给老板。“就这盒了。”
“小姐,我看这位公子眉毛很淡,不如买支眉笔,替他画一下眉毛?”
“不用了。”梅朔付完钱,拉着他出去,看着他未婚打扮的发式,才想到,她是不是疏忽了什么事了?正想要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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