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顿时局促起来:“我什么也不会呀。”
大家都叫:“那不行,我们都有节目。”
程丰收憨笑道:“会唱歌吗,咱们俩合唱一个算了。”
段天狼抓头道:“只会老歌。”
“那唱珠穆郎玛吧。”
段天狼迟疑道:“这太高了吧?”
程丰收自信满满道:“没事,咱练地就是一口气,还连个歌都唱不上去了?”
段天狼点点头:“那好。”
结果俩人一上台就紧张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要是让他们上擂台把谁谁谁干下来那自然是没话说,可被人挤兑上了舞台,就由不得他们不露怯了,两个人背着手。红着脸,像两个小学生一样,最后还是秀秀给他们起地头:“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预备唱——”
于是俩人就跟着唱了起来,开始几句还行,到后来就明显听出有一个跑调了,也不知是程丰收还是段天狼——也可能都跑了。到了高潮前几句,俩人地情绪明显调动了上来,脸色通红高扬着脑袋,声音渐行渐高。结果到了“珠穆郎玛”那句地时候俩人脖子上地青筋都一动一动,就是不出声,像两台无声的抽油烟机。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子都等着对方救场呢。俩人在台上晾了一会,红着脸一起下去了。段天狼知道自己丢了人,还抱怨呢:“我说唱《一棵小白杨》吧你非唱这么高地。”
然后没用怎么逼,小六带着做饭的师傅们上去也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混子们唱歌自然不会遮遮掩掩,唱不上去的地方硬嚎,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连对噪音没什么感觉地包子都说,再这么唱下去50羊都省了。
这时毛遂兴冲冲跑到台上,看了一眼表大声道:“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春节晚会开始的时间,我们也来点精彩节目吧。”
我凑到颜景生跟前小声问:“你没请跳脱衣舞的吧?”
颜景生:“”
好汉们顿时不乐意了,大声叫道:“合着我们刚才那是垃圾时间啊?”
毛遂退在一边,秀秀报幕道:“下面请欣赏小品《卖拐》,表演者
、李师师、刘邦。”
下面顿时掌声雷动,二傻和李师师走上台坐在一张长椅上,刘邦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晃晃悠悠从俩人面前路过,看过这个小品的人顿时愕然,本来都等着看刘邦忽悠傻子呢,没想到二傻扮演地才是大忽悠,二傻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神色安详,刘邦都快骑到台底下去了二傻也不说话,刘邦用脚支住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喂,该你说词了!”
二傻忽然指着刘邦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皇帝就伙夫。”
李世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看了看另三位气哼哼的皇帝,这里也只有他是正经贵族出身,那几位没当皇帝以前也确实都在“伙夫”一列里。而巧合的是,这三位还真都符合脑袋大脖子粗这一条
下面的人们早就笑倒了一片,李师师也被二傻带得忘了词,趴在他肩膀上一个劲笑,刘邦下了车,对下面喊:“还是让我演大忽悠吧,你们觉得呢?”
台下齐声:“不行,这才叫反串呢。”
说实话我都没看过他们排练这个节目,以二傻地智力就算让他背也未必能完整背下台词来,何况还是个大忽悠的角色,整个小品就是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形下完成的,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刘邦说了几次词都被搅和回去了,气得鼻眼歪斜,最后把拐往自己胳膊上一挂就要骑着自行车下去,众人一起喊:“把车留下!”
二傻:“要啥自行车啊?”
刘邦气道:“就这句台词你说对了。”
接着是300演地街舞,其实就是把一般的武术动作美化了一下,不过300一起做托马斯全旋那场面还是很震撼人的,完全可以拿到奥运开幕式上去,包子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把脑袋支在地上转圈圈地盛况。
这个节目完了,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远在咸阳挖掘现场地秦始皇要给我们视频拜年。李师师急忙把无线上网地本本摆在前面,不一会就接通了秦始皇的视频,他身后是一个大型会场,身边地人仍然是行色匆匆,看来过年也不得闲,而这些人在经过秦始皇的身边时都不忘尊敬地叫他一声“嬴工”,我们本来是急切希望胖子能过来过年的,但是秦陵二号工程正进展到最关键的时候,秦始皇终究是没能回来。
众人乱七八糟地喊:“嬴哥过年好”“始皇陛下新年大吉”。几个皇帝都站起来了,秦始皇探着脖子看了看我们手里的烤羊腿,问:“吃撒(啥)捏?”
我举举手里的羊腿:“谁让你不回来的?”这时我就见秦始皇身后地超大屏幕上定着一个足有真人大小的头戴“P”字帽的玛情别人都在忙,胖子用视频墙玩游戏呢,我说,“嬴哥。可不能消极怠工啊。”好么,那子弹足有足球那么大,这可过瘾了。
秦始皇回头看了一眼,道:“哦。每天就法(耍)半小丝(时),歪(那)大伙儿都挺好滴?”
包子刘邦和李师师他们都过来跟他打了招呼,一个头戴安全帽工程师走到秦始皇跟前说:“嬴工。三号墙墙体已经露出来了。”
秦始皇看了我们一眼说:“好咧。挺好就行。饿(我)过几天就回气(去)。”
混乱中,胖子也没发现项羽不在我们跟前。这事我还没跟他说。
这个时候,正是篝火正旺酒肉飘香的时候,众人意兴勃发,毛遂已经被好汉们拽住灌了一通,这会和秀秀再次走上台来,要不是秀秀扶他,估计早就骨碌跑了,毛遂一手拿着根羊腿,一手拿着麦克风,他把羊腿支在嘴上说:“下面请欣赏瑶琴独奏,《朋友》,由俞伯牙为大家表演。”说完往台下走地时候把另一只手的麦克风啃了两口
大家失笑之余也都奇怪:不是不让干老本行么,怎么俞伯牙还弹琴?
台上这会已经摆好了琴桌,琴旁边插着一个麦克风,只见俞伯牙款款走上来冲众人施了一礼,然后坐在琴前,熟悉的韵律响起,俞伯牙忽然凑到麦克风前吼道:“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这绝对反串!搞器乐的搞起了声乐,而且通俗了,这和肖邦唱《老鼠爱大米》也没什么区别。
俞伯牙唱完一曲要下去,李白起身道:“老俞啊,把你当年那首《高山流水》也给我们弹一遍吧。”颜真卿柳公权他们顿时纷纷应和,钟子期一死,这曲已成绝唱,这些文艺爱好者们谁不想借这个机会听听?
俞伯牙抱歉道:“知音难觅,我已经立誓不再复弹此曲。”
李白道:“你怎么知道在座地人里没有你的知音?”一帮人再次强烈附和。
俞伯牙想了想,遂坐下道:“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他手往琴上一放还没等弹,那琴弦就断了好几根,俞伯牙骇然道:“有没有搞错,知音这么多?”
能不多么——那瑶琴弹完《朋友》弦不断才怪了。
这会毛遂已经把半个麦克风啃出电线来了,还说呢:“这腿筋真多呀——”
秀秀只好一个人上台,道:“下面一个节目大家可能不少人都看过了,但是我还是要隆重介绍一下这两位演员,有请关羽和周仓!”
二爷的场谁敢不捧?顿时一片掌声,二爷和周仓走上台,两人也不多说,二爷左边周仓右边,二爷说:“相声讲究说学逗唱。”
周仓:“诶。”
二爷:“这说就不容易。”
周仓:“哦?”
这两人跑这说相声来了!等二爷说到“他那个脾气管什么朝代啊”所有人都乐不可支起来:《关公战秦琼》啊!这二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听说这段子的。
二爷他们下去,秀秀带笑上台,跟观众们说:“表演这个节目地演员说,谨以此段
还没见过面的秦琼秦叔宝致敬,有机会的话希望真地习。”
李世民忙站起冲关羽点点头,表示领情。
秀秀继续报幕:“下面请听四人合唱《我真地还想再活五百年》。表演者:李世民、赵匡胤、铁木真、朱元璋。”
众人:“呃”这不是捣乱吗,李世民再活五百年还有赵匡胤吗?
后面地节目有好有差,不过大家又不是为看表演,这其实就是一个朋友聚会,众人不停笑闹劝酒,包子兴奋得不行,一没留神把她身边的人都放倒了,她靠在我肩膀上,慨然道:“以后要是天天能这样该多好啊。”
节目开展地同时。也有不少热线和传真打了进来,除了各地的学生家长表示了对育才的感激之外,首先是老虎祝他师父董平和各位师叔师伯新年快乐;柳下携座下红黄绿三毛祝育才各位英雄豪杰招财进宝;岳飞元帅致电300家军:希望你们在过得愉快充实的同时,不要忘了敦促孩子们的学业。好为育才以后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另,秦桧“上岗”后表现良好,勿念;同时发来贺电的还有:北京、山西、山东育才文武学校。上海精武会馆,黑龙江威龙跆拳道馆,河北形意拳研究学会这些来电来函均由秀秀隔时播报,后来我们还在现场弄了好几个人专门负责热线。凡是尾数带“6地皆是我们的幸运家长,可获由吴道子等人亲笔所做的生肖画一张。
后面最出彩的节目还真是由这老几位表演地,名字叫《神笔马良》。先是由阎立本、张择端和吴道子合作一幅画。画中人面貌凶恶手持两把大斧。正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然后是由王羲之他们分别题字。那画和字固然是惟妙惟肖挺拔俊秀,不过下面很多人并不精于此道(比如我),看了一会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想不到忽然间先是那些字化成蝴蝶飞走,紧接着是李逵一声断喝破纸而出,这一下可给我们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会之后都玩命鼓掌,段景住生怕他们是真的画出一个李逵来,还小心翼翼往李逵原来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这黑厮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去给人家客串去了,字化蝴蝶,其实只是碎纸头飘走了,这个只要事前把纸上刻好印儿就成,难得的是最后那一下,比大卫。科波非尔不差啊,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地。
这中间还出现一个煞风景的人:苏武今天破例,酒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他的棍子在各个篝火之间来回蹿,嘴里念念有词:“羊皮别扔啊,这要是遇上饥荒年那点东西能顶大用呢”
后来刘邦地小姘凤凤也来了,还登台唱了一首《谁说女子不如男》,唱的虽说一般,可大家为了捧花木兰的场,还是玩命拍巴掌,花木兰不好意思道:“就那么点儿事,还编成歌唱上了?”
当时钟敲过12下,育才里顿时炮声大作,直映得半边天地,大家再也不管彼此熟不熟,是不是客户,都互道祝福,大说吉祥话,热闹了好一阵之后这才渐渐恢复了秩序,接着继续表演,这会节目单上地节目都已经表演完了,后面上去地人表演都是惩罚性的,比如猜拳输了,喝酒偷奸被人发现了,夜还长着呢,总得弄上去几个人供大家热闹,最后该时迁倒霉,被抓了壮丁要上去表演,他推说想一想,等方腊唱了一首歌再让他上时,时迁不慌不忙来到台上,把一个大包放下,指着包说:“各位地钱包都在我这包里了,要让我下去还则罢了,你们要非让我表演节目这里的东西就恕不奉还了。”
众人这才惊觉,一个个手捂着兜痛骂时迁,不过短短10钟时间连掏几百个兜儿——这也算今晚的保留节目了吧。
可乐的事还有呢,不一会华佗被人抓了上去,老头学着时迁胸有成绣的样子跟我们说:“各位让我下去还则罢了,否则一会我可在各位的肉里下泻药了啊——”
虽然知道他多半在开玩笑,但人们还是让他下去了——这险实在是冒不起。
王寅突然站起来,大声道:“大家发现没有,今天晚上最该表演节目的人还没上过台呢。”
我使劲摇手道:“我已经讲过话啦——”
王寅道:“坐下,不是说你。”
我悻悻地坐下,问身边的包子:“那他说谁呢?”
李师师呵呵笑道:“表哥真笨,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众人看着我嘿嘿笑,同时打量着包子,包子在我怀里浑然不觉,还抬头问我呢:“谁呀?”
这时众人忽然一起山呼:“包子,来一个!”
包子猛的坐起来:“我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你们让我表演什么呀?”
众人:“那我们不管,你总得意思一个吧?”
包子只好站起,想了好半天,这才讷讷道:“那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千杯不醉吧。”
大家一听这名字都是眼前一亮,纷纷问:“怎么演?”
包子道:“很简单,就是喝酒呗,虽然不能真的千杯不醉,但是我把这坛酒喝下去什么事都没有大家信不信?”她说着指了指地上一